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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天下春秋-第4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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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冲杀半个时辰之后,眼见越营中旌旗展动,似乎有援军来接应。此刻齐营中也鸣金收兵,大队人马鱼贯而入,等越营中接应的士卒出营时,齐军已经尽数撤回了。早有弓箭手以长干为墙,立在木栅之后,严阵以待。

齐平公在巢车上看得血脉贲张,不住口地叫好,见越军狼狈回去,不禁哈哈大笑,与招来下了巢车,往大帐处走去。

伍封一身戎装迎了上来,齐平公大笑道:“原来封儿早有埋伏,却瞒过了寡人,让寡人徒自耽心。”伍封笑道:“军机大事,营内人太多,不宜使太多人知道,并非有意隐瞒国君。微臣想让小琴小笛历练一下,增其胆气,擅自将小笛这郎中令调走,国君勿怪。”齐平公笑道:“这个寡人理会得,封儿是三军主帅,该怎么用兵,寡人不一定非要知道不可。小琴小笛经此一战,日后便不怕战阵了。”

众军收拾兵甲,清点伤亡俘获,忙了一夜,天亮时伍封与齐平公、楚月儿一起用饭后,在大帐聚将,众将匆匆入帐。

此战齐军伤亡不到五百人,但敌尸却在三千人以上,生擒七十余人,敌方伤者不计其数,获越人兵车一百多乘、兵甲若干,可说是大获全胜。

齐平公笑道:“这次勾践可吃了个大亏!”郑声公不悦道:“怎么有战事不用我们郑人帮手?莫非龙伯以为郑卒不足为用?”姬克也道:“是啊,我们燕卒也颇能战,龙伯却不用我们,瞧不起人。”已方能少些伤损是最好不过,郑声公和姬克这么说当然只是客套话。

伍封笑道:“非是在下瞧不起人,只因敌方偷营不可能用数万大军挤过来,齐军足够使用。在下怎么会瞧不起郑燕之卒呢?郑燕两军远来辛苦,宜多休息数日。何况齐军是此地主人,怎可动辙让远客伤亡?不到万不得已,在下也不忍心郑燕士卒丧生异乡。”

郑声公赞道:“嘿,龙伯能说这话,很够朋友!”姬克问道:“龙伯怎知勾践会来劫营?”齐平公心中也有此疑问,道:“是啊,封儿怎么知道的?”

伍封道:“敌方大胜或大败之际都是劫营良机,大胜之师容易松懈骄傲,大败之师则士气低落缺少斗志,此时劫营,十有七八都能凑效。昨日微臣与支离益一战,侥幸获胜,营内自然会宴饮相庆。勾践之辈擅能用兵,多半会想着我们宴饮松懈,正是劫营之机。微臣便预先埋伏了人马,等候越军劫营。敌人不来劫营,我们只是白埋伏一夜,无甚损失,真来劫营,便叫敌人吃个大亏而去。好在勾践十分听话,果然派士卒劫营,我们没有白白辛苦。哼,勾践太过小觑了微臣,居然以为微臣毫无防备,他吃点亏也是应该的!”

田盘赞道:“龙伯用兵的本事,果然有孙武之风。”伍封道:“这是个很好的预兆。勾践有些沉不住气了!”田盘点头道:“是。”

齐平公等人不大懂兵法,不知道伍封和田盘话中的含义,田盘解释道:“我们与越军两军相恃近二十日,龙伯每日观察敌营,越军从布防、士气以及各军调配方面都是无懈可击,我们寻不到丝毫可趁之机。相反我们这大营也是如此,勾践也不能得用兵之隙。是以两军相恃不下,若是各排阵势决战,只要一方守寨不出,便无法为战。”

齐平公皱眉道:“莫非就要这么相恃下去?”伍封笑道:“若是觅不到战机,还可用主动和被动两法用兵。被动用兵,便要等待敌方士卒调度或是粮草接济方面出现问题,再趁机攻杀;主动之法,就是要设下巧计,诱敌露出破绽。两军相恃不下,田相在后方招集士卒甚为有效,每日都有士卒入营,声势渐大,今日楚人又打出了伐越之旗,勾践毕竟是以南师北向,耽心士卒不服水土,再加上以是秋末,再过十余天便要入冬,勾践怕久拖不利,才会冒险劫营,以他的谨慎,一般不会如此用兵,今日便知道他的确有些沉不住气。”

众人这才明白,一齐点头,郑声公道:“这用兵之法寡人并不擅长,闻龙伯和大司马一言,当真是获益良多。”

伍封心下正盘算用兵之策,圉公阳上来禀报道:“龙伯,今日所擒越人之中,又见故人。”伍封问道:“是谁?”圉公阳笑道:“是那陈音。”伍封道:“快将他请来。”转头对齐平公道:“国君,陈音是微臣故友,一阵间微臣想将他放了。”齐平公毫不在意,道:“任凭封儿处置。”

圉公阳和庖丁刀将陈音带上来,陈音苦笑道:“龙伯,想不到今日又是如此相见。”伍封连忙下去,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开,道:“我们各为其主,于公是敌,于私却是朋友。先前国君已经答应放陈兄回去。”陈音愕然道:“在下两次被龙伯所擒,龙伯都放了,是否会引旁人谤议,说龙伯是个公私不分的人?”

伍封笑道:“在下也不是白放,前几日小兴儿擅自动兵闯入越营,有六十二人被你们擒住。今日在下将所擒之人尽数放了,随陈兄回去,以换回这六十二死士回来,应当算是公平。”陈音点了点头,道:“是否让在下回去,然后两军行阵前换人之举?”伍封摇头道:“何必那么麻烦!在下将人交付陈兄一并回去,陈兄回去后,请勾践将我的人放回便是。”

众人哗然,寻思这换人之举哪能如此?自己先放了人走,万一勾践不将己方士卒放回,岂非白放了这些人?再者说了,己方被擒的只是些小卒,而放回去的还包括越将在内,比较起来,己方有些吃亏。

陈音也大感愕然,道:“在下可没把握说服大王放人。”他一说这话,帐中诸人立时知道这人十分老实,换了别人自会言之凿凿、一定有把握换人回来,唯恐伍封不放回他去,可这人却预先说明自己未必能说服勾践,也不想想说了这话,齐人还放不放他。

伍封笑道:“陈兄决不会欺我,相信会尽力说服勾践,至于勾践放不放人,那是他的事。在下候之三日,三日后不见我们的士卒回来,便知道勾践无放人之意,在下只好再做打算。”当下让圉公阳和庖丁刀将陈音带下去,连同所擒的士卒一并非放回去。

陈音等人下去后,齐平公道:“如此也好,让越人知道我们是仁义之师。”田盘道:“这也给其他越人作个样子,他们被擒之后仍被放回,便知道我们不是非杀越人不可,到时候战阵之上,也容易投降,不会有拼死之心。”

姬非道:“贵军被擒的只是些罪囚死士,是否一定要换回来不可?”伍封笑道:“他们以前是罪囚,现在却是士卒,做主将的怎能弃之不顾?如此才能使上下将士用心杀敌。其实在下还有其他用意,先用此事试探一下勾践,多一分了解,日后便好用计。”

正说话时,楚营派了使者来,还是那吴句卑。伍封笑道:“吴先生,这些日子因为要与支离益决战,颇有怠慢之处,请勿见怪。”这吴句卑在营中十日,伍封的确是没怎么与他说过话。吴句卑道:“小人理会得。楚营已经移至大昆仑山下,叶公派在下来,请龙伯前去商议军机。”

伍封起身道:“叶公见招,在下怎敢不去?”向齐平公等人告辞之后,带了楚月儿、圉公阳、庖丁刀和铁卫,随吴句卑赶往楚营。还未出营,旋波拿着一只信鸽来,道:“龙伯有信。”伍封拆下了鸽腿上的黄帛,看后微笑,沉吟片刻,手写一书,让圉公阳发出去。

然后随吴句卑赶往楚营,路上见吴句卑忧心忡忡,伍封问道:“怎么?楚营出了事情?”吴句卑叹了口气,道:“叶公自从昨日观了龙伯与支离益一战,回去便吐血倒卧,一夜未起,遂命小人请龙伯前去。”

伍封吃了一惊,道:“叶公虽有小恙,也只是感受些风寒而已,怎么忽然间病势加剧了?”吴句卑垂泪道:“这一次叶公可不是诈病用计,看来十分沉重,小人觉得有些不妙。”伍封道:“月儿擅医,正好去瞧瞧。”

不一会儿便赶到楚营,众人直入叶公的卧帐,进帐看时,果见叶公面色惨白,眉眼青黑,仿佛一夜之间瘦下一小半去,一看便知道病势十分沉重。楚月儿连忙为他搭脉,半晌方道:“叶公受了支离益‘诛心之剑’的魔音所伤,牵动旧患。”

伍封恍然大悟,寻思自己与支离益一战时,除了自己之外,能听到支离益魔音者还有楚月儿、颜不疑和鹿郢,而叶公身处高台,离得又近,自然也听到其音。

吴句卑道:“怪不得,昨日随叶公在台上台下的十名小卒回来都染病不起,今早还死了三个。”

伍封倒吸一口凉气,暗叫侥幸,想不到支离益的“诛心之剑”厉害至此,竟能伤及二三百步外的人,自己昨日若非突然惊觉,以声破声,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楚月儿替叶公扎了数针,又写药方,让吴句卑派人煎药,让他将这些药也给其余受伤的小卒服用。伍封见她面色凝重,小声问道:“怎么?”楚月儿看了看叶公,小声道:“叶公以前受过不少次伤,这些天又感染风寒,被支离益魔音一摧,心旌震动,激发了旧患,他年岁高大了,十分不妙。月儿只是尽力而为,尽些人事而已。”

伍封面色微变,道:“这么说是没救的了?”吴句卑猛地放声大哭,伍封忙道:“吴先生千万不可如此,若让士卒知道,只怕全军震动,后果堪虞。”吴句卑心中一凛,放低悲声。

这时叶公渐渐醒来,问道:“是龙伯来了么?”伍封连忙上前,道:“正是晚辈。”叶公叹了口气,道:“老夫以为还可以打完这场仗回去,想不到天不予寿,看来是不能生还楚国了。”伍封安慰道:“这也未必,叶公静养些时日……”,叶公摇头道:“龙伯不必瞒我,老夫自己的身子,怎会不知?只是这千乘楚军老夫有些放心不下。其实二十多日之前,老夫在行军途中感染风寒,便有不详之感,遂命人急赶回郢都,请大王亲来引军。算计脚程,大王也该在行程之中了,或还有些日子才到。”

伍封点头道:“贵国大王亲来,必能振奋士气。”叶公又将楚月儿和吴句卑叫上来,道:“老夫只怕等不到大王赶来,老夫死后,秘不发丧,想请月公主在军中坐镇,有吴句卑相助,想必可以支持些日子,等大王赶来。”

当下叶公恕恕叨叨安排军中之事,吴句卑仔细听着。伍封见他预先都有安排,这老人果然不简单,不愧是楚国名将。叶公安排完毕,向伍封道:“龙伯,眼下齐有国难,田恒要依仗龙伯,自然是事事由得你。此人智谋深远,最擅政事,战后须要小心此人。”伍封点头道:“叶公一番好意,晚辈受教了。”叶公又道:“大王来后,请代老夫一言:楚地虽大,但不可轻易封县于人,以免群臣势大难制,有损王权。”说完吁了口气,渐渐睡去。

天亮之时,叶公亡于军中。

吴句卑果然叮嘱亲随,悄悄将叶公装敛在帐内,秘不发丧,只说叶公年高体弱,风寒未愈,请月公主襄赞军机,自己卧帐养病。

伍封因军中事烦,在帐中祭了叶公一回,吩咐楚月儿小心提防敌军,又将圉公阳、庖丁刀、鱼儿和铁卫都留在楚月儿身边,自己一人回齐营去。

回到齐营已经是中午时分,正好赶到伍堡与齐平公、田貂儿、田盘一起用饭,齐平公见他一人回来,大感奇怪。伍封道:“叶公亡故了,月儿是楚国公主,暂留在楚营坐镇,等楚王到来。”

齐平公叹了口气,道:“叶公虽然有些专擅行事,但他一生为国,算是个大大的忠臣。”伍封点头道:“国君言之有理。不过这个‘忠’字有时候是很难断定的。”田貂儿奇道:“一心为国便是‘忠’,怎么会难以断定?”伍封问田盘道:“大司马心中,何以为忠?”田盘道:“诚如君夫人所说,一心为国自然是忠。”

伍封道:“问题是有时候好像忠君不一定是为国,有时候为国却不一定忠君。譬如说商纣王,残害百姓,比干、梅伯以为纣王之举损于国事,是以冒死苦谏、力阻其倒行逆施,以致被杀,这自然是忠了吧?而飞廉、费仲事事顺纣王之意,纣王说要杀人,他便不理是非去杀,这自然是奸了吧?”齐平公三人都点头称是。

伍封道:“诸国卿大夫在家里摔几件玉器、杀几个隶臣隶妾,这是常见之事,大司马以为此事如何?”田盘不解其意,道:“玉器臣妾皆为其私产,此乃家事,并无不妥啊。如此之举,列国卿大夫何家不曾有之?”

伍封道:“然而四海之内,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商纣王杀其臣属、害其百姓,这都是其自家之事,就像卿大夫摔玉器、杀臣妾一样,为何前者为暴虐,后者却是正常呢?”

田盘一时语塞,齐平公道:“听封儿这么一说,寡人倒糊涂了。”田貂儿皱起眉头,道:“龙伯是否想说,事事顺着君意,此为忠君,而逆君之意,不管其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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