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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麒麟皇的东宫-第9章

小说: 麒麟皇的东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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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鱼不理会人们的窃窃私语,她的日子过得很平淡,很宁静。
  每天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在位于寝宫后头,那间私设的魂宫神龛前,亲自折花插瓶,备上三杯杏花茶,纤手拈起三柱清香,早晚在那三方牌位前上香膜拜祝祷。
  一愿英灵天上安息。
  二愿庇佑百姓平安。
  三愿魂魄来入梦……
  “太子,你一定还恨着我吧?”她素手拈着香,幽幽地凝视着那方书写着“大兴王朝独孤麒麟太子先灵”的牌位,证据温柔而忧伤。“你连一次都没到我梦里来,由此可见你是多么地恨我。可是就算你恨透了我,求求你还是让我再见你一面好吗?”
  小朝将一篮子新鲜瓜果,轻手轻脚地摆放在神龛前的碟子上,闻言难掩忧心的望了公主一眼。
  六看了,公主还是没法将麒麟太子遗忘。
  那抹纤弱的身影立在神龛前,像是被遗忘在过去的一缕幽魂,始终找不到安息的角落。
  小朝低下头,不禁又鼻酸了起来。
  “公主,方才屠公公来过了。”半晌后,待雅鱼将香插入炉内,小朝才敢开口。
  雅鱼神色平静。“来做什么?”
  “屠公公带来了皇上的赏赐,有南方进贡的珍贵荔枝,还有东海的一百颗滚圆极品明珠。”
  “送回去,我什么都不需要。”她淡淡地道。
  “公主,可这是皇上的赏赐……”
  她轻轻碰触麒麟太子的牌位,头也不回。“退回去。”
  “是。”小朝叹了一口气,只得乖乖退下,吩咐人把这两项皇恩给送回。
  再这样下去怎么好?
  皇上的脾气不好,公主却屡屡冲撞他的意思,她们这些奴婢害怕极了,万一有天皇上再也受不了公主的违抗,愤然下旨重罚她怎么办?
  虽然皇上心底对女儿存着一丝歉意,但是聚丰帝向来喜怒无常,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翻脸不认人;过去几年,死在皇上怒气下的大臣和宫人不知凡几,所有人都胆战着,害怕自己会是下一个冤死鬼。
  “小朝。”雅鱼突然轻唤。
  “是。”步出宫门的朝赶紧奔回来。
  “东西就收着吧。”
  “是!”小朝大喜过望,差点高兴到哭出来。
  太好了,这样就不用担心皇上会迁怒于她们这些奴才了。
  “昨儿个让你们送出宫外的粮食,可都送到老柳权胡同村长手上了?”
  “是的,都置办妥当了,是奴婢亲自押送的。”小朝得意洋洋。“拿着公主的令牌,巡城守卫没人敢阻拦。”
  “那就好。”雅鱼苍白的脸庞浮起一抹慰色。“现在外头的情况还好吗?”
  小朝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柳眉轻蹙。
  小朝低下头,难掩伤感的说:“回公主,外头的情况都不好,听说盗贼四起,各地诸侯都挟兵马自立为王,今年又逢大旱,京城里的百姓还勉强能馏口度日,可听说有些偏远乡城都开始易子而食了。”
  易子而食?
  雅鱼心口一酸,泪水几乎坠下,愤然道:“难道都没有人管吗?我记得往年朝廷都有在各城设立官仓,就是为了能在天灾发生之时,及时照顾百姓们的肚皮的温饱。”
  “公主,今时不比往日啊。”小朝不敢胆大包天地批评当今朝政,只能吞吞吐吐地说,“奴婢只是听说……有些官员甚至开了官仓公开卖粮,趁乱世中饱私囊呢。”
  “什么?”她睁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岂有此理!他们怎么能这样泯灭良心?御史呢?都没有御史弹劾吗?”
  “我的公主呀,现在还有哪个御史敢开口说真话?”小朝再也忍不住的嚷道:“而且你都不知道,外头那些孤苦百姓都在议论呢,说国家就要亡了,皇上非但不惩治那些贪官恶吏,反而还因为他们时时献上的珍奇贡品而龙心大悦……”
  “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雅鱼握紧了拳头,悲愤地低喊。“我去找父皇,我一定要告诉他——”
  “公主,皇上不在宫里,他摆驾到骊山别宫去了。”
  雅鱼一呆,身子微微颤抖,泪,终于疯狂落下。
  这就是他用尽心机,不惜双手染血所抢来的天下……
  父皇就像个争夺玩具的孩子般,一旦得到手,随即弃之如敝屉,却没想过他遗弃的是一整个国家,还有数以万计的百姓。
  易子而食……这么重大可怕的罪孽,要几生几世才偿还得完?
  “你下去吧,我累了。”她绝望而悲哀地道。
  再也无语可问苍天……
  “是。”
  日已近黄昏,雅鱼倚着宫门,幽幽地望着远处亭台楼阁、朱墙绿瓦,渐渐被晚霞晕染成淡淡橘红。
  皇城外,无数百姓家破人亡,而就算在这看来华丽庄严的皇城里,却也不知禁锢了多少生人和亡魂。
  有多少梦在这里开始,又有多少梦在这里被断送?
  她可以感觉自己也像朱墙一角的壁画,在凄风苦雨和斑驳岁月里,慢慢地消蚀褪色陷去。
  她不怕老,不怕死,只怕就连死了之后也无颜见那个心心念念、魂萦梦系的“他”。
  雅鱼顺着宫门缓缓坐了下来,靠着红木门梁,她闭上双眼,泪水默默滑落。
  ……是梦境吧?
  隐隐约约、恍恍惚惚间,她陡然睁开了眼,看见了他——
  高大依旧,修长如故,黑发梳拢戴上白玉冠,英俊高贵的容颜增添了几分迷人的沧桑,但长驻的笑意仿佛从他唇畔消失很久了。
  他深邃黑眸冰冷而严厉,不发一语地注视着她。
  是梦……他终于来入梦了……
  她挣扎着想要看清楚他,胸口涌现灼热悸动,喉头去像被紧紧掐住了,她没有办法发出任何一个声音。
  她只能痴痴地凝望着他,试着将他的面孔身影牢牢印进心坎底……“六年了。”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雅鱼也听见自己说话了。“是,六年了……”
  “我一直在等这一刻到来。”他目光直直注视着她。
  “太子……”她又哭了,忽然发现自己冰冷枯槁孤寂多年的胸口,又再度感觉到一丝回暖的气息。
  “你想我吗?”
  “想……”她泪眼迷蒙,哽咽不成声。“我还以为……你恨我……就算在梦里也不来相见……可我终于盼到你了。”
  他微微震协,但也许只是出自她的错觉,因为他的神情还是那般的深、那么地沉。
  她屏住呼吸,痴痴地仰望着他走近自己。
  多么真实的梦境啊,尤其当他伸出修长大手碰触她颊边时,轻得像落下了一个蝶吻。
  他的脸庞逐渐俯落,最后终于温柔地覆盖住了她微颤的唇。
  一缕清奇的异香伴随着他灼热的气息而来,缓缓吞噬、淹没了她眼前的世界。
  梦境倏地幻化为狂野旖旎,她在阵阵异香撩起的燥热中,浑然忘却了身为女儿家该保守的贞洁与矜持,甘心被他狂野地碰触,甘心承受着那惊心动魄的销魂需索、甘心在破身那一刹那,嘤咛咽下那狠狠地、撕裂般痛楚!
  她甘心被他吞噬,就算形魂俱消,亦无悔。
  是梦,非梦。
  就算过了三日,日日在魂宫里谴卷,雅鱼还是不能、也不敢相信他还活着……他没事,真的没死。
  躺在他温暖的怀里,她光裸如雪的粉肩环绕着他黑色大氅,至今,她还是不能确定这一切究竟是幻、是真?
  “怎么了?”麒麟的指尖缓缓轻画过她敏感的颈项,惹得她一阵酥麻战粟。“嗯?”
  雅鱼痴痴地望着他,小手留恋不舍地抚着他瘦削的颊,“你是真的吗?”
  尽管被他搂在强壮温暖臂弯里,尽管他热得令人心悸的体温熨贴着她的,但她还是害怕这一切终究只是个会消失的梦而已。
  “我当然是真的。”他低下头,以为可置信的温柔吻了她。
  刹那间,她在他炽热的吻里浑然忘却了所有的惶恐不安,全心全意地迎向那团熊熊吞没她的烈火!
  雅鱼经常在魂宫里一呆就是好几天,从没有人敢惊动她,对于她没有回到寝宫一事,也没有人会感到起疑。
  所以此刻,她才能安心地偎在他胸前,坐在琉璃瓦檐上迎接日出。
  “冷不冷?”他肩臂紧了紧,将她拥得更牢实。
  她靠在他胸口,摇了摇头,轻声道:“只要能在你身边,就不觉得冷。”
  他英俊的脸庞冒出初生胡渣,别有一番颓唐不羁的味道,深邃目光眺望着皇城,往事历历在目。
  “对不起……”终于,雅鱼还是按捺不住,开口提起那个他们从不碰触的禁忌话题。“我不知道那是毒酒。”
  麒麟眼神变得冰冷,却是一闪而逝,快得未曾让她察觉到。
  “我没喝。”他只是淡淡带过。
  她一怔,松了口气,惊喜泪意浮上眼里。“你没喝?感谢老天爷——”
  “是严兵帮我试酒。”他的语气里毫无温度。“他帮我喝了一口。”
  雅鱼浑身一僵,唇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他死了。”
  她痛楚地闭上双眼,胸口紧紧纠结着悲伤。
  那么多的悲剧,那么深的痛苦……
  她的身上又背负了新的血债,而且是从她手中接过的鸠毒,直接毁掉了一条生命。
  “对不起。”就算说出这三个字,她依旧饱受良心鞭笞,未能止息。
  “不怪你。”他淡淡地道。
  她蓦然抬头,泪眼盈睫地望着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麒麟终于收回视线,低头注视着她。
  “为什么不怪我。不恨我?不杀我偿命?”泪水滚落,她的唇畔却浮起一抹凄楚的微笑。“能死在你手里,我甘心情愿。”
  “不是你的错。”他摇了摇头,神情平静。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阻止我父亲的野心,是我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雅鱼泪如雨落,几乎崩溃,双臂紧紧抱着自己。“是我父亲……夺了你的江山。”
  “我会把江山拿回来的。”他的语气依旧很淡,淡得就像在称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不象正预告一场腥风血雨,惊心动魄,王子誓复国的到来……
  她去莫名地胆战心惊。
  雅鱼从不怀疑他的能力,只要他想要,就一定讨的回来!
  可是她仍然害怕他会危险。
  她父亲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若是让他察觉任何异状,他会不惜一切毁灭所有可能威胁帝位的人。
  她不要太子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她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她心爱的男人互相残杀?
  “太子……”
  “唤我的名字。”他抬器她的纤秀的下巴,凝视着她。
  “……麒麟。”她幽幽低唤,眸底心事复杂万千。
  “不不希望我拿回的江山?”他嘲弄地问。“不是这样的。”她凄楚地摇了摇头,“我知道是我父亲的不该,他理应将皇位双手奉还予你。但是只怕他……不会甘心。”
  “我知道。”他还是简短地道。
  在这一瞬间,雅鱼突然感觉眼前的心爱男人,像是有什么地方改变了,变的和过去不一样。
  当然,遭此巨变,他又如何能不变?
  可是不知怎的,她觉得心头微微发寒,像是感到了一股无以名之的浓厚杀气,令人不由得颈项凛然生凉。
  不,他的怀抱如此暖和,他还是他,那个她最初也是唯一深深爱着的  男人。
  善良开朗、尔雅洒脱,他永远是她心上最深刻的烙印,记忆里最卓尔不凡的伟丈夫。
  “你为难吗?”他突然问。
  她自思绪中回过神来。闻言,哑然无语。
  良久后,她才挤出一抹颤抖的笑,恳求地望着他,“请别杀他,他终究是我的父亲,你的……皇叔。”
  皇叔?麒麟心中暗暗冷笑。
  那么,她是首肯了?
  “我答应你这最后的条件。”他冷淡地道。
  她想微笑,她想松了一口气,可是胸口却沉甸甸得无法喘息。
  最后的条件?为什么是最后?
  雅鱼不敢再开口问他,因为害怕听到的答案将沉重地令她难以承受。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说的,就是她那个、心爱的男子吧?
  一夜缠绵后,他像来时那般乍然,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她枕畔。
  昨夜的狂野烙痕还残留在她体内,随着每一个娇慵的舒展而深深激动悸动着,雅鱼小脸微微惹红晕,缓缓撑器身下了床,雪润肩头环着长长绣被,轻落曳地。
  她拾起因火热缠绵而皱成一团的绿罗裙,举步羞涩地穿上。
  好不容易拢好了长发和衣裳,她走出魂宫里小小的静室,试图找寻他留下。或者曾经来过的痕迹。
  静悄悄,一切如故,他连只字词组也没有留。她脸上那朵嫣然桃红慢慢淡去,轻轻叹了一口气。
  魂宫里的神矗上,依旧端者那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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