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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请君入瓮-第1章

小说: 请君入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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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决明


楔子

淡黄微光洒落在庭院中每一处花团,尽情绽放的百合花瓣上凝结着晶亮水珠,花束旁系着重重柔纱,让整个场地看来圣洁而热闹。

这是一场婚礼。

我静静站在一角,冷眼看着舞池里的翩翩俪影,听着滑过耳畔的笑声及热络交谈,场内的一切似乎与我无关,我像尊石雕,一动也不动地杵在这里,成为最突兀的存在。

恭喜、恭喜、恭喜--

空气中弥漫着无止尽的道贺声,听来倍觉刺耳。

恭喜一个女人走进爱情坟墓了,是不是?

但更可悲的是,这个身着白纱的新娘并不是抱着爱情踏进坟墓。

若说爱情是婚姻的希望;婚姻是爱情的憧憬,那么一个没有希望、没有憧憬的婚姻,会带来幸福吗?

这个答案,没有人能告诉我。

一个穿着西装、系着红领结的帅气小花童奔向我,将他手上那束娇艳的捧花递给了我,并且露出好灿烂的笑颜。

时间到了。他这么对我说,口气中充满兴奋。

那走吧。我轻声回道,任他的小手牵起我,累赘的纱裙使得我的脚步沉重,不远处的礼台上,站着西装笔挺的新郎--我的丈夫。

值得庆幸的是,他的脸上和我一样没有笑容,看来我们这对“夫妻”有着相似的心思。

一定要幸福噢。小花童领着我到了礼台,放开我的手之际,轻轻软软地对我说道,那音量并不大,却足以让我们两人听闻。

我的丈夫与我一起露出了惊愕。

一定要幸福……

我笑了,为小花童的童言童语而笑。

我的丈夫也笑了,却是深沉得令人猜不透。

那笑,是嘲讽吗?

他在嘲讽着小花童的祝福,还是嘲讽着未来--是不可能有幸福的。

我没多问,顺着司仪的喜悦嗓音,将戒指套在彼此的手上,然后在心底反覆默念着小花童的祝贺。

一定,要幸福……

第一章

应滕德,她的丈夫。

这个名字虽然不是她头一回听到,却仍教她陌生得紧。

或许该说,应滕德,她的债主。

没错,债主。因为她父亲的公司欠了应氏一大笔债务,一笔即使将公司赔售也无力偿还的天价。

与应氏的联烟也并非父亲要以她来偿债,因为她的身价绝对抵不过庞大的债务,她不会高估自己,也不愿低贱地将自己视为还债工具。联姻只是父亲希望与应氏攀上关系,让应氏在处理公司债务时能有更多通融,仅此而已,岳父及女婿,正是她父亲所希冀的关系。

这场婚姻,是名副其实的利益交换,而他们君家似乎是受益最丰的一方。

连年亏损的公司负债易了主,最大债主也成了债务人,他们君家虽然失去了公司经营权,却仍能窝在老公司里工作,只不过身分由老板变成了下属,经济来源仍旧不虞匮乏,更毋需再承受任何负债的压力,她也能嫁给众人口中的金龟婿,何乐而不为?

君清晏思及此,唇角一抿,扬起些许嘲弄。

是呀,何乐而不为。

她所损失的,也不过是身分证上配偶栏的空白处罢了。

她坐在新床上,笨重而价值不菲的婚纱仍穿在身上,发雕喷得满头直发呈现比钢丝更坚固的硬度也让她不舒服极了,更遑论脸上铜墙铁壁一般的彩妆。

婚礼已经结束,宾客也全由应家兄弟送离,那几位小叔们从头到尾几乎没有与她交谈,只有排行老五和老三的两人朝她颔首道恭喜,态度仍属疏远,若不是她身着新娘礼服,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参加某场盛大丧礼。

看来,传言中应家兄弟感情不睦是九成真实了。

她环顾新房,宽敞的房内找不着一丝代表着喜气的鲜红,连个“囍”字都没贴,只有镜中反映出来的浓妆新娘显示出她真的嫁人了。

“君清晏?”

她没转头,因为镜子早已反射出唤着她名字的男人,她的丈夫。

连叫出“君清晏”三个字也这般不顺口,可见得她对他而言,也是不习惯的存在。

“没错,我叫君清晏。”

“几岁?”

“二十四。”看来应滕德连她父亲双手呈给他的“新娘简介”都没瞄上一眼。

“还在读书?”

“刚毕业,延毕。”

他的问句短,她的回答也不长,看来并没有和他聊太多的打算。

“成绩不好?”

君清晏刻意漠视他唇边的哂笑,“打工打过了头,旷课太多。”

现在才自我介绍似乎太迟了些,会有人在新婚之夜才认识彼此吗?

有,古代人。君清晏自嘲。

应滕德的眼对上她饱含轻嘲的目光,他扯开领带,褪下西装外套随手朝椅背一抛,并弄乱一头与她同样油腻的发。她瞪大双眼,以为他已经准备要享受一刻千金的春宵,他却露出笑,好似因她惶恐的反应而感到有趣。

“先去把你一身累赘给弄掉。”他指她的蓬裙及厚得吓人的新娘妆。

君清晏发觉自己松了一口气,扯出不甚自在的甜笑,“相信我,我从今天一早化完妆之后就想这么做了。”他这个看的人都嫌受不了了,何况是她这个活受罪的人。“浴室里有浴袍让我换吗?”

“嗯。”

君清晏如获大赦,拎起曳地裙摆,专属设计师所精心缝制的特殊纱裙美则美矣,却让她此刻举步维艰,她一圈圈将身后白纱揪在掌间,嘴里低咒着这件折腾人的雪白嫁衣。

价值七位数的婚纱像团梅干菜被收拢在她臂弯间,好不容易她才挤进了浴室窄门。

应滕德的视线没离开过一分一秒,即使门扉缓缓被掩上。

解开衬衫扣子,他浅浅吁叹一声,从口袋摸出一根烟,点燃。烟圈自薄唇间吐出,模糊了半眯的眸,这场婚礼他喝了不少杯酒,酒精发酵让他明显地流露疲惫及慵懒,应滕德朝后一倾,壮躯摊躺在床铺上。

他结婚了……

娶了一个交谈没超过二十句话的妻子。

这是众人眼中的商业婚姻,她的家族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金援后盾,而他的家族需要一个应家长媳。

他想,她必定对这桩婚姻心存排斥吧,否则她的笑容不会这么虚假,即使脸上镶着笑意,那双黑眸却没有任何新娘子该有的欣喜。

指腹摩挲戴在左手无名指的婚戒,他记得方才婚礼上交换戒指时,她在银成套上纤指的同一瞬间将指节微弯,不让他轻易将戒指送进手指,那时她低垂着头,他自是瞧不见她的脸孔,不过他能想像她的神情是多么坚持。

相反的,他倒是轻而易举地任她套上婚戒。

这代表什么?代表着这场婚姻中,他会是输家?

应滕德喉间滚出轻笑,总是这样,当他遇上了问题或是思绪迟疑不决之际,他便会忍不住发笑,因为他知道--一笑,天下无难事。

在商场上如此,在婚姻中亦是这样吧。

笑,能掩饰太多负面情绪,更能让人无从探查虚实,在商场上,他将这项武器掌控自如,从他接下应氏企业开始,他便明白严厉冷酷的行事作风并不能为他谋取更多利益,令人摸不着头绪的“笑”才是真正让商场敌人胆寒的利器。

他知道自己的笑容太不真实,也太虚情假意,所以他不在父亲及兄弟面前露笑,反倒使得兄弟情分形同陌路。

君清晏一跨出浴室便听到应滕德的笑声,她怔了怔,杵在门口不知该走回房里还是缩回浴室再洗一次澡--因为在她进去洗澡之前,应滕德还挺正常的,现在却变成这副德行,若她再洗一次,兴许他就会恢复正常了。

在她仍思索着进退问题之际,应滕德先一步支起手肘,黑眸瞅着她,并且拈熄唇上叼着的烟。

“我、我洗好了。”君清晏被他这么一瞧,瞧出了窘态,双眉也因房里的烟味而轻轻拢皱。

应滕德看着那袭高档的婚纱毫不被珍惜地揉抱在她双臂间,淡淡道:“改天我安排你去拍一组婚纱照。”

“婚纱照?”他怎么会突发奇想?教她和没有感情基础的丈夫一块拍那种甜甜蜜蜜的照片,她是绝对笑不出来的!拔颐腔槎冀崃耍幕樯凑找裁挥杏茫鹄朔颜獗是!彼鹱俺鲆桓鄙平馊艘獾哪Q?
应滕德打量着仅着浴匏,长发披散的君清晏。卸了浓妆的她,水眸少了假睫毛的点缀,不似上完妆的矫揉造作,双眼皮也仅是两道浅浅痕迹,但轮廓仍是清晰美丽的,唇边的笑与他有了平起平坐的资格--虚假。

“我只是想让那套婚纱发挥价值,公司最近正好需要一组搭配白纱礼服的平面广告,你很适合。”

奸商!脑子里果然无时无刻想着如何赚钱,美其名安排她去拍婚纱照,实则是为了公司的平面广告,“顺便”让她拍拍美美的照片,过过干瘾是不?!

“那你呢?你跟我一块去?”君清晏问。

“平面广告不需要男性角色。”

很好,他不去拍最好!澳蔷腿赡惆才藕昧耍颐灰饧!碧鹛鹦ω痰紫露哑鲎怕陌德睿砻嫔希允歉鲂腋5男录弈铩?
话题结束,她与他陷入了冷常

这是她早就料到的场景,将两个初次见面的人--虽然他们彼此有见过对方的照片--摆在一间新房里,很难避免掉尴尬的无语沉默。

君清晏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自己的头发,镜子投射出她身后的大床,应滕德侧身躺着,空出来的另一半床位像在等着她乖乖躺平。

她咬咬下唇,擦拭湿发的动作变得很慢,慢到想就这样蒙混到早上。

她当然知道新婚之夜要做什么,可这种事无论她做了多久的心理准备都无法免除她的不安。

“你知道我是谁?”应滕德陡地开口问。

她点头,“应滕德。”红唇勾起半月弧形,“我的老公。”这样够谄媚了吧,她暗暗附注。

笑得真灿烂,也灿烂得更做作。

要比做戏,应滕德不会输她一分一毫。

一面镜子照出两张不真诚的脸孔,同样笑意盈盈,更同样暗藏心思。

“那么,亲爱的老婆。”令人酣醉的醇酒嗓音让君清晏寒毛直竖,看得应滕德笑痕更浓,“上来吧。”

他拍拍右侧床位,每一掌都是那么慵懒却又充满情欲。

君清晏咽咽津液,她知道逃不过了……

应滕德要在今夜履行他做丈夫的权利。

俭俭协

清晨醒来,君清晏头一件事便兴起了离婚的念头。

趴卧在软枕上,君清晏睁着仍带有些微倦意的双眸,另一边的床位已经没有那个纵欲整夜的男人身影,凹陷的枕头难再感觉属于他的体温,可见应滕德毫不眷恋温香软玉,早早便离开床铺。

昨夜,她为了避免惨遭强暴的可怜命运,很听话地顺了他的意,喂饱了他的欲望。天知道有多少女人的第一次都是在半推半就下了事的,而她的情况更惨,跟她上床的是个见面仅止一次的男人,她甚至不清楚他的星座、血型、生日和衬衫脖围……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她昨夜怕得直发抖,还得和应滕德玩心机、装假笑,让一切看起来是那么自然而然,让她像个羞怯的新娘子承欢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

即便经过一场男欢女爱……不,是男欢女不爱,她仍没有办法将肉体上的感受升华成爱情。

况且她实在很难对应滕德有好印象,一方面是因为她还不够熟悉他,却必须与他一同背负上白头偕老的夫妻关系,令她不由自主的想排斥这个占着她老公身分的男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那天应滕德听到她父亲提出的联姻要求时,只是淡淡扬起唇角,没有太长时间的思考便同意了她父亲的提议。

我正巧需要一个妻子。

喝!听听,他正巧需要一个妻子,所以她这个自愿送上门的女人就顺理成章地符合了他对妻子的需求?!

她被需要着,却不是因为她是君清晏--他压根不在乎“她”是谁,是“君清晏”也好qi书+奇书…齐书,不是“君清晏”也罢,所以才态度冷淡地回了她父亲这么一句答案,让那时躲在房门后的她真想冲出去狠狠赏他几个耳刮子。

她知道自己是因为应滕德的那句话动怒,甚至记恨至今,并且在未来的三十年之内都不会忘记!

君清晏想继续窝在床铺上好好补个几小时的睡眠,但大脑却又违背自我思识的清醒。

她想洗澡!即使她困得要死,她还是要爬起来洗澡!

她不喜欢他充满了烟草及烈酒味的吻,将她弄得浑身上下都沾满了“应滕德”的味道,她要洗去这些味道!

理智战胜了睡意,君清晏裹着丝被起身,举步维艰地“拖”向浴室。

不舒服的感觉从被应滕德放纵逞欢的部分蔓延开来,她对应滕德的坏印象又加深数分。

褪下丝被,抹了满身男仕沐浴乳,用力刷刷洗洗着每寸肌肤,非得将属于应滕德的烙印给清洗干净,直到她觉得足够了、白皙肌肤上也泛起了使劲过度的红痕,君清晏这才歇手,并在刷牙的空档为自己放了一缸舒服的温水,浸泡酸软无力的身躯。

揉揉手臂,上头不少惊心动魄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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