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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重生之渣攻贱受真绝配 作者:纳兰卿-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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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他喟叹当初一同读书的日子,江文遥把视线挪回来,望着他若有所思。
“怎么了?”宋珏见他看着自己,不由得住了嘴,一脸茫然。
“那个人便是你想留下来的原因?”
没由来的一句话让他愣了许久,直到听对方重复问了一次,他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红霞蔓延至耳根。
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件事,不知道江文遥是如何猜到的。但他的确喜欢王小鼓,想留下来也是因为他,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所以沉默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顺带着问对方如何得知。
江文遥吸了一口气,收在宽大袖子里的手不自觉握紧,而脸上却是一片风轻云淡。“这几年你的事,我都知道。”不说每一件,但至少许多都是清楚的。
“哈哈,定是我爹又将信拿给你看了!”宋珏最开始还有些吃惊,但转念一想,大抵是他爹把家书给他看了,所以他清楚自己的事情,这也不奇怪。谁让江文遥十分讨他爹欢喜?
“有时间写家书,没时间与我捎个便条么?”江文遥望着对方衣襟上细密的针线花纹,轻轻皱眉。

仿佛光滑的绸子被挤出几道褶皱来,宋珏看着他皱着的眉头倍觉手痒,想去抚平了。但这个念头只是在他脑海里存在了一瞬,转眼就被尴尬取代。
他不好意思的挠头,窘道:“我是怕妨碍你。”他哪里晓得他爹会把家书给他看?
江文遥叹息的声音更重,与他四目相对,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我一直在等你给我写信。”
他这眼神可谓是炙热至极,可惜了他遇上的是宋珏,粗心的什么也没察觉,只把脸憋红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宋珏知道自己历来嘴拙,怕说错什么反而惹对方不快,总觉得这会儿该说些什么才对,遂想了半晌后,说道:“是我的不对,疏忽了。等回京,我请贤弟吃酒,算是赔礼!”
江文遥无奈至极,他要的可不是吃一回酒这么简单。“吃酒便算了。我问你,这几年过去,你竟是一点儿也不曾想到我?”这个人怎么还是这么不开窍、一点都没变?今日如果他还不把话挑明白,不知道对方何时才会意识到。
说到底,他是后悔的。他后悔当年就是因为太过考虑他的感受,没有阻止他南下任职,所以今日才被别人乘虚而入。
他来之前便有预感:自己这次不来逮他回去的话,怕是日后更无机会了。不想果真准确,宋珏这呆子竟喜欢上了别人……他该庆幸对方对宋珏并无心思么?
宋珏瞪眼,傻愣在一旁。江文遥这话里透着古怪呀!他总算听出来别样的味道了。这是……这是怎么了?为何几年不见,什么都变了?
“你真会说笑。”憋了半晌,他呐呐道,只觉得这狭小的车厢里,分外憋的慌,站起来就叫停马车往外走。
“我没有说笑。”
他经过江文遥面前,被他抓住手臂,听到他如是说。
不消回头,他也知道背后的人是如何正色的说着这句话,手腕上的手掌像烈火一样灼得他生痛,一颗心惊吓得吊在半空不知该往何处安放。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江文遥喜欢,对方的感情来得太突然,一点预兆都没有,他一下子便失了分寸。
“车里太闷,我出去透透气。”几乎是落荒而逃,他抽|回手,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头也不敢回,急匆匆朝后面走去了。
对于江文遥,他只是把他当做同窗好友,并无其他感情,如今也不会有其他感情,因为他的心里早被另一个人占据。
一想到王小鼓,他的心口就一阵窒息,脚步更加凌乱。他想回京的路上,还是不要坐马车了。

押送犯人的人是他手底下的士兵,如今见他们的头儿狼狈的从马车里出来,不免都好奇的猜测发生了什么。小六最是活泼,又因平日里与宋珏最熟,遂胆肥的过去问:
“头儿这是被江大人占了便宜么?”
宋珏憋红了脸,恼道:“别瞎说!把我的马牵过来。”
小六笑嘻嘻的跑去把他的马牵来,见他翻身上去,欲随他们一起上路,,不由得扯着他的缰绳道:“小六没瞎说,不然头儿如何解释你慌慌张张的从江大人马车里下来?”
宋珏被他噎得没话说,坐在马上拿眼瞪他。“我与江大人是同窗,故人相见寒暄了几句,哪里是你歪想的那般?”他平日里被他们这一群猴儿打趣也就算了,可小六的话事关江文遥的清誉,他可不能让他们无缘无故的给毁了!
小六嘿嘿的笑而不语,转身骑上另一匹马,继而才道:“瞧瞧,还没怎样呢,就护短起来。”表情促狭,语气戏谑,看得宋珏直恨不得跳下去捂他那张嘴。
“还说!”
“不说了,哈哈!”
……

马车外面传来的斗嘴声越来越远,晓是宋珏带着他的人往后头去了。江文遥叹了一口气,眸子晦涩不已。
有人在外面低声请示,是否继续启程。他抿了抿唇,想来那人短时间内是不肯上来了,遂道:“走罢。”如此也好,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好好冷静一下,也是好的。否则,他担心太急躁,反而把他逼得越远。
队伍缓缓往前移动,他在最前面,而宋珏在最后头,这中间的距离似乎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跨过去。

二。
对于押解犯人回京的士兵们,回程的路上除了闷声赶路,就只剩闷声赶路,唯一称得上乐趣的,便只有他们俩头儿的对话了。

“宋副将,我家大人请你上马车。”
“不了,外头晒晒太阳,挺好的。”

“宋副将,我家大人请你过去吃酒。”
“将在外,军令如山。押解犯人上京之前,主将便说过不能松懈分毫。”

“宋副将,大人说,外头睡着冷,让我送毛毯过来。”
“……”宋珏听着江文遥的小跟班一字不落的转述他主子的话,身边传出一阵闷笑,脸红得几欲滴血,急道:“不冷不冷,你拿回去罢!”
少年愣了一下,抱着薄毯慢慢走回去复命。

翌日,宋珏隔着老远看到前面的马车停了,那少年又往后头来,到他面前时,打招呼唤他宋副将。
他想起这几日的尴尬,以为江文遥派他过来又是要说什么,不由得率先张口道:“你莫要说了,我不会去的。”
少年一脸诧异的望着他,隔了半晌才呐呐道:“宋副将多虑了。大人今日并未传话给宋副将,而是让小的找林俊才。”
林俊才就是这次落网的东海盐运官员,江文遥找的是他。宋珏怔愣的坐在马上,听着少年告辞路过他身边,他点头,似乎还没接受“江文遥不找他”的事实。
小六看见了,笑得前俯后仰,捧着肚子在马背上夸张至极。
“头儿,你失宠了!”他抹着眼泪的动作惹得宋珏皱眉不已,直绷着脸问:“你看到了?”
小六噤声,摇头。
他又把声音寒了几分,问:“你听到了?”
不轻易动气不等于不动气。宋珏好歹是副将,若没有些气魄,也服不了手下。他沉着脸寒声问话之际,还是会让人不敢造次,只是这威慑能持续多久,那就完全要看他自己会不会破功了。
因而,他说完这话,率先跳下马去走开,胭脂一样的耳根让小六便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头儿,咱能不这么逗么?

宋珏走开了,离开队伍找了处坐处,坐下来,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觉得失落。许是这几日习惯了江文遥时不时的派人来传话给他,他不找自己后反而觉得有些不习惯。 
经过这几天,他更加坚定了江文遥只是一时兴起,玩闹的成分多,并不见得有多认真。他想,若只是说笑耍耍,便没什么大不了,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这点子玩笑都开不起,而他也能像往常一样面对对方。
这么一开导自己,他觉得心口压着的大石头轻了不少,呼吸也顺畅起来,打算再坐会儿就回去。

直到一炷香的时间后,宋珏才回来。路过马车时,瞥见里面敞着,不见人影,便有些好奇,抓了平日里给他传话的少年过来就问:
“你家大人去哪了?”
少年闻言,指了指队伍后面、关押囚犯的囚牢,道:“大人去了那边。”
江文遥去那里干什么?宋珏不由得想起自己离开前,少年也曾去传话的一幕,狐疑着没有过去。
他想起了那两名朝廷命官是为何落得这下场,说到底,皆逃不过一“利”字。自古以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个人心术不正、加之外界的诱惑,行为还不产生偏差的,实在少见。而为了权利,有的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他只希望江文遥没有变,他仍然记得当年那清秀少年在自己面前的义愤填膺,说:“为官不廉者,国之耻也!”那一幕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激荡胸腔的热情与他身体里奔腾的血液共鸣叫嚣,仿佛每一寸血肉都欲与商国融为一体。那时候他毫不怀疑:最了解他的人莫过于江文遥,而最懂江文遥的人,也仅有自己。
而今,时隔几年再见面,他已经没有这样的信心把这话说出口。他变了,江文遥呢?

他站在原地,望着江文遥那方,见他的嘴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林俊才有些激动,但他没有理他,转过身来刚好看到宋珏忧心忡忡的脸。
脚步顿了一下,他朝马车走回来,神色如常。
“他跟你说什么?”
宋珏忍不住问,话一出口,突然觉得有些像是质问江文遥一般,霎时又不说了。
江文遥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没什么,并不愿意透露。他抬了脚准备绕过他回马车上,不料被他一张手拦住。
“不要与他们走近了。”宋珏如是说,两人压低了声音耳语。
他只是不希望江文遥与那些人走得太近,无论是为了什么事情,都还是尽量不要接触的为好。但他这份苦心,江文遥清不清楚就不好说了。
“你在担心我?”江文遥问,缓缓挑眉。
宋珏的脸憋得通红,半晌后点头承认:“是。”
“担心我什么?”江文遥听得高兴,索性也不急着让队伍启程,他依着马车继续问。
“总之,你以后少接触他们!”宋珏咬牙,情急之下低吼出声。本来就不精明,遇上江文遥后,没有哪一次不被他吃得死死的……
看着他微恼,江文遥渐渐隐了笑,墨色的眸子越发显得清冷了。“知道了。”说罢,他的背离开车壁,转身钻进马车,不再说话。宋珏在外头看了看,最终垂着头离开。

三。

一行人在路上行了半月,直到这日黄昏,才赶上了一家像样的客栈。
这么多人已经够打眼了,更别提他们个个作官吏将士打扮,后头还有两具囚车押着囚犯。因而一到这家客栈外头,就引来了不少目光。
经常给江文遥传话的少年上前与掌柜的交涉,不久后回来告诉他们已经包下了这家客栈,在一楼大堂里吃饭的人稍后便会离开。
见江文遥已经走了进去,宋珏吩咐小六领人看守好林俊才两人,也忙跟着去了。
只见他们一进来,大堂里的几个人迅速将头低了下去,匆匆扒了几口饭就结账走了,可见官府的震慑力还是极大的。余下的一些人虽未离开,但也都避开了他们的视线,默默吃酒夹菜。
其中有几道目光引起了宋珏的留意,转瞬即逝的寒芒以及竭力压制、弱到几乎被忽略的杀气,都让他下意识的皱了眉头,而走在他前面的江文遥似乎并没有察觉,仍旧宽厚有礼的让小二哥给他送些水与吃的给他们那些随行的弟兄们,到了自己的房门口推门而入。
宋珏下意识的想跟进去,不料江文遥将之手一拦,道:“我想,你的房间在隔壁。”竟让他一下子愣了愣,过了片刻反应过来。
“那你早些歇息,我不打扰了。”他告辞,江文遥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轻轻阖上门。

是夜,初秋的夜晚已有了些许凉意,一轮弯月高高挂在天上,渐渐隐入厚厚的云层。客栈的院子里十分静谧,除了隐约听到的某间屋子的呼噜声,再没其他动静。
那几道细微的银光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划破虚空,带着狠绝的力量直射往江文遥的房间。中途被隐在暗处跳出来的黑影打落,但还有一支暗器穿透了窗户直接射入房里,打翻了什么。
宋珏的脸色一变,霎时收剑,问也不问的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江文遥!”
他一急,就连名带姓的喊了,提着剑顾不得追去外面,第一反应就是冲进来看江文遥有没有事。
白日里在客栈就察觉到有些诡异,但担心吓到江文遥,他便没有提醒,到了晚上,他叮嘱人守夜看好囚犯后,自己则悄悄守在了他门外头。果然遇上了行刺的人!
小六已经顺着暗器过来的方向追去了,他唯恐毫无反抗之力的江文遥受伤,是以一进门便直奔床边。
“……”

床上原本该睡着的人此刻已经坐了起来,就着窗外的月光可以看到他正望着某一方向发愣。宋珏心中一惊,急爬上去抓着那人的手脚在他身上一顿乱摸,嘴里问:“怎么样?受伤了?哪里?”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宋珏终于把视线挪回来,看着面前的男子紧张不已的反应,缓缓开口,语气出人意料的镇定。
“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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