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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农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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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向萧睿,那人,双眼通红,面如死灰。
安阳回头看到萧睿的表情,仍是不清楚状况:“咦,姓萧的,你怎么了?”然后,像是想到什么,突然住了嘴,瞪大眼睛盯着萧睿,难以置信。

第二十九章

安阳是那种很情绪化很直接的人,看不顺眼就懒得搭理。以前话里话外带着对我的不满,很为萧睿不值。现在,立场完全改变,变成对萧睿横眉怒立。
“还有别的办法吗?”我问。萧睿此时的表情,应该叫做绝望吧!如果再做一次,他会崩溃的。
“有。直接剁了,干干净净。这种事,宜早不宜晚,明天就开始吧!”安阳自顾自抱了被子打地铺。
“好,我来。”萧睿挤出几个字,精神恍惚,走出门去。
看他不太对劲,我想追过去看看,却是无法动弹,然后被安阳捏着下巴灌下一碗药,再次睡了过去。
厚厚的白布层层打开,露出僵硬变形的左手。安阳拿银针刺了几下,没有任何反应。萧睿走过来,细细摸过之后才搭上第一根手指指关节处。
“哥哥,不要原谅我,永远不要。”声音干涩而又平缓,眼泪却一滴滴滚了下来。手上用力,第一根手指已被捏碎。
“哥哥,以后,就当睿睿已经死了。”第二根手指也被捏碎。
“哥哥,不,不能再叫你哥哥了。睿睿不配。”第三根。
“哥哥,我再叫最后一次好吗?”第四根。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原谅我。”第五根。
伸出唯一能动的右手,环住眼前人的腰。那人瑟缩了一下,却不敢用力挣脱,只能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知道必须如此。不然眼前这个人,就要永远失去了。如果让萧睿现在自己跑出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左手软软垂下,并不是很痛。安阳也说过,现在感觉不到痛,等以后恢复的时候才是真的痛。
身体上的痛,我一向能忍,这也是前世训练的结果。可是,这一世,伤在我身上,痛的,却又是谁?
文谦,萧睿。每一个都比我更痛。每一个都比我伤的更重。
我,林易扬,一缕幽魂,长得不怎么样,识字不怎么多,也不是什么江湖高手。我,一山野村夫,何德何能,得你二人如此相待!
整只手被涂了厚厚一层黑乎乎的药膏,比我的药浴还要臭上几分。忍不住皱眉,安大神医,你就不能去掉这种气味吗?
但是,见效很快,晚上的时候感觉就已经恢复了。麻,痒,痛,很难受。到了就寝的时候,安阳嫌气味难闻去找人借宿了。
“哥哥,放开我吧,你的右手还没好彻底。”萧睿伸手拉上我衣襟。我这才意识到,原来我一直将人抓在手中,从早到晚,一整天。是我在潜意识中害怕着什么吗?
“那你答应我,不要做傻事。”我放开手。
“我不会做傻事,不会伤害自己。”萧睿只是愣愣的看着我。
“萧睿,我从没恨过你。我不恨也不怨,所以也无所谓原谅不原谅。你,也忘记吧!”组织不出语言,我有些语无伦次。
萧睿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眼泪却一颗颗落入脚下的地毯。
外面一阵扑棱棱的杂声,让我把伸到半路的手及时收了回来。放进那只信鹰,文谦的来信,仍然是厚厚的一沓。拿了肉干和清水喂鹰,拿着信纸的手却感觉一阵阵火辣辣的灼痛感。刚刚,为什么想去擦干那人的眼泪?我该惦记的,我该心疼的,不是在京城的那一个吗?
抚上胸口,涨涨的,闷闷的,说不出的憋闷。第一次,没有在第一时间打开信迫不及待的阅读。在那双瞬间灰暗无光的眸子面前,即使再心急,也不忍心再打击一次吧!
萧睿没再说话,只是把油灯挪到了我床边,然后自己在地上打了地铺。看着那人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却不知该作何反应。一只手不是很方便,还是顺利的抖开了信纸。还好右肩不像左手伤的那样重,只是用药调理就好。
厚厚一叠信,看了很久才看完。心情也莫名的好起来,似乎就看到那人在眼前,一边对着胡萝卜摇头一边还要痛苦的吃下去。那个王府总管,实在是太有趣了。我离开之前只是随口 交代了一句记得叮嘱王爷每天吃几片胡萝卜,总管大人就跟得了圣旨似的,每天逼着自家王爷最少吃三片胡萝卜。要知道,就算我在家的时候,也是连哄带骗才能让王爷殿下赏脸吃上那么一两片的,还跟给了我多大面子似的。
即将出口的轻笑在看到地板上那缩成一团的身影时收了回来。再次摸上胸口,为什么,看到那个人痛苦还会心疼?为什么,摸到那个人瘦的只剩骨头的身体会觉得酸酸的?林易扬,你是如此不干脆不坚决吗?见异思迁。真是无耻,替我家王爷鄙视你。
萧睿话越发的少,每天早出晚归,谁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半个月之后,左手卸下夹板绷带,试着动一动,恢复的不错,只是有点不方便不灵活而已。神医果真是神医,不是盖的。只是那半个月,可实在是不好受。
萧睿难得在中午回来,带着一个箱子和一个瓷瓶。箱子里,是满满一箱新鲜虎骨,红石岭那里的。瓷瓶里,是几只发丝粗细的小虫子,火红色,居然是罕见的火线虫。这些,都是安阳提到过的可以根除我身上风湿的药材。再加上文谦找来的火龙草,药材已经准备齐全了。
那些虎骨,自然是他亲手打来的。只是那几只火线虫却非常难得,就连安阳也只是在医书见过而已。这人却一下子弄来了好几只,期间的辛苦,又岂是能够猜测的!
萧睿,为什么要做到这个程度?就算你欠我,也早就还清了。到了现在,又何必再为难自己,忘记不是很好吗?
“生命里唯一的温暖记忆,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忘?”安阳再次倒戈站在了萧睿那边,一边捣着药一边恶狠狠盯着我。昨晚他拉着萧睿谈了很久,看来了解了一些我们三人之间的纠缠。
“可是这样对所有人都好。”我低下头,按摩着左手脉络。
“是对你最好吧!对他哪里好了?”安阳斜我一眼。
“总比他现在这样要好。”大概吧。我一直这样认为的不是吗?为什么现在却感到一点点茫然呢?
“姓林的,你很自私。”安阳下了结论。
“我向来不是圣人。”我点头承认。况且,我有了文谦。
“萧睿他……”安阳摇摇头,走出去了。
微微皱眉。萧睿,怎么了?安阳虽然不可靠,但是严肃起来是从不说废话的。我知道,我一直很介意。很介意他身上试的那种效果不明的毒,很介意他一次次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可能受到的伤害,很介意他那瘦的只剩骨架的身体。
林易扬,你是一直在摇摆吗?你对那个人的关心和担忧,究竟是出自什么目的?

第三十章

午睡中被一阵喧哗声吵醒,走出毡帐才发现外面多了很多人。那些出门打猎的汉子们,回来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看来收获很不错。男人们把猎物交到族长那里等待分配,然后各自分头行动。成了家的都迫不及待回自家帐子找婆娘,有了心仪姑娘的纷纷去会情人,那些既没老婆又没情人的纯光棍们凑一堆打发时间。
困得不行,我没有上前,回了毡帐继续午睡。那些人的声音不低,断断续续也会传到房间里面。期间,我的名字和萧睿的名字交叉出现若干次,频 率和安大神医差不多。按照惯例,晚上会有篝火晚会,恐怕会闹到很晚,我还是提前补眠的好。
夜幕降临,篝火晚会也开始了。说实话我对这样的场面并不是很感兴趣,无非是一群人唱歌跳舞吃烤肉,看上眼的就互相表白而已。年轻人的把戏,我老了,不适合了。不过,就当看看热闹也不错。
这样的场合,安阳是绝对不会错过的。那厮,早就被几个小姑娘拉到场子里跳舞了。没有想到的是,萧睿也在。这样的场面,他应该比我更不愿意来吧!那人也只是坐在我旁边,不声不响的烤着一只鹿腿,每烤熟一层就拿刀片下一层,切成小块放在我面前的盘子里。
有点啼笑皆非。以前,保姆一样照顾人的一直是我,心安理得享受的是他。现在,全反过来了吗?
在这个小小的部落里,我的名字够响。每个人都知道我单挑狼王救下整个部落的事,刚刚回来的男人们也知道了此事,一时间,上前敬酒的人络绎不绝。
这里常喝的是一种奶酒,入口微酸,后劲十足。安阳是不准我喝酒的,只好拿水代替。很快就灌了一肚子茶水,苦不堪言。萧睿也比我好不到哪去。那一箱虎骨,是他亲手猎了老虎亲手剔了虎骨。而那些老虎,是那些汉子们每次过去打猎最大的危险。男人总是崇拜强者。那些人看萧睿的目光中分明掺杂着仰慕,只是没人敢上前敬酒。不知道萧睿当时是怎样打的老虎,让这些人又敬又畏。
正在考虑要不要借机尿遁,萧睿在旁边拉了拉我衣襟。抬头一看才发现玛雅小姑娘正站在我面前,先是双手抱胸做了一个感谢的动作,然后解下腰上一把短刀送到我面前。
小姑娘眼睛亮亮的,眨都不眨紧盯着我。我却是不敢收下这把刀的。先不说这刀价值不菲,这可是对刀中的一把。不能轻易收姑娘的礼物,我这是有经验教训的。
还记得前世的时候和搭档狐狸一起到西南边境出任务。在穿过一片林子时迷路了,顺手救了一对被困在那里的父女。受邀到他们的部落做客,也是篝火晚会,狐狸懵懵懂懂随手接了那小姑娘送上的一个什么东西,然后第二天就被人逼婚了。在那闭塞的少数民族地区,什么不知者不罪的理论是行不通的,最后两人只好狼狈而逃再不敢踏足那里一步。
我不知道这里会有什么风俗,但还是小心为妙。只好委婉拒绝:“玛雅姑娘,这把刀我很喜欢。但是我们中原人有句话,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是玛雅的心爱之物,林某是断断不敢收的。”
玛雅也不计较,只是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就收起了刀,然后亲捧了一碗酒到我面前。关乎身体复原,我也是不能喝的,安大神医的医嘱可不敢违背。这次萧睿拦在了前面,代我连喝了三大碗。
萧睿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几碗酒之后就上头了,脖子,脸,在火光的映照下红成一片。心里微微一动。这样的风情,还是第一次见到。萧睿本就生的极美,此时喝了酒,在火光的映照下又多了几分味道,就连那些想过来敬酒兼找我单挑的小伙子们都明显的晃了下神。
十几岁的少年们最是不安分。尤其是我这次单挑狼王,愣是夺走了很多小姑娘的视线,会被人瞄上也是理所当然。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是碍于安阳的面子和老族长的命令才没有直接上前挑战罢了。
他们都是纯粹的,喜恶都挂在面上。我却不喜欢他们看萧睿时的眼神。只好借着身体不好需要休息的借口提前离席,萧睿自然也一并下来了。
治疗风湿的过程我不太清楚。每次都是泡了药浴昏昏沉沉的,然后迷迷糊糊被人施针,期间过程一直暖洋洋的,很舒服。每次我都会睡着,等醒来时都已经结束了。
最后一次,安阳扔掉针,宣布:“你好了。”
愣了一下,这就好了?现在才十月,不是说最少要一年的吗?想起每次总是不清不楚的治疗方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既然好了,那就可以离开了吧!文谦,已经等我太久了。
收拾了行李,也跟部落里相熟的几人告了别,却始终不见萧睿的影子。也好,就这样吧!
来的时候是跟了商队的,回去则是专人护送。老族长派了六个人专程护送,安阳也意思意思送了一段路。
到了那家自助型的小客栈,几个人略作休息补充了物资就回转了。正是中午,依骆驼的脚程是无法在天黑之前走出沙漠的,我一个人可不敢冒险,只好住下等明早天亮再上路。
客栈里一切都是老样子,老板兼店小二仍旧懒洋洋的趴在柜台上拨着算盘。这次我熟门熟路领了房间号安顿下来,然后进厨房准备午饭。回来这一路上都是吃干粮,那些肉干已经快要叫我崩溃了。见到新鲜的食材忍不住手痒,一下子做多了。分成三份。一份给了老板,一份留在厨房,一份端回自己房间。
吃过饭收拾了餐具送回厨房。厨房里的那一份,已经只剩了干干净净的碗碟。萧睿,你还是跟来了吗?
一宿无眠。好多事理不清思路,只好不去想不去烦,眼不见为净。一早起来,爬上骆驼继续赶路。在看到沙漠边缘时那人终于现身出现,只是深深看我一眼,就反身回了大漠。
继续往前走出没多久,就见到了一个人影,时而蹲下,时而站起,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样。蓦然,那人停下动作,瞬间就到了我面前。
“林哥,你总算回来了!小的奉王爷之命,已经在这儿等了很久很久了!”燕回扯开一个大大的笑。
“怎么,被你家王爷发配了?”看到熟人,我也笑起来。燕回本是江湖中人,后来跟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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