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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天下春秋-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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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舟点头道:“大将军格外施恩,小人遵命改之。”

伍封唤来鲍宁和慕元,道:“你们率精兵三百、轻车二十乘将罪人押到镇莱关,镇守此关,命罪人垦地为田,日后还要治理莱夷各地之水,全靠这些罪人。勤勉者可减其为城旦、鬼薪、白粲等轻刑,立功者另报士师府上,除其刑罚。”

二人点头答应。

冉雍将庠塾之制宣布之后,各城宰议论纷纷,均道:“如此庠塾天下少见。”心下各自打着主意,要尽快将子侄送到塾中,日后也好遂进为士。

冉雍道:“另外东屠族东屠奔令子亡故,族人推举了东屠愁为令子,特地来禀明大将军。”

伍封点头道:“那么东屠愁自今日始便是贝城之宰。”

东屠愁出列拜谢。

这时,夫余族人中几个年长者出来,叩拜道:“大将军,鄙族原来的族长夫余贝勾结盗贼,犯上作乱,今以罪诛。眼下族中无长,族长一家多入贼众,一女已嫁,家中唯有幼女,也不好嗣立为族长。”

伍封道:“各位老先生有何意见呢?”

长者道:“本来夫余贝还有一个兄弟夫余宝,但这人自小玩劣,四处闯荡,数年前便不知道去了何处,这族长之位自不能等他回来接替。”伍封心道:“夫余宝数年之前便被法师杀了,当然回不来。”

那长者续道:“小人们在族中商议之后,均觉非夫余贝后人不足以为族长,但族长又不可由女子所任。夫余贝之幼女早已许嫁索家鱼,后来夫余贝悔婚,不合于礼。族人商议之后,想由索家鱼赘入夫余族中,然后以婿代子,嗣为族长,非此族人不服,必会生乱。索家鱼此后便要称夫余鱼,不可再叫索家鱼。”夫余人虽也有男尊女卑之俗,却不如齐人,是以夫余人无奈之下,便想出这么个以婿代子的法子。

伍封向索家年看去,问道:“索家舵主的意思如何?”

索家牛面露喜色,不住点头。

伍封笑道:“这是好事,便依你们族人的意思吧。”命人将索家鱼唤来,道:“小鱼,夫余族人以为夫余贝悔婚不合于礼,仍从原来的婚事,你可有异议?”

索家鱼大喜道:“小人正想向大将军相求,复小人的婚事哩!”

伍封笑道:“不过夫余贝无子,你须赘入夫余族中,改称夫余鱼,然后嗣为族长。”

索家鱼向其父看去,见索家牛不住点头,便道:“小人愿意。”

众人见索家鱼既得娇妻,又能为族长,居然仍能看其父索家牛的态度,显是孝义之人,无不暗赞。

伍封笑道:“那好吧,我便命你夫余鱼为狐城之宰。”

夫余(索家)鱼叩谢后,伍封道:“夫余贝暗藏昔日莱国的金鼎,罪责不小,不过他既已死,便不加追究,将莱鼎抬上来。”

众吏将那颗八十多斤的金鼎抬上来,伍封道:“此鼎今日当众融毁,日后诸人不可再提莱国之事,否则传到国君和相国耳中,必会治以重罪,本大将军也未必能救。”

堂前早已立好融炉,十余匠人守候一侧,此刻将金鼎投入炉中,一会儿便变成金汁,流入预先刻好的十余个模中,融成十余颗方形之物。匠人浸水擦磨洗净之后,将十余颗方形的金块奉到了伍封的案上。

伍封道:“这十七颗新铸的金印,是各城和镇莱关宰守的信物,以此号令城民。”他将十七颗印按上面的篆字发给了各城之宰,鲍宁是镇莱关守将,也有一颗。

此举是叶柔的主意,旨在将众人心中原莱国之念尽数打破,变化于如今莱夷的政事之中。

众吏又将那些原来莱国的玉册符版当众砸碎,彻底将莱国故物消除。

各族均已迁入新址,伍傲将各城的民户丁数一一统计,此刻与各城宰相核,说道:“各城之民新有人丁出生,要报到城宰之处,日后由遂师核准入册。”然后按目前各城之地订下了当年各城的税数,与各城宰对照。

诸事完毕后,伍封道:“各城之士卒按州城三百、邑城一百之数,由城宰到龙城大营清点,这一次便带回各城去。”

足足忙了大半日,议事才算结束。

伍封带着众人到了市肆之中,由玄菟灵主持开市之礼,至此这莱夷的大市便每日朝启暮闭了。

宴饮之时,各城宰知道伍封夫人有喜,一一上前道贺,又兼贺从徐乘的海盗处夺了十五艘战船,声势大振。此刻在莱夷人的心中,伍封的地位已经是高高在上,牢不可破了。

下午鲍宁和慕元二人各带妻子,领着三百士宰押着五千多罪人往镇南关而去,伍封早让人抄了一部《孙子兵法》,交给鲍宁,命他早晚研习,鲍兴等人将鲍宁送到城外才回来。

次日,玄菟灵带着一百从人从主城出发,带着十余车礼物前往鲁国,伍封带人送到了城外。

伍封修了一书向琅琊司马致谢,书中言道将鹿郢留下,小鹿也修了辞官的书简,交给那二十名护船的士卒,由他们一并带到琅琊,那名奸细也由他们押回去,请琅琊司马处置。伍封赏了各士卒每人十金,派人将他们送出了城。

小鹿是伍封的唯一弟子,又是叶柔之侄,便留在后院,为执令传呼之职。

一连数日,伍封带着亲卫军在五龙水城习泳技和水战之法,甚是忙碌。

这日鲍兴过来,道:“公子,我们从夫余贝处得来的牛皮,已做成了二百多件牛皮水靠。”

伍封想起此事,皱眉道:“这件事我未安排妥当,是否再觅些牛皮出来,专为女儿营所制。”

鲍兴笑道:“小人早猜到公子离不开女儿营中众女,是以特地让匠人做了五十余套女子用的水靠。嘿,女人的身形与男人不同,自不好与我们用一样的水靠了,否则必定箍坏了身子,大为不妙。”

伍封笑骂道:“你这脑子里为何总是想些脏东西?不过这次却想得周到哩!”

鲍兴得意道:“这都是小红提醒,她说那日见公子与小夫人她们在水城习泳,小夫人她们身上所着的雪鹿皮水靠都是改过的。小人便向公主借来,令匠人照做。小人还向巫水借了条铜管,让匠人铸了数百条,只是细了许多,不能作兵器用,拿来潜入水中却是妙极。小人心想,我们身上大小兵器不少,不好尽数藏在袖中,便制了上千个革囊,好让士卒随身携带,这些革囊不必用牛革,都用豕皮制成,不过公子和小夫人他们的革囊是用鹿皮所制。”

伍封见他居然想得如此仔细,大赞了他几句,让他将水靠发给小鹿等各将,遁者本有水靠,不过仍发一套新的,女儿营自是专发,剩下的暂留府库中备用。

这日,伍封又带着妙公主、楚月儿、叶柔、田燕儿和春夏秋冬四女在水帐中游水嘻戏,众人水性都已颇熟,在水中追逐玩耍了好一阵,伍封坐在甲板之上,笑吟吟看着众女互相浇水戏闹。

妙公主上了甲板,坐在伍封身边,笑道:“夫君,柔姊姊这些日十分高兴,与以前相比大为不同。”

伍封见她眉弯嘴小,笑嘻嘻地十分诱人,将她抱于膝上,笑道:“夫君又要娶夫人,公主心中会否不高兴呢?”

妙公主叹道:“起初不高兴也是有的,不过夫君如今身份尊贵,身旁有一大群夫人也是常事,何况柔姊姊与我们多番出生入死,你若不娶她,她多半会寡居终身,想想也是不忍,只好由得你了。”

伍封笑道:“当日我从宫中将你迎娶回府,三女居然有四份嫁妆,可见是早有预兆,天意如此。”

妙公主嘿了一声,笑道:“这哪里是什么天意?我看你从来便心花花的,见了美女便会花言巧妙地哄骗人,到时候柔姊姊的嫁妆一来,你又会说有了五份嫁妆,是否又有了藉口娶老婆?”

伍封轻抚着她的小脸,笑道:“公主口上虽硬,其实心软得很。无论如何,公主心中总还是向着我。”

妙公主斜眼看着他,媚笑道:“你知道就好。”

伍封叹道:“这些日子事忙,与你也顽得少了,只盼尽早剿灭了徐乘,我们也好像往日一般到处走走。”

妙公主道:“这些日我也没闲着,我将迟迟教我的巫门秘术日夜练习,进境反而快过迟迟。”

伍封笑道:“迟迟眼下身子不便,自是比不上你。”

妙公主道:“与你在一起走动,总是免不了要打打杀杀,不过,这些天小鹿儿天天教我刀法,柔姊姊夸我大有长进,比得上小风儿哩!想来是巫门秘术的好处。”

伍封惊道:“不会吧?小风儿在春夏秋冬四个丫头中力气最大,刀法也最好,你短短数日,怎会进步得这么快?”

妙公主白了他一眼,道:“那日你见了我的剑法,说不甚不成器,不是大大地责怪我么?幸好柔姊姊见我左右手都一般敏捷,想出了一个主意,让我一手使剑,一手使刀,叫作刀剑合击,威力大了三四倍,如今与小鹿儿相斗二三十招还是可以的。”

伍封讶然道:“刀剑合使?这种本事倒是未曾听说过,不过以柔儿的聪明,就算她用一人使出四方刀阵也不足为怪。”

妙公主道:“柔姊姊是越军的剑术老师,最会教人凭自身的天赋练习本身的技艺,范大夫说她是天下奇女,果然不错。”

伍封听得心痒痒的,道:“公主,你将这刀剑合使之术使来让我瞧瞧。”

妙公主笑道:“我刚才游水游得乏了,等一阵才使给你看。”

伍封见她眼中露出顽皮之色,知道她并非疲乏,而是缩在自己怀中不想起来,轻轻拧了一下她微翘了小鼻子,笑道:“公主,好乖乖,快使来我瞧瞧,使得累了,晚间我替你捶捶。”

妙公主嘻嘻笑道:“我才不要你捶哩!你那拳头如大锤似的,不小心还砸坏了人。今晚你便破例,将你的月儿借来使使,替我捶捶可好?”说完,懒懒地站起了身,拿出了她那口“精卫”宝剑。

伍封讶然道:“你的刀呢?”

妙公主拿出了一把短匕,笑道:“我的刀便是这‘鱼肠刀’了。”

伍封想起那日初得“鱼肠刀”时鲍兴的胡闹,不禁面带微笑。

妙公主光着小脚站在甲板之上,右手拿着“精卫”宝剑,左手握着“鱼肠”短刀,使出了一套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刀剑合击之术。只见她以剑攻时,便以刀防守,以刀攻时又以剑防守,身法轻盈飘渺,兼有楚月儿和叶柔两种身法之长,攻则以董门的刺派剑法为主,守则以董门御派剑法为主,中间杂着楚月儿和叶柔的独特剑法,甚至还有伍封的“大梦刀法”。剑法刀法揉在一起,剑可为刀,刀亦可为剑,大有鬼神莫测之妙。

伍封看得目瞪口呆,待妙公主走回来,才叹了口气,道:“这种刀剑合击之术真是冠绝天下了,我只道公主的技击难臻上乘,原来是我看走了眼,公主眼下也是难得的高手哩!”

妙公主得意洋洋道:“哼,谁让你说我的天赋不适于练剑呢?柔姊姊偏能想个法子,让我大有用武之地。”

伍封将她抱起来,平放在腿上,低头打量着她,见她娇媚可人,童心大起,握住妙公主的纤足,轻轻捏着,笑道:“是我怪错了你,我此刻替你揉揉脚,等一阵陪你到海底去瞧瞧,好不好?”

妙公主叹道:“我又不能像你和月儿一样有脐息的本事,怎好到海底去?”

伍封笑道:“我自有妙法,一阵你等着瞧好了。”

妙公主一双纤足被他捏捏揉揉,摩摩搓搓,感觉极是舒服,不禁满面绯红,有些娇喘息息起来,她娇吟了一声,呢声道:“夫君,你就会作弄人哩!”

他们二人在甲板上打情骂俏地舞剑,早就惊动了水中众女,都好奇地游了过来。

伍封笑道:“要不,我们此刻便到海底去耍耍。”他怕海底有怪鱼,将“天照”宝剑挂在了腰间,抱着妙公主下水,道:“月儿,我带公主到海底去看看,你要不要跟来瞧瞧?”

楚月儿喜好剑术,本在水中习剑,此刻游了过来,愕然道:“公主怎能到海底呢?”

伍封笑道:“你瞧好了!”忽地用口堵在妙公主的小嘴之上,用脐息之法,慢慢度气过去,带着妙公主沉入水下。

楚月儿见伍封想出这法子古怪之极,偏又有效,笑嘻嘻跟上了,也潜入水中,一收执剑在身旁游着,以为护卫。

三人游到了水帐边上,从木栅间穿了过去,直向海底沉下。

伍封与楚月儿以脐息之助,多曾去过水帐下到海底,妙公主平日只是在水帐之中戏水,怎知海底之妙?此刻她睁大了眼,只见阳光透入,海底一片极纯净的蓝色。

伍封知道妙公主好奇心重,索性带着二女向五龙水城深处游去,一直潜到靠近五龙水城那道铜栅门附近的海底。此处海水并不甚深,阳光却不能尽数透入,但仍能看得清楚海底的情景。

妙公主只见海底有不少珊瑚树,周围五颜六色的各种小鱼游来游去,或方或扁,或薄或厚,都是在岸上见不到的鱼种。海中之中各种海草夭然飘动,如衣带舞于细风之中一般,当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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