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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段止韶华-第65章

小说: 段止韶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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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那时他并未猜错,穆青尘的心上之人果真是信若元。

明知答案,段韶华却有意问道:“那你当时,是拒绝还是答应?”

信若元拿扇子击打着桌面,好笑道:“若真是同意了,我此时此刻还会在这?”

段韶华轻笑出来,颇有戏弄,“可是穆公子相貌清绝,出尘若仙,那时连靖王爷都不放在眼里,只苦苦追着你无暇公子。”

信若元听罢只是苦笑了一下,并未再深究,只接着之前的话继续道:“不过当时我意不在此,只道是故友有难我必要相助,所以将他安置在了一座新宅内,只等他自己想清楚就是。”

说到此处,信若元眸中深沉,浸透在段韶华一身,“他身边的小四子说你是攀附恩宠之人,我却偏是不信,也因此派了人在靖王府打听。”

往事如此,他尽说了那隐藏之事。段韶华实则一颤,也就是说那两年?

他疑间望去,信若元面上却是一黯,“我虽知道的清楚,可惜你那时受苦,我却无力相助。”

不禁,段韶华想起与信若元的那个雪夜偶遇,或者根本不是偶然。

掌间骤然一温,是信若元所触,“我到底不知,当时你受权贵所迫,又不过是区区一介琴师,是怎么能使靖王爷应下两年之约。而之后几度……”信若元又是不忍直说,那一次次的凌虐,实不知段韶华是怎样忍下。

“你琴艺惊绝,不卑不亢,虽家道中落还能独撑一面。你不忍那时的男宠身份,我亦是觉得,那样的生活的确太委屈你。”

说罢,信若元浅浅而笑,眉眼中皆现嫣红。忽带了浓意,忽含了情怯,“若论当时,我对你是欣赏多过好奇,且与你说一知己,我更是高兴的。却可惜,我与靖王爷是一起碰到的你,到底,是他先了一步。”

听他说起往事,萦绕段韶华于心,那时不可谓不是水深火热,信若元的那几次出现,算是炎热中的一抹清凉。

舌尖有些苦涩,段韶华已觉得冷了,“不过我现在……”他难于启齿,千百次告诉自己不能后悔,只在此刻实在觉了不堪。

信若元却是道:“人生短短数十载,能寻得几年快活已是不易。有失就有得。以后那些事都不用再放在心上,我会陪你左右。那些,都已经过去了,都不要紧了。”信若元尽力安抚着,颇有些赧然的样子。

他一字字的温言,正如夜中烛光,如星火荧烛,更似雪中送炭。

段韶华望着眼前的这个人,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如置云端。

人生苦短,这句话扎在心里。段韶华冥思以往,难的似噩梦,苦的若黄连,他实在是有些撑不下去了。

而接着,信若元又是握了他的手,“但你我终还是到了今日,可见,缘分天定。我不觉苦,你也不要在意了。”

他如是认真,段韶华同是感慨不已,他回握住掌中的温度,“其实我早就将你视为知己。这般兜转,每每都是你救我于危难。我是从靖王府出来的,又……我已知,此生是做不了男人了。若你当真不嫌弃我……”

段韶华的话还未说完,信若元已经用力的抱住他的肩,全是欣喜,“你,你这是同意了。”

“人生苦短。”段韶华学着他的话道:“只要,你不放我一人。”

“不会,不会。”信若元的温暖越靠越近,紧裹了段韶华在怀,笑道:“你尽可放心,待我将京城的事了结,我们就可起程,离的靖王府远远的。”

信若元以往只说诗词的嘴源源不断的尽诉其他,更多的是关于未来之想。他的声音好似刚出窖的好酒,又绵又纯,在耳边源源,醉人心魄。段韶华将头靠在的肩处,听他描绘出的绚烂,不知不觉沉入梦乡。

这一夜不再梦魇,血腥的梦境再没有出现,离了靖王府后还是头一次睡的如此踏实。

到了第二天醒来,段韶华朦胧着一看,自己还是坐着的,与信若元都还维持着昨晚的姿势。

他不适的动了动,发现自己还靠着信若元的肩膀。

段韶华瞬然就醒了,这一动身上的大氅立是滑落,信若元也醒了过来。

他还不清醒,看清了段韶华又是展齿一笑,收了手活动道:“这一夜,我的手都麻了。”

信若元这一说,段韶华更觉得不好意思,“我昨晚也不知怎么就睡过去了,你也不叫醒我,倒是让你受苦了。”

可看信若元却是没半点受苦的样子,只冲他眨了眨眼,“若是叫醒了你,就没这般亲近了。”

说起来,昨夜的确是他们的头一次靠近。

信若元说着,眼中流露的欣喜,还有些期盼。他那样的直露不疑,落在段韶华眼中,胸口一瞬是跳的厉害。

世上竟真有一人,会因他而喜而愁。

正文 第93章

岁月浮华,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段韶华过的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与信若元在一起的日子无疑是开心的;且着无拘无束。完全比过那过去三年;那日日的担惊受怕。只有时午夜梦回;梦中点滴恐惧,常让他陷在一片冰冷中。

现在的时日太过美好,美好到近似梦幻;也时常让段韶华起心怀疑;只怕这一切到头来又要成为一场梦境。

不知战场岁月到几时,但终有结束的一日。这些日子他从不敢去刻意打听;怕听到的那些消息;好也罢坏也罢;终也不是对他有利的。

原先的无忧到底又成了焦灼,如若可以,他恨不能去研习旁门左道,以求消除那些可耻的记忆。

这些日子中信若元一直在准备着,叫好了马车,收拾着行囊,连着几夜都在打理京城内的事宜。那股执幼和认真,完全取代了他以前的乐于玩事。

段韶华时而陪伴,深沉夜染,信若元所做,竟都是为了他。

房中烛光熠熠,照亮着二人,一室温暖清香,连暖春也不及。

信若元合上最后一本帐册,按了按太阳穴以缓疲累,又看了身边一直陪他到现在之人,心中颇慰,“要你一直陪着我,真是辛苦了。”

段韶华只摇了摇头,“我又没做什么,哪谈什么辛苦。”

信若元抚掌而笑,眸中深深注视,“你莫急,再过两天,我们就可以起程了。”

段韶华说不急自是假的,但听了信若元所言,心底竟慢慢的开始清冽,他抬眼直直的望着信若元,“无妨,一切你来安排就好。”

轻婉一语,信若元怜惜的怀抱了他的双肩,“你放心,一切都会顺利的。”

他的话温暖有力,匝进耳中。段韶华随着他点了点头,似是说给他听,“是,一定会顺利的。”

信若元的手顺着他的背后缓缓抚下,喜道:“西子湖畔美不胜收,这一次我们先去杭州如何?”

段韶华轻笑,随着他道:“摇两只画舫,品一壶美酒,再吃几道西湖名菜。”

“春日看春光乍现,夏天看竹叶满园,天地之大,我和你只做一对自由人。”

暖暖的充满无限遐想的话似一汪春水入心,段韶华放松了身体,已看春光无限,夏日如火。

天如泼墨,缓缓慢慢的渐褪了黑色,终已放晴。

京城之中,合该处理的也都完备的差不多了,等过了今日也就可以正式离开了。

最后的时间让段韶华终生了安定,到了明日他就可以再次离开京城。虽已是第二次离开,但无疑会是最后一次。

消耗着所剩不多的时间,段韶华喜意大生,只觉入口的饭菜比之平日还要可口,抬头望天,更是绚烂无比。

明色未褪,二人正逐一收拾行李,预备着明日起程之物。打门外而来,急促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就是朝了信若元而来。

许久没听得如此急切了,信若元眉间就是一拧,不过转眼又换了笑容。

赶来的是一位小厮,段韶华见了只觉面生的很。但看他满脸急色,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一想,心头顿是一凛,临了关头,难道要出什么意外不成。

信若元也存了这种担心,颇为忐忑的接过报信小厮手上的信件。

他疑着心打开,熟悉的字迹和印章顿时就跳入眼中。信若元一目十行的看完,心口猛跳,瞬又倒过头一字一字的看的清楚,最后只能是叹了口气。

段韶华在旁边看着担心,不由道:“怎么了?”

信若元有些颓然的放下信纸,清浅苦笑,“这下子,可真是现世报了。”

段韶华更是不解,就看信若元勉强笑道:“那时为了能让你无所顾忌的跟我去扬州,我只能扯谎说那边的生意出了差错。不过今日,倒是真成事实了。”

骤然而揭,叫段韶华呆愣。不一会儿,止不住的失落担忧源源涌来。

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算起来只剩了半天而已。却偏是到了这关口出现个突如其来,这等落空,直似在心口上剜去一块。

这等突然,信若元也是措手不及。他有些泄愤的捏了捏信纸,直捏的纸张边缘都皱了起来。

信若元正欲说些什么,段韶华已扶着他坐了下来,“罢了,总是生意要紧,你且先回扬州处理,我们起程之日便再拖一段时日就是了。”

也只能如此,信若元抚了抚段韶华的手背,“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可这是大掌柜的亲笔,他既写信就表示事态严重,我不得不去。哎,罢了,你还是与我一起去扬州吧。”

“别。”段韶华连忙摇头,“你此去是处理生意上的问题,我去了也帮不了你什么。反是,会惹人非议。”

段韶华说到最后声音已越来越低,只怕他回到扬州,想起那件事的人也会更多吧。

信若元见他神情低落,这才猛然想起那日的意外。惊觉,自己这是说错了话。

他颇为懊恼,段韶华已迅速错开了话题,“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信若元重捻了信看去,字里行间的急切钻到眼中,一分一毫都不容忽视。

“收拾一下,我午时就出发。”

小厮应声去了,丫鬟闻言也开始重新另备行囊。同是出发,这次更显沉默了。

段韶华努力想说些什么,但看信若元出发在即,最后到底还是无话可说。

同样的马车,另外的行囊。信若元好歹是陪着段韶华吃罢了午膳,接着才是离开。

天色明亮,段韶华送了他到门口,怎也是打不起精神来。

他看天色无恙,但就是不安,隐隐的是放不下心来。

或是这种感觉折磨无常,段韶华忍不住道:“非要今天去吗,断不会有什么意外?”

信若元本是呐呐,听了此话,玉面大展,实为惊喜,“没事的,不过就是一点生意上问题,以前也处理过。你不必担心。”

末了,又是郑重加上一句,“你放心,我一定快去快回,争取一天也不耽搁。”

“那你小心。”段韶华目送着他上了马车,终了,只说了这句。

日头升的最高,马车在金光下似显模糊。听车轮一转,才刚起始,车帘又叫人掀了起来,是信若元的注视,高高招手,唇间微动,是叫他“勿念。”

看车轮滚滚而过,四周静静无声。暖光漫天倾泻,段韶华目送着他离开,当最后那点背影消失而去,骤然的,是狠狠打了个寒战。

随着信若元离去,先前的那点子心神不宁此刻忽是席卷而来,汹涌如浪潮,淹没无影。

头顶的艳阳突是厉害到眩目,段韶华开始有些站不稳,连呼吸都变得刺痛了。

“等一等,等一等。”段韶华终是没忍住,足下一动疯了似的朝着马车消失的地方跑去。他这突然的举动将身后的采青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立是追了上来。

段韶华有满口的话要说,可任他如何追逐,他的速度又怎能赶上马车。努力过后,眼中能见就是一片空白。

不知跑了多久,终是死心了。

段韶华剧烈喘息着,心口嘭嘭直跳,似要跳出来一般。

“公子!”身后的采青也追上来了,同样是喘的不像话,连句利索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想,罢了,或是他多心。像信若元什么场面没见过,哪怕是遇到了山贼,恐怕也会冷静的交出银两,顺利解决。

段韶华念罢数个理由,叫了自己安心。

“回去吧。”他也只能如此。

马车中,不知信若元是否觉察到了什么。他有些彷徨的掀了车帘向后看去,略过草木清绿,除此再无他物。

忍不住苦笑,又忍不住一叹,有了心念之人,这心也是不定了。

不过好歹要暂且收心,此去顺利的话不过数日,到时畅游山水,总不是梦。

他与段韶华几经几离,相思磨人。此次之后,再不分离。

这般想着,他恨不能立刻插上翅膀立刻飞去扬州,再火速处理好一切飞回去。心念越烈,越是急切。

他已忍不住道:“快些,天黑之成要到驿站。”

信若元语中颇急,一句话下,可见赶马车的小厮好似没听到一般,只在抽着鞭子。

这时候也未能觉察到什么不适,信若元只当他听而不答,重又坐回了车里。

他起先是闭目养神,但渐渐的,终觉了不对了。

他们走的是官道,本该一路平坦稳健才是,可怎地颠簸了这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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