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x卓东来] 妖惑-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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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修罗场上的天外神祇，气质清华俨然不可侵犯。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路旁尸丛里赫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男人的脚踝。这只手骨节分明，修长精雅，就算现在占着泥灰，也看得出曾经精心保养的痕迹。男人将视线移过去，手的主人是一个男人，紫色轻裘已微微凌乱，散落的鬈发半遮住面容，只露出一双眼睛，或许正是这双眼睛让白影停下脚步。
男人连睁开眼的力气都勉强，瞳孔些微涣散，但眼神却仍淡定从容，和白影下移的视线对上，他微喘着气，嘴角努力勾出一抹或许算得上优雅的笑意，他低声道：
救我。。。。。。。
他胸前的紫衣被血色染得深沉，伤口或许不深，但足够致命。
可他所求的白影却不是什么善心的人，男人刚刚的动作已耗尽他全身的力气，说完这两个字，紧抓的手不觉放松。。。。。。。。白影收回眼神，提步继续走。。。。。。。。
“混账家伙，竟然敢用自己肮脏的手触碰杀生丸大人。。。。。。。。”白影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矮小的绿色河童，抱着一把比自己高出数倍的人头杖，嘴里碎碎叨叨，边说，边踹了一脚男人跌在一旁的手。。。。。。。。。。
白影停下脚步，静默半晌，转回身。。。。。。。。。
那双眼睛。。。。。。。。。杀生丸说不清楚对上那双眼睛时是什么感受，只是心头微微一颤，较起这几欲坠落的天幕，那双眼多了几分彻亮。。。。。。。。乱世几多悲凉，他身处其中却体会不到。。。。。。。。但并不意味他无动于衷，自从打败奈落以后，世上能触动他的东西似乎多了不少，他不是会忽视自己心情的妖怪。
三年，对妖怪来说眨眼即逝，对人类来说倒短不长。。。。。。。。。
三年前，西犬国的陛下救回一个男人，举国的妖怪没有多大惊奇，毕竟前车之鉴在那，已经有一个柔弱的小女孩被他带了回来，再多一个男人也没什么稀奇，况且这个男人给西国带来的好处远远超过救他所损失的。。。。。。。。。
新的犬王陛下有着媲美，或者堪称超越上一任犬王的力量，但有一点，他似乎也继承了他的父亲，那就是对人类的宽容，尤其是他带回来的那个女孩，现在已长成娇美的少女，少女有着一颗在人类中都罕见的柔软心肠，或许因为她的缘故，西国内对人类的接受度在妖界远近闻名。
人类这种生物，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他们脆弱，却野心勃勃，他们善良，更多的却心怀叵测，他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接近妖怪，却也防备着妖怪，尽管有犬王陛下下达的律令，不允许妖怪任意杀戮人类，但动荡却时时存在。。。。。。。。。
西国的臣子很头疼，西国的人类也很不安。这一切杀生丸并非不知，只是他也不知如何是好，每当他看到玲略带忧郁的笑容，他也唯有沉默，他给了人类他所能给的最大保护，其余的就算强悍如他，似乎也无能为力。
但这一切在三年前有所改变。杀生丸带回了一个叫卓东来的男人，这个男人成功在一年以内，让西国的人类提起他来都面露崇敬，让西国的妖怪提起他都眼露忌惮。
他惯穿紫色的锦裘，戴紫色的冠帽，屋宅用具无一不是紫色，紫色的优雅，紫色的华贵，他轻轻一个眼神，淡淡一个挥手，都似乎带着雍容的紫气，座下无人不俯首。。。。。。。。。
他来的第一年，便在西国成立人类第一个联盟，隶属于西国妖族，为他们服务，受他们保护。人类的力量，武力从来只是一个方面，强者有其归处，弱者循其所用，务农桑，强经济，壮实力。。。。。西国在今后几年里俨然成为一个庞然大物，无人敢轻缨其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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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要出去吗？”杀生丸踏入房门，就看见对着妆镜点妆的女孩，冷峻的眼神不禁柔了几分。
“啊！杀生丸大人，是呢，跟红姐姐约好去逛今晚的庙会，好热闹的！”玲娇俏的脸上满是兴奋。
庙会是两年前有的，每三月有一次，不管是妖怪还是人类都很喜欢，毕竟终日杀戮，奔波，再强的人也要休息。每一次庙会都很顺利，期间所有的治安，买卖都由紫气盟监管，盟下无数能人强妖供其调遣，实力强悍。
“玩得开心点。”杀生丸淡淡道。看到玲的笑容，杀生丸觉得三年前救卓东来回来或许再正确不过了。
“嗨！”玲笑得像一朵向阳花，欢乐纯真的味道铺满整个房间。
“杀生丸大人。。。。。。卓东来先生是个怎样的人呐？”玲绞着手指，有些犹豫地问道。
“怎么了？”
“不。。。。只是，明明都是人类，他那么厉害帮了杀生丸大人那么多忙，可玲好像很没有呐。。。。。有一点点沮丧。。。。。。真的只有一点点。。。。”玲比着小指强调，嘴角的笑容都有些黯淡了。
杀生丸禁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淡淡道：
“他是男人，你不用和他比。”
闻言，玲抬起头，嘴角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笑的轻快温暖，眼睛眯成一条缝，纯真的快乐很是动人。
但她眼底的黯然却被过于明媚的笑容遮掩，战国乱世，哪有男人和女人的分别。。。。。。犬夜叉身边的戈薇是灵力强大的巫女，就连红姐姐也能舞棍持枪，斩妖除魔，就是城池里的公主，养尊处优也需要联姻维系城邦安全。。。。。。。人人都有人人的用处，怎么她就这么没用呢。。。。。。。
杀生丸最喜欢她的笑容，他倾出全力也想要守护的笑容，让她永远纯粹，永远幸福。。。。。。。可看到她的笑容，他又不禁想起另一个人的笑，明明笑得谦虚万分，却莫名让人觉得没有丝毫恭敬。。。。。。杀生丸微微眯了眯眼，心里轻哼一声，随即又想起什么道：
“玲，过两天你就满十六岁了。。。。。。。。”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王后。。。。。。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便被玲稍显夸张的惊呼打断：
“啊！已经这么晚了，红姐姐该等急了，杀生丸大人我先走了，有什么我们晚点说好么？”说着她哀求的看着杀生丸。
杀生丸沉默的看着她奔远的身影，这已经是第几次了？难道玲心里其实一点也。。。。。。。。。。他暗暗咬了咬牙，心情有些灰暗，如果真这样，难道他还能强迫她吗？
玲很无奈，杀生丸大人带她回来已经让一众妖怪不满，他的母亲凌月仙姬大人也曾悄悄和她谈过话。。。。。。。她毕竟是个人类，无法为杀生丸大人生下纯血的后代，但西国无论如果都不能由一个半妖继承。。。。。。。或许杀生丸不在乎，但西国上下却没有办法。。。。。。
人类，玲已经不是第一次体会到这个词的悲哀，她或许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杀生丸大人喜欢的这种笑容，至于成为杀生丸大人的妻子。。。。。。。她有些茫然的看看天空，她真的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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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气东来是一座华丽的府宅，它的主人是卓东来，仅这个名字就足以让这座宅子享有赫赫威名。
杀生丸一路走来，宅子里的妖仆人仆皆恭敬地朝他行礼，然后默默让开了路，这是他在西国皇宫也鲜少体会的架势。到底是卓东来，除了力量稍欠，杀生丸几乎以为他无所不能。
“杀生丸大人。”屋里穿着紫色软裘的男人遥遥朝他举了举手中的高脚水晶杯，杯内晃动着紫红色的液体，一股醇厚的香气在室内晕开。
瞧，又是这种笑容，他嘴里叫着大人，眼神却慵懒恣意，没有丝毫该有的恭敬。一年前他还是习惯低着头和他说话，现在连头也懒得低了，只是杀生丸不在意，强者做任何举动都是可以接受的，况且卓东来不会背叛，不知何时起，他竟有了这样笃定的认识。
他面色沉沉，周身笼着低压，显然刚刚玲的逃避让他心情欠佳。而不知何时养成的习惯，他每当心情欠佳时都喜欢来这紫衣男人这里坐一坐，或许这人是极少的不会畏惧他的人类之一。
“谁又惹陛下生气了？”卓东来嘴角噙着一抹慵懒的笑意，也不管杀生丸要不要，倒了一杯葡萄酒放在他面前。
杀生丸冷冷看他，不说话。
卓东来不在意挑眉一笑道：
“是。。。。玲？”虽是疑问，但口气肯定。
杀生丸瞟他一眼，沉默半晌道：
“我不明白她的想法，她若是对我一点都没有感情，我自然不会强求。”
卓东来轻笑一声，什么时候他成了知心哥哥了。。。。。。。却道：
“你自然不信，呵，你倒是自信。。。。。。”
杀生丸眼光蓦地深沉，端起面前的水晶盏抿了一口，满嘴酸涩，微皱了皱眉头，不语。
他当然自信，强大到完美的妖力，俊美慑人的外表，他是多少女妖女人的梦中情人，或许还有男人。。。。。。。
“你放心，她对你自然有情，且情深意重。”
“那为何？”杀生丸抿唇。
卓东来笑意微敛，口气疏淡：
“我又如何知道，我难道还是个女人不成？”他笑的嘲讽。
“你虽然不是女人，但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卓东来面色一沉，目光幽深，瞪着杀生丸。
杀生丸晃了晃手中的水晶杯，抬眼看他，忽的俯身凑近，语气依旧冷淡，说的话却石破天惊：
“你喜欢我，我知道的。”
卓东来浑身僵住。
杀生丸坐回位子，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依旧淡淡看着手里紫红色的酒，荡着荡着，软滑如丝。他笃定卓东来不会背叛他，且不说那救命之恩，更是从他隐约明晰他的心迹那一刻便莫名笃定。
卓东来眼神深得可怕，牢牢盯着杀生丸，半晌，他霍的笑出来，道：
“陛下还有什么事吗？”他没有否认，却是在送客了。
杀生丸放下手里的水晶盏，起身淡淡道：
“我打算迎娶玲，典礼你来办。”
卓东来笑意凝固。
杀生丸临走前脚步蓦地一顿，半晌却还是没说出一句话，走得干脆利落。他没什么可抱歉的，喜欢不喜欢，从来强求不得。
卓东来静静看着杀生丸的背影离去，眼神幽幽不知其意。
人不算天天算命，那天他来了又走，走了却又回来。。。。。。。血染的世界里莫名成了救赎，他或许唯一做错的，就是在绝境里挣扎着抓住那一线生机，多么讽刺，多么可笑？
可既然走了，为何又要回来，可回来了，就偏偏让人挣不脱，逃不了，挣不脱，就成了魔障，人生在世，再强悍的人也害怕魔障。。。。。。。卓东来也怕，或许比很多人都来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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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并不顺利，因为新娘子不配合。
玲笑得勉强，看着眼前一身红衫面容冰冷的女子，道：
“红姐姐是不是觉得我很不识好歹。”
红摇了摇头，淡淡道：
“没有，我只是奉卓爷的命令来劝你罢了，爷没有说一定要成功。”
玲笑容顿住，半晌叹了口气，面上露出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愁容：
“我如果真的嫁给杀生丸大人，其实是很任□□。”
“杀生丸陛下会操心这事，他既然决定娶你，一定把情况都考虑好了。”红眼神冷淡。
“可。。可是，当初杀生丸大人带我回来就已经遭到很多妖怪的反对了。。”玲绞着衣角，眼里渗出水汽，
“玲，不想给杀生丸大人再添麻烦。”
当初犬夜叉的母亲十六夜，犬大将爱她如斯，都没有把她带回西国，杀生丸此举受到这样大的阻力并不意外。
闻言，红微微叹了口气，道：
“那你当初为何不留在人类世界。”
“玲想和杀生丸大人永远在一起。。。。。。。。”玲小声辩解道。
红眼神渐渐冷冽，道：
“世间安有双全法，你这样已经是在给他添麻烦了，不止是陛下，还有很多其他人。”
“是。。。。卓东来。。。先生吗？”玲低着头，轻声道。
红霍的一下站起来，淡淡道：
“属下告退，我没办法说服你，自会向卓爷请罪。”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为杀生丸大人诞下全妖的后代，我怎么样真的无所谓。。。。。。”玲的声音蓦地拔高，继而苦笑起来。
红脚步一顿，随即头也不回迈了出去。
玲蜷起双膝，呢喃道：
“无论付出什么，玲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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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还是不愿意？”卓东来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什么。
“属下无能。”
卓东来挥了挥手，淡淡道：
“不怪你，下去吧。”
红点了点头，又有些犹豫的看着卓东来，抿了抿嘴轻声道：
“爷，你要注意身子。”
卓东来暼她一眼，淡淡点头，挥手示意她退下。
天气渐冷，他脸色越发苍白，泪痕剑残留的煞气夜夜在心口盘桓，痛楚经久不散，他彻夜难眠，也无怪下属担忧。
是夜，弯月如钩。
杀生丸冰寒着脸一路急行步入紫气东来，雪白的衣角翻滚，他裹着一身寒风闯进内室，卓东来不适的皱起眉轻咳了两声，每到天冷时，他身体总是不太好。
杀生丸眼神冰冷，进门瞪着那个只着紫色中衣的男人，冷声道：
“你知道了？”
卓东来面色也沉下来，哼道：
“你是说那个叫玲的小女孩白日里在外城遇袭的事情？如果是，那么我确实知道了。”
“方圆百里的治安都是紫气在监管，玲居然就在你的眼皮底下遇到危险，你难道觉得自己没有一点责任？”
卓东来皱了皱眉道：
“她遇袭的地点已经脱离了监管范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