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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何为贤妻-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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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冯子矜怒指着自己的手,曲轻裾挑了挑眉,婚是庆德帝赐的,亲是贺珩决定结的,怎么最后反倒成了她的错了?有本事去害庆德帝与贺珩啊,给当初的曲轻裾下毒算什么?
    “皇后乃是先帝钦赐给皇上的王妃,皇上与她伉俪情深,本就天经地义,你一个小小的妾侍,竟然心生妒忌,谋害皇后。早在王府时便给王妃下毒,进了宫更是杀害韩良娣,陷害皇后,此等可怕之人,竟然还厚颜怨皇上娶正妻,实在是可笑,”韦太后冷笑,“天底下妾侍那么多,若是都如同你这般,岂不是乱套了?”
    “圣母皇太后您自己就只是个妃嫔,难道您就没有不甘心过的时候,如今您不仍旧成了高高在上的圣母皇太后吗?”冯子矜抬头直视着韦太后,嘲讽道,“妾又怎么了,都是女人,她曲轻裾比我高贵到哪里?”
    “你这样毒妇有何资格与圣母皇太后相比,”母后皇太后冷眼看着胡言乱语的冯氏,“论才论貌论德行,你通通不及圣母皇太后。早年哀家还是皇后时,圣母皇太后处处敬着哀家,并不因为哀家不受帝宠便有半分怠慢,养育的皇上也是天资聪颖,心怀天下百姓,她做圣母皇太后乃是天命所归。你这等毒害嫡妻的女人,又拿什么来比?真是满嘴荒唐言,让人可笑可叹。”
    母后皇太后这席话处处维护着圣母皇太后,也是告诉其他人,圣母皇太后与她平起平坐她是赞同并且推崇的,甚至把这个高度推到了天命上,真是捧了韦太后又捧了皇帝,还大大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听完这番话,曲轻裾这才明白,难怪母后皇太后这么多年不受帝王宠爱,膝下更没有儿子,庆德帝也从未动过废她的心思,就这心态与手段,多通透的一个女人。可是与韦太后一样,没有遇到一个靠谱的男人,实在是太遗憾了。
    她偏头看向贺珩,果然见他面色缓和了不少,显然很满意也很感激母后皇太后的话。
    “皇上,淑贵太妃与瑞王到了。”
    “宣。”
    “儿臣见过两位母后,见过皇兄、皇嫂。”贺渊一进大殿,便面色平静的给三人作揖,仿佛没有看到跪着的几个人般。
    这也是曲轻裾自贺珩登基后第一次见到贺渊,鉴于她一直对贺渊不太喜欢,所以这次贺渊进门,她也没有多看。但是对方一开口,她就觉得贺渊有些不对劲,仿佛由一个中二少年变成了沉默寡言的大叔,变化大得让她怀疑眼前的人与以往的贺渊事两个人。
    淑贵太妃在见到跪在地上的冯子矜后,面色便变得有些难看,她还没有说话,母后皇太后便把一张供词扔到她面前,“淑贵太妃,你看看这个!”这举动若是韦太后来做,只怕会有人说她猖狂。可若是母后皇太后来做,那便是天经地义。
    贺渊看着那张掉落在地的供词,又看了眼变了脸色的母妃,就知道母妃定是在后宫中做了什么事被太后查出来了。他弯腰捡起供词,在看平才人与母妃里应外合害死韩良娣并且诬陷皇后时,原本平静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转头看向淑贵太妃,“母妃?”
    淑贵太妃不敢去看儿子,她有些心虚的对两宫太后道:“这皇位本来就该属于我儿子的,凭什么由你们住在这里面?!”
    “堵住她的嘴!”母后皇太后沉声道,“淑贵太妃,哀家看你还是慎言好,皇上登基乃是名正言顺,先帝立遗嘱时诸位心腹大臣皆在场,容不得你这般颠倒黑白!”
    “母妃愚昧,儿臣求两位母后饶母妃一命!”贺渊眼见母妃被两个嬷嬷押住,嘴里还被她们塞上手绢,咬着牙噗通一声在贺珩面前跪下了,“求皇上从轻发落。”
    曲轻裾就坐在贺珩的身边,她看着原本肆意张扬的人就这么跪在了自己面前,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怅惋。
    淑贵太妃见到这一幕,不断的摇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急得落下泪来,哪里还能让人看出,一年前她还是宠冠后宫的淑贵妃。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只怕淑贵太妃与贺渊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曲轻裾忍不住看向两位太后,发现两人面色都冷静的可怕,仿佛淑贵太妃与贺渊两人是在表演一场不好笑的戏,她们挑剔却又高高在上的看着。
    她不由得抚着自己的腹部,若她是淑贵太妃,只怕也看不得这一幕吧。


☆、103·谁误解了谁(捉虫)

    “淑贵太妃所犯的错;实在难恕;瑞王你为淑贵太妃求情,可否想过冤死的韩良娣以及被她诬陷的皇后?”母后皇太后眼见贺渊磕得额头见了血,才冷声道,“难不成因为她是贵太妃,犯了错便不追究了。”
    贺渊磕头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被嬷嬷们押着的母妃,姿态卑微道:“母妃乃是儿臣长辈;她若是有罪,由儿臣一力承担。”
    “冤有头债有主;若是长辈犯错就由晚辈来承担;还有什么律法可言?”贺珩放下手里的茶杯;皱着眉头道;“若是整个大隆朝的人都似你这般,朕又该如何管理天下?”
    “冯氏谋害后妃,诬陷皇后,心思歹毒,赏白绫五尺,”贺珩淡淡开口,“冯氏一族教女不严,削去官爵,三代以内不能再入朝为官。”
    “皇上开恩啊,皇上,”冯子矜没有想到皇上竟真的如此不顾旧情,连自己娘家人都要受连累,她想要跪行到贺珩身边去,结果却被两个宫女用力拽了回来,把她按在了地上。
    “皇上!”冯子矜急得大哭,想要求饶,嘴却被人堵上,再说不出话来。
    贺珩冷眼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情绪,仿佛她是个陌生的路人。
    “拖下去,别扰着诸位贵主儿,”钱常信见皇上这个表情,便对身边人打了一个手势,很快就有人把冯子矜拖了下去。
    坐在旁边的罗吟袖看着冯子矜像是牲畜般拖了出去,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看向曲轻裾的眼神变得更加敬畏起来。
    曲轻裾伸手捻了一块糕点,在这种混乱吵闹的场合,她仍然有心思用点心。发觉罗吟袖在看自己,她朝对方弯了弯嘴角,见对方敬畏的低下了头,她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冷眼看着眼前的闹剧。
    贺渊抬头看着掌握着母妃生死的三人,觉得全身都有些无力,他从未有一刻像这般绝望,无奈跪坐在地上,他看着光洁的地面怔怔的出神。
    “皇上,淑贵太妃虽与罪妃冯氏里应外合,但毕竟不是她派人害的韩良娣,妾以为淑贵太妃虽是罪无可恕,但罪不至死。”曲轻裾擦着嘴角,视线扫过淑贵太妃,“不如母后们与皇上饶淑贵太妃一命?”
    “哦?不知皇后有何想法?”贺珩听到曲轻裾这话,转头面色温和的看向她。
    “妾曾听闻先帝在时,淑贵太妃常常伺候于御前,既然如此,何不让淑贵太妃去守皇陵,日日为先帝进香并反省自身,”曲轻裾笑着看向两位太后,“不知这样可好?”
    淑贵太妃这种过惯锦衣玉食的女人去守皇陵,岂不是让她比死还难受?韦太后看向儿媳,见她一副认真的样子,似乎并不是特意为难淑贵妃,她不由得怀疑是自己想多了,她偏头对母后皇太后道,“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先帝驾崩不到一年,若是现在就处置了淑贵太妃,难免有人说闲话,留着淑贵太妃的命,却让她去苦寒的皇陵边上待着,倒是最好的选择了。母后皇太后赞赏的看了眼曲轻裾,皇上能爱重她,实是再正常不过了:“哀家觉得这样很好,毕竟先帝在时,便很爱重淑贵太妃。毕竟我们都伺候过先帝,哀家也不忍心要你的性命,你去伺候先帝也好,至少先帝在泉下若是有知,定会感到欣慰的。”
    没有想到最后保下自己母妃性命的竟然会是曲轻裾,贺渊抬头看向曲轻裾,给她行了一个大礼:“谢皇上,谢母后们,谢……皇嫂。”
    听到贺渊语气里明显的停顿,曲轻裾心里明白,对方不愿意向自己行礼,不过她也不介意,微笑着摆了摆手:“三叔不必多礼。”
    贺珩却是神情复杂的看了眼贺渊,随即起身道:“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朕便带皇后回宫了。最近天寒,请二位母后多多保重。”
    韦太后与母后皇太后都笑着点头,韦太后道:“哀家知道,你们二人也多多小心些。”
    曲轻裾与贺珩出了福寿宫,见路旁的一株黄梅开了,她吸了一口气,冷风与香气都涌进了鼻间:“闻起来真舒服。”
    “喜欢的话让人去梅园每天采摘新鲜的放到屋子里,”贺珩握住她暖呼呼的手,“这里我可不敢去动。”
    “谁说要采这里的花了,”曲轻裾斜睨了他一眼,“我可不是皇上,对这花啊粉啊的可没兴趣。”
    “我听这话怎么不对劲?”贺珩低笑出声,无视后面给他们撑伞的钱常信与木槿,看着前方突然道,“我的后宫实际上只有你一个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就像前朝的惠明帝吗?”曲轻裾看着他笑问。
    “轻裾,我永远也不可能是惠明帝,你也不会成为昭和皇后。”贺珩神情严肃的看着曲轻裾,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扭头道,“我先回前殿。”说完便匆匆离开了,连御辇也留给了曲轻裾。
    看着贺珩匆匆离开,曲轻裾勾了勾嘴角,眼中却没有笑意,她身后的木槿察觉到她神情有异,把伞交给金盏,小心扶着她,“主子,我们回宫吧。”
    曲轻裾看到木槿小心翼翼的模样,无声一笑:“罢了,帝王的御驾,皇上都不在,我去坐它做什么,你们都陪我走回去吧。”
    木槿看了眼被扫的干干净净的地面,又看了眼皇后脚上的鞋子,犹豫了一下,只好示意玉簪上前,两人一左一右的把皇后护在中间。
    “皇嫂请留步。”
    曲轻裾回头,就见到贺渊走到自己面前,对着自己深深作揖道:“方才谢过皇嫂为臣弟的母妃求情。”
    “三叔不用多礼,本宫不是为谁求情,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曲轻裾慢慢往前走,见贺渊隔着自己三步的距离走在右后方,不知对方有什么用意,她也没有轻易开口。
    “不管怎么说,今日的人情,臣弟记下了,”贺渊把手背在身后,白皙的脸颊被寒风吹得有些微红,他看着曲轻裾的侧影,“母妃如今能留下性命,已是皇上开恩。”
    曲轻裾脚下一顿,偏头看向贺渊的脸色,发现对方竟然说的是真心话,犹豫了一下才道:“本宫不太明白,淑贵太妃为何会花心思对付本宫,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她骄傲了一生,怎么容得下失败,”贺渊自嘲一笑,“我与母妃做了那么多年的梦,梦醒了,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那你们母子在梦里可真够肆意妄为的。
    曲轻裾继续朝前走,不时有宫女太监遇到她,纷纷避开跪在道旁,“人若是少做些梦,就什么事都没了,三叔可对曾经做下的事后悔?”
    贺渊深深看了她一眼:“或许后悔过,但是如今事已成定局,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中二病患者终于治愈了,曲轻裾却觉得他的从中二期直接跃入了老年期,思想变化得有些快,记得上一次近距离看贺渊,还是在瑞王府上,那时候他的中二病还很严重呢。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曲轻裾笑了笑,“三叔如今能想通,也算是大善。”
    “整日喝酒赏曲游手好闲也好,”贺渊想起自己现在过的日子,不用上朝,不用管其他的事情,也不用搭理其他人送来的拜帖,王府门一关,想怎么乐就怎么乐,“快活似神仙。”
    曲轻裾实在想不通贺渊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可是对方话里话外,似乎也没有暗示什么的意思,她只好道,“这样的日子确实让人羡慕。”
    “想必皇嫂也喜欢悠闲的日子,”贺渊笑了笑,任由雪花落了他满头满肩。
    曲轻裾回头看着他这幅模样,依稀记得她第一次去瑞王府时,她坐在轿中,贺渊也是这样站着,青丝狐裘,一脸的少年模样。
    一行人渐渐走到了天启宫附近,贺渊停下了脚步,又是对曲轻裾一个作揖:“皇后娘娘可知道惠明帝与昭和皇后的结局?”
    曲轻裾微微挑眉:“前朝史官记载,惠明帝与昭和皇后情比金坚,昭和皇后病逝后,惠明帝不久后便伤心去了,最后还共葬在一樽金棺中,生虽不同时但死同穴,这不就是最后的结局?”
    “皇嫂大约不知,惠明帝后期与一个宫女有染,最后被昭和皇后知晓,昭和皇后气急攻心吐血而亡,惠明帝万分后悔,但是佳人已逝,追悔莫及,就算惠明帝死后两人合葬,又有什么意义?最后两人还没有留下子嗣,继位的是惠明帝弟弟的儿子,这又算什么圆满?”贺渊拱手道,“故事的真相往往比书中残酷,所有惠明帝与昭和皇后也没有那么完美,臣弟告退。”
    曲轻裾看着他的背影,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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