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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小葡萄追夫记(出书版) 作者:十世-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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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丞相夫人,她肯出面为唐正言主持一干婚仪之事,无非是丈夫、侄子都看中了唐正言的前途和与静王府的关系。唐正言若真是欺骗朝廷,做出抛家弃籍之事,这亲事弄不好可就变成仇事了。她是来结亲的,可不是来结仇的。
李夫人这厢脸色变幻,北堂曜月却十分镇定,闻言眉毛也没皱一下,对李夫人道:「看来朝上出了些许意外,不过却与咱们无关,还是先把小定仪式完成吧。」
李夫人迟疑道:「这样好吗?要不然……先等等?」
北堂曜月心下不悦。他们静王府还没对唐正言失去信心呢,李夫人那边倒打退堂鼓了?不过他面上不动声色,淡淡笑道:「定亲的东西都送来了,那两只大雁还在院子里放着呢,怎能送回去?皇上既然宣了唐探花明日自辩,是非定论到时自会清楚。我儿已经由皇上赐婚定给了唐探花,不管他姓唐姓方,都是我的儿婿,我静王府绝不会做出悔婚之事。李夫人,我们还是继续吧。」
其实李夫人也是好意,她是怕静王府到时反悔下不来台,再迁怒到唐正言和她李家就不好了。谁知静王妃竟是毫不在意,还要继续小定之礼,那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从本心里讲,她还是很喜欢侄子李肃的这个得意门生的,若是有静王府在后面保驾,对唐正言来说也多了一层保障。
于是她也不再多言,笑呵呵地与静王府行了小定礼。
回到丞相府后,李夫人将今天的事情和丈夫一说,李成海摸着胡子笑道:「唐正言这小子有福气啊。」接着语气一冷:「明知他是我李家的门生,还敢出手,老夫倒要看看是谁在后面推波助澜。」
葡萄听说此事吃了一惊。他担心唐正言,便去求父亲让他出门。
北堂曜月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他觉得这个时候正是让儿子与唐正言培养感情的好机会,毕竟二人定亲是在那种情况下发生的。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谁能保证唐正言当时不是受色欲的影响而喜欢上葡萄的?浅薄的感情基础无法承受太多的考验,正如他与东方昊晔。当年如果不是东方昊晔不离不弃地追逐着自己,自己又如何会以同样的感情回报他呢?
所以北堂曜月很大方的答应了儿子,还安排了马车送葡萄去看望唐正言。
葡萄来看唐正言的时候,唐家刚刚吃过晚饭,唐正言正在考察两个弟弟背书,见他进来,兄弟三人都是有些吃惊。
唐正礼很知趣,嘿嘿一笑,拉着唐正义走了。只是他虽笑着,眼底还是流露出一丝担心之意,深深地望了那二人一眼。
葡萄没有留意,他的眼里只有唐正言。待他们走后,便迫不及待地扑过去抱住唐正言。
「唐大哥,你最近怎麽样?你不要担心,父王和爹亲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唐正言拍拍他的背,微笑道:「我知道。不然岳父岳……嗯,大人不会同意我们定礼的。」
他对北堂曜月实在叫不出『岳母』二字,突然发觉这是个问题,以后该如何称呼两位岳丈啊?
葡萄皱眉,担忧地道:「唐大哥,你到底姓唐还是姓方啊?能告诉我吗?」
唐正言一笑,拉着他坐下,道:「为何不能告诉你?我们即将成为夫妻,自应该坦诚相见,你不怪我隐瞒就好。」
葡萄闻言,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自不会怪你,咱们算扯平好了。」
他指的是当初骗唐正言自己叫『方亭』,隐瞒身份一事。
唐正言一想,不由噗嗤一笑,感叹道:「看来咱们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葡萄听了这话欢喜,在他脸上啵了一口。
唐正言脸上一红,咳嗽了一声,道:「说正事。」

他摩挲着葡萄的手掌,缓缓道来:「那御史没有说错,我原本姓方,是福州方家的嫡长子。我祖父当年在朝为官,外祖父是翰林院的五品大学士唐清尧。二人是知交好友,祖父便为我父亲定下了母亲,与外祖父结下了娃娃亲。当时我祖母未曾随祖父在京赴任,而是留在老家照顾曾祖父母。我祖母娘家姓申,家道中落,祖母只有一个哥哥,因病早亡,留下一子一女。那女儿申氏是我父亲的表妹,祖母原想将这位申表姑许配给我父亲,因此自幼将申表姑接到方家抚养。后来知道祖父为父亲定了唐翰林的女儿,很是不情愿。」
后面便是一连串狗血的故事。唐正言之父方之海比他母亲年长四岁,在他母亲十五岁及笄后,便奉祖父之命成了亲。奈何方之海自幼与那位申表妹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又有祖母从中撮合,在唐正言母亲嫁过来的第二年,便纳了那位申表妹为良妾。
彼时唐家也已家道中落。唐清尧在女儿出嫁前就去世了,他只有这一个女儿,临终前托好友好好照料,方子建一口应承。这也是为何唐正言的祖母申氏可以在儿子娶妻的第二年就不顾丈夫的反对,给儿子纳了侄女为良妾的缘故,实因唐家已经无人可为唐氏撑腰。
好在唐氏肚子争气,进门当年就怀上唐正言,第二年就生下了这个嫡长子。且有公公方子建护着,这才在方家有一立足之地,并於数年后又生下唐正礼。只是在方子建去世后,唐氏的地位便急转直下。
唐正言的祖母偏心侄女申氏,那申氏又甚会挑拨离间,表面一副柔弱无依的模样。唐正言之父方之海对她一往情深,很快便有了宠妾灭妻的趋势。那时唐正言的祖父方子建刚刚过世,家里家外许多事情需要操持,偏偏唐氏中年怀子,又受到丈夫婆婆的挑剔和小妾的挤压,心事重重,最后终于不堪重负,在生唐正义时难产而亡。
让唐正言寒心的事,他母亲一心为了方家,从无大错,上孝顺父母,下养育子女,服侍丈夫也是尽心尽力,然而她去世后不过百日,方之海就要在扶申氏为正妻。这让唐正言如何能忍?他抱着麽弟带着唐正礼跪请父亲给母亲留下一丝尊重。方之海原本有了些犹豫,谁知申氏却轻轻挑拨了几句,便将唐正言至於『忤逆』的境地,引起了方之海的怒火。
最后父子二人大吵一架,唐正言不堪忍受,愤而带着两个弟弟离家出走了。

唐正言颇有城府,他离家时带了文书名契,那是唐母亡故前便准备好的。
原来唐氏早就明白一旦公公去世,自己没有了依靠,以太夫人对申氏的偏爱和丈夫的糊涂偏心,自己在府中恐怕难有立足之地。她自己受苦没什么,但孩子们却受不得委屈。
那申氏表面纯洁柔弱,其实却最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唐正言幼年时就几次莫名其妙地受伤生病,幸好福大命大,每次唐母都及时发觉,将儿子救了回来,但自此以后就有了戒心,对方府也渐渐不再抱有希望。
一旦唐正言这个嫡长子不在了,申氏所生的次子就成为庶长子。唐母在公公重病时便在思索后路。后来公公去世,她身体情况日渐不好,自知恐难以熬过中年产子的风险,便悄悄偷出了方府的户籍文书,给儿子安排了后路。
唐正言带着户籍去了福州官府,办理了他和唐正礼的移籍手续。当时幼弟唐正义年岁尚小,一直没有入籍,倒是方便。
方家是福州世家,方之海很快便得到了消息,方太夫人自然不允许孙子离籍,但申氏却求之不得,暗中挑拨,对方之海说如此不孝的儿子不要也罢。
正如唐母临去世时所言,这世上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方之海竟听从了申氏之言,并未追回唐正言兄弟,任由他们离家而去。
于是唐正言顺利地带着两个幼弟离开了家乡,在唐母的老家重新入了户籍,改从母姓,从此姓了唐。
葡萄听完事情始末,气得咬牙切齿,怒火贲张:「太可恶了!世上竟有如此狠心的父亲,应该让御史告他不慈才对!还有申氏这等恶妇,怎配做一家主母!」
唐正言见葡萄气得厉害,便抚摸他的后背安抚道:「事情已经过去,我与正礼正义都放开了,你不必如此生气。如今他们找上门来,我是不怕的,到时朝堂之上,我自会与他们辩驳。」
葡萄仍很激动:「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唐正言见葡萄如此为自己愤懑,不由心下感动,道:「好了,不气不气了。我现在有你就够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我们不必为他们生气。听说你这几日一直在家做嫁衣,可做得如何了?」
葡萄脸上一红,扭捏道:「做得不好……爹亲说还是要请绣娘做。」
唐正言笑道:「那也没什么,很多人家都这样,我也不舍得你受累呢。」说着拉起他的手看了看,上面还残留着几个针眼疤痕。
唐正言心疼地道:「你这手啊,还是应该握笔拿剑。刺绣什么的,那是女人的活计,你不必学。」
葡萄笑叹道:「我从小就被父王当成闺女养,十岁之前一直穿女装呢。可惜再怎么打扮,也是个假闺女。」
唐正言闻言愣了愣,不知想起什么,忽然抬起葡萄的下巴,在烛光下仔细端详。
葡萄被他看得红了脸,扭动道:「唐大哥,你看什么呢?」
唐正言道:「你说你小时候一直穿女装,皇上和皇太后知道吗?」
「知道啊。皇祖母最喜欢打扮我了,我的很多衣裙还是皇祖母送的呢。」
「那你穿女装进过宫吗?」
葡萄忍不住笑道:「哎哟,那可是经常的。当时许多进宫请安的命妇还以为我是谁家的小郡主呢。」
唐正言目光闪了闪,突然问道:「八年前的六月初五,你进过宫吗?」
葡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侧头想了想,道:「那么久之前的事了,我也记不清了……」
唐正言有些失望,但葡萄随即「啊」了一声,叫道:「想起来了,那一天我进宫过呢。」
就见葡萄鼓着脸道:「那是我最后一次在宫里穿女装,从那以后我爹亲就把我所有的裙子都收了起来,再不许我穿了。可惜了那条漂亮的绿色百褶荷花裙,还是当时尚未嫁给我大哥的大嫂送的呢。」
他之所以记得这个日子,就是因为那是他从灵隐谷回来后,最后一次正式穿女装出现在皇宫中。此后他爹亲就不许他再混淆男女打扮,正经把他当儿子教育了。
唐正言勾起唇角,柔声笑道:「当时你还穿了件淡粉色的对襟背心对吗?」
葡萄其实记不太清楚了,但他这么一提便想了起来,不由诧异地道:「你怎么知道?啊……我想起来了,那天是初五,正是皇祖母和皇伯母召见命妇进宫的日子。我记得还遇到了一个小男孩,管我叫姐姐,好像是姓方的……」
接着他仿佛明白了什么,睁大了眼睛瞪着唐正言,结结巴巴地道:「难、难道那个推了我一下的少年就是唐大哥你?那个小男孩是正礼?」
「正是。」唐正言双眸璀璨,无限欢喜地道:「葡萄,我们真是有缘啊,原来我们八年前就见过了!」
那时唐正礼的小名还唤做「小悠」,但母亲去世后,便再不得悠然自在。
葡萄的一双黑眸也亮晶晶的,凝视着唐正言,说不出话来。
也许这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彼时后宫中那个小小的少年,那个小小的「郡主」,在多年之后再度相遇,而且那般离奇、那般巧合,重新相识在偏僻而遥远的唐家村。
小小的少年长大成人,从方公子变成了唐大哥;小小的「郡主」更加离奇,从郡主变成了郡王。
人的缘分就好像一条线,有些在不知何时轻轻一扯,便会断掉;有些却坚韧如昔,不管怎么用力都牢不可破。
二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他们握紧彼此的手,彼此凝视,目光都亮晶晶的,似乎有什么说不出来的感情孕育其中,好像下子更亲近了。
过了好半晌,还是唐正言先回过神来,见外面天色已经黑了,道:「葡萄,天晚了,你该回去了。」
戌时三刻便要禁夜了,此时已过戌时,葡萄也知道该回去了,却是恋恋不舍。
春夜寒凉,唐正言帮他被上斗篷,定定地道:「你等我。」
葡萄点了点头:「我等你。」
唐正言将他送到外面的马车上,看着他离开,直到马车转弯看不见了才回去。

葡萄对唐正言充满了信心,见过面后对他第二天的廷辩也不再那么担心了,晚上回去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早上竟然没起来。
静王府的生活一向极有规律,葡萄不是个睡懒觉的,即便再不喜欢,每日早上卯时一刻也会按点起床,洗漱之后出去练功。这是王妃北堂曜月定下的规矩。
可是这天早上小竹子叫了他好几次,他就是懒懒地不想起身,后来小竹子着急了,一边轻轻推他一边道:「四少爷,您再不起来就迟到了,让王妃知道了会罚您的。」
葡萄清醒了一下。他最后一次挨罚还是七岁那年的事了,被爹亲罚站马步两个时辰,结束后腿都肿了一圈,吓得他再不敢无故晚起了。
他挣扎着爬起来,接过小竹子递过来的衣裳正要穿戴,忽觉胃里一阵收缩,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小竹子吓了一跳,忙取出痰盂接着,问道:「四少爷,您怎么了?」
葡萄呕了好几下,吐出一些酸水,伏在床边缓了片刻,皱眉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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