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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男优秘辛之情侣档-第14章

小说: 男优秘辛之情侣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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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便扒了扒头发,把阿翔推醒,「喂!我怎么会在这?」
「……嗯?」阿翔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好半天才发出声音,「问你自己啊……你醉成那样,我又不知道你住哪。」
「哼,算你小子懂事。」阿郁跳下地,在一地狼藉中摸索着寻找鞋子。
「我不懂事行吗?」阿翔揉着眼睛嘟囔,「你一边亲我、一边喊「孟森、孟森」,我还下得了手吗,快阳痿了我都……」
他掐着嗓子学阿郁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可笑,但阿郁却笑不出来。
「我……喊他了?」他停住动作。
「你以为呢!都说酒后吐真言,你喜欢他,对吧?」
「我……」阿郁被他猛地一问,整个人都僵住了,下一秒吼道,「操,老子喜欢谁关你什么事啊?!」
「嗷!」阿翔故意夸张的嚎叫,在床上翻滚了半圈,起来后正色道,「那他喜欢你吗?我估计是喜欢,是哦,难怪昨天看到我那么凶……啧啧,是吃醋啊!」
阿郁睨他一眼,「滚一边去,这事给我保密,否则……」
「否则怎样?」阿翔凑过来,一手插进阿郁腰后的裤头中,桀桀怪笑,「还想唬我?被插的可是你哦,还不赶紧说点好听的,到时候我会胯下留情也说不定……」
阿郁抓住他狎戏的收用力一掐,「滚!」
这回阿翔是真的痛呼起来,「哇啊——你太狠心了你!?开个玩笑嘛!」
「工作是工作,我不喜欢这么开玩笑。」
「工作是工作?那你和孟森算怎么回事?情侣档还真的做出感情了,啧。」阿翔轻笑,「我也不是诳你,咱们这一行的,只要出去了,就没有想再沾回来的,你越早收心越好。」
「我明白。」阿郁知道对方的话虽不好听,但确实有道理。他低头想了一会,抬起头来,又问,「除了名字……我昨天还说什么了?」
阿翔看着他,叹了口气,「还提到星星。」
「星星?我怎么会提到那玩意?」阿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谁知道,你一出酒吧就往停车坪跑,跳到一辆车子上就不下来,估计是在数星星——」
「……」阿郁不说话了。
阿翔还在说,炒豆一样不停描述昨天阿郁喝多了发傻的醉态,还是夹叙夹议,带着调侃,直到阿郁不耐烦了,大声问他,「你猜现在几点了?」
阿翔一怔,「几点?」
阿郁把手机往床上一丢,后者捡起来后不出意外的哇哇大叫,「我操!都七点了,不是七点半开工吗!」
「是啊,兰姐会把我骂死——」阿郁草草把脚往鞋里一踏,拖着长长的鞋带奔进浴室。
「骂死算什么,我们部扣奖金的!」
兵荒马乱的冲出楼梯间,阿郁嘴里叼着一片不知什么年代的吐司含含糊糊的嚷道,「扣钱这么狠?要是敢扣老子的钱,老子让他开天窗!」
「你有种,我们斌哥可不像沈小姐那么温柔,矿工就等着挨揍吧——」
「还打人?告他啊,需不需要律师,我给你介绍!」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先后步出公寓的大门,然而走在前面的阿郁却突然停住了。
「孟森……」
不远处站在清晨阳光里的男人,令他被鬼迷了心窍般,整个人安静下来。
虽然沐浴着阳光,但孟森的表情却比冰还冷。
「孟森,你怎么会在这?」阿郁边说边朝男人走去,眼珠转了转,认出对方身上的衣服和昨天一样,「你昨天没回家?还是说顾昭也住这里?」越近越感受到男人身上静静散发的怒气,阿郁慢慢闭上嘴。
这个时间,再看身后的阿翔,他猜到孟森误会了什么。
奇怪,怎么有种被捉奸在床的罪恶感?
刚要张口解释,却见孟森已铁青着脸大踏步朝自己走来。
「昨天一整晚都在这?」张口就是不逊的质问口吻,仿佛一个答错就有拳头落下。
阿郁很不服气,「我的确整晚都在这,怎么?」他的语气也好不到哪去。
「你和他上床了?」孟森下一秒追问道。
「……什么?」
「我问你,和他上床了?」孟森一字一顿的,腮帮子咬得死紧,他气得几乎想把阿郁嚼碎吞下肚。
阿郁也被激怒了,「你是我什么人啊?犯得着这么凶巴巴的吗?还当着别人的面,给点面子不行吗?」
于是他也赌气咬紧牙关不出声。
但此时阿郁故作的沉默,更令孟森感觉仿佛被兜头泼下一瓢冷水。
昨夜被顾昭点醒,兴冲冲想去找阿郁表白,结果单身公寓和瞿宅都跑了个空,只能打电话给沈兰,鬼使神差的,居然问了阿翔的住址。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等候在这里,虽然他很不希望事情发展成自己猜测的那样,但当看到这两人笑闹着走出公寓大楼时,他的心都空了。
他继续追问,「是不是今天才开始拍?」
只要没被公司的人看到身体,那些验伤报告就没用问题,至于这个运动部的阿翔……妈的!如果他们已经上过床,就只能私下协商一下,给他一些好处,看能不能帮着瞒天过海。
「我昨天问过兰姐了,是今天才拍对吧?那你和他,昨天到底……」虽然气得牙痒痒,但他还是晓得三年才是重点,这个关头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和阿郁吵架。
然而孟森神经质的一连串追问却令阿郁呆怔住。
这一瞬间小U惨白的脸浮现出来,那个惹人心疼的青年,还有自认为值得为其舍弃尊严的男人——明明自己也是男优,却嫌弃小U做过的事。
阿郁捏紧裤缝,心脏某处仿佛裂开一个口子,暖烘烘的东西逐渐从那道裂缝流泄出去。
孟森焦急心切的神情第一次显得陌生,他关心的、在意的事令阿郁难堪,说不定……其实他也在暗暗嫌弃自己吧?
这个猜测令阿郁火大。
「你管我!」短暂的沉默后,阿郁呲着牙嚷出这么一句。
「你……你别不识好歹!」孟森也急了,脸色更加阴霾。
有这么一种人,他张牙舞爪也好、乖张任性也罢,其实再多的虚张声势也只是为了武装自己,掩盖那藏得很深的自卑感。
阿郁就是这种人。
真正的阿郁,早就死在多年前那个被爱情抛弃的地下酒吧了。后来的阿郁、叛逆的阿郁、什么都不在乎的阿郁,都不是他,他是怯懦的、不自信的,否则也不会在美丽的身体上穿那么多洞,披挂着伶牙俐齿上阵,片场是他的舞台也是他的战场。
即使孟森对他好了三年,他也不相信有一个人默默付出只是为了他好,也不求回报,只是因为爱他。
更何况孟森也没说过爱他之类肉麻的话。
而孟森却是另一种人,他自信、自我,还有点刚愎自用。他相信用心浇灌,石头也能开花,阿郁就是他的宝贝石头。
可他勤勤勉勉浇了三年,这块石头依旧冥顽不灵。
他不明白,为什么阿郁就是不明白,还是说,爱真的不是做出来的,而是说出来的?
在这个阳光大好的清晨,这对前情侣档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剑拔弩张着,以至于空气都凝固了,世界变成定格的画面。
「你们……说清楚有这么难吗?」一直在远处观望的阿翔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跑过来对孟森道,「我和他没有上床,什么也没做!他喝多了,醉得泥一样——」又指向阿郁,「你不是挺能说的吗?这时候逞什么强啊!」
听了阿翔的解释,孟森的神情明显松懈下来,眼波又变得内敛温柔,但又不确定的追问,「真的什么也没做?」
「当然!」阿翔一脸正色,指天发誓,但下一刻又惫懒的笑道,「不过很快就要做了。纯工作!」
孟森听出阿翔的言外之意,黑面金刚般抓住阿郁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一拉,道,「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孟森神色的转变已刺伤了阿郁的心。
那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如果真的和阿翔做过又怎么样?就算刚才没做,等下也是要做的,谁让这是他的工作呢!他又没那么好命,签合约时没带脑子,按年数还是按部数谁搞得清啊!
「没什么可说的。」阿郁绷着小脸,一脸淡漠的甩掉孟森的手,在另外两人都没反应过来的当口飞快跑掉,坐上迎面而来的第一辆计程车,绝尘而去。
「先生你被打劫吗?还是欠他们钱?」计程车司机小心的观察者后视镜问。
「都没有……」
异乎寻常的低气压弥漫了不大的车内空间,司机又瞟了眼后视镜,默默的抽了两张面纸递过去。
+++++
沈兰看到阿郁时吓了一跳。
「小祖宗,眼睛怎么了?跟核桃似的!」
「兰姐你的嘴好损啊。」阿郁没精打采的看了她一眼,又环视了一下四周。
几个工人在剧务的带领下正在布线,房间内景按照剧本要求布置成学生公寓的样子,淡蓝色的壁纸和格纹床单看起来柔软又舒适,一本英文词典随便扔在床头,还真增添了少许生活气息。
等一下他就会和阿翔在这张床上翻滚,虽然是纯爱风,但该突出的细节一个也不少,几盏虎视眈眈的大灯耸立在顶部四角,将这一小块区域照射的亮如白昼。
阿翔还没到,就算紧随着也招到一辆计程车,但保不定孟森会不会放他过来。想到前搭档布满阴云的眼神,阿郁就觉得脑中一片混沌,懒得再去想。
独自找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点上一根烟,缓慢的吸着,面目始终埋在头发里,慵懒谈不上,还有点疲颓,哪有一点荧幕上倾倒众生的气质。
沈兰一直在默默观察他,她越看越觉得今天这孩子有点不对劲。
很快,现场布置得差不多了,副导演又指挥剧务拿道具、润滑油、保险套、作用不明的手电筒、几瓶小瓶饮用水,这些东西一股脑扔在床上,干净清爽的格纹床单上立刻沾上淫靡的气息。
又过了一阵,总导演到了,开始和副导演对脚本,几张薄薄的纸页被圈圈画画标出重点。
此时场内已是烟雾升腾。闷热、嘈杂、混乱之下,各种味道在炽热的灯光里闷成一颗裹着神秘馅料的肉包。
阿郁觉得想吐,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无法忍耐的感觉。
只穿小背心的工人、抽最便宜香烟的阿伯、面目模糊甚至牙齿黄得像橘皮的灯光师——他居然和这些人在一起工作了一年,而且还将继续下去。
以往每次结束拍摄,孟森都亟不可待逃去冲凉——原来这里的确很糟……
记得最后一次合作后,他还赖在场上不走,一个人躺在黑暗中的床垫上,看着头顶密密麻麻的线路和隐约的烟雾,还自娱自乐假设那是星空,现在想来真是有够傻。
「主演都到齐了没有?」导演发话了。
有人答,「阿翔还没到。」
导演的眼睛立刻瞪起来,「怎么回事?!」这个导演也是运动部的,阿郁和他并不熟,但看来脾气似乎很火爆。
「不、不知道……」回答的人左右张望着。
不等他看到自己,阿郁把烟吐掉站起来,「我先去清理了。」
沈兰似乎想和他说什么,但不等她张嘴,阿郁已经一溜烟钻进盥洗室,依稀听到身后有人议论。
「那就是阿郁啊?总部的红牌?」
「可惜,没看到脸。」
「等下不就都看到了!」
之后就是捉狭的笑声。
+++++
可恶!
把那些狎戏话语关在门外,阿郁拧开凉水往脸上没命的泼,被冻得几个激灵,但双眼仍红肿不堪,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纳闷的是,自己怎么突然在意起那些话来了?
抬头望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骂道,「你个白痴!岁数都活到猪身上了!这有什么啊!你生什么气?!你……你什么阵仗没见过啊——」
镜中的人仿佛真的被骂得很羞愧,红肿的眼中又流出两行泪。
阿郁气得不行,愈加暴躁的指着镜子道,「哭,还哭……哭你妈啊哭!‘
镜中人泪流不止,阿郁气得一拳呼过去。
「哗啦啦——「
巨大的半身镜从正中一点裂开,裂缝蛛网一般伸向四周,最尖锐的几枚玻璃刺进他的手背,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阿郁?你在做什么?」沈兰就守在门外,一听到动静就急切的敲打浴室的门。
阿郁对外面嚷道,「没事!我没事啦——」
咸腥的血味窜进空气中,混合着湿润的水汽,看着插在手背上的玻璃碎片,阿郁竟没觉得有多疼。
鲜血爬满白皙的皮肤,像有生命的小虫集体跃迁一般,生生不息,仿佛很多东西都随着血液流走,就像很多年前那样,在第一次参与拍摄前,在身体被迫插入陌生男人的性器时,很多东西也随着泪水逝去了,例如羞耻感、尊严、不安,以及一颗原本最善于捕捉爱意的柔软的心。
门持续被敲打着,沈兰就感觉到阿郁今天不正常,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吧,她觉得自己此刻必须在他身边。
「我没事,真的!」阿郁一面把手放在冷水下大力冲刷,一面向门外叫着,「你别这样,不知道的以为发生命案呢——」
伤口周围暂时变成白色,阿郁随便拿块毛巾将手包住之后,才把门打开。
沈兰飞快的冲进来,在看到他包着毛巾的手时,脸都吓得白了,「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回事?」又看到破碎的镜面,简直快要尖叫了,「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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