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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东宫好儿郎-第2章

小说: 东宫好儿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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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两银子?!”她差点闭过气去,随即怒火冲天的吼道:“爹,你知道一百两银子能买十亩良田、五百头牛,以及两间三进大屋吗?而且一百两银利滚利息滚息,能滚出多少的银子儿啊?”
  真是要了她的命,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啊!她的心都在滴血了。
  “大概……知道。”他更心虚了。
  “人家的来历、身分、住在何处、职业和抵押品,以及借这笔银子要做什么,你有登记吗?”她眯起双眼,火焰在眸底熊熊燃烧着。
  “我有、我有!”路郝仁连忙把帐本拿出来。“你看!你看!”
  她怀疑地接过帐本,不看犹可,一看之下差点吐血。
  “姓名:无名氏。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祖籍:中原。住处:京师皇宫。职业:富贵闲人。抵押品:真心一颗、诚意一份……这是见鬼的什么东西啊?”她简直要抓狂了。“这样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你也给借?爹,你脑子没病吧?”
  “小卓,你先别着急,别这么生气嘛,有话慢慢说,放轻松。”路郝仁露出安抚的笑容,努力控制失控的局面。
  弑亲天地不容,弑亲天地不容……
  小卓拼命抑下掐住老爹脖子死命摇晃的冲动,做了几个大大的深呼吸。
  杀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但是暴力可以。
  “他往哪个方向走了?”她二话不说抡起袖子,头也不回地对伙计们喝道:“抄家伙!”
  “是!”
  “小卓,你千万别激动啊,人家公子一表人才、风流蕴藉、翩翩好风采,万一吓着人家岂不罪过了?”路郝仁大吃一惊,连忙拖住女儿。“而且哪有帐才借出门就催讨的呢?你忘了祖爷爷的训示了吗?『一钱既出,驷马难追』啊!”
  “这下子爹又想起祖爷爷的训示了?祖爷爷也训示过:『身家不明,抵押品不全者,借之大忌』,都忘了吧?”她冷笑道。
  “可是、可是我瞧那人一身富贵好气质,想必不是赖帐的人,他也说了是因为一时身上不便,又要回京师才同咱们借的,他也听说过咱们钱庄的诚信和童叟无欺,这才安心向咱们借,而且打的契约是两个月,你怎么能现在就去跟人家要呢?这不砸了咱们的招牌吗?”
  这倒提醒了她。
  小卓总算恢复了一丝冷静,慢慢把卷起的袖子拉好。“他要回京师?打这儿到京师只怕也得走两个月吧,那好,我就跟着他后头进京,顺便把这两个月的利息连本带利给讨回来。”
  再说了,祖爷爷当年有远见,也在京师部署了间钱庄分号,他们远至京师便不愁没处落脚,她也可以趁这机会去盘盘分号里的帐。
  这大半年来她老是觉得京师分号誊缴回来的帐有点怪怪的,可又看不出是哪儿不对劲,看来还是得亲自走一趟为妙。
  “可是你知道他长什么模样吗?”路郝仁小心翼翼的询问。
  “放心,我不知道你知道。”她收回心神,微挑柳眉,“阿彪、阿虎、阿豹、阿獐,去帮老爷打点行囊,和我一同上京去。”
  “啊——我心悸、头痛、腿寒、抽筋……”路郝仁马上倒在地上抽搐装死。
  “老爷……”众伙计惊呼一声,忙扑上前去揉腿的揉腿,捏背的捏背。“老爷,您不能死啊!”
  小卓看得好气又好笑,双手叉腰道:“爹,要你出远门有这么可怕吗?”
  出远门不可怕,跟你出门才恐怖……躺在地上兀自佯装抽搐的路郝仁暗忖。
  这一路上,他若不被女儿念了个耳朵长茧、脑袋臭头才有鬼。
  小卓沉吟地盯着还倒在地上不起来的赖皮老爹,心中着实有点挣扎。
  从江南到京师,可是漫漫长路,他老人家怎受得起路途颠簸呢?可要是没有把老爹带着,恐怕等她自京师讨了债回来,“贷你一生”里所有的库银就统统被他给借光光了。
  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冷颤,二话不说作出决定。
  “把老爷扛起来,带走!”
  “哇,不要啊……”
  身着金黄色、散发着皇族气势的袍子,乌黑发丝绾髻拢在灿亮贵气的黄金冠里,温文尔雅的太子爷皇凤赋专注地批着各省呈上来的奏章和晴雨表,以及全国各地的谷收商聚册子。
  不只这些,包括赏善罚恶的状纸和判决也同样高高地堆在案头上,其中有一部分被分门别类放在另一叠,那是他和莫宰相与诸贤达臣工商议浏览过的,正待圈写发文回去。
  一旁侍立的太监小花子恭恭敬敬拿着拂尘,不时挥来挥去勤劳的掸着灰尘。
  但是因为他粗手笨脚的,老是用拂尘尾巴扫得凤赋几欲打喷嚏,所以凤赋忍不住把奏章往边边移,好闪躲他无心的搔扰。
  太子爷温厚的性情可见一斑。
  “主子,您先喝点茶,吃些点心再批吧,您也累得紧了。”东宫服侍老总管香公公亲自捧着点心进御书房,心疼地道。
  “香公公,有劳了。”凤赋抬起头,温和地微笑。“就先搁着吧,待我批完这些再说。”
  “可是……”香公公是自小看着太子爷长大的,见他这么勤政辛劳,心中满是不舍。
  “真的不打紧,就搁着吧。”
  “可是……”香公公突然悲从中来,眼圈儿一红。“奴才舍不得主子这么累呀,自早上过晌午,连口茶也没喝,一口点心也没吃,这人是铁饭是钢,您就算身子是铁打的也不成啊。”
  香公公这么一哽咽,凤赋登时慌了起来,赶紧接过点心。“我吃,我这就吃,你快别难过了。”
  太子爷就是这么善良体贴、亲民爱民啊,就连对奴才都这般关爱体恤……香公公更是感动,眨巴着泛红的老眼瞅着他。
  小花子在一旁看得嘴巴大张,目瞪口呆的,连手上的拂尘掉了砸中脚趾头都不知道。
  谁教香公公可是东宫内最有威严的老总管,他们见了只有屏气凝神的份,谁见过他老人家这般脆弱感伤的?
  凤赋则是见怪不怪了,暗叹了口气,动作优雅地一口口将美味精巧的点心吃下肚。
  其实他两个时辰前才吃了莫宰相分他尝尝的浦东肉干,一点都不饿。
  但是身为太子,就是要顺应民心、爱护百姓,所以也得安安老总管的心。
  他突然觉得胃有点泛酸起来,连忙深吸口气吞抑下那逐渐在小腹深处翻腾绞动的压力。
  从小他的性子就好,但也被教导要压抑住内心的骚动和感觉,一定要做什么、说什么才能符合太子的身分,将来才能成为一个好君王。
  有时候就算师傅和长辈没有说的,他也会严加自我要求,一定要循规蹈炬做个仁德贤良的好太子,做模范给底下的皇弟们看。
  可是有时候,他也会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但也许是因为这样的感觉被压抑得太久,彷佛是被缚久了双翅的大鹏鸟,就算松绑开来,也无法习惯自由飞翔的滋味。
  就算想要反骨,也不知该从何做起,更别提他还未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内心深处无法动摇的道德良心便开始发作,紧紧禁箍住自己,无法动弹。
  所以他分外疼惜和羡慕着无忧无虑、无法无天的皇弟们,他们总是能够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样潇洒,那样不羁……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
  父皇说得对,他是个好人,但同时也无趣乏味得教人打呵欠。
  像这样的他,又怎么能够耽误好姑娘的青春?又有谁受得了他的沉闷无聊?
  “小花子,去帮我拿那件还没绣完的十段锦来。”
  他需要纾解一下压力。
  第二章
  “我受不了了……”
  坐了两个月的马车,路郝仁脸色惨白,有气无力地垂在窗边,努力想要吸几口新鲜空气,好抚平晕车的痛苦。
  再坐下去,他一把老骨头都要散光了。
  相较之下,舒适自在地窝坐在马车里的小卓,身子自然而然地跟随着车轮的前进而微微摇晃着,小手熟练稳定地拨动着放在小茶几上的黄金小算盘,算帐算得可快乐了。
  路郝仁晕车晕到发白发青的脸在望向犹一脸红润的女儿时,情不自禁呻吟了起来。
  他这女儿不是人,肯定是九天妖怪来降世的啦!
  “爹,要不要再喝点酸梅汤?”小卓笑咪咪地拿过身边一只胖胖银壶,“这柳州的酸梅汤真好喝,再尝点?”
  他现在的胃就有够酸了,不需要酸梅汤再来参一脚。
  “小卓,京师到底到了没?”可怜他老人家只剩半口气了。
  “差不多了吧。”她心不在焉地道:“早上阿虎、阿彪来报告过了,再五里路便能进入京城,现在都过午了。”
  “感谢老天!”路郝仁险些高兴到厥过去。
  话才刚说完,热闹的人声已经逐渐包围住他们,刚刚还气若游丝的路郝仁猛然坐直起身子,精神抖擞地掀开了帘子。“到了吗?我们到了吗?”
  小卓强忍住笑,揶揄道:“路老爷子,您精神不错呀。”
  “我要吃京师有名的香酥卷、糖心烤鸭……还要去逛书铺、古玩店,啊!风景名胜也不能少。”他热切地屈指盘算。
  “敢情您忘了我们进京所为何事呀?”她凉凉发问。
  呃……路郝仁瞬间噤声。
  “要吃要玩,行!但是先找到人再说。”她皮笑肉不笑的说。
  “可是京师这么大,人这么多,要怎么找?”路郝仁委委屈屈地道。
  “现在你也会这么想了?怎么在借人家钱之前就没考虑过这些呢?”她哼了一声。
  路郝仁惭愧得头都抬不起来,这一路上他已经被女儿早叨晚念到双耳都快满出来了。
  他自然明白女儿说的句句都是道理,可偏偏他……
  “我就是心太软,心太软……”路郝仁忍不住忘我地低吟浅唱起来。
  小卓冷冷挑眉,“有那个气力唱歌不如专心点找人,我就不信把京师整个翻过来还找不着人、讨不回债。”
  “宝贝女儿,那你意下如何?”路郝仁搓着手陪笑问道。
  “那还用问?”她阴森森一笑,小脸上满是坚决。“直接去敲宫门,要里头的皇帝老儿给个交代。”
  “什、什么?!”路郝仁失声惨叫。“你、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是啊。”她掏出那本细心收妥的天字二号帐本,翻到某一页,指指上头说:“那人地址写的是京师皇宫,咱们当然可以大大方方进宫要债。”
  “你疯了不成?皇宫守卫森严,怎么进得去?再说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怎么敢要皇上给个交代,要是皇上一不高兴把你推出去砍头,那还要钱要个鬼呀?”他满面惊骇。“不行!爹不准你去送死兼胡来。”
  小卓神情坚定,固执地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当今皇上英明神武又是个仁君,我才不信他会为了这区区一百两银子就砍我头,替他自己留下个臭名永传后世。”
  路郝仁瞪着女儿,真不知她究竟是天真还是勇敢,是聪明还是笨蛋?
  “不行、不行,太冒险了,区区一百两银子而已,犯不着为了这样惹恼皇上,你可知皇室威权滔天,岂是咱们小老百姓碰得了的?”路郝仁被女儿的莽撞吓出一身冷汗。“还有,那位公子写是这么写,万一他是骗咱们的呢?万一他跟皇宫根本一点干系也没有,那咱们怎么敢跟皇上要这笔不明不白的帐?”
  “如果不是皇宫中人欠的债,那皇上更应该出面处理了,在他老人家治理的太平盛世里,竟然有人打着皇室的旗帜招摇撞骗,破坏皇室的形象,他能不管吗?”小卓说得理直气壮。
  路郝仁听得目瞪口呆。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但是、但是……皇上是天子,皇宫是高不可攀、不得冒犯的……
  “爹,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笔帐收回来的。”她安心地拍拍老爹颤抖的肩头。
  “我担心的不是帐收不收得回来呀!”他都快哭了。
  他就只有这个宝贝女儿,虽然老奸了点,狡猾了点,霸道了点,精明了点,可还算是孝心旺盛,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教他还怎么活呢?
  “噢,那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牵连到你和『贷你一生』的。”她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这不是重点啊……”路郝仁都哭了。
  “待会儿先到咱们家分号去歇下,明早我就去敲皇宫的大门。”她乐观地道。
  “小卓……”
  “好,就这样决定。”
  “小卓……”
  “爹,你别再哭了,鼻涕眼泪糊得满脸都是,怪脏的。”
  “呜呜呜……”
  “乖啦、乖啦,等会儿先让你吃饱饱,这不就好了吗?”
  “哇——”他哭得更大声了。
  一大清早,头上绑着白布条,布条上写着“欠债还钱”四个字的小卓仍是一身嫩绿衫子,一头乌黑长发在两侧梳成两个小小的髻,其余的绑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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