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耽美电子书 > 帝王略 作者:欧俊呈 >

第45章

帝王略 作者:欧俊呈-第45章

小说: 帝王略 作者:欧俊呈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卢绾坐在另一辆车里,他非要跟去,只为了看据说是受了箭伤的父皇。

陈豨的谋反和历史上太不相同了,历史上这次谋反不久便为父皇的军队剿灭。
父皇也因为轻视陈豨,而带上了刘如意和戚夫人出征,本是打算顺便游玩附近云梦的美景。

而如今父皇却败报频传,不知道他意识到没有,他这次的对手究竟是谁。

韩信,在父皇启程后,便被母后悄悄送到了巨鹿。当然,做这件事的人同样是当年我让恶来帮我练的死士。他们挖通了一条地道,直直地连接着皇宫和楚王府。

当年我还未征伐匈奴,尚在长安时,一共做了两件大事;如今,它们却发挥了巨大的功效。第一件事便是操练死士,我让恶来除刘建外教养了大批流浪的孤儿。用更为严厉的方法训练他们,不求生存,只求功成。传授的皆是些狠辣的武功气门。第二件事便是在练兵布阵等军事训练中,对我的嫡系部队全部施用专门针对诸侯王作战特点的制胜之法。

不想……我一直心念荡平诸侯王,却只准备了一手。我确能战胜诸侯,却挡不住冒顿单于的飞骑。

为了此事,我曾在燕王地暗暗反省了很久:我究竟是不是该把我的士兵,个个磨砺成善于步兵作战攻城,却不善旷野冲杀?

但行局此处,如今他们终于如我所愿般发挥了效果。

大幕缓缓地拉下,它动用了几乎所有的楚王党、曾经的太子党,和一切对父皇称帝不满的人最深处的筹码……

我脱离了军队,带着一万燕地最精锐的骑兵沿着渭水前行。

燕地处北,千里路苍莽,行军途中一座座山川在视野中先升起,再没落……

就如历史的倒影,在我眼中先闪过,再逝去。风呼啸过我的耳畔,我觉得从未有过的清爽。
秋日烈风骤起,卷起漫山遍野的落叶。耳边马嘶声连绵不绝,视域中苍穹辽阔,天地雄浑。

我知道,我回来了。

深深呼吸着沿途的空气。甲光向日,旌旗如林,扬刀提马,飞骑驰骋,飞快地在密林中穿梭。

拉紧辔头,我回首望去,只见他们手中的兵刃身上的铠甲,在秋日的艳阳下闪着粼粼的白光,远远看去,就如一条浑身披鳞的银龙,飞快地蜿蜒于山峦叠嶂间。。

心下微微一笑。

我相信在刘建还未到达父皇大帐的时候,父皇便会收到长安被袭的消息。当然,这个消息并非是我制造的。

却是有人鼓动了梁王彭越,梁王见几大诸侯王囚的被囚,杀的被杀,早就坐不住了。

而正巧如今梁王府中又新多了几个善谋划的幕僚,便撺掇着梁王趁着吕后一人留镇朝廷,陈平共守,长安空虚时,发兵攻打长安。

而那个投奔梁王的幕僚,本来是楚王的人。他涕泪满面地向梁王说了楚王自从被贬后在长安的非人待遇,再者彭越本来便有心,便真的在这个父皇离京前往巨鹿平叛的当口,起兵反汉,率三万急行军直逼长安。

而父皇,如今被韩信困在巨鹿。他身上本有箭伤。
我记得,似乎历史上父皇便是因为箭伤而操劳过度驾崩的。

这一年便如历史上一般,萧何因为他的猜忌而下过一次大狱,许多重臣因触怒他被贬谪……

我常想,也许历史上他并非不知吕后在揽权,但他的身体已然不允许他大强度的劳动;也他并非不懂权谋,但他晚年朝中无人军中无将,威望甚高的文臣武将们,早已被他一一剪除,他无可用之人。

在这样的情势下,梁王彭越的军队似乎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有在汉不得志的人,都像水一样汇集到了梁地,成了梁王彭越起兵反汉的助力。

母后在宫闱最深处煽起的风;韩信在天下最隐秘处点起的火,如今已成燎原之势,非人力所能熄止。

我身处燕地,却观尽了天下。
我无时无刻不在筹谋,无时无刻不在计划。在燕地的这几年中,我远离了权力的中心,却越发看的清楚。

天下诸侯原本忌惮着刘家的两个主子都能带兵打仗,忌惮着太子太傅韩信的兵略,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

这和历史上微妙地相似,却不尽相同。

历史上,父皇对于每个诸侯王都是或骗,或诈,一点一点地剪除。

可如今我来到了此世,每个诸侯王的灭亡,都是以战争为结束,以身死名灭为下场。

若是我默默无闻还罢了,可我和韩信甚至母后,在天下人的心中却都是正统,如今却被废黜。

高下之势,大乱之源,早已初现征兆。

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安分的心,和乱世中投机的念想,仿佛时光又回溯到了楚汉争霸的时候,人人都开始为自己打算,急着站队,私练兵马,蠢蠢欲动。 

韩信如今被母后送往巨鹿,他虽然只身一人,但自此巨鹿的兵甲却因他的到来,虎虎生风。

军事上,年迈的父皇已不会是他的对手。

父皇如今军中无将,朝中无臣,因为曾经属于他的臣和将,都跑到了他的反面,和他作对。

并非是父皇不圣明,却是时机已过;这个情形,和历史上差之厘毫,却谬以千里。

韩信将父皇在巨鹿围得向铁桶一般,恶来假扮的我,和樊哙的援军,他们还带着安君籍儒通行,不啻最佳的组合,能让人信服。

燕军父皇的援军只日可到,但恐怕却不能如父皇所愿,救援父皇。他们和韩信在巨鹿的军队,有天然的默契。

而此时,长安已经危难。

我率着我的一万轻骑铁甲,奔驰长安,只为救援。

是谁说过,天下大乱,如嗷嗷待哺的婴儿,是新主建立功勋和散布仁德的最好时机。

圣君明德,都诞生在百废待兴和动荡不安的荒芜中。

时势造英雄,我并非英雄,时事却已经在那里等好了。

我当时在北地对上冒顿单于的败绩,如今却是我对上梁王彭越的胜机。我为了剿灭诸侯王而训练的军队,对上匈奴是不敌,对上诸侯王却是速胜。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当年,也的确是我没有将匈奴放在眼里,这才着了他们的道。

如今,樊哙给我的尽是那二十万军中全部的精锐。

樊哙曾对我言道:“殿下,您带去的部下和军士皆为崤山以南的人。他们虽然身在燕国,却思念故土,无一不跂足而望归长安;他们这份思乡之情,便是刀锋所向。殿下可以凭借这个,挥师南下,争夺天下。”

我带着他们在夜风中疾驰。
车辚辚,马萧萧,弓在背,箭在腰。

远远地便看见了梁王的军队,他带的也是梁国的精锐,但我军的长矛,都比他们的长矛正好长半寸;我军的战车车轴上包裹的铁甲,都比他们多一分。

前面只看见了梁王的步兵,正围着长安高耸的城垣,城垣之外,是一匹匹战马,马掌激起尘土,飞扬在夜色中。

只见从那近月的山丘的弧线之顶,直至山崖间我军顺而来的古栈道,全是人,马,还有火把,装满辎重的战车,漫山遍野。

对于诸侯王的心思,我早便埋下,留驻在京城时,不是读兵书,便是练兵。

那时心大志大有些大意了。

直到困在燕地,我这才痛定思痛,所练之兵,却已然不得施展……
如今梁王,正好用来为我军试刀。

远远地,却见有人在叫阵,我让人出去怒喝:“燕王殿下奉诏讨贼!尔等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一人身着华服锦袍,灰白的战甲,纵马列队而出,朗声笑道:“孤道是谁,却竟昔之太子殿下……真没想到,皇上居然还愿意用你……他放心么?”

我微微一笑,父皇自然不愿再用我。我说是奉诏,可奉的,自然是我自己拟的矫诏。但我相信,此局走完的时候,不会有人再追究。

我朗声道:“梁王殿下,孤父皇待你不薄,你为何趁孤父皇出京之际,行谋逆之事?!只要你现在投降,父皇仁爱遍于天地,定不会追究你的罪责。”

他坐在马上,面容隐在月色里,向北边抱拳长声道:“皇上让孤南面称王,孤本万分荣幸。孤思归顺朝廷的心思,便如如瘫痪之人,不忘起身,便如目盲之人,不忘睁眼一般迫切。但孤在荥阳之战中,却和韩信一样,向皇上索要了梁王之爵。此乃孤的第一条罪状。众臣都赞成贬斥楚王时,孤却向皇上上书,去保韩信的爵位,这是孤的第二条罪状。孤起兵而反,和燕王殿下您作战,争这旦夕之间的活头,这是孤第三条罪状。文种、范蠡没有一条罪状,功成之后,却一为君弑,二为君逐;今孤有三罪,却欲求得苟活于世,又能得否?况且,连有功之太子都能随意废黜的皇上,又有何能得孤效忠?孤素来敬慕燕王殿下……实在不愿和燕王殿下开战。”

我闻言倒是一怔,他不仅没有因为我军的突然到来而显现出惶恐,却竟在这当口,劝降我了。

只可惜,他说的句句在理,我却不能听分毫;在天下的大局中,他是一个必定要死去的人。

只有他的死,能证明我驰援长安的赤胆忠心。

我二话不说,便提到纵马而去,和他缠斗起来。

他使一柄金枪,我手中长剑,便是干将和镆铘。
刀兵相交,白刃纷纷,前五十回合尚且不分胜负,他确因为年老而渐渐体虚。
我大喝一声,瞅准了空子,一刀斩断了他的兵刃。

彭越掉头战马而走,我立即率军掩杀。这是一场硬对硬的冲杀,我却能知道结果。

前一刻还是风平浪静的夜色,却在瞬间被打破了静谧,我带着人冲杀着,殊死的大战就在我面前拉开了帷幕。

黑夜的穹顶上乱云纷飞,燕王红色的旗帜和梁王的青的旗帜狂乱的交织在一起。

凄惨的喊叫,垂死者的呻吟,越来越多,几乎不能分辨。只有使人恐惧的回音在黑寂的旷野重鼓,如青面獠牙的狞笑。

我几乎能注定了胜局。因为这些自从韩王信谋反后便专为剿灭诸侯王而练的兵卒,在对阵上本就占了优势;更何况,过不了多久,在我军和梁困冲突时定会有援军从长安城内掩杀而出。

战鼓隆隆,血的腥味和属于男人汗液的酸臭变得浓郁无比,刺激着我的感官。
空气中漂浮着血的味道,马粪的味道,刀刃的味道。

阵阵纷飞的箭雨穿过了皎洁的月光,行军的脉搏震撼着大地,节奏急促而奔涌。

我在血雨中冲杀,这是很久都不曾回味过的,舒爽,畅快,酣畅淋漓的感觉。好像用血燃烧着我的生命,用头颅祭奠着本该属于我的荣光。

兵卒们奔驰着的躯体,如麦秆一般脆弱,在战场的洪坡中被冲折。

忽然,一个在我身后要偷袭我的梁军校尉被一箭穿心,我抬首望去,只见在孤丘上,梁王靛青的战旗下,纵马而立一人。

他裹在着暗色的甲胄中,面上戴着鬼画符般狰狞的面具。身姿矫健,身形修长,月下束起的黑发在夜风中狂乱舞动。

他俯瞰战场的身姿,如高岭般的清越。他左手中,握着一支藏青的铁弓。

他是梁王军的人?为什么要帮我……

难道,他也是韩信安排在梁王身边,挑唆他谋反的间谍?

鼓声连天,虽然梁王沉着,但看见燕地骑兵忽至的梁军却不沉着,他们似乎在猝不及防中还击着……队列有些凌乱。

燕军呼啸而来,喊杀声响彻山谷。

梁军,算来应该是我在二十里开外的时候,才匆匆忙忙从大营中整装而出,来迎战的。

号角又起,却见长安城门门户大开,有一队军从梁军的背后绕了出来,我看的清清楚楚,领头的那个便是吕释之。他带领的人马,该是御林军了。

他虽在我当了燕王后,便赋闲在家;但看来战争的威胁,能让启用任何人成为可能。
再者母后也在京中,万无一失。

两支皇军拦腰截断了数万梁军,肉体与肉体的厮杀,响彻在长安外的原野上。

人骨片刻便堆积。

直到夜的沉沉雾霭中一片孤寂,一切都再次归于暗沉。氤氲的黑烟浮起,山沉远照,十数万雄师横于山野。

我不禁笑了,如今,父皇是不是也正在和名为巨鹿郡守管辖,却实为韩信所指挥的军队,这般厮杀?

青烟冥月,野山残火。
殷红尽头,便是长安。

长安,我走时只留下了沆瀣横流般肮的记忆……
不知那城内的斑驳的琉璃,被熏黑的片瓦,是否还如我走时那般污浊……






42

42、刘邦番外 帝王殁 。。。 
 
 
当年我还在当亭长的时候,狭辱诸卿,待人侮慢。因为我从来瞧不上他们,我胸有大志,但能识得英雄的人却很少,就连我自己的老父都骂我整天游荡,不事生产,不务农管家,好吃懒做。他不喜欢我而喜欢我的二哥。虽然我并不在意这等小事,但心中总归会有些不舒服。

只有我的同僚萧何和偶然结识的吕太公用欣赏的眼光看我,让我心中很是受用。

吕太公看重我,把他待嫁闺中的女儿许配给年近四十的我,我从此便有了一个家。

那个女人和我见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