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帝．爱无言-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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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旧，不明原因。
　　
　　离开暂时升起‘止战旗’的两国军马，尹天傲避开了众人的耳目，回到了尹家，却发现尹天岁不在尹家。
　　
　　在尹天傲的印象中，尹天岁向来很少离开尹家，无论是多麽重要的事，都会差人去做，但他却离开了，还是已经快一个月左右，尹天傲心中有什麽一闪而过，却是怎麽也抓不住。
　　
　　但，一种不详的预感，已然弥绕在心头，久久不去。
　　
　　最终，他趁著尹天岁还未归来，快速撤离，回到蓝歧的战线。
　　
　　平淡的日子，还在永无止尽的继续，令人意外的是，即使天邪数日後撤去了蓝灯笼，双方还是相安无事。似乎，谁也不愿先挑起纷乱。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尹天岁出现了，在蓝歧的营帐之中。
　　
　　尹天傲自然要亲自接见他，於情，他是尹天岁一手带大的，比起一同长大的尹天枭，尹天岁总是把最好的，都教给他；於理，他现在是蓝歧的主帅，必须担起这份责任。
　　
　　“傲儿，你知道吗，司空默要杀你！”尹天岁开口的第一句，便是如此，边说著，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放在尹天傲身前的桌上。
　　
　　“我不相信。”尹天傲只是摇头，脸上看似自信，可藏在桌上的拳正紧紧的攥著。
　　
　　尹天岁微微的楞了会儿，也跟著笑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言尽於此。”
　　
　　尹天岁这回没有多做纠缠，他几乎是一说完，就转身离去。干脆得，让尹天傲开始有些动摇！
　　
　　挣扎了许久，尹天傲才伸手拿起那封信，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又再次撞入了他的眼眸。
　　
　　小默……
　　
　　你，真的要杀我？
　　
　　我知道我不该怀疑你，可是，在收到了你……要和我到此为止，接著娶妻生子的信後，我还能相信你吗？
　　
　　尹天傲只是想爱你，难道，这也不行了吗？
　　
　　摩挲著封口的位置，尹天傲紧抿双唇，眸光微微的闪烁之後，将信件撕成了碎片。
　　
　　不看，也罢！
　　
　　该发生的，就随他吧……
　　
　　傍晚的时候，郁莫书竟然出现了。
　　
　　尹天傲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郁莫书就已甩出一封信，“虽然我知道我不该多管闲事，但，你和小默是怎麽回事？”
　　
　　经过游小刀的死，他整个人都憔悴了。过往意气风发的脸上，只剩下了化不开的疲惫。
　　
　　他知道司空默和尹天傲之间，必定有什麽，但他却无法真正的确定，只能隐隐的预测到一些不同寻常。至少，他所认识的司空默，不会要他杀尹天傲。
　　
　　小默为了尹天傲，连这个天下都可以不要，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可那的的确确是小默的笔迹，一字一句，要他在战场之上，亲手杀了尹天傲！
　　
　　郁莫书心中很烦闷，索性直接冲到蓝歧的营帐，找到尹天傲问清根底。
　　
　　他真的不想，自己和游小刀之间的错过，也发生在小默身上；至於尹天傲，呵……他以前只是无谓的迁怒罢了！
　　
　　尹天傲眼神看著桌上的信，疲惫的闭上了双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郁莫书道，“你们之间到底在闹什麽？怎麽弄到一个要上战场，一个要追杀另一个的地步？”
　　
　　小默，真的要杀他！
　　
　　尹天傲这下，是真的确定了……
　　
　　尹天岁或许会骗他，可郁莫书没有理由和尹天岁一起作假。郁莫书是忠於天邪，忠於小默的，他不会做出违背小默的事！
　　
　　而且，这对郁莫书来说，根本就没什麽利益可得。
　　
　　尹天傲本来就无心应战，在这战场之上，有再高的武学修为，都无法以寡敌众；况且，他是个战术的门外汉，对郁莫书来说，根本就不足为惧。
　　
　　郁莫书没有必要欺瞒尹天傲什麽。
　　
　　尹天傲凄凉一笑，道，“你回去吧，和你的人拟定一个时间，早点解决战场的事吧。或者，你现在就可以动手。”
　　
　　郁莫书死拧著眉心，“别傻了你，死要是能解决问题，我早就杀了你了！”边说著，他站起身准备离去，“三……不，五天，五天之内，若还没有别的消息，我们就当著众人的面，决一死战。”
　　
　　劈啪──
　　
　　一回到尹家所在，尹天岁就摔落刚送上来的热茶，脸上尽是冲天的怒气。
　　
　　他身边的老者见状，立马上前安抚他，“当家的何必生这麽大的气，傲少爷脾气倔强，您又不是不清楚？”
　　
　　尹天岁恨恨的锤了一下桌面，“我是气他居然不相信我──是我一手将他拉扯大的，他居然宁愿相信司空默那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
　　
　　虽然，那两封分别送给尹天傲和郁莫书的书信，的确是他仿冒司空默的笔记而写，但尹天傲居然连看也不看一眼，就判定他在说谎，叫他如何不气？
　　
　　自从连汐那边，将尹天傲抱回尹家，他就对傲儿无微不至的照顾，保护，不让他受到一点的伤害，结果，因为一个司空默，三番四次的反抗他，甚至还想脱离尹家！
　　
　　就像是养了一只白眼狼一般，可以毫无留恋的，说走就要走……
　　
　　尹天岁对尹天傲自小就爱护有加，如同亲生儿子般对待，如今尹天傲却说走就走，尹天岁内心的苦楚，自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概括的！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二十五年前，就该任由司空默自生自灭！”管他是汐儿求情，还是傲儿求情！
　　
　　反正，汐儿到最後，还是死了，若是没有司空默父子，他尹天岁必然能够将汐儿接回尹家，他们一家人从此都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不用去理会外头的事。天下的局势，也就不会发展到今日这样的地步！
　　
　　尹天岁眸光微微一闪，不，该说是──最初的最初，就该将一切都结束……
　　
　　他今日之所以会活得这麽辛苦，完全是因为那个人──可是，那个人现在，却可以什麽都不理会！
　　
　　他好恨，如果没有那个人的话，他就不会变成像今天这样──
　　
　　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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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鲜币）第九十八章　对决

　　无论尹天岁心中的有多麽的气愤，那封信所带来的效果，还是按照他的计划，如火如荼的上演。
　　
　　然而，经过尹天傲那麽一拒绝，他不再一味的主动出击，或是坐以待毙；他重拾了最初的打算，修书一封到了蓝歧王宫，送到病危的蓝歧王手中──如果，他所有的计划都以失败告终，那麽这一招，将会是他唯一翻盘的机会！
　　
　　至於天邪那边和战场，他暂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在上面。
　　
　　毕竟，傲儿已经很明白的回复了‘司空默’的那封信，告诉他可以尽管娶妻生子，他没有任何意见；而战场，他只要派自己的人混进去，随便挑拨几句，相信也会带来一番混乱……
　　
　　到时候，这场战的结局是什麽，还不是他一人说的算？
　　
　　离尹天傲和郁莫书所约定的日子，还有三个时辰，尹天傲和郁莫书早已将这件事告知全军上下，尽管有人极力反对，但两人皆已下了决心，通知後皆不再会见任何人。
　　
　　众士兵束手无策，毫无疑问，双方之中只要有一方丧生，那麽另一方必定是这场战役的赢家。因此，这一夜，对阵的两军没有一人能睡得安稳，都为他们的主将担忧不已。
　　
　　就在众人都为两人担忧之际，身为天明後的主角的两人，却早已到了一处高山之顶，提剑对立。
　　
　　空寂的山崖之巅，只有冰冷的寒风呼啸，吹动四周堆积了千年的积雪，四处舞动。
　　
　　“为什麽突然将时间提前？”郁莫书不解的问出声。
　　
　　虽然早已清楚尹天傲的武功，绝不是什麽泛泛之辈，但在见到尹天傲居然突破了他所布下的阵，如入无人之境般，走到他的营帐之中，还是惊讶了许久……
　　
　　　“我只是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发生。”尹天傲淡淡的道，“如果你还未准备好，我可以等到约定的时间，再开始我们的决斗。”
　　
　　尹天傲说完，就径自走到悬崖边上，将‘流雨剑’钉入地面，望著悬崖之下的景象。
　　
　　此刻，正是天幕最黑暗的时刻，虽然他内功修为极好，远处又有两队军马的篝火照明，还是无法清楚的看清下面的情形──因为，这是这一带最深不见底的悬崖。
　　
　　即使尹天傲从小就生活在这一带，但他仍旧是无法测出这座悬崖的尽头……
　　
　　看著尹天傲的背影，郁莫书轻声笑了，“哼，尹天傲，我从来不知道，你碰上了小默，居然会有一心寻死的愚蠢想法。”
　　
　　“我不是要寻死，只是一直都想知道，这座悬崖到底有多深。”
　　
　　郁莫书自然知道尹家的具体位置，就在这附近，但他还是对尹天傲的回答，还是有些惊奇，“你会不知道？”
　　
　　“是的，我不知道。”尹天傲蹲下身子，搓了颗雪球，脱手丢下了悬崖，“但是不用担心，很快，我们两人势必有一人知道，这悬崖的深度。”
　　
　　郁莫书的声音紧绷了，却不是因为害怕，“你希望是谁？”
　　
　　尹天傲沈吟了片刻，转过身子，对著郁莫书道，“各凭实力吧。我看得出来，你也想亲自求知，但我不会轻易让你！”
　　
　　郁莫书轻狂一笑，“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奉还给你！”
　　
　　又沈默了一阵，郁莫书看著满天闪烁的繁星，微微的感慨了一声，“若是在以前，我绝对不会等天亮再动手。”
　　
　　尹天傲没有回答，依旧在目测悬崖的深度。
　　
　　“可是现在，我却希望黑夜永远不要过去。”郁莫书抬头仰望满天的星点，眼中有著眷念与渴望，“你知道人死後，会去哪里吗？”
　　
　　尹天傲沈默了许久，脑中鬼使神差的闪过一个画面，难得的回答了，“……回家。”
　　
　　郁莫书微微一愣，转而笑了，“小刀说，人死後会变成星星。可是星星只有夜里才能看到，白天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尹天傲这回没有回答他，双眸却不由自主的望了眼天边辰星……
　　
　　郁莫书并没有气恼，自顾自的自说自话，看似随意的乱扯一通，却包含著过往的回忆，和他无力的挽留和深深的眷念。
　　
　　他以为，他还有机会的，在经历了那麽多以後，他以为可以放弃对小默的迷恋，和小刀重新开始的……
　　
　　可是──机会，早已从他的指尖溜走，在他一次又一次，伤害了小刀之後！
　　
　　是他当时不够细心，才会留下小刀一人，在雪地之中独自面对……他明明就发现了不对劲，为什麽当时不上前查看呢，是怕小刀拒绝他吗？
　　
　　没有人回答他，连他自己都没有，只是望著那满天的星辰，渐渐的消失、消失、消失无踪，整个黑暗的背景，也逐渐被一片蔚蓝所代替。
　　
　　然後，沈默的两人，都有了新的动作。
　　
　　拔出剑鞘之中的‘流雨剑’，尹天傲悠然转过身子，剑指郁莫书，“天亮了。”
　　
　　郁莫书几乎是同一时间，拔出钉在雪地中的佩剑，迎上尹天傲的目光，“是啊，星星不见了。”
　　
　　话音方落，两柄长剑都发出一声嗡鸣，剑身反射出夺目的锋芒，比地面的厚厚的积雪更亮、更冷──
　　
　　兵器触碰的瞬间，说不出是谁想求生，谁想求死，只知道使出实力，决出生死，就是这场决斗的最後！
　　
　　两人是第二次交战，但却是第一次真正的对决。
　　
　　第一次对敌是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时郁莫书带伤应对，尹天傲胜之不武。因此，两人虽然对彼此的功力，有些初步的了解，却从未真正的摸清彼此的底细。
　　
　　今次，无疑是个机会，也会是最後一次机会！
　　
　　至少，他们是这麽认为……
　　
　　与此同时，两方军马还未发现，他们的主将，早已离开了军营，正生死角逐。以为他们都在拖延时间，将自己关在营帐之中，也就私心的没有去打扰他们。
　　
　　直到──颜絮野带著随从，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天邪的阵线。
　　
　　听完明昼的报告，颜絮野草草的看过‘司空默’的手谕，皱起了眉头。“假的。”
　　
　　明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