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神术师养成记-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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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狩坐直身体，摸了摸漆黑的风笛；低声说道，“你想去试一试，是因为你想要变强，想要保护同伴，这不是你的错……要救人的心更不是你的错……仁慈之心，要是没有仁慈之心，怎么配成为神术师呢……”

　　　　最后一句话声音很低，尽管在这样静谧的月之园，罗般若也没有听得太清楚。

　　　　但是没等他发问，狩就突然抬起头，淡金色眼睛注视他片刻，然后像往常一样，他背靠着石柱，仰头凝视满天星空，轻声说道：

　　　　“……信任……你错在没有彻底的相信他。”

　　　　罗般若不懂。

　　　　“他说叫你离开去找阿瑟，你为什么不去？”仿佛质问，敲击在心间。

　　　　为什么不去，他怎么可以去？那是妖歌在骗他，他要自己吸引妖兽，来换得他的生机，只要他一走，妖歌就会死掉！这样的情况，他怎么可以独自走掉？

　　　　“难道你不走他就没事了吗？”狩这样问，依旧没有看他。

　　　　是的，他留下来其实帮不了他，那两只菠萝不过拖延几分钟而已。

　　　　“你觉得他在骗你，你觉得你走了他就活不下去，是吗？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他？”

　　　　狩转过头，眼神锁定他，一句接着一句……

　　　　罗般若呆呆看着男人，猛地摇头，是了，还能比这样更坏的结局吗？重伤之下抱着超级炸弹跌落悬崖，还能更坏一点吗？

　　　　原来是自己错在自以为是，自以为可以陪着他，却把他推入万劫不复。

　　　　为什么不可以相信他？

　　　　罗般若不知道，心再次痛起来……

　　　　什么是同伴，在无法力敌的时候，在生死存亡之际，他要的不是生死与共同生共死，是哪怕有一丁点机会也要对方活下去，只有对方活下去了，那么自己才有可能寻找活下去的机会，因为他比他强，只有他好好的活下去，那么他才能全心全意寻找逃跑的机会。

　　　　因为他在，所以他要先保证他能好好的活下去……

　　　　是他错了，是他断绝了他最后的机会。

　　　　心里悔恨交加，眼泪顺着眼角流下，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罗般若茫然无措的样子，狩也不逼他，好半天之后才叹口气，继续说道：“妖歌其实是个任性的小孩呢……”

　　　　“他是恶魔族小王子，我是他小叔……”狩仿佛突然陷入了自己的回忆，这样告诉他，“别人都以为我是恶魔，事实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罗般若噙着泪水，瞪大眼睛看着狩，第一次见他这样，第一次听他讲自己的事情……大概月色太温柔，揪心的疼痛慢慢被隐藏，听他讲属于他的故事……

　　　　“我是恶魔和天使的孩子。”狩独自勾勾唇，笑得有些嘲讽。

　　　　“说起来够可笑，恶魔怎么可以拥抱天使呢，罪恶的血液……”

　　　　仿佛低喃，罗般若眼睛越睁越大，就算他再笨，都知道恶魔族和天使族是天生的死敌，因为天性使然，见面不打架就很算好了，尽管现在各种族和平共处，但是血液中对对方的仇视是与生俱来，而且他们的血液无法交融，怎么可能生下孩子？

　　　　“我父亲是大恶魔，在巡视领地的时候见到无意中闯入魔界的母亲——一个小天使，并将她偷偷带回魔界，藏了起来，直到生下我……一年后，妖歌出世了……”

　　　　狩脸上那讽刺的笑容转瞬即逝，轻描淡写地说道。但是罗般若可以想象，天使要生下恶魔的孩子，那是多么可怕又残忍的事情……

　　　　“小天使一直藏在恶魔族禁地，妖歌十三岁那年闯入过，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天使……”

　　　　狩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非常奇怪，罗般若预感到接下来会听到的事情一定非常可怕，下意识捂住了嘴唇。

　　　　果然，他说道：“我的侄子，爱上我的母亲……呵……”

　　　　罗般若心跳骤停，他听到了什么？

　　　　谁来告诉他他听到了什么？

　　　　不可思议！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其实他不懂呢？那不是爱情，是孺慕之情啊……”狩捋了一缕自己银色的长发，在指尖缠绕，继续说道，“恶魔族的女性都很彪悍，远没有天使温柔，那时候妖歌还小，分不清什么是爱情，他居然想要将小天使偷出来……”

　　　　“当然，结果是失败了，失败的原因，是因为小天使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父亲……小天使失踪那么多年，天使族一直在找她，如果知道是恶魔族将其虏获，天使族一定会向恶魔开战，小天使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事实上，除了继续呆在禁地，她根本哪里都去不了……”

　　　　“她也不希望因为他，妖歌给恶魔族除名，所以将这件事告诉了父亲……妖歌知道后很生气，那孩子就是这样，容不得丝毫的背叛……”

　　　　“后来呢？”罗般若问道，“后来小天使怎么样了？”

　　　　“后来，呵……那只大恶魔以为小天使勾引王子，于是偷偷处死了她……”

　　　　“啊！”

　　　　“三年后，妖歌才知道真相。”狩说道。

　　　　罗般若完全可以想象妖歌当时的痛苦，难怪当时他告诉他，最大的欺骗是隐瞒，哪怕知道那是为他好，也不要这样的欺骗。

　　　　“妖歌很多情人，其实呢，他只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

　　　　狩注视着远方说道。

　　　　罗般若抿抿唇，其实他比妖歌只大一岁吧，为什么会用这样的语气来说话，天使和恶魔的孩子……在他身上又发生了什么，罗般若很想知道，但是他可以确定，如果是狩的话，他想说自然会说，他不愿意说，谁也不能让他多说一个字。

　　　　“和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那个会保护着你的人有怎样的过去，其实逝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逝去后整个世界没有人再记得你，他把你当做伙伴，很重要的人，除了琉生，你是唯一一个。”狩说，“所以，也不要再自责了，这是他心甘情愿的事情。如果不想辜负他，那么就好好努力，保护好自己，也学会相信别人，好吗？”

　　　　罗般若点点头，不知觉的双手攥紧，他必须更加努力，变得更强，再也不会让任何一个在乎的人离开自己，绝不可以。

　　　　抬起头，狩已经不在，宁静的月之园，只有他一个人。

　　　　放松下来，靠在冰凉的石椅上，仿佛一夜长大……

　　　　垂着脑袋，夜风拂过黑发，眼泪悄悄垂落，也不知道在心疼谁，泪眼朦胧中，一只透明的小手出现在他眼前，接住了那颗晶莹剔透的眼泪……

　　　　抬起头，一个小女娃出现在视线之中——

　　　　仿若透明的身躯，黑发如墨，自头上垂下两条白色缎带，双眸灿若星辰，穿着青色长袍，玄纹云袖，身下是一条青色蛇尾……

　　　　“你是？”罗般若傻呼呼看着他，下意识伸出手，但手指划过身躯，什么都抓不住。

　　　　【为什么要哭呢？】

　　　　女孩捧住眼泪，迷惑的问道。

　　　　“因为伤心，难过。”罗般若说。

　　　　心里却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图书馆遇到的女娲后人——凤牺诺娃。

　　　　虽然声音不太一样，但是他知道，她就是她，不过好像她不太记得……

　　　　【伤心，难过？】女孩喃喃念着，伸出舌头舔了舔掌心，蹙住了眉头。

　　　　【有点苦。我不喜。】

　　　　罗般若说：“嗯，不喜欢就不要了。”

　　　　女孩歪着头，突然笑了起来，点点头，说道：

　　　　【你很好，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签订契约吗？】

　　　　罗般若当然愿意了：“好！”

　　　　女孩笑得更甜了：

　　　　【我是女娲石的灵，女娲石已经认主，不过要是我不认可你，你也没办法使用哦，现在封印已被解除，你确定要和我签订契约吗？要对我好，疼我爱我宠着我，你能够做到吗？】

　　　　罗般若张大嘴巴，这个，疼她爱她还要宠着她……

　　　　狩学长的器灵也是这样吗？

　　　　想了想，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就当她做妹妹好啦。

　　　　女孩满意的笑了笑，然后伸出食指点在罗般若额头上，低声吟唱：

　　　　【从虚无的开始到混沌的终结，守卫着命运之轮的神，请遵从我的意识，聆听我的述求，交错光明与黑暗，缔结永恒的契约！汝可愿？】

　　　　罗般若再次点头，下一刻，就看到点点青光从女孩身体上升起，仿佛银色小蛇，缠绕上她的手指，然后从指间传达到自己额头，一阵凉意袭来，但很快就恢复，只是有感觉好像多了点什么。

　　　　【嘻嘻，能听到我说话吗？】

　　　　罗般若瞪大眼睛，女孩的声音，但是她在自己面前，并没有开口……

　　　　【看样子能听到……】

　　　　“你叫什么名字？”罗般若问。

　　　　【名字……我叫什么呢？】女孩笑容消失，好像对这个问题有些苦恼，很有些迷惑的样子。

　　　　看来真的不记得了，罗般若叹口气，试探着说：“不如叫你凤娃？”

　　　　女孩愣了下，再次笑靥如花。

　　　　【好，凤娃，我喜欢。】

　　　　说完后，突然转了一圈，接着消失不见。

　　　　同时手心传来一阵凉意，低下头，一颗纯净的青色小石头好好地躺在手心中。

　　　　虽然外观不同，但是形状和女娲石一模一样。

　　　　抚摸着它，罗般若仰起头，喃喃说道：“妖歌学长，封印解除了呢，谢谢你……”

　　　　……

　　　　回到宿舍已经是凌晨一点钟，宿舍几个人都没有睡觉，西奥尔在床头看书，阿诺在看另外一部苦情剧，维西穿着睡衣在吃西瓜。

　　　　罗般若一进门，维西就丢下西瓜跑过来，拉住他的胳膊，说道：“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通讯器也没带。”

　　　　有些责怪的话，罗般若却丝毫不生气，大家都在关心他呢，那么他还有什么资格再消沉下去？

　　　　歉意的笑笑，走进来说道：“不好意思要你们担心了，我出去散步去了，我没事了。”

　　　　“切，下次说一声！”维西翻翻白眼，不过眼神有明显的松弛下来，松开他的手腕转身就走，却突然‘咦’了一下，又回过身，好奇的看了罗般若一眼，接着在他的胳膊、后背和胸口捏了捏。

　　　　罗般若莫名其妙，就看到维西捏半天，然后从储蓄手表里拿出个圆形的透明物体，有点儿像水晶球的样子。

　　　　“把手放上去。”

　　　　西奥尔本来看到罗般若回来，放下书准备睡觉的，看到维西拿出水晶球，也楞了下，然后坐起身看着他们。

　　　　水晶球在罗般若将手搭上去的时候慢慢开始变色，大概十秒钟过后，透明的水晶球出现了一团极淡的黄色，有点浑浊，然后慢慢地，黄色变成青色，越发剔透起来。

　　　　阿诺此时也走了过来，好奇的盯着看了两眼，当看到水晶球不在转动，内部充满着一种纯净的青色光团时，他惊讶地说道：“哇靠，你，你的基因变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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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雪莉童鞋的地雷~么么哒！


　Chapter　40

　　　　“是啊，上次说是D级；这样剔透的颜色；是A级吧……”维西啧啧称奇。

　　　　罗般若也有些意外；但又在意料之中，之前迈克尔校董有说他使用了超级基因优化液，基因可以进化到最高等级之上的神秘X级，只不过当时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进化，想来应该是和女娲石签订契约的原因吧。

　　　　收回手，罗般若说道：“嗯；应该是A级；我的基因可以进化。”

　　　　他真心把他们当做同伴，所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迈克尔当初和他说的话都告诉了维西他们。

　　　　听完后几个人都没说话，好半天维西才挤挤眼说道：“这么牛掰，以后要罩着哥哥我哦！”

　　　　阿诺也很高兴的笑起来，搂住罗般若肩膀：“这样很好，以后我们一起努力。”

　　　　西奥尔也点点头，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破天荒地也笑了一下。

　　　　几个人真心的有在为他开心，单纯的祝福他，这样的感觉很好。

　　　　随便又聊了几句，阿诺说帮他买了符咒纸和笔，还有低阶的绿色墨汁，然后关掉电视准备睡觉了。

　　　　罗般若躺在自己床上，扭开小小的床头灯，右手轻轻一抹，一张符咒出现在手中，黄色符咒上银色光线流转，是上次妖歌给他的“言之符咒”——最高阶的银色符咒，另外还有送他一瓶红色墨汁，那是精灵族秘宝绛珠果的汁液，因为觉得很珍贵，他一直没动，想想其实妖歌学长真的对他蛮好的……

　　　　微微叹口气，也没一点睡意，于是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因为其他几个人要睡觉，所以也没有打扰他们，罗般若将一个小茶几搬到厨房，关上门，将妖歌送他的绛珠果的汁液收起来，银色符咒放在茶几上，然后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