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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异世我为皇-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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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打算向我摊牌了。

“奉嘉以为呢?”我不动声色,说实在的我也想知道奉嘉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写出那样的文章,即便今天他不来找我,我也会主动找他谈谈。

不过既然他焦急了,那么我反倒放松了神经,只等着对方自己招来。

良久,奉嘉问道:“陛下,真的不打算通融了么?”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很认真,很严肃。

奉嘉其实本就是个认真严谨的人,心思缜密,不管是对事还是对人。

只不过,这样几乎是逼视的目光是从不曾有的,不说是我——绿依的王,就是旁人,也是温和的多。

轻轻的呼了口气,其实,关于芗城,我一直很想得过且过,我并不是绿依的开国之君,就君威来说,即便一时无二,也远远不及先祖的。

连先祖都做不到的事,或者说不敢做的事,我凭什么可以下的那个手?

但是,我一想到心中那个隐隐约约的揣测,就不免汗毛直立。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在事发之前,在别人猜到,甚至流言飞舞之前,将之扼杀在摇篮里,是我唯一能做的。

奉嘉,留下你,我已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也算是还了唐柯的恩。

“奉嘉不是已经做了取舍么?”那篇文章,表面上看是在借用我先前的言语——蜘蛛头和脚的关联,算的上隐晦的奉承之意。

事实上表明自己的对此事的态度,奉嘉是个聪明人,他从我一系列的动作已经猜到我可能的举措,虽然不是很明朗,也并不肯定。

不过政治这东西,根本不需要讲究什么证据。

似乎已经料到结果,闻言并没有表示意外,只是有点怔忪,眼睛看着我,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

“为什么?陛下?”声音淡淡的,淡的几乎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我坐起来,靠着身后的大树,望着前方,不知道怎么开口。其实,要说真的没有一点歉意,我终究还没有到那种冷血无情的地步。

那是奉嘉的父亲,血亲之人,不管有多深的亲情,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到了绝境,能袖手旁观的有几人?

奉嘉是个足够理智的人,为了家族所有人的命,他选择了牺牲自己的父亲,这在我意料之中。

其实,我可以很多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更干脆一些的,直接灭了满门,或者将一切放到台面上,他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但我偏偏露出了行迹,提前让奉嘉上了席面,也暗示了芗城将换家主的意思。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很残忍的方式。

逼得他们自己选择,全死还是一个人死。

我认定了这个结果,也不容许出现任何的偏差,谁都知道,但真正能这么做的又有几人?

好死不如赖活着,至理名言。

更何况,奉嘉,我看着远远的天边。蓝的可以汪出水来。

“不能说吗?陛下!”奉嘉伸出手抓住我的肩,望着我,“那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

我转过头,看着近在眼前的人,曾经浅笑淡然、自信优雅的人,如今神色绝望,紧揪着我衣服,礼仪,理智全部都抛在一边。

然后,忽然意识到,原来奉嘉今年才十九岁。

那么年幼的青春盎然的岁月。

“记住你的身份,奉嘉。”我说。

面无表情,语气冷漠。

奉嘉怔了一下,低下头,颓然的抓着自己的膝盖,双手都在颤抖,我没有看他,径自回望刚才的蓝天。

真的很蓝。

蓝的人心里难过。

安静的时间缓缓的流逝,如徐徐的清风,来了,又走。

“我知道了,陛下。”良久,他慢慢站起来,转身,离开。

我望向他离去的背影,一如既往的笔直,那是奉嘉的骄傲,永不屈服的骄傲。

忽然很想笑,却笑不出来,一手按到奉嘉刚刚坐着的地方,小草尖上,几滴小小的露珠,奉嘉哭了?

他怎么会哭,怎么能哭?

很想告诉他,我别无选择,却像个可笑的借口,连说出口,都嫌丢人。

身后隐隐有人站着,我没有回头:“事情查的怎么样?”

身后溟庆跪倒在地上。

我呵呵的笑,闭上眼,果如所料吗?我真的可以改当神探或者算命了?

“你走吧。”我说。

都走吧,反正没有留着的意义了,不是吗?

“主上。”溟庆沉声唤了声。

我转身看着他。

“主上是主上。”一贯的没有起伏的声线,却透了一股坚决的味道。

我仔细的打量了这个从海城就跟随着我的人,或者往远里说,七年前,十年前,更甚者十五年前。

好像第一次见到他一样,也许我从没有认识过他。

“溟庆只对主上效忠。”不是在宣誓,而是认真的说出一件既定的事实。

眼里有点酸涩的感觉,我望着天,有谁说过一句话:男子望天是因为理想,女子望天是因为寂寞?

那么我呢?我是因为寂寞,还是因为野心?

“手段干净么?”我直接的问,他是我的溟庆,不是帝王的,也不是王室的。

在他的面前无需掩饰,无需装作仁慈,人活着,有这样一个人无条件的站在你的身边,是一种恩赐。

我不是天生的君主,我做不到理所当然。

只不过,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提在嘴边。

现在的我,是绿依的王,不是白净雅,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我的身后是整个国家的荣辱存亡。

“全部灭口了。”溟庆干脆的说。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回宫吧,还记得吧。”我说。

“是,属下是回去彻查当年家族被灭的原因,顺便祭祖,重建家谱。”溟庆回道。

我点点头:“那么现在,晚宴即将开始,我们不要让卢修斯等久了。”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我爱你

(悲催的第三更,终于赶出来了~~~)

晚宴持续了很久的时间,却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卢修斯辈上有些情分的或是主动上门贺喜的,还有斯科特的同辈玩伴。

只是少了论身份最应该出现的人,唐柯。

女子一堆,男子一堆,这一堆,那一堆,聊着没有营养的话题,陪着假笑,彼此心知肚明却应要装作深信不疑的样子。

我是国王,前前后后的自是很多人上前行礼,只是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客人,今夜到底与我无关,再者,也不是所有人都敢肆无忌惮的和我这个在贵族圈里堪比死神的人共处。

即便我微笑,对方也要打个哆嗦,以前还没有发现自己那么恐怖,还是说跟在我身边的人都不太正常呢?

不由的望着如同孔雀开屏四处散发荷尔蒙的家伙,无语。

在午夜结束前,晚宴终于结束了,我松了口气,带着溟庆招摇过市般浩浩荡荡的回宫了。

微服私访也就算了,既然大家都知道我的身份了,就要摆出身价。

未央殿一如既往的灯火通明,在我没有安寝前,不得熄灯,是王室的规矩,我很喜欢这个规矩,有种有人等夜的感觉。

虽然我知道等我的确实很多,有多少真心的,就难说了。

不过今夜却真的有人等我,一个目前有点避之不及的人,遥。

说实在,我现在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不好意思?有点吧。更多的,是担心,我们都清楚,遥,并不爱我。

或者说,不是情人间的爱。

我们,不是情有独钟,顺其自然。走到这一步,似乎不可思议,又似乎情理之中。

在卢修斯府邸躲了些天,也是有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原因在里面。

但当我看到他,安静的坐在有些昏暗的寝室外室,旁边一盏烛火,忽明忽暗的映着他清秀的脸,忽然有种幸福的感觉从心底涌起。

可是,幸福就像一根美丽的羽毛飘飘然地闪烁着迷人的光彩,但难以接近厚重的大地。

当他抬头望着我的时候,虚幻的梦,砰,的碎了。

即便他带着一贯的温和的笑容,淡淡的清雅,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想念。

是谁说爱情就像是绝症的特效药,治不了病,却每日必吃,尽管还是会慢慢的走向死亡。

“等很久了吧。”我走过去,脱下身上的披风,随意的坐在他的对面。从紫箫那里知道,遥等了整整一天。

“还好,在陛下的书房里看了会书,没有觉出时间来。”遥轻浅的笑。

“说到书,前日倒是搜罗到一些孤本,还说给你看看呢。”我接口。

“是吗?真是太好了。”

然后,又是沉默了一会。

“我……”“陛下……”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嘴。

相顾无言,随即一起笑了。

“陛下,听说今日是洛城伯爵之子的生辰么?”遥随口问道。

想到那只骄傲的孔雀,和稚嫩的小孔雀,笑道:“可不就是么?好生热闹,人来人往的,宫里好些时候没有节庆了。”

“是啊,还是年底的时候呢,”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又放下茶杯,好似不经意的道,“陛下在卢修斯的府上住了一晚?”

愣了一下,点点头道:“是啊,反正这几天也是闲着。”有些不自然的撇开头。

“卢修斯倒是一个奇才,三年前好似就是法圣了吧,除了开国时其家主郧似,可没有人能超越他的天赋。”

郧似,就是那个跟随绿依开国君主的洛城叛家的家主,年仅二十六岁的法圣,更是在三十九岁的时候成为大陆第三位法神,即便三千后年的现在也才有五位,可见其才华横溢。

只是:“天赋固然重要,后天的努力也是必不可少的,没有持之以恒,终究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遥愣愣的重复了一遍,眼睛一亮,望着我,“陛下,真是这般想的么?”

有些不明所以,遥似乎,很高兴的样子,我说了什么么?

“那个,遥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吗?”随便找了个话题。

遥低下头,浅浅的微笑,却似没有达到眼底:“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陛下,夜了,那遥就先回了。”

说着便起身作势要往外走。

啊嘞嘞?现在什么状况?貌似遥又不高兴了?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心,怎么像是海里捞月,一点影都感觉不到?

我伸手抓住他,从身后抱着他,好像最近又瘦了,都感觉得到骨头,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很舒服。

好想好想这一刻停留。

三流言情小说的狗血词句,满头黑线,唯美的氛围瞬间跌到低谷。

“遥,你想我了,是不是?”我埋在他的背后低低的说,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不容反驳。

“陛下,你把遥,当做什么?”良久,遥清淡的声音传来。

当做什么?遥,你不知道我把你当做什么么?那么,你现在又是为了哪般?

“我爱你,遥。”我说。

很干脆,很简洁,很明确。

遥紧绷的身子一下松了下来,似乎轻呼了口气,却没有开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听着,遥,我爱你,不是兄弟的爱,不是亲人的爱,是占有,是欲望,我想将你揉到我的身体里,就像上次那样,我想了很久,想到浑身发痛。你可明白?”

其实有些地方,遥和我是很相像,第六感很敏锐,很容易猜测到或注意到一些事情,但另一方面,却对自己所想的事情充斥极度的不信任感,想明确的听到对方的言语,而不是暧mei不明。

所以我干脆的给了他答案,不管这个答案是不是他想要知道的,他希望听到的。

半响,闷闷的声音传来:“无论,我做了什么吗?”

没有停留,很肯定的回答:“是,无论什么。”

我不知道遥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或者是对不起愔的事,那都无关紧要,因为我爱他,愔爱他。

记得中学的时候学到一篇文章,具体怎么讲的已经忘了,主要说的是主人的鸟被猫咬死了,如果是讨人喜欢的那只猫,会被轻易的原谅,甚至还会怜爱的说出小调皮之类的话,但如果是那只让人心生不喜的猫,即便不是它咬死的,也会想当然的推到它的身上,愈发的厌恶,甚至恨之入骨。

这是一件很普通的,随时会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用最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在爱人的时候,无论他的缺点在旁人眼里怎样恶劣,在对方心中也是可爱的。

愔有多么的爱遥,没有人比我更加的清楚,所以这番话,并不是敷衍,也不是随口的誓言,我相信,而遥,也相信。

遥的慌乱,我感觉的到,在没有这层关系之前,肯定我的心意,所以他很放松,有种被拉着线的风筝的感觉。

可是,我把风筝线剪断了,就像是马路边的幼稚园拆掉围墙一样,没有安全感,就变得小心翼翼,步履维艰。

遥确定我的爱,我又何尝不是确定了他的爱呢?放手一搏,将所有的筹码压在他对我的感觉之上,我怎可能不会忐忑,我心中的惧怕和担忧,只怕比他更甚一筹。

他终究来了,心下一松的同时,也隐隐的后怕,万一,午夜梦回的时候甚至还会惊醒,比原来若即若离的痛苦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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