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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天下春秋-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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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失声笑道:“此时怕已是辰时了吧?还说早哩!”

他二人一说话,妙公主和迟迟也醒了过来,妙公主笑道:“这人反是醒得最早,不知哪来的精神。”

伍封见三女仍有些懒洋洋的,另有一番迷人之处,色心大动,怪笑道:“是么?若不再试试,我怎知哪来的精神?”说着话,忽地钻入大被之中。

三女齐声惊呼。

正午时分,伍封才跃下床来,道:“我颇觉肚饿,你们也该起身了吧?”

楚月儿懒洋洋地道:“公子,我没甚气力,还是睡一阵子罢。”

伍封笑道:“自今日开始,你们都得改口叫我夫君了。”

三女慵懒地缩在被中,不愿起身,妙公主笑道:“是了,夫君大人。”又好奇道:“这人怕是个怪物,怎地精神格外地好?”

伍封大笑,将三女抱下床来,道:“快盥洗穿衣,要去大堂拜见娘亲和岳丈哩!”将侍候在外的四名燕女叫了进来。

四人又混了许久,才出了房门,到大堂上拜见庆夫人和玄菟灵,一同用午饭。

玄菟灵笑道:“今日我要先回莱夷,以免徐乘他们捣鬼,封儿便留在临淄,一月后再动身吧。”

庆夫人道:“我与亲翁也一同去,九师父也一道去。你们新婚夫妇,依俗要留府二月,不得外出,便留在府中。封儿最喜欢胡闹,不可欺侮她们。”

伍封笑道:“她们三人都厉害得紧,以三敌一,大有胜算,我怎敢冒犯?”

用过了饭,庆夫人和玄菟灵带着列九、楚姬等人一起出发,伍封派平启、招来带七百亲卫军护送他们去莱夷。

将人送走后,伍封对楚月儿道:“我觉得精神颇好,月儿陪我练一阵子剑术。”

楚月儿咬着嘴唇,摇了摇头,一脸娇羞道:“今日便算了,夫君大人还是自己去练吧。”扯着妙公主和迟迟溜回房去了。

伍封自己到了练武场上,先让鲍兴扛来铜戟练了一阵戟术,又练了一阵凌空行剑之术。回头之时,见叶柔坐在一旁,正自发愣。

伍封插剑入鞘,走上前笑道:“柔儿在想什么?是否我的剑术之中有何破绽?”

叶柔不料他会这么问,脸上微微一红,道:“公子的剑术天下无双,柔儿怎能看得出破绽呢?”

伍封摇头道:“不然,这一点我绝不敢妄自尊大。我在对付楼无烦三人之后,只道楼无烦已是天下少见的高手了,谁知朱平漫又比他厉害了数倍。朱平漫是支离益的徒弟,我打败了他,自创‘刑天剑法’后,以为董门中人便是如此了,谁知那任公子又比朱平漫厉害,后来与颜不疑交手,才知颜不疑更胜过任公子。还有便是岳丈了,若不与他交手,怎知天下间除了董门之外,还有能与颜不疑并肩的高手?是以天下之大,真正的高手不少,我至今顺利,其实是运气稍好而已。柔儿的剑术眼下未必及得上我,但见识不凡,日后必有大成,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发现我剑术中的破绽,不妨相告。”

叶柔见他是真心求教,笑道:“原来公子将剑术练到了如此地步,仍然谦虚得紧。我看不出什么破绽来,只是觉得公子凌空行剑之时,剑招虽然神出鬼没,剑上的威力却不如你站在地上使剑的三成,未知何故。”

伍封沉吟道:“我也觉得有此弊端,只是站在地上,可以借地之力使剑,身在空中,无从借力之处,以致威力大减。”

叶柔道:“公子与颜不疑交过手,听说他的‘屠龙剑术’御风而行,威力不小。”

伍封皱眉沉思,缓缓道:“我仔细想过颜不疑的剑术,他一起一跃之间,凭的是地力,是以倏起倏落,力量源自于脚下。我虽然能用此法,却不知支离益的独门要诀,恐怕仍不如他。”

叶柔娥眉轻蹙,沉吟道:“子剑师父曾说,当年他跟随令舅王子庆忌之时,庆忌能手擒飞鸟,步格猛兽,曾说天下万物均有其力,地有地力,天有天力,鹰枭御风而行,翻然下搏,其力并非从地上而来。”

伍封微微一震,凝神沉思,道:“鹰行于天,靠二翅鼓风便有力。风行万里,力从何来呢?莫非这便是来自天力?天之力究竟为何物呢?”他凌空使了几招,仍是不能明白,走了回来,扶剑立地,仰头看天。

叶柔见他脸上神色变幻,道:“家父曾见过老子的弟子关喜,向他借阅过老子《道德经》,经上有一句道:‘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则不屈,动而愈出。’说的是否是风呢?”

伍封心中一动,心道:“我行吐纳之时,正是虚而不屈,动而愈出,人如橐龠,莫非天地也如是?”缓缓走进场中,又想:“若是我这吐纳与天地相合,是否会如鹰枭一般呢?”

这时,公输问、巫金等人正带着遁者想到场上来练习新学的“荡敌十三刀”,将这种凌厉的刀法化入遁者稀奇古怪的武器中,他们见伍封正在场中苦思,猜他又在思索剑艺真谛,便都静立场外,不敢打搅。

伍封看着天上的云色变幻,思绪也如风起云涌一般。

妙公主、楚月儿和迟迟这时也由四燕女陪着过来,本想找伍封说话,见他立在场中,便坐到叶柔之旁,看伍封又会啄磨出什么厉害的本事出来。

伍封忽然若有所悟,心道:“柳大哥曾说吐纳术的高深之处,可用肚脐、脚跟呼吸,最高境界是以毛孔代替口鼻,不如一试。”于是闭口鼻之息,想以毛孔呼吸,但毛孔比不得口鼻,最多只是将浑身肌肤紧一紧、松一松而已,无法让它们代替口鼻之用,试了好一阵,仍不能成功。

转念又想:“恐怕是习吐纳不久,未及大成,便以脐为鼻使一使。”试了一阵,仍是颇难,当下发起狠来,将气憋得足了,气息自从口鼻而出,心中暗叹,仍然无法成功。

伍封心道:“看来不能蛮练,否则会变成接舆先生一般。”刚想放弃,忽然想起一事:“我刚刚练这吐纳之术时,柳下哥教我这五呼一吸的法子。我若是改一改此法,又会如何?”既然脐息是更高明的境界,想来要往难处去练,当下改为六呼一吸试试,仅试几次,便觉甚易,随即变成七呼一吸、八呼一吸,直到九呼一吸时,便觉甚是艰难,与自己初学吐纳时相似,于是坚持九呼一吸之法,也不知道练了多久,忽然觉得肚脐微微刺痛,一股浊气从脐中沁了出去,心神渐渐明朗。然后这九呼一吸不再经过口鼻,而是直接由肚脐出入。

气息一通,便以脐行吐纳,每次气入之时,便觉身轻欲飞,气出之后,身又变得重了坠下。吐纳之际,渐觉与风云相合,浑身劲力潜生,渐至沛不可当。

众人远远见他脸上神色变幻,状若痴呆,都暗暗有些担心。

伍封吐纳良久,这以肚脐九呼一吸的法子便如生下来般是如此一样,试着想改回原来的呼吸方法也不能了,心中大喜,知道自己这么一阵摸索,竟能成功练成了脐息!此刻只觉浑身精力弥漫,无从发泄,忽地展身跃起身来,使出了“刑天剑法”。

众人见人时飞时落,使出了剑法威力无穷,无不骇然。

伍封使了一阵剑,忽地霍然开朗,以脐吐纳之时,即使身在空中,仍能将全身的力气集起来,便如站在地面上一样。此时他已将吐纳术、凌空行剑之术、“刑天剑法”融在一起,如雄鹰展翅一般,跃身空中之际,倏忽飘渺地可使出二十余招来。

此刻他将“刑天剑法”中不易凌空使出了剑招弃去,只用了四十多招“刑天剑法”,脑中董门刺派、御派的剑术、玄菟灵的慢剑之术和五行遁法各式剑招纷涌,化入“刑天剑术”之中,最终变成六十四招剑式,三跃之间使出来,剑上的劲力并不下于站在地上使出“刑天剑法”,却多了一阵凌空下击的霹雳之威,凛然若神,看得场外诸人心中沁汗,浑身发寒,油然而生惧意。

伍封飘落于地,仗剑大笑,心想这套真正能与颜不疑的“屠龙剑术”抗手的剑法已经练成了。

向周围看去,见场外站满了人,伍封走到场外,奇道:“你们这么多人怎会偷偷走了来,也不吱声?”迟迟笑道:“夫君,是你自己研习剑法入了神,对我们视而不见哩!”妙公主飞着白眼道:“这人才与我们成亲,便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日后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楚月儿嘻嘻笑道:“公主这么可爱,我看夫君大人是真没见着,否则这剑法只怕也练不成了。”

伍封笑道:“这都是多得柔儿指点。咦,柔儿去了哪里?”楚月儿道:“适才你使完了剑后,她便走了。”伍封道:“柔儿日里不露锋芒,其实大有内涵,深不可测,日后可要多多与她研究些本事。”心中对叶柔大生敬意。

妙公主道:“夫君,你这套剑法教什么名堂?”伍封道:“这套剑法与‘刑天剑法’相似,大多剑招也是从其中而来,便也叫作‘刑天’,不,‘行天剑法’。“

公输问等人也走了上来,公输问摇头叹道:“公子凭这‘行天剑法’,只怕可与董梧一斗了。”

鲍兴好奇道:“这事颇怪,公子同娶三女,我以为公子今日定会脚软,谁知公子反而更为厉害,更新悟出绝妙的剑术来。”摇头晃脑地大惑不解。

众人都笑,楚月儿和迟迟脸色微红,妙公主笑骂道:“这个小兴儿便爱胡说,你当夫君是什么人呢?我倒望他真的能脚软哩!”

鲍兴惊得瞪大了双眼:“不是吧?”

伍封大笑,道:“我新悟的剑术,正想找人试一试。问表哥,你……”,公输问忙摇手道:“公子的剑法太过骇人,小人适才看寒了胆,不敢动手,公子另找他人吧。”说完一溜烟走了。

伍封又向鲍兴看去,鲍兴立时吓得脸色煞白,叫声“不好”,扯着鲍宁远远跑开了去。

伍封笑吟吟向楚月儿看去,楚月儿忙不迭摇头,小声道:“夫君过几日再说吧。”

伍封讶然道:“只有月儿才有本事陪我练剑,莫非我这剑法连月儿也吓怕了?”

楚月儿脸色绯红,凑过脸小声道:“月儿有些不适,谁叫你昨晚胡闹呢?”

伍封恍然大笑道:“是极是极,我刚刚练成了剑法,兴奋之下倒是未想起来。”见楚月儿满脸娇羞,一把将她抱起来,带着妙公主和迟迟入后院去了。

次日伍封一大早便醒来,却听三女在床上叽叽咕咕地小声说话,原来她们醒得更早。伍封忽地童心大起,故意翻了个身,瞑目不语。

妙公主见他翻身,笑道:“这人甚不正经,偷听我们说话。”

迟迟笑着推伍封起身,谁知他身躯极重,任迟迟怎么推也一动不动,倒把迟迟吓了一跳,道:“咦,难道夫君还未醒来?”

妙公主道:“管他哩,就让他多睡一阵罢。我看他这两天也十分辛苦,嘻嘻!”

楚月儿笑道:“夫君是天下高手,就算迟迟轻手推他,也该醒来了,只怕是在装睡,我有办法。”伸手在伍封脖子腋下搔痒。

谁知伍封这人天生不太怕痒,居然忍着楚月儿的小手乱摸,仍然一动不动。

迟迟有些担心起来,道:“这就有些古怪了,夫君不是生病了吧?”

妙公主忙道:“我来瞧瞧。”爬上前来,偶尔用手凑在伍封鼻下,吓了一大跳,道:“夫君连鼻息似也没有,迟迟你看看。”

迟迟大惊,果然将手凑在伍封鼻下许久,脸色越来越白,吓得慌乱起来,道:“只怕有些不好,要将问表哥请来瞧瞧才行。”

楚月儿侧着脸想了想,笑嘻嘻道:“不忙,我还有一个办法,可将他弄醒来。”

妙公主忙道:“月儿有什么办法?”

楚月儿笑嘻嘻地掀起大被,将小手捂在伍封脐上,得意洋洋地道:“夫君最会哄人了,这一招他定会怕的。”

伍封的脐息被他捂住,只好睁开了眼,笑道:“还是月儿厉害,知道我的弱处。”

迟迟见他果然是在骗人,放下心来,嗔道:“嘿,你这人真是,哼!”

妙公主大嗔道:“你怎可装死吓人呢?害人担足了心。”

伍封见妙公主和迟迟惊魂未定,果然是给吓住,心生歉意,笑道:“是我不好,吓坏了你们,我向你们陪罪好不好?”

迟迟叹道:“夫君怎好在大新年让我们担惊受怕呢?若真让问表哥进来,岂不是闹出个大笑话?”她担心伍封受凉,又给他盖上大被。

楚月儿笑道:“夫君怎会让问表哥进来?前晚我听他醉醺醺地,命春雨她们不可未经传唤便入房打搅。他说得小声,却被我听到了。”

伍封虽知道楚月儿的耳力还胜过自己,却想不到她连那种喁喁细语也能听到,尴尬笑道:“月儿听到便算了,怎好当众说出来,让我出丑?”

伍封见妙公主仍侧着脸生气,跳起身来,站在床上向她深深一揖道:“公主乖乖,便饶了为夫这一次,好不好?”

妙公主格格笑道:“这还差不多,不过,也不能这么饶了你,你非得想个法子服侍我们,权当陪罪不可。”

伍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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