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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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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时摇摇头,这些事都快记不清了。
魏昕常年四季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魏时有时候也好奇他到底在屋子里做些什么,又一次还偷偷进了魏昕的屋子结果被他故意支开的魏昕当场逮到,魏昕倒是没发火,就是用死气沉沉的眼睛盯着他,一直看一直看,看得魏时后背发麻,举起双手投降,发誓自己再也不随便进他屋子里,这才算完。
其实魏昕的屋子里也没什么奇怪的东西,跟魏时的差不多,除了多了一台电视和游戏机之外,这些都是魏母从外面买回来给魏昕的。
有魏昕的却没自己的份,魏时当然有点不是滋味,不过谁让他比魏昕大两岁呢。
当老大的,当然得让着年纪小的。
魏昕拿着魏时塞过来的换洗衣服,“哥哥,你夜里要小心。”
魏时掏了掏耳朵,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魏昕,居然主动跟他说话了,虽然声音低得几乎没听清楚到底说了什么,“你说什么呢?”
魏昕没有重复,而是看了魏时一眼,转身去后面的洗澡房了,魏时在后面喊他也当没听到。魏时早就习惯他这死样子,啧了一声之后,又高声对魏昕说了一句,“快点洗,洗完了早点去睡觉,别玩游戏玩到半夜,让我知道了有你好看。”
夜凉如水,魏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他在想心事,一会儿想到病了有一阵的魏宁,明天是不是要去看看他,一会儿想到班上那个跟他很要好的刘然,她笑起来其实还挺可爱的,就是脾气不太好,一会儿又想到明天早上该做点什么当早餐,还得把魏昕的午饭也准备好了,真是麻烦。
后来,魏时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的正香的时候,魏时听到有人在喊他,他含糊地应了一声,穿着背心短裤打着赤脚下了床跟在了那个声音后面,那个声音很空洞,听起来有点耳熟,却又并不是十分的清楚。
夜深露重,草深林密,魏时在蜿蜒的山路上不停地走着。
他好像走了一整个晚上,那个人一直走在他前面,是个灰白色的影子,与山里的雾气几乎区分不出来,没有风,雾气停滞在空中一动不动,魏时穿过那些雾气就好像走过一张黑白布景的画一样。
那个人把魏时带到了一个黑暗而又阴冷的地方,魏时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他”转过头,魏时心里有点恍然,原来这个人自己真的认识,苍白的脸,乌青的唇,凌乱的头发上还有一些水草和虫子,不停地滴着水,脚边一滩漫开的水渍。
“他”看了魏时一眼,然后身体化入了周围的雾气中,消失不见。
魏时被留在了这个黑洞洞的地方,周围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他在里面茫然地走来走去,黑暗中好像有很多东西在窥伺着他,魏时心里似乎有点害怕却又停不下来。
魏时整整走了一夜,他是被人叫醒的。
叫醒他的,是魏庄里出来找他的大人,他们围着他,七嘴八舌地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大晚上的跑到坟地里来了,还抱着块墓碑睡得死沉死沉的,要不是他弟弟魏昕喊人来找他,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魏时脑子晕沉沉的,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吵吵嚷嚷,手上抱着的东西冰冷刺骨,他呆滞地低下头一看,一块长着青苔的墓碑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他昨晚上就是抱着这块墓碑睡了一觉。魏时看着那块墓碑,因为风霜雨雪的冲刷侵蚀,字迹已经有点模糊,隐约可以看出“显考xxx大人”这几个字。
魏时吓得赶紧松开,旁边的阿叔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用扭曲的姿势扒着墓碑睡了一晚,一动起来,身体立刻又痛又麻,魏时看了一眼四周。这是魏庄后面的坟山。
薄雾在山间弥漫,草绿成了黑色,有虫豸在草丛间窸窸窣窣地爬过。
魏时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外的魏昕。
魏昕站得远远地。在灰白色的光线中,魏昕单薄的身影显得更加瘦弱,他并没有看着魏时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另外一个地方,魏时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个山洞,在几乎成九十度的青色石壁上开出的洞口。
魏时觉得他昨晚上,好像进去过这个山洞。
魏时脚下有点不稳地跟着来找他的人下了山,周围人一个劲儿的问着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问得魏时焦躁了起来,捂着头不耐烦地说“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直到终于把人全打发走了之后才放松了下来。
魏昕一直默默地跟在后面,魏时看着他,想起来昨晚上他说过的那句话,他要他“夜里小心”,魏时有点不太相信,难道魏昕早就知道昨晚上会出事?
像这样大晚上不知不觉地到了外面,也叫“走邪”,不是什么好事。
魏庄最近不太平,魏宁病病怏怏,躺在床上胡言乱语,而其他几个经常一块玩的同伴,也出过这样那样的小事情,魏庄里的大人认为是他们在外面去了什么不干净的地方,招了邪祟回来,魏宁的妈妈魏六婶正和其他几个同伴的父母合计着去请东老先回来去邪驱祟。
对大人们这种做法,魏时他们几个是不以为然的。
魏时回了家,二叔魏金成一家子过来看他,魏时一再说自己没事之后,魏金成才带着自己儿子魏炚回了后面那一进的院子,他老婆则留下来给魏时他们两兄弟做饭,魏时也不好再推辞,再推辞就有点过于不近人情不识好歹了。
吃过早饭之后,魏时僵冷的手脚才终于活泛过来。
他边吃饭边看着魏昕,“等下跟我一起去学校。”
魏昕从上了初中开始,就死活不肯再去上学,要不是被魏妈妈跟魏时硬逼着,大概早就在十二岁的年龄就辍学在家了,可惜,就算是被魏妈妈跟魏时逼着,上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个星期能去上一天学就算不错了,偏偏他成绩居然很不错,常年保持第一名。
这一点,也让魏妈妈非常的得意,所以对于魏昕不肯去上课这个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还肯出门,愿意偶尔去学校报个道就置之不理了。
也就只有魏时,每周一次,雷打不动地赶魏昕去学校上课。
骂不管用,就用揍。
魏昕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魏时也不理他,他收拾好了家里面扶着自行车出门,转头看了一眼侧屋,门被打开,魏昕两手空空地出了门,魏时皱起了眉头,“书包呢?带上。”
魏昕听话地转身,回屋里拿了书包出来,然后坐在了他哥自行车的后座上,双手抓着他哥的衣服,在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出了魏庄。
骑了大半个小时之后,才到了镇中学。
魏时读初三,魏昕读初一,两个人不在一栋教学楼。魏时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魏昕,“下午放学了就在校门口等我一起回去,有什么事就来我教室找我,听到了吗?”魏昕拿着书包,扭过头点了一下。
魏时看着他那个死样子,啧了一声,把自行车停在车棚里。
其实最后那句叮嘱只是惯性,虽然魏昕性格古怪,但是在这个学校里应该还没什么人会找他的麻烦,他成绩好,长得好,在老师和学生中很出名,而魏时又是个混得开的,在各个年级都有玩得好的,要照顾下魏昕,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是知道归知道,话却还是要说。
魏时觉得自己才十五岁,就活生生被魏昕给折磨成了一个嘴碎唠叨的老妈子。
在学校的时候,打打闹闹,追追赶赶,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到了第七节自习课的时候,突然初一的一个小男生冲到了魏时他们班上,冲着魏时大喊,“魏时,你弟弟出事了!”魏时正跟几个同学玩扑克牌,听到喊声,把手里的牌一扔,拉着那个小男生就往旁边那栋教学楼跑,边跑边问,“我弟弟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小男生擦了把汗,“他晕了。”
几乎是一阵风一样,魏时跑到了魏昕所在的班级,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人,“让开。”魏时大喝一声,把那些比他小个一两岁的学生喊他,他弟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有点长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苍白而虚弱。
魏时觉得自己手都在发抖,他开始后悔今天不该逼魏昕来上学,现在出事了,魏妈妈会骂死他的,他把魏昕从地上扶起来,这时候,魏昕所在班级的班主任也来了,他想把魏昕背起来送往医院,却被魏时强行拦下,“我背他。”
班主任有点怀疑地看着魏时,“你背得起?”
魏时个子也就一般高,身体也不太结实,瘦瘦弱弱的,只是比魏昕有活力,所以看起来就健康许多。
魏时让旁边的学生帮忙把魏昕放在自己背上,稳稳地把魏昕背了起来,然后往镇上的医院走去。镇医院并不太远,只有十几分钟的路,魏时紧走了一阵,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魏昕的头靠在他肩头,头发戳着他的脖子,有点痒,他忍不住扭了扭脖子,又把魏昕背上来了一点。
医生立刻过来给魏昕做检查,也没查出到底是什么问题,身体方面也没出现什么病变,只好说留院观察一晚,如果明天还不醒,那就送到市里面的大医院去。
魏时留在了医院里陪床。
夜晚的医院静悄悄的,魏时坐在床边上,看着躺在床上的魏昕,他脸露了出来,苍白而精致的脸被白床单白墙壁映衬着,脸是白的,嘴唇也是白的,只有眉毛和眼睫毛是黑的,黑的越黑,白的就越白,让魏昕看起来像要消失了一样。
魏时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下魏昕的脸。
软软的,滑滑的,就是太凉了。
他忍不住又摸了一下,总算从皮肤上感觉到了一点温度,魏时放了心,他对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好笑。
时钟咔嚓、咔嚓走到了十二点,魏时有点困了,他趴在床边。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日光灯闪了闪,噼啪两声,天花板上的两盏灯明明灭灭几下之后,突然间熄了。魏时觉得有点冷,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又抓了一把手里的被子,往自己身上拖,拖到半路上觉得不太对头,迷糊地张开眼,打了个哈欠。
这时,他才发现,本来应该整晚亮着灯的病房,黑漆漆的,魏时心里咕哝了一句,这医院真是不负责,半夜关什么灯,他摸索着想把手里的被子给魏昕盖上,他刚才睡着了觉得冷把被子给拖到地上了。
突然,魏时觉得有点不太对,床上该躺着的魏昕没在那个位置,魏时又摸了一下,还是空荡荡的,一点温度都没有,本来还有点迷糊的魏时惊得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椅子被他带的倒在了地上,发出砰地一声轻响。
在死静死静的医院里,这声动静显得格外的大。
魏昕不见了。
魏时手脚冰冷,他跌跌撞撞地摸着墙往门外走,边走边喊人。
门外也是安安静静的,不管是病人还是医生都消失了,魏时惊慌地跑过了通道,往医院的值班室跑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渗出来的灰白色雾气,漫到了整间医院,魏时跌跌撞撞地跑着,走廊里的灯并没有熄灭,只是光线却暗淡得几乎连路都看不清楚。
这时,魏时看到通道尽头出现了一个穿着蓝白条病服的男人,他身边站着的矮个少年,似乎是魏昕。
魏时赶紧跑了过去。

172、医院

寂静的走廊里就只有魏时急促的脚步声和叫喊声;层层叠叠的回音在周围回响着;然而;走廊尽头那两个人却听而不闻;继续往前走着;魏时急了;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魏昕要是真这么跟着走了;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魏时惶恐了起来;他声音颤抖着哀求魏昕,“魏昕;别走;停下来。”
魏昕终于转过了头;他的眼睛是闭上的,当他慢慢睁开的时候,魏时倒吸了口气凉气,魏昕的眼睛只有眼黑,没有眼白。黑洞洞的眼睛,直直地盯视着魏时。
魏时被吓得毛骨悚然得倒退了一步,魏昕又看了他一会儿,才转过头继续往前走,而他身边那个男人穿的也不是魏时一开始以为的蓝白条病服,而是变成了一个灰白色的模糊影子,与地面上不知何时漫过来的灰白色雾气搅合在了一起,膝盖以下已经看不太清楚。
只是魏时总觉得,他好像没有脚。
魏时怕得很,然而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魏昕就这样被人带走了,于是,他鼓起勇气迈开腿继续追上去,这时,从墙壁里面走出来几个人,他们拦在了魏时面前。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枯瘦发黑的脸上毫无血色,整张脸像块木头,眼珠子定在了眼眶中间,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魏时,然后慢慢地咧开嘴巴,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然而他脸上其他地方的肌肉根本没有动,而且脸上也看不出有任何的开心。
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穿着蓝白条病服,下面不停地在流血,她一脸苦痛,满面狰狞,在她旁边,还有一个老太太,她伸出干柴一样,指甲里全都是污垢的手,向着魏时摸过去。
在他们身边,还有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人,苦痛的,癫狂的,喜悦的,懊丧的脸,从墙里面不停地走出来,一会儿工夫,就把大半个走廊给填满了。
魏时被他们逼得一退再退,离魏昕的距离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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