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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花间年少-第33章

小说: 花间年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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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花正在走神间,铁门被打开,从门外走进两个人来,铁门随即被紧紧关上,非花只来得及看到外面亦是一堵灰白的石墙。
那两人闪身进来站在黑暗中静静的大量着非花,非花也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微弱的月色下,他看不清那两人的脸。
“长得倒是不错,可惜了……”靠近门口的那个人开口说道,一把声音沙哑苍老,年纪应该在五十岁左右。
另一人冷哼了一声,转身去墙角边捣鼓什么,须臾,回来,手上却拿着一个东西,就着月光,非花看到那是一把满是细碎缺口的薄刃。
“桀桀桀……”看到非花的目光集中在手中的薄刃上,那人发出了古怪难听的粗噶笑声。
“小美人宝贝,有人说想要让你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哦~~喔嚯嚯~~~~看到这把刀没有?它叫‘魔君’,你将是它的第三千九百九十九个客人哟~~看这刀口,一刀切下去要切好多下才能割下一块肉来哟~~~”
说着,刀尖挑起非花的下巴,冰冷的刀刃在他的脸颊上来回摩挲,好似在寻找一个最好的下刀处。
非花能够感觉到刀刃上那些细小的缺口在肌肤上划过的违和感,极力忽略想象中那粗粝的刀刃切割皮肤的画面。
“看到那些可爱的小家伙没有?”男子嘿嘿笑了几声,捏着非花的下巴把他转向地上那些眼冒绿光盯着他们看的老鼠,“他们等不及要享受盛宴了呢!”
非花的心脏狠狠的收缩了几下,肌肉颤了颤瞬间绷紧了,可怕的想象力仿佛已经让他看到老鼠在吞噬他的血肉时那嗜血兴奋的眼睛和尖利肮脏的爪牙。
“小美人儿,别害怕,咱家一定尽量延长你可爱的小命,让你领略这把‘魔君’的销魂……”
男子说着,从身上摸出另一把匕首,轻易隔开了非花胸前、两臂、两腿上覆盖的衣物,那病态干枯的手如抚摸情人一般赞叹的摸来摸去,那冰凉的手指触及肌肤,如千万条黑毛虫在身上爬,让非花喉间的干呕更甚。
“哦,忘了,销魂的活儿当然要配上美人儿销魂的声音~~~”男子说着,一把扯下了堵在非花嘴里的抹布。
骤然失去桎梏,嘴巴酸涩的仿佛连续说了一年的话,非花顾不上喘一口气,伏低了身子更加剧烈的干呕起来,却只能呕出苦涩的胆汁。
“嘿~~小美人,我要下刀咯~~”钝钝的刀刃贴近左胸膛,使力往下压。

“啊~~~~~~”一声惊叫,把聚在牢房里的老鼠们吓得纷纷逃窜。
男子和倚在石墙边始终旁观的老者迅速对视了一眼,“我去看看。”老者闪身出了牢房。
“啊~~~~~~”外面再次传来惊叫,兵刃交击的声音也渐渐清晰。
男子低头看了非花一眼,“桀桀”怪笑两声,“小美人儿,你的相好来救你了~~嘿嘿~~”在非花脸上抚了一把,男子放开他,也出了牢房,小铁门“哐当”的一声重新关上。
非花无力的伏在又霉又臭的稻草上,听着刀剑交战和斥骂的声音越来越近,眼前眩晕的黑云越来越浓,随着“哐当”“噼啪”的爆响,铁门被谁撞开,凌乱的脚步声跌进来。
“小非……”熟悉的声音略带着凄厉的暴戾刚刚在耳边响起,不过一瞬,非花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是他……
是他来了,终于。非花倚在那令人安心的温暖胸膛,任自己沉入了黑暗。
昏睡中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都是老鼠在身上爬来爬去、锯齿在身上来回锯磨的感觉,极度的脏污、噬心的煎熬、冰冷的沉坠、漫长的绝望,黑暗是要溺毙人的海,没有救赎的浮木,意识像是一根被拖往深海的水草,越沉越深……
“小非……”
“小非,快醒过来……”
“小非,你在惩罚我吗?不要再睡了,求你……”
是谁,一直在叫着小非?深情的,痛苦的,哀求的,悲伤的……
为什么要让他醒来呢?是谁一直在打扰他的安宁?
水草慢慢挣开了海的潮动,沿着声音的方向浮动。
“小非,小非你终于醒了……”
床上的人儿在昏睡了三天两夜之后终于肯睁开了眼睛,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的杨凤珏哽咽着紧握着掌中苍白的手。
满脸的胡茬、凌乱皱巴的衣衫发冠,满布血丝的眼睛,同自己一样干裂的嘴唇。
这个男人,何曾如此狼狈过!
非花朝他轻轻一笑,“我听到你在叫我……”梦里是他一直呼唤着自己,是他的声音把自己拉出那绝望无力的黑暗,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那双有力的手始终紧紧的拉着自己,救他出牢笼。
这一生能遇见他,何其有幸!

这一次被劫,非花足足养了两个月才养好,病好了后,他也落下了一个毛病:像前世他所鄙视的那些小女生一样,惧怕老鼠。
不过幸好,非花住的别院被打理得足够好,平常是难得见到老鼠的。
非花刚被允许下地走动时,金秋已经开始,杨凤珏和铁宝也从京城回来了,小铁宝回来看到非花又卧病在床,就又回复了以前在滦湖村时的样子:每天尽职尽责的煎药,监督非花喝药。
几个月不见,小孩子长大了很多,一张圆圆的包子脸褪去了婴儿肥变成圆润的鹅蛋脸,大大的眼睛扑闪着睫毛,看起来更加如小姑娘一般秀气可人。
只心眼还是那样粗,一张嘴巴也还是聒噪,摁着非花半躺在床上,喋喋不休的诉说着在京城的见闻,眉飞色舞的小样儿,恨不得也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等到非花能下床了,在花园里散步时竟看见月清风也在别院里。
他什么来的?
“怎的不好好躺着?觉着怎样了?”迎面看见非花,月清风赶紧过去要扶,被非花闪开了。
“好多了。”
那次劫持非花的是京城尤家和凌家联手做的好戏,其中不乏月清风的母亲推波助澜,听杨凤珏说当日非花被就回来后月清风就赶回了月家处理后续了。
只不知是怎么个处理法?
“小非,对不起……”
非花讶然的看他一眼,随即淡淡不置一词。
“我母亲她……对不起你娘,更对不起你,但是她……如今母亲已形同监禁了,你……”
非花打断他的话,お*萫“你娘怎么样我娘,那都是上一代的恩怨,不关我的事,我也没在意。”他本来就不在意,因为他不是那个真正的月家小少爷。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和凤珏一起。

有句话说: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非花以前一直觉得这样杯弓蛇影的心态实在有点不着调,只是,往往事情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才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因为前世的身世遭遇,非花对血缘上的亲人总有些厌恶,父亲、母亲什么的,在他的眼里还比不上睡在垃圾堆里的乞丐干净可靠。
这一世灵魂在一个遭遗弃的孩童身体里醒过来,非花对所谓的亲人可谓是,及至知道月靖霜和傅颖的身份,他对于“父亲=暴发户,母亲=第三者”这个逻辑更加有了深刻的认识。
血缘再深,若没有真心,终归只是陌路,若再有伤害,不啻是积怨更深的仇敌。
所以当月清风坐在非花面前十分恳切的“请”他回归月家时,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对面名义上为他兄长的男子一眼。
“为何要回去呢?”
美丽少年支着额头,飘扬的碎发中眸光似是多情似是无情的一睨,漫不经心却又仿佛暗含无尽的讥嘲。
非花这刹那间的锋利似乎刺痛了月清风,他微愣了一会儿,有点无措的着恼:“为什么不呢?你总归是月家的子嗣、父亲的亲子……”
月清风的话在看到非花愈见讥讽的目光时自动消音,那目光太锋利,如有实质般切割着,让他认识到,眼前的这个少年不止是那个淡然冷漠的非花,同时也是辅佐杨凤珏拓展实力的幕后军师。
这个弟弟,或许真的流落在外太久了,久到他的心里或许已经没有了对亲缘的依赖,和向往,甚至一点点的怀念也没有了。
又或者——
月清风目光复杂的看向窗外,花树掩映中,杨凤珏似乎是在说教,蹲在他面前的朗风耷拉着脑袋,肩膀一缩一缩的,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弟弟那小狗般可怜兮兮的委屈眼神。
月清风又看向非花,发现他也正看着窗外,方才尚带着刀锋般冷锐的眼神如丝缠绕的温柔,嘴角边浅浅的微笑,看着窗外那男子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恶作剧般,纵容又满足。
——又或许,非花已经为他自己找到了家人。
“你总归是月家的人,无论怎样还是应该回去看看,父亲他其实也很关心你……”
月清风没有说下去,不知道是为着“子不言父过”,还是在烦恼应该怎么说服对面的少年。
非花闻言,目光转回来看着他。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一定要回月家呢?
诚然,对于古人来说,宗族血缘观念在他们的心目中是具有无可替代的地位,认祖归宗也几乎是所有华夏儿女最强大的精神和情感向心力之一,即使是以个性、叛逆为主流的二十一世纪,宗族血缘观念仍然是一种重要的社会资源,随之而复兴的“宗牒”、“宗谱”学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而在以小农经济为主的封建社会里,宗族血缘无疑更具备实质性的地位,社会个体妄图脱离家族血缘而存在,不是被定为离经叛道逐出家门,就是已经被灭了。
对于在糜烂的现代都市中成长的非花来说,家族只是一个比现实更让人心冷的权势场,血缘不足以成为亲情的牵绊。
但是,这些在现代无所谓对错的思想、观念,你能对一个从小受着严谨正统的儒家教育的家族继承人说么?无君无父的人只是更容易成为绞刑架上给众人取乐的焦点吧,即使在他面前的这个哥哥对他似乎还算好,可是未免留下祸患,那些“叛逆”的话还是不要说了吧。
“……以后再说罢。”
这个“以后”果真拖到了很久以后,等一切都落幕时,那些父父子子,最终也不过是比陌路更好一点罢了。






51

51、流年飞逝 。。。 
 
 
俗话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被挠到痛处的豺狼会吃人。
随着中州顾家的湮灭,和顾家有着姻亲又有着切身利益的京城梅家、尤家也急了,两家联合派出了大批的明探暗探,几番波折之下终于查到了同乐山庄。
又派了大批的人摸了同乐山庄一个多月的底,才查到了蓝竟航和背后的势力所在。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盘踞于江南的雄厚商家,梅家和尤家可谓是下足了狙杀本钱,一批批的杀手派过来,前赴后继绵绵不息。
可惜,杨凤珏早有防范,一直未被得手,后来还是因为凌湘茹又派了人来狙杀非花和月朗风,两厢碰头之下才得着了空隙。
两帮人本来利益相同,相互合作各取所需,在别院周围耐心潜伏了月余,才借了别院中新进小厮的手施计,兵分两路对付杨凤珏和非花。
这才有了非花被掳走的事情发生。
此事之后,杨凤珏彻底暴走,原本对着梅家悬着的利剑全部出鞘,天阳商行牟足了劲全面出手,于是京城里人们茶余饭后忽然又多了几条新鲜话题。
梅家庶出的大少爷不改风流本性招惹了几个闺中小姐之后,欠着一屁股的桃花债拐了崔尚书家的小公子私逃了。
崔尚书气得吐血,在打不着梅大少就捉了梅家的把柄可着劲儿的发泄,没了皇商名头荫蔽又被抄了家财的梅家终于被打压得偃旗息鼓,偌大的一个梅家也树倒猢狲散,梅家家主梅朝葑只得被迫带着家眷离开了京城。
曾经显赫京城的皇商富户,出门香车宝马、动辄前呼后拥不输于皇孙公子的百年世族,离开之时只有三两老仆、两辆破旧马车。时人谓之“丧家之犬”。
凌家自从出了御宝之事,赖以生存的金石古玩买卖日渐零落,钱庄当铺也被卢晓联合了太子名下的岳天楼用计打压,凌氏商号处于摇摇欲坠之中。
偏生屋漏又逢连夜雨,因为私盐事件被收押至今的一名顾家管事忽然招供:凌家大少乃共谋,于是这名素以果断狠辣出名的大少爷被刑部一纸逮捕令收到了狱中和顾家的大少爷做伴去了。
用蓝竟航的话说就是:此人曾多次参与谋害咱可爱漂亮的小非,四次三番充当其妹凌湘茹的侩子手欲置小非于死地,罪无可恕,当斩!
不过这两人最终也没有被斩首,三王爷伏法之后,这两人又成为同命鸳鸯,结伴流放到大西北的荒漠数绵羊了,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中州顾家家主顾崇刚被一向宠爱的二儿子篡权夺命、这个二世祖又被顾崇刚庶出的小儿子算计之后,顾家的旁支只顾着争权夺利,顾崇刚的那两个儿子随后也失踪了。
顾氏商号因为私盐之事已经有所离心,而今发生了内杠,势力更是分崩离析,墙倒众人推,其他人该落井下石的落井下石,该捞好处的趁机吞并,短短半月之间,一个百年商族几近消亡。
商场如战场,本来也就是各凭本事各出奇招,几棵大树的倒塌并没有影响整片森林的生长,大商皇朝的商业仍然在农本社会的夹缝中蓬勃发展,更多的大树小树随着势力空隙争相冒出,更多的恩恩怨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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