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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情锁深宫-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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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如何?”少年轻蔑的一笑,道,“你在教训本王吗,小妞?轩辕大汗算什么东西,今天就让你知道本王是谁。” 
  这少年正是当朝皇帝最宠爱的弟弟,京城中赫赫有名的四王爷陈名秋。 
  说话间陈名秋手中的马鞭又毫不留情地向轩辕萍的脸上打去,眼看少女就要被破相。这时一个同样身著华服,面容敦厚的少年驱马赶来拦住了他,道:“四哥,算了吧。皇上还在等我们进宫呢,别和这些人斗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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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皇八弟陈佟为搬出了皇上,陈名秋这才住手,对满脸是血的轩辕劲不再看上一眼,策马离去。倒是轩辕萍感激地向陈佟为点点头,让年少的他一阵脸红。 
  兄弟二人渐渐走远了,隐约飘来二人的对话:“八弟,你是不是看上那个野丫头了?四哥做主给你抢回去。” 
  “四哥别说笑了。” 
  “哈哈,那你脸红什么?” 
  ………… 
  声音越行越远,终於听不见了。连跟在二人身後的队伍也消失在大街拐角处了,混乱过後,大街中央只剩下慌忙为兄长止血的轩辕萍和依然望著少年远去的背影呆立的轩辕劲。妹妹的抱怨,行人的指指点点,肇事公马在他身边的摩娑,他都已经听不到,也感觉不到了。那个云鬓高耸,杏目丰垂,粉腮娇艳的残忍而又高傲的少年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灵。只不过那时他还不知道,这瞬间点燃的熊熊爱火在两年後竟变为一场战火,燃尽天下苍声的血泪,也同样燃烧了此时身份有天壤之别的二人。 
  耀王朝934年春,轩辕劲同陈名秋的初遇,为前者留下了永世的伤疤和爱情。而後者,还是意气风发,身份高贵的四王爷。 
第二章
  庆王朝元年夏 
  转眼间,大同又进入了炎热的六月,今年的盛夏尤其酷热难当。过了六月六,一连十几个晴天,把个京城晒的天似蒸笼,地如火炉。大清早,知了就已叫个不停,把个粘杆处的太监忙得团团转,生怕宫里那个贵人被酷热闷出的火气被烦人的知了叫声撩拨起来,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奇怪的是,在这闷热的令人烦躁天气中,陈名秋的心情却比往常都要好。似乎随著寒冬的离去,他心中的那块千年冰川也逐渐解了冻,至少最近以来他都没有再刻意撩拨轩辕劲发怒,虽然对他神色上仍是淡淡的,但比起春天两个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来,现在的缓和气氛让服侍秋的下人们深深松了口气。其中有跟随秋数年的下人都知道,每年到了这个时节主子的心情都会比较好,他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至於原因,没人知道,也没人敢问。不过每个人都格外珍惜这暴风雨中的片刻间歇。 
  今天,秋破例起了个大早,梳洗整齐後就叫了身边的大宫女宋幼惜进来摆纸研磨作画。早在少年时期,秋的文采武功在众皇子中都是最出色的,他的字画在京中更是赫赫有名,千金难求。再加之容貌出众,溜马玩鸟下棋各种少爷中流行的玩乐无所不通,让他不仅成为京中一众“淑女好求”的对象,更使他成为纨!子弟们崇拜的偶像。历经国难之後如今他武功已废,平日也绝少吟诗作画,也只有在这个季节他才偶尔会有此雅兴。 
  “幼惜,你可还记得这幅画?” 
  听到主子相问,宋幼惜探过头去细细观看。幼惜今年已经年满二十三,可是她身形瘦小,腼腆得有点沉默寡言,看上去反像十七八的少女。 
  定睛看时,上头画的不是山水花鸟鱼虫,而是一望无际的青葱可爱白菜,旁边的题字是:“官不可无此味,民不可有此色。”第一眼看到秋的画,她就认了出来,眼睛一亮,险些落下泪来。半晌,她才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柔声道:“当然记得,这时我爹爹挂在中堂中的那幅自己画的画,不过他没有爷画的好。” 
  其时,轩辕尽早已不顾众臣反对晋封了陈名秋亲王位,太监宫女们也都称呼他“王爷”,可是对於只因为成为皇帝男宠而受封的前朝王子来说,这无疑於在他流血的伤口上撒盐。所以幼惜很体贴的称呼他为“爷”。而且秋留幼惜在身边只是为了在乱世中照顾她,从不拿她当婢女,所以也从不允许幼惜自称“奴婢”。 
  秋轻叹了口气,正色道:“令尊是位真正的正人君子啊,可惜我当年被愤世嫉俗的冷漠蒙蔽了双眼,一直当他是个口是心非,爱好虚名的伪君子,错怪了他啊。如今先人已逝,我也悔之晚矣。” 
  “可是在我心中爷也是个有才有情有义的男子汉,从我第一次见到爷到现在,幼惜对此从没有过一丝怀疑。” 
  陈名秋闻言,不由得失笑道:“我虽有才却无德,当年作皇子时,每天只知和些花花公子们厮混,身在庙堂却从没向令尊一样想过为百姓出力做事,虽没有过什么大的恶绩,欺压良民的事也没少做过,算什么好人。如今又……”说道这,陈名秋冷笑一声,後面的话虽没说出口,两人已心知肚明,“你还不知道吧,我们那位一品大学士陈名夏奉旨修《贰臣传》,本朝第一个就是我。皇上看了以後大发雷霆,令他即刻删去,他却顶著说,‘臣奉旨修史,岂能不忠於史,应景应时的如此奸臣不明载在册,岂能令後辈心服。’” 
  幼惜闻言大惊,道:“他可是爷一手抚养长大的,想当年他一个流落街头的乞儿,是爷在他被一群恶乞打的半死时救了他,给他起名,教他读书,一直待他如亲生弟弟一般无二。他怎能……”说到这儿,幼惜已经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秋瞟了幼惜一眼,转过头去一边在画卷底部写上自己的名字,一边自嘲地道:“我这个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你哭什么?何况他也没说错。我陈氏满门皆亡,我身为前朝皇子却忝在此又居王位,仅凭不忠这一条,也够我进《贰臣传》了。是我自己行止有亏,怨的谁去?” 
  “他过去都是唤爷为兄的,如今竟如此忘恩负义!” 
  “那也没什么,当年我救他也不过是一时高兴,兴之所至难得作了件好事。比之我做过的坏事,寥寥而已。” 
  “可是他自己还不是受了爷的大恩,又在新朝为官吗?” 
  “不一样的,他又没在前朝作过官,何必效忠前皇。再者,是前皇和我有负於他在先。” 
  “有负於他?爷指的是什么?” 幼惜擦干眼泪,不解的问道。 
  陈名秋突然狂笑道:“我陈明秋一生负过的人多了,何止他一个?别人要说些什么由他们去好了,我还在乎什么?又何必作此惺惺自怜,英雄气短之态?”笑声中却充满了畸零苍凉的无力之感。 
  “爷,你……”无声的哭泣代替了话语,她太了解秋了,甚至比秋本人更了解自己,她知道在秋冷傲的外表下隐藏的是太多的痛苦和无奈。他不是个无情的人,正是因为太多情,他才会在这个无情的世界中活的如此辛苦。他像一只刺蝟般小心翼翼的缩起身体,因为害怕再次的背叛却把每一个企图触摸他心灵深处的人次的鲜血淋淋。如果他是个自私而狠毒的大人或许你可以责备他的无情,可他的心灵世界却更像一个任性又害怕伤害的孩子,这样的他又让人怎能不为之难过?想到这里,幼惜更加怀念起那早已辞世的老父,如果那和蔼的父亲还活著多好啊,只有他知道如何教导眼前的人相信温情的存在,并且大胆的去信任,去付出。可是一切都太晚了,现实只留下柔弱无力的宋幼惜眼睁睁地看著自己所爱的人在痛苦的泥潭中挣扎翻滚,直至淹没,除了眼泪,她还能给他些什么? 
  秋停住了笑声,掏出自己的手帕,走到幼惜面前,略带厌烦的胡乱给她擦著眼泪。秋从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好男人,可是幼惜是不同的。他曾经在幼惜的父亲宋衍德死前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幼惜地,而秋唯一自傲的就是从不违背承诺。 
  “王爷快别擦了,幼惜姐姐都被您弄成戏台上的花脸了。”一直在一旁静静掸拭屋中摆设的小宫女小花插口道。秋停下手来,和幼惜对望一眼,都轻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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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啷”一声巨响,屋里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回头一看,都呆住了。只见轩辕劲涨红了脸站在门口,一幅丈夫对妻子捉奸在床的表情,手里一对正宗的唐三彩奔马摔得粉碎。屋内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我不在时,你们处的还真是好啊。”在秋面前,他总是会被气得忘记了皇帝的自称应该是“朕”。 
  秋很清楚如果自己向劲随便解释几句,或者迎上去亲昵的撒个娇,一场冲突就会消於无形。可是他做不来,天生就是最尊贵的皇子的他,岂能向敌人低头,所以他宁可选择最伤害自己的那一种方式,只为自己仅剩的那一点尊严,而这,是支持他活下去的最後一丝力量。 
  “你来干什么?”他昂起头。 
  轩辕劲没有回答,迎著秋平静的目光,他猛地冲到小花身边,夺过她手中的鸡毛掸子,倒转过掸子的木柄向幼惜狠狠的打了下去。他嫉妒,嫉妒这个女孩可以轻易得到秋的笑容,而这笑容,就像星星从不在白日出现一样,从不曾为他而闪耀。 
  眼见幼惜就要被打到,陈名秋手疾眼快地将她拽到了自己身後:“你干什么?”他低吼。,如果被打的小花,秋连眉梢都不会动一下,可是幼惜不同,他不能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你还护著她!说,你是不是和她有了私情?”劲勃然变色的向前走了几步,高大的身躯形成无形的压迫感。 
  “我要护著谁和你轩辕劲有什么相干?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权力干涉我的自由!” 
  掸子再次愤怒的落了下去,不过这一次的目标是秋的背脊。木棍撕破空气的凌洌声音後,是落在人体上的一声闷响和强抑的低吟。秋脸色煞白的紧紧把幼惜报在怀中,木棍落下的地方肿了起来。再一棍落在相同的地方,肿起的伤口破裂开来。不一会儿背部雪白的衣衫便被染成了红色。 
  “爷,你放开我,别再护著幼惜了。” 
  幼惜哭泣的在他怀中挣扎著,“皇上,不要再打了,不要啊。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您要罚就罚我吧,别在折磨爷了!” 
  可是秋只是无言的地把她抱得更紧。 
  卡嚓一声,木柄竟被打断了。轩辕劲冷哼一声,扔下手中掸子,向屋外走去。陈名秋这才放开幼惜,双腿一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爷,我扶您起来。” 
  秋推开她,指指桌上的画,道:“收了这幅画,趁著他还没回来,你赶快出去。”他知道,盛怒中的轩辕劲就向扑向猎物的野兽,不撕裂对方是绝不会罢手的。 
  窗外一声闷雷响过,一场清凉的夏雨就要来了,也预示著那炎热中的短暂和平就要过去了。 
  幼惜咬咬牙,卷起画卷,一手拉过被吓呆的小花迅速离开了。又一声闷雷尾随著割裂天幕的闪电轰隆著,六月的天气就像小孩的脾气般说变就变,瓢泼大雨瞬时倾盆而下。 
  果不其然,轩辕劲很快面色狰狞的回来了,手中,是一段刚刚折断的树干。约莫拳头粗细一尺多长的树干上布满了凹凸不平的树节,表面坚硬而粗糙,用手折断的两端更是参差不齐的尖锐。刹那间秋的脸色一片苍白,虽然早有承受痛苦的心理准备,看到这样的性具又有谁能安然自若呢?但很快那惯有的嘲讽似的微笑又回到了他的唇边。 
  盛夏本就单薄的衣衫很快被剥个精光,赤裸的秋被压倒在作画用的桌案上,受伤的背部粹然受到挤压的疼痛让他申吟了出来。 
  “这个样子就喊疼,那待会儿怎么般呢?”劲残忍的笑著将树干的尖端顶在了那干涩的後蕾上一双眼睛却在仔细捕捉著秋的每一个表情。只要身下的人儿有一点点表示,甚至无需开口的一个动作,他也会停止这残酷的折磨。可是他失望了,在秋澄清的双眼中他找不到一丝丝感情,依恋,害怕,求告,什么都没有。他不爱野兽,就像他不爱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人,他们只是相互折磨的两个人,无情的嘲笑他人多情的那一个身体在流血,义无反顾付出了爱情的那一个只换回了受伤的心。有形的伤口总会治愈,无形的伤害却只能在无人处独自舔舐。野兽的心就像被人狠刺了一下似的疼痛了,他的心又刚硬了起来。 
  如果注定了要彼此伤害,那就一起沉沦吧! 
  紧闭的菊|穴硬是被大大的撑开了,尖锐的顶端一寸寸的被推了进去,划破了嫩粉色的内壁的表皮。粗糙的树节随後擦过受伤的地方,疼痛已经超出了忍耐的界限。 
  “啊——”凄惨的叫声冲口而出。 
  “原来你也会喊痛嘛,我还以为你已经冷血到早就对一切都没有感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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