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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霹雳龙战)流影晚照-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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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南风啊,照夜都睡了快五天了,怎么还不醒?”盘着腿撑着下巴,御不凡有些小担心的飘在牌位上方。照夜人真好,就算心情不好也记得刚回来就把牌位给他,可惜枫岫没赶上,眼睛到现在都没来得及换。
“吾不知,不过睡觉罢了,总不会有什么的。”扫了眼床上睡得一脸安稳的凌晚镜,南风不竞继续将注意力转回手中的镜子。月白发绳松松半绾的长发,随意却不凌乱的两鬓刘海,还有那硬生生被凌某人拆掉的童子髻总让他有些不是滋味。
“枫……不凡,你帮吾看看,这个发型真的比较好看吗?吾怎么老觉得不太顺眼。”
“好看啊。”扭头看了眼,御不凡的脸上骤现天下封刀前公关招牌诚恳笑脸。那是怎生灿烂而又真诚的眼神啊,瞬间让南风不竞觉得,这发型一定是好看的,说不好看的人都是瞎了X眼的!
“叩叩——”轻轻传来的敲门声引去了南风不竞的注意,转头看去,却是换了一身素雅袍子的枫岫,虽蒙着眼,却是一派悠然之姿。
“枫岫?”
“南风汝的新发型真不错……不过,吾什么时候可以吃到面?”分明是毫无可信力的夸奖,枫岫却仍是说的一脸自在。他其实真不是刻意来提醒南风不竞煮面的,但是两顿没吃着实是饿的慌,总之先夸奖一下总该没错了吧?
“……你个瞎子就不要乱学别人说瞎话了行么?一点信服力都没有!”嘴角抽搐的瞪了回去,南风不竞实在很难因为枫岫的话而感到丝毫的高兴。他到底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状态的?总之擎海潮送照夜回来时发出的那声冷笑,他死都不会忘的!
不就是围裙么?!还画着两只嫩黄色鸡仔的……
“罢了,吾先去熬药,瞎了就别总到处乱跑。”
“都说瞎了就别到处乱跑了……”万分沮丧的扶额,面对满堂的喜气洋洋,恭喜恭喜,南风不竞不知道他此刻除了叹气还能做些什么。
枫岫,吾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到你……湘灵也是,武功也是,现在吾还必须在这里看别人春风得意的拜堂成亲,新郎还长着张和地者有九成相似的脸,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喜堂。”简洁而淡定的吐出两个字,擎海潮并未因突然置身于一处全然陌生的地方而产生丝毫的不自在。即便此地处处透着诡异,他却仍是端起了一杯刚倒好的喜茶,神色如常,稳若泰山。
“幻境?”不太确定的看了眼周围对他们视而不见的新郎和宾客,南风不竞清楚记得,他们置身此地之前似乎因为枫岫而不小心碰到了月流景布下的阵法。但若是幻境的话,似乎真实的过分了些。
“不,或许……是某个人的记忆。”视线一一扫过满室的宾客,擎海潮的视线最终落在了蒙着盖头的新娘身上,口吻变得有些不太确定。因为,他看到了一件熟悉的东西,那件东西五天前他刚见过,在凌晚镜的腕上。
“那对龙凤镯不是……”顺着擎海潮的视线看向新娘的手腕,入目的龙凤银镯让南风不竞微微一愣。那对龙凤镯他在照夜腕上见过,因为造工极其特殊,所以见过一次就很难再忘记。
照夜随身佩戴的银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瞬华?你怎会在此?”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月流景打断了南风不竞的思考,虽然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能见到个认识的人也是好的,至少还有机会弄清楚发生何事。
“我若不来,你们岂非要一辈子待在这里。”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月流景朝两人伸出手来。这年头还真是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千叮万嘱不可碰阵法,结果他前脚刚离开他们后脚就跟过来了。若非他察觉不对,他们只怕是要在这里待一辈子了。
“拉着我,我先带你们离开这里。”
“月公子,可否解释一下方才之事?”松开月流景的手,擎海潮此刻却已是离开喜堂置身于热闹非凡的闹市大街,四周传来的吆喝声显得如此真实,与方才喜堂上那种置身事外的感觉截然不同。
“方才你们所处之地是照夜的记忆。”选了间街旁的茶摊坐下,月流景神色自若的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在别人的梦境里,越自然就越不容易被驱逐,虽然他已下了结界,但照夜修为本就略高于他,难保不被发现。找到照夜神识之前,还是小心些为妙。
“照夜是喝了‘南柯一梦’才会一直睡着,我摆这个阵法正是要进来寻找他的神识。方才你们无意间触碰了阵法,才会被带进来。南风公子,自然些,这里是照夜的梦境,被发现的话可是会被强行驱逐的,照夜的梦护很强。”
“既然是记忆,为何吾们始终未曾见到凌晚镜。”轻摇着手中的茶盏,擎海潮神色清冷,他总觉得,月流景有事瞒着他们。
自从触碰那个阵法之后,一种不知何来的焦虑感便如影随形的纠缠着他,带着说不清的悲哀和心死,一如那个始终未曾揭开盖头的新嫁娘所给他的感觉。
“照夜一直都在,只是你们未曾发现罢了。”擎海潮的话让月流景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口吻中带了些淡淡的怀念,神色却未曾有丝毫变化。直至,看到对面酒馆里出来的那个红衣男子。
“找到照夜了,跟我来。”
“照夜?”南风不竞微微一愣,顺着月流景的目光看去,却哪有凌晚镜的半点人影,“那不是刚才的新郎官吗?”
“别问那么多了,快跟上他。”有宁雾楼在的地方,总是会有凌晚镜的,他真是好久好久都没见到这张脸了……

第 14 章

第十四章
“嘶—— 照夜这手下得也忒重了……”歇了好半天南风不竞方才蓄了些力气站起来,却仍是疼得直抽冷气。魂魄直接被震回身体的感觉果真是叫人永生难忘,他这回可算是彻底体会了把什么叫做深入魂魄的剧痛了,那种感觉,根本就是肉体上的疼痛无法与之相比的。
“瞬华,你怎么样了?”看到月流景微微颦起的眉心和嘴角溢出的鲜血,御不凡担忧地伸出手,却忘了他现下的鬼魂之姿。莫说是触碰东西了,就算是声音和形态,也只有月流景、凌晚镜,还有枫岫和南风这两个闯过鬼门关的人方才能有所感知。
“我……咳咳咳……没事……”捂住嘴一阵闷咳,月流景纤长白皙的玉手上无可避免的染上了一片鲜红,显然着实伤得不轻。虽说对于阵法被破将会反噬其主这点他早有准备,但这次的反噬比他料想的严重太多了,竟连他数百年不曾发作的宿疾也……
照夜,我知道你活得很累,也知道你已经快被雾楼的死压垮了,可我不能眼看着你就那样一直逃避现实的睡下去。对不起……
“雪箫前辈,此处……咳咳……只有你伤得最轻,可否……帮瞬华一个忙?”
“……说。”深吸了一口气,擎海潮缓缓站稳了身子,方才冷着张毫无表情的脸吐出一个字。即使他也如同南风不竞般疼得想骂娘,可面对这一屋子的伤残病患,他倒真如月流景所说,伤得最轻。
“有劳前辈……咳咳……帮瞬华配一剂药,药方瞬华这就……这就写给前辈……”强撑着站起身来,月流景步履蹒跚满头冷汗得走到书案前,颤抖的提起笔,左手指间三清古币暗泛幽光。
大哥,你一定要保佑我算完这一卦,算完这剂‘南柯一梦’的解药……
“罢了,汝说,吾来写。”
“多谢……前辈……”
“义父。”
“忘忧?”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和柔柔呼唤引起了擎海潮的注意,从药柜前转过头去,门口所站之人竟是义女忘忧和多日未见的好友白尘子,“好友何时来的?”
“哈哈,多日未见,吾特来探望好友啊。白尘子只是未曾想到,不过数日,雪箫汝居然多了个邻居。”轻笑着走进屋,白尘子步履自若,神色悠然,眼睛却在不经意间扫过了配药台上的那纸长得有些过分的药方。
“忘忧同吾提起时,吾可着实吃了一惊哪。话说回来,雪箫汝怎会在此地配药,可是病了?”
“吾无事。”淡淡摇了摇头,面对多年至交之问,擎海潮全无半点怀疑,只作是好友关切之心罢了,吐露事由之时竟是全无隐瞒,“此事说来话长,详情听说……”
“原来如此。”听完擎海潮所述,白尘子口吻之中颇有叹息之感,似在感叹世事无常,眼睛却在友人未见之时闪过一丝阴霾。
哈!真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枉他多日追寻毫无结果,王下令追查之人竟是藏身此处,难怪全无一点风声。月流景,汝的这剂救命药将会是汝的催命符,吾黑枒君今日就让汝命丧黄泉!
“雪箫,汝想来也伤得不轻,不如吾亦来帮忙,这一百多味药配起来也快些。毕竟是用来救人的,越快越好。”
“好友仍是如此善心,有劳了。”白尘子的关心让擎海潮一向少有情绪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甚至可以算得上温暖的淡笑,这层层排列的药柜本就已让少碰药理的擎海潮伤透了脑筋,何况现下还要他从上万个抽屉里找出一百多味药,白尘子这话简直可谓是雪中送炭。
“雪箫汝客气了。”
“月公子,吾听雪箫说了汝们的事,药好了,快趁热喝吧。”白尘子端着那碗动过手脚的汤药递与月流景,脸带浅笑,口吻温和。
为了避过擎海潮的视线,方才的配药熬药几乎都是由他借了各种理由从擎海潮手中全权接手的。他不仅仅变动了好几味药的剂量,还在煎药的时候下了火宅的剧毒——吹血。
“有劳前辈了。”微微颔首,月流景不疑有他的接过那碗药,微微有些蹒跚的站起身将那碗药喂进了凌晚镜口中。经过一番调息,他的伤势已比方才缓和了许多,脸上也有了些许血色,只是方才猛然发作的心绞痛让他至今都还有些头昏无力。
“月公子,汝的伤势沉重,不用喝药么?”看着月流景出乎自己意料的动作,白尘子隐在袖中的拳头微微一紧,暗叫不好,面上却仍是那一派室外高人的云淡风轻。
“多谢前辈关心,我已经吃过药了。”将空了的药碗放到一旁,月流景方才扶着凌晚镜重新躺下,严重的伤势加上宿疾的发作竟让他丝毫未察觉到白尘子话中的诡异,“方才,有劳雪箫前辈了。”
“无妨。”冷淡开口,擎海潮不欲再在此多做停留。方才那番奇异经历让他至今都还残留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既然已无事还是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妙,“既然汝已无事,那吾们便先告……”
“啊啊啊————”
“照夜!”突如其来的凄厉惨叫引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撕心裂肺的叫声出自沉睡多日的凌晚镜,显然竟是被活活痛醒的,而他那张艳丽绝伦的绝色脸庞竟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溃烂。
“药……是谁配的!”强忍着万虫噬咬的剧痛坐起身运功,凌晚镜满脸冷汗,而他的声音更是变得仿若被铁片刮过的石头般,沙哑难听。他本是根本不畏惧任何毒与蛊的,可是坏就坏在那剂药的剂量被修改了,那药生生将他体内蛊毒的平衡打破了!
而凌晚镜此刻这话虽是问句,可他的眼睛确是牢牢盯着唯一陌生的白尘子,神色阴狠,仿佛只要一确定人选便会将那人千刀万剐。
“凌晚镜,汝这话是何意思?!”不太舒服得皱起眉头,直到凌晚镜那阴狠的眼神直直瞪着身旁的白尘子,擎海潮方才回过神来。
毕竟,亲眼看着一张美得祸国殃民的脸庞在眼前快速毁容溃烂,那种感觉着实非常的恶心而且恐怖。即使先天高人如擎海潮,也很难说自己毫无感觉,全无所谓。
“哈!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趁我现在不想动手,立刻带着你的好友滚出我的房子~”全然无事般冷笑站起身,凌晚镜一脸讽刺得将脸猛地凑近擎海潮。他清楚自己的脸现在烂得有多恶心,所以更要好好利用不是么,他不高兴的时候谁都别想好过!
“否则,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哼!请了!”冷着脸拂袖而去,擎海潮并非听不懂凌晚镜话中的意思。只是他一生唯有三名挚友,白尘子与他虽相识最晚,却也相交数百年。虽说现在一切不利因素皆指向白尘子,可若无确切的证据他实不愿有所怀疑,毕竟比起白尘子,凌晚镜……不过是个初识不久的外人罢了。
“照夜!”擎海潮和白尘子不过方才离开,凌晚镜便整个人瘫倒在地,脸色惨白无力动弹,显然情况糟糕至极。只吓得月流景低声惊呼,强撑着伤病交加的虚弱身子便要祭出伏羲签摆阵。
“别起阵,我还撑得住……”重重得喘着气,凌晚镜艰难得用手臂和手肘的力量撑起身子坐起来。体内万蛊失衡暴动已让他腕下双手全无知觉,方才的举动不过是一时缓兵之计,他的手……已经废了……
“我们现在……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南风你来,我教你如何让这房子飞起来,我们去六出飘霙……”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六出飘霙
“月公子,北冽鲸涛擎海潮求见!”
“月公子,北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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