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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新白雪王子-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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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他被欺负、受白眼、遭排斥,还不是都熬过来了。如今,他活得很好,外人的感觉再也无法伤害他。
  “你当然说得简单,被说闲话的又不是你。”
  他沈默了很久,淡言。“这一生,我一直活在闲话中,从来没有摆脱过。”
  她蓦然想起他的出生。那场悲剧让他母亲自尽、父亲从此与他形同陌路。谁能说他不懂流言的可怕,有关这一点,他看得比谁都清楚。
  而她,几乎算是伴著他一起成长,还以为自己绝对有本事对抗谣言,不受动摇,但事实是,事到临头,她比谁都怕。
  突然觉得自己好卑鄙,过去,她怎么有脸骂伊靖染胆小?
  “对不起。”垂下头,她万般沮丧。
  他坐上病床,大掌执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的目光与他对视。
  “不管你变成怎样,我都喜欢你。”他的手在她几乎没有知觉的腿上,来回抚触。
  她机灵灵打了个寒颤,以她的腿伤而言,应该是毫无感觉的,但她却发现伤腿在发热。“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他垂眸,想了很久。“可不管你是累赘、或者像以前一样能健健康康地到处跑,你都是家人。家人是永不背弃彼此的。”
  她愣了一下,单手支额大笑了起来。该感激他对家人的执著吗?因为年少的缺隐,使得他对家人有绝佳的耐性与荣誉心,变成了许她一生的最佳屏障。
  笑著笑著,她泪滑下眼眶。“不悔儿……告诉我,你是用怎样的心情在说这种话?”
  “怎样的心情?”沈思片刻,他开口。“想把你留下来,一辈子都不离开我。”
  不是爱吗?她有点难过。
  一会儿后,他羞涩地搔搔头。“以前听人说过,这种感觉好像就叫做爱。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觉得呢?”
  她的回答是探过身,紧紧搂住他。
  “珞……珞薰……”他被她的行为吓了一跳。
  仿佛觉得他的声音太吵,她嘟起嘴,用力吻上他的唇。力道用得有点大了,他吃痛地蹙起眉。
  但随即,他被她口中的芬芳深深吸引,情不自禁,他启唇,舌头探入她唇里。
  当他的舌头与她的丁香相碰,她背脊窜过一阵激情电流。
  “悔……不悔……”她在他的怀里喘息。
  他换了个角度深深吻著她。“薰……我……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叫我不悔?”他的名字应该叫“伊悔”才对。
  “嗯!”甜腻的呻吟逸出她齿缝,在快感激情中,她努力捉住最后一丝即将消逝的理智。“因为……不要后悔,我希望……你的一生都不再有悔,像我就一点都不后悔认识你……”
  答案化成快感席卷他的心。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只有她。
  原来他的人生也可以不悔。
  情不自禁地,他再度勾出她的丁香,又是一阵抵死缠绵。
  她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该是他今生第一场爱恋,也是首次的情欲勃发。
  但做这种事似乎是人类的本能,不必人教,自然便能做得完美。
  他的手追逐快感的波动,探进她衣襟,一把罩住她柔软的胸。
  “啊!”她惊呼,但下一瞬间,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在她眼前上演。
  伊悔低下头,隔著棉质的病人服舔上她的胸。
  她首先感到一阵湿凉袭上胸部,接著,无边火热包围了她。
  “不悔……啊!不悔……”她好怕,她要烧起来了。
  他撩起她的衣服,张嘴,含入她胸前的蓓蕾。
  “啊!”当他的舌磨上那嫩蕊,她整个背脊都弓了起来。
  他的手来回挑逗两朵花蕊,直到它们挺立、绽放成最美丽的粉红。
  “不行了、不行了……”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
  他继续往下吻,来到她平滑的腹部,小巧的肚脐像是最美丽的挑逗,他迫不及待吻上它。
  “不,别这样……”她扭著腰想逃。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一只手探入她的大腿根部。
  “不行,你不能碰那里。”她的泪都涌出来了。
  “你好可爱。”他作梦也想不到,当年那个飞过他身边,将欺负他的坏学生扁成猪头的暴力女原来也有如此娇人的一面。
  过去他是瞎了眼吗?为什么十年多了,他直到现在才看穿她强硬外表下的柔软。
  心头突然软得像要化开,他好想紧紧拥住她,态意欢怜。
  “够了。”她被情欲染得通红的脑袋拚命摇著。“我不行了,不悔……啊!”在一阵激烈颤抖后,她缓缓瘫软在他怀里。
  “珞薰。”莫名地,他有股冲动,这辈子,他愿意为她生、为她死,只为她一个、永远不悔。
  “换我了。”含著泪,她抬眼望他,纤手探向他的裤头。
  “你不能碰。”他吓一跳,想逃。
  她的武士之心却选在此时发作。“那样不公平。”
  该死,这种事不需要讲求公平。他还想著要说服她放弃,但是她已解开他的拉链,探向他的男性象征。
  下一秒,她一双眼儿瞪得像要掉下来。“好大。”
  “我早告诉过你的。”光抱著她,他就已经够冲动了,何况她还碰他,他怎受得了?
  “会不会难过?”她问了个天真的问题。
  而那份无邪却让他整个人紧绷得像要爆炸。
  不管了,他确实需要碰她,就算……她正伤著,他还是忍不住,了不起,他不要做到最后。
  尤其,这份激情还不是他挑起的,罪魁祸首是她。
  “唔!”他咬牙,忍住她手指在他男性上厮磨带来的快感。
  “不悔?”她似乎玩上瘾了。
  一个男人所能忍受的也就这么多。他挺起身,吻上她的唇,藉著身体的重量正想将她压倒。
  “我告诉你们……”严锣突然闯进来。
  伊悔趴在齐珞薰身上的身体突然抖了两下,无边憾恨似滔滔江水,一去永不复返。
  第十章
  最终,齐珞薰还是决定截肢保命。
  手术过后三个月,除了还有些不适应外,基本上,她生活得还不错。
  伊悔请来世界知名的义肢师傅为她量身订做最好的义肢,听说,这种义肢不仅可以助她行动自如,甚至小小的快走都不成问题。
  简直不可思议,她听著那些繁复的讲解,什么电脑与神经接触、可以听她脑部下命令……她完全不懂,却知道,在伊悔的细心安排下,她以为就此成为黑白的人生又变回彩色了。
  她很努力做复健,医生说,顶多再半年,她一定可以走路进礼堂。
  噢,忘了说,她答应了伊悔的求婚,做他一辈子的家人。
  她爷爷、父亲、兄长,对这桩婚事全抱持乐观其成的态度,倒是他那方的家人……
  据闻他们并不赞同伊悔娶她,因为她少了一条腿。
  但伊悔很坚持,害他家里的人快气炸了,直骂她是个迷惑人心的害人精。
  齐珞薰倒是不在意,认识伊悔多年,早知他个性执著顽固,决定的事,绝不轻易更改,他家人搞不清楚,妄想撼动,才是脑筋有问题。
  他们说不来参加她和伊悔的婚礼。
  她有些遗憾,在这人生最美的时刻,她希望所有人都能为她祝福。不过伊侮好像不怎么在乎。
  最近,他最热中的是——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珞薰,你看,我把盘子洗好了。”瞧他快乐的,真教人搞不懂,只是洗个盘子,有什么好开心的?
  “麻烦你了。”她勉强扬起唇角,对他招招手。“不悔,今天我们就要回台湾了,你……一点都不紧张吗?”
  他呆呆地眨了两下眼。“为什么要紧张?”
  “因为你终于答应出售人偶,一定会有很多人想知道,坚持不卖人偶的你为何会突然改变心意,恐怕记者们会追得你喘不过气来;也或许……它们卖得太好,艺廊会卯足劲催你再做新的,再不然……你没想过,它们可能卖不出去吗?艺廊万一要你退钱,怎么办?”她说了一大堆,却都没有提到重点。
  其实真正的问题只有一个——倘若有人笑他娶个残废的妻子,他会怎么做?她,很想知道。
  “如果有人问我为何卖人偶,就老实告诉他们,我需要钱喽!至于人偶的销售问题,”他想了一下。“我做人偶本来就不是为了卖钱,卖得好或不好都没关系,我还是会继续做下去。你若担心家里经济问题,我会多接几个制作娃娃屋的工作,你不必担心。”
  看著伊悔诚挚的笑容,齐珞薰蓦然想起多年前听人评过他的人偶,它们之所以珍贵,就在于其中流露的真情与超凡脱俗的气质。
  因为伊悔本身就是个真诚、坚定的人,所以他做的人偶才会拥有如此美丽的姿态。
  相较于他,她的无边忧虑变得肤浅,深吸口气,强压下满心不安,她对他伸出了双臂。“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
  他笑嘻嘻地走过去,抱起她。“想不到我们在台湾相识,却居然跑到日本来结缘,现在要走,真有些舍不得。”
  “我也是。”环顾一眼住了三个多月的病房,这九十几天真的发生了很多事。“但飞机不等人,等下回有机会再来这里回忆吧!现在要赶飞机了。”她催他快走。
  “等我们结婚后,来日本度蜜月好不好?”他抱她坐上轮椅,推著她走出病房。
  “好啊!”她点头。
  他笑得更开心了。
  一路上,他小心翼翼注意著她的神情和路面景况。
  严锣告诉过他,轮椅坐起来其实一点也不舒服,所以推轮椅的人要非常小心,尽量维持在一定的速度内,千万别时缓时急、很难受的。
  还有,路面的起伏、坑洞也会震荡到坐轮椅的人,可能的话,最好都选择平缓的路面走,免得震坏坐的人。
  伊悔把这些重点一一记下,随时不忘提醒自己小心注意。
  也因此,当他们走出医院,几个同院病人过来打招呼时,伊悔是专心推轮椅到完全不知外界发生何事。
  “恭喜你出院啊!齐小姐。”某个病人这么说。
  “谢谢。”齐珞薰颔首道谢,在日本待了几个月,基础日语他们大概都听得懂了。
  “伊先生、齐小姐,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另一个病人这么说。
  齐珞薰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
  伊悔却只顾著注意路况,半声招呼也没回。他埋头推著她,一直一直往前走。
  当然,他也不会听到另一记惊诧声。“呃,他们要结婚?”
  “是啊!伊先生千里迢迢从台湾来到日本找齐小姐,就是为了向她求亲,现在她平安无事了,他们当然要结婚喽!”
  “但她断了一条腿耶!”
  “人家伊先生又不在乎。”
  “真是个多情的好男人。”
  “只不知道可以维持多久。”
  “什么意思?”
  “你们想想嘛!伊先生年少英俊,要什么女人没有?现在他是喜欢齐小姐,但他还这么年轻,多的是机会认识更好的女人,谁能保证他不会变心?”
  “说得也是。”
  “齐小姐真可怜。”
  她可怜吗?听著那越来越远的讨论,齐珞薰一张原本红艳似樱的娇颜倏忽变得苍白。
  伊悔一直没发现齐珞薰的异常,直到他们坐上飞机。
  她就坐在他身边,一路上半声不吭,他还是毫无所觉。
  空中小姐过来询问他们的主菜是要鱼还是肉?
  他替两人都点了鱼。本来他是不爱吃鱼的,挑鱼刺麻烦死了。
  但听说她一直是喜爱海鲜胜于肉类,于是,他也养成了吃鱼的习惯。
  午餐一送上来,他立刻帮她把鱼刺挑出来,这些工作原本都是她在做的,因为知道他怕麻烦,要让他吃鱼,只有帮他将麻烦解决了。
  如今,他们的角色彻底掉换过来。
  她看著他以不甚熟练的动作将鱼刺一一挑出,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悲。
  “不悔,你为何突然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可怜我吗?”她很不安。
  他抬头,愣了一下。“你说谁可怜?”
  “我啊!”纤手忍不住摸向自己的断腿,她的神色变得冷漠。
  “你哪里可怜了?”他不懂。
  “因为……”到现在,她还是无法面对少了一条腿的事实。尽管,那已不可改变。
  他定定地看著她,仔细观察,发现她下意识摸腿的行为。“如果你是说腿的事,我不觉得那有什么好可怜的,你还活著不是吗?”
  “但我这辈子再也没办法跑、没办法跳了。”在此之前,她甚至是齐家最有天分的武者。
  “我这一生也永远没办法去海边晒太阳啊!”他指著自己的湛蓝眼眸,和那一身永远也晒不黑的雪白肌肤。“听说夏天去海边游泳、晒太阳是人生一大乐事,可我活了这么大,从来没去过。”
  白化症患者另外有个好听的名字——月亮的小孩。
  可这也代表,他终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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