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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盗墓]灵魂深处闹革命-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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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悠说:“我设计了一种超声波探针,可以在电脑上显示出溶洞的地形。”
展行鹦鹉学舌道:“我们设计了一个超声波探针……”
唐悠:“又关你什么事?”
展行:“你不能配合点么?我也要下去啊。”
唐悠道:“好吧……”唐悠斜眼乜展行,他心里也不太有底,最后道:“确实需要小贱搭把手,我说真的。”
林景峰迟疑片刻,看着霍虎,张帅说:“我给霍大哥设一个保护机制,张辉,把盒子拿过来。”
张辉取出一个匣子,放在地上,躬身打开,一阵青烟冒出,盒子自动关上,那股青烟绕着霍虎飘来飘去。
霍虎莫名其妙道:“这是什么?”他伸手去抓,发现那股青烟竟是由无数极其细小,肉眼难以分辨的青色飞虫组成,它们聚为一群,自由来去。
“这是食尸神虫。”张帅说:“尸猱如果出现,它们会迅速啃食,是许多小型僵尸的克星。”
林景峰想了想:“那就拜托霍大哥留守接应了,看好绳子。”
霍虎点头,搬了个小马扎坐着,正乐得下去,挥手道:“你们放心地去吧。”
林景峰:“……”
林景峰垂下绳子,率先滑下,众人依次攀下千米高的盆地,林景峰摇动绳子,喊道:“听得见么!”
霍虎应了声。
林景峰放了心,一行人位于峭壁下的边缘处。
“现在要做什么?”唐悠问道。
林景峰说:“先不忙用替代品,我们得先找到那只鬼婴,清除掉这附近扩散的蛊,你的探针呢?”
“别靠近树,张帅。”林景峰说:“先把四周调查清楚,不忙在这一时。”
唐悠从背包里抽出笔记本电脑,数出二十根细针:“交给你了,小贱,把这些玩意扔到上面去。”
展行站在盆地边上仰首,原地转了一圈,古代的悬棺布满峭壁,岩石上绘满僰人的符文与图案,每一个藏棺洞中,仿佛都埋藏着一段悠久的故事。
展行抽出第一根金属针,朝高处一甩,它打着旋呼呼飞去,当啷一声落在峭壁上的岩洞边缘。
唐悠的电脑滴滴声响,开始分析空间。
张帅笑道:“这一手漂亮。”
唐悠盯着电脑屏幕:“说了没他不行。”
展行道:“下一根扔向哪里?”
唐悠头也不抬说:“你自己决定,错开点儿,只有二十根,别掉下摔坏了。”
展行解了背后长弓,搭上金属针,瞳孔映出苍苍岩壁,碧蓝天空,千年棺枢。
松弦。
又一根金属针闪着光飞上峭壁最高处,划过上百米空间,飞进岩洞。
“好!”张辉喝彩道。
展行依次搭箭,松弦,顷刻间所有金属针都被射上了悬棺洞口内。
一幅宏大的地底通道线图在笔记本上展开。
林景峰眯起眼,看着通道图,那通道实在太大,如蛛网般彼此牵连,复杂辽阔。
“鬼婴现在一定就在溶洞里的某个地方。”林景峰说:“得把它找出来。”
张帅说:“这样,我们兄弟俩上去,选一个出口,你们在外头等。”
张辉点头,林景峰却有别的想法,问道:“唐悠,你有电子感应设备么?”
唐悠道:“有,本来是四个的,但每次特别行动组里出任务,只出两人,所以多的就没带在身上。”
他掏出两枚啤酒瓶盖大的扣章:“把这个别在身上,能在我的地图上显示出来。”
林景峰接过一个,说:“另一个你俩兄弟决定。”
张帅道:“我去吧,张辉在这里保护他们。每人一个对讲机?”
林景峰与张帅各自别上徽章,张辉解下手上的一串沉香珠,交给张帅,张帅又递给林景峰:“把这个戴着,进洞不用怕蛊虫。”
林景峰系好,与张帅朝两个不同的方向跑去。
林景峰从腰包内掏出勾索,荡了个圈,钩于选定的溶洞边缘,缓缓攀上。
张帅却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双手贴于岩壁,攀爬时竟如身体吸附于峭壁上,自由行动,最后选了一个洞口,钻了进去。
展行打开对讲机,捕猎开始。

Chapter58

张辉一动不动,盯着电脑屏幕,两个小光点分头散开,朝溶洞内不断深入。
“别这么紧张嘛——”展行拍了拍张辉的侧脸。
张辉:“我哥在里面呢。”
展行:“我媳妇也在里面啊,相信他们。”
张辉看了展行一眼,蹲到侧旁,看着地面开始抽烟。
对讲机里传来林景峰的声音:“被抓伤了怎么办?”
张帅答道:“没有关系,你身上有药珠,蛊虫沾不得你身。”
“虎哥!”展行仰头喊道:“扔点吃的下来。”
数秒后,峭壁顶上流星般飞速坠下三包牛奶,在岩石上一碰,牛奶砸了张辉满头。
张辉把烟一扔,怒道:“靠!”
展行哈哈大笑,捡起牛肉干拆开。他瞥了屏幕一眼,林景峰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你那条路呢?”
张帅答:“这边也没有,奇怪,猴子都到哪去了?”
天色渐暗,昨日下过一场雨,谷底的草地还湿漉漉的,展行吃着零食起身,四处走了几步,伸了个懒腰。
“你就不担心他?”张辉忽然问。
展行点了点头:“小师父其实很厉害的。”
唐悠嗤了一声:“我怎么不觉得?”
展行说:“你不觉得他每次和我们一起的时候……都像只打不死的小强么?他不一定是最能打的,也不是最强的,他和红叔他们的厉害不一样,没有半点压迫力,不过我觉得只要没人拖他后腿,他一定是活到最后的。”
张辉点了点头:“三爷惯于示弱,他的能力隐藏在气势之下。”
展行望向远处大树,太阳逐渐下山,林景峰与张帅已经进入溶洞两个多小时,天色渐渐昏暗下去,展行掏出光管要晃亮,却被张辉阻住。
张辉道:“不忙,你可以看看,有一道景色,是挑人的,或许你一辈子,进来禁地是唯一的一次了。”
展行站直了身子,四处观望:“会有什么变化么?”
张辉看了眼表:“应该还有几分钟,我觉得你能看到,想到大树那里去走走么?”
展行:“可以吗?”
张帅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可以,别靠太近,我们小时候每四年来一次,有张辉在,不会有太大问题。”
唐悠的脸映着屏幕的绿光,头也不抬道:“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拿点吃的来。”
张辉搭着展行的肩膀,二人缓缓穿过盆地间的错落石阵,提醒道:“小心地滑。”
地面满是苔藓,第一层岩石屏障林立,张辉伸手,手掌于轻轻一抹,仿佛开启了虚空中无形的结界。
嗡的一声甲虫轻响,他们继续朝前走去。
薄暮冥冥,天空呈现出绚烂的紫蓝色,所有的光线渐渐消失,展行忍不住惊呼出声。
“怎么了?”林景峰警觉地问。
展行:“很漂亮。”
张帅道:“小贱看到万蛊神树了?”
张辉嗯了一声,依旧搭着展行的肩膀,站在那棵盘根纠结的上古榕树下。
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蓝光,地面的苔藓释放出亿万点萤火虫般的光晕,一阵风吹来,古树沙沙作响,海潮般的光点不断起伏,以古树为中心,旋转着缓慢上升。
展行的瞳孔映出浩瀚的蓝点,整个盆地中,数以亿计的真菌呈现出水母般的半透明,发着荧光纷纷探出地面,如同仙境。
就连峭壁边的唐悠亦忍不住抬头赞叹,被这美景所吸引。
蓝色的光点之海犹如温柔的波浪,朝四周散去,和风将其托起,升至峭壁四周,缓慢流入上千个溶洞,包裹着洞中悬棺。
展行抬头眺望,每一具棺材的末端,都绘制着各异的符文,上千具石棺一齐发光,环形峭壁犹如一个巨大的,开天辟地的仙人法阵。
展行许久说不出话来。
张辉说:“很漂亮吧,小时候每四年,我哥就会带我来一次。”
“太漂亮了,可以拍照吗?”展行恳求地看着张辉。
张辉淡淡笑了笑:“当然可以,你还想和僰母合照吗?”
“不不。”展行忙摆手,他掏出手机,关了闪光灯,拍下被海潮般光点环绕着的古树,以及峭壁上的悬棺符文。
张辉道:“这里的禁制是有名堂的,僰人相信人死后灵魂升天,成为夜空星辰,所以用天上星位对应地上尸棺,唤来祖先灵魂,庇佑族人,称作‘星棺阵’。”
展行点了点头,问:“上次你女朋友看了没有。”
张辉摇了摇头:“她不相信,她是唯物论者,看不到。”
展行:“……”
张辉说:“蛊虫是自然之灵,是盐女的化身,也是大自然生命的一种,你如果不对自然抱着敬畏之心,眼中看到的,就是黑暗中的盆地,黑漆漆一片。”
“还有这说法。”展行看到树洞,忽道:“我可以靠近她一点吗,不拍照。”
张辉点头道:“当然,去吧,僰母会保佑善良的孩子。”
张辉松开手,展行走近古榕树,大树仿佛得到了感应,气根纷纷让开,僰母犹如仙女的面容在蓝光下显得十分安宁,恬静。
蓝光从她美绝人寰的脸畔星星点点地飞出,张辉看了一会,右手按在左肩,躬身,将手优雅一让,行了个参拜礼。
展行有样学样,躬身行了个礼。
张辉莞尔道:“你不是我们族的,不用。”
展行笑道:“入乡随俗。”
张辉打趣道:“你可以在僰母面前订婚,只要她答应了,以后就是我们族的人了。”
展行摆手道:“算了……和谁订婚?开玩笑呢。”
张辉道:“僰人有天生的体质,养所有的蛊都能得心应手,对血统看得很重。外人与僰人通婚,生下来的小孩也不能入族。唯一想入僰的办法,是让族里小伙子或者姑娘,把爱人带到僰母面前,让她点了头,这才能真正加入我们。”
展行喃喃点头道:“还有这说法。”
张辉取下对讲机:“哥,我把镯子和定尸珠为僰母放上去吧。”
张帅道:“可以,按我教你的做,定尸珠不用,只放尸蛊黑玉,三爷,你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林景峰:“我仿佛看到一只猱,但它跑得太快了。”
张帅:“朝哪里跑了?说不定有蹊跷。”
对讲机里传来林景峰拔刀的声音:“我正要去看看,你要过来么?”
唐悠插口道:“张帅,从你的位置朝东走,第一个岔路选最右边的那条,第二个岔路走中间,第三个岔路直走,能和林景峰汇合。”
张帅道:“知道了。”
张辉吩咐展行:“你在这里等。”
张辉双手交互按在肩头,单膝跪地,双目视线游移不定,喃喃念诵了许久祭文,展行越听越奇怪,那祭文仿佛是两个人在一问一答,张辉念完后起身,恭敬上前,掏出手镯。
展行注视着僰母的尸蛊之身,她的睫毛在风里颤动,仿佛有种不甘与凄然。
张辉把镯子轻轻推上她如白玉般晶莹的手上,那一瞬间,她的手臂,脖颈处的尸斑缓慢淡去。
展行欣喜道:“有效果!”
张辉示意别太大声,又一躬身,缓缓后退。
“走吧。”张辉道:“三百年前,僰母曾经与大司祭相恋未果,最后牺牲了自己,成全十万大山里的所有民族,别惊醒了她,让她继续睡下去吧。”
展行:“她听得到我们说的话么?”
张辉无法回答,展行又问:“以前的大司祭,是你们的祖先?少司祭呢?”
张辉哂道:“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你是十万个为什么?”
展行倒退着走,一边端详僰母的倾世容颜,张辉一手按着他的脑袋,解释道:“大司祭与少司祭分职,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传说最开始的司命,便分为两职。”
“直到巴蜀古国覆灭开始,整族南迁,这两个职位就被并为同个人,延续了接近两千年,星蛊虫神也变成一只,代表月灵的神光蛊也是。”
展行道:“我愿如星君如月……”
张辉点头道:“夜夜流光相皎洁。”
展行赞许道:“你也知道这个。”
张辉哭笑不得:“我好歹也是个大学生。但只有在这一代僰母的身上,没有释放出神光蛊,反而在司祭死后,他身上的星蛊分为两半,选了当时族中的一对兄弟继承。”
“一代传一代,十来年前,金命羽投进了我哥身上,银陨羽选了我,族中再按古时的称谓,分为大司祭与少司祭,各掌一半司命。”
展行心中一动,忽然说:“如果……那枚神光蛊还在,在鬼婴的身上……”
张辉脚步停。
展行心中两动,继续说:“找到了以后,你们不就有新的僰母了?”
张辉取过对讲机:“哥,你听到了么?”
张帅茫然道:“什么?”
张辉把展行的推测源源本本复述了一次,张帅在对讲机的那头沉默了很久。
展行发现了一件不寻常的事情。
“哎,辉哥。”展行摇了摇张辉:“你最好看看,那是什么?”
张辉愕然抬头,对讲机悬在腰间荡了弧。
环形峭壁,所有洞穴里的光逐一暗去,泛着蓝光的棺尾符文色彩流转,转为深紫,继而隐隐现出玫红,数息后,所有玫红的符文再转,呈现出赤红的血色。
血色渐渐黯了下去,再一亮。
唐悠抬起头,发现了周围的异常。
“这也是……观光日程的一部分么?”展行四处打量:“噢我觉得……应该不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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