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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段止韶华-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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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8章

穆青尘离开之后;段韶华的地位瞬然提升。他房中所穿所供皆有不同;众人明眼看着,这一日一日,只瞧他似乎有越过昔日尘主子之势。

如此这般;除了王爷,遇着了段公子的差事也是要小心翼翼,惟恐伺候的不够周全。也有那看不顺眼的,背后嚼舌的;只笑他定是第二个穆青尘;最多不过个三五年就要被赶出府了;或者也根本不用这么长时间。

他人在背后怎么议论自己的;段韶华暂且不表;长久的等待让他的知觉常日处在一种紧张的状态,裴靖那边稍有动静已够让他濒临崩溃。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去理睬他人的那些花花肠子,无非是让自己更累而已。

长日漫漫,只看着院中花开了又败,直到连最后一片花瓣也零落成泥,剩着光秃秃的枝干。

树上翠绿渐转枯黄,唯有那枫叶红蔓,火红了一院。

段韶华身上的单薄衣衫也随着时月换下,裹了棉袄,披起厚重大氅。

白日骤减,黑夜延伸,意味着呆在裴靖身边的时间也在增长。

夜夜陪宿中,一成不变的,大多的时候段韶华只是沉默。裴靖依是时常以言语相激,得了回应也罢,之后又是一场热汗相搏的交欢。

不过对于二人来说,也只有裴靖一人得了欢处罢了。

一到夜晚,等待的恐惧如蛇一样慢慢爬到颈间。他沉默也好,他反抗也罢,最后的结果都是被吞噬干净。

只是奇怪,无论他沉默与否,好似都能挑起裴靖的怒气。说与不说,似乎都不能让裴靖满意。反正靖王爷唯一要做的,无非是按着自己狠狠折磨罢了。

总之是春去秋来,又至隆冬,段韶华裹紧了身上的寒衣,看着满院萧条,很是庆幸自己熬到了第一个冬天。

被越来越冷的空气包围着,段韶华捧了杯热茶在手,眼看着雪飘如絮。

今早一起就下起了雪,玉屑似的飘扬落地。跟风起舞,千片万片,直到将屋顶砖地铺上一层薄白。转眼间,入眼的世界立化了白茫一片。

那一片片雪花飞舞,迷乱入眼,穿庭过院,似作飞花。

飘了似白蝶,一头撞在树干石面,立裹了一层白妆。

手中的热茶到底也不能维持多久,在这样冷的天气中渐渐的就失了热度。

段韶华拢了拢棉衣,望着漫天洁白飞舞,不知怎么竟觉了两分低落。

前几日他无意闻之,听着丫鬟们在廊上议论,合着笑声唏嘘,说的正是那离开许久的穆青尘。

段韶华对丫鬟向来也不拘着管着,基本是很少过问,所以那一日丫鬟们也相谈甚欢,也让段韶华听了个清楚明白。

就如所有人知道的那样,穆青尘因为那等丑事被裴靖赶出府去,连着他的“奸夫”小四子也一起被轰了出去。而据听说的他们出府后的生活,可谓是纷杂不一。

有说是二人出府后风餐露宿,三餐不继,算下来连个好些的住处也找不着,生活叫是艰难。也有说穆青尘受不得苦楚,几番想求见王爷却不得……总之各有各的说法,就是到底也没听到有穆青尘的几句好话。

本来只是一听而过,意外吸引了段韶华全部心神的因为出现了信若元这个名字。

其他所闻的也不说真真假假,唯有这点段韶华是听了进去。

论他与穆青尘之间那点恩怨,少不得参合了他无暇公子。

拼凑的几句,只听她们说穆青尘出府后曾去找过信公子,而这当中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细节之处就说不上来了,只知最后信公子是收留了他。奇怪的是信若元并未将他留在家中,只另外选了处宅院安置,有人笑说,这是“金屋藏娇”。

不过到底是真的藏娇还是单纯的接济,也只有他们本人清楚了。

段韶华任她们说了半响,也听了半响,但就是没听到有联系到大将军的话。或是穆青尘逃过一劫,又或是那大将军隐藏的太深。

正垂首回忆,冷不防听廊上响起脚步声。

一溜串的急促脚步声响起,只看东儿正朝着他跑来,隔老远就喊着:“公子,你怎么坐外头了。”

冷风冷雪,雪花已经开始大片大片而落,漫天翩跹。乱云低薄,急雪风舞,刚抬起头就被风吹了一眼的雪渣。

迷了眼,段韶华只能抬手揉着。

东儿已经跑到了廊上,两颊红红的,喘出的气都成了白雾,似怪道:“公子还是快些回屋去,这大冷天的,冻坏了可怎么办!”

她说的十分焦急,让段韶华也不好意思了。

二人一同进了屋,东儿第一件事就是去烧碳,鲜红的火舌燃上了,暖气也开始充盈起来。

段韶华泼了杯中凉茶,望着外头的白片纷飘,压着院中的枯枝也垂了下去。偶尔一颤,好似要被压断一般。

看那枯枝盈颤,越发的显得萧索。

东儿正笼了暖手炉递给他,问了道:“公子看什么呢?”

段韶华只没头没脑的答了句,“可算到冬天了。”

“恩?”东儿也跟着看了看窗外,这冬天能有什么说法。

又蹲着继续烧起碳来,段韶华盯着窗外,一应的心思也飞了出去。

沉默了好一会,只看着树枝上的雪越积越多,真的快将枝条压断的时候,段韶华忽地就站了起来,“东儿,我们出去走走。”

“出去!”东儿正回了神,“外边天寒地冻的,公子怎么能出去呢?”

“这有什么。”段韶华把手炉塞回给东儿,“正好看看雪景。”

说着已经找了伞出来,又换了长靴,边道:“我自来了还没有好好看过,你可知道这府上哪里有梅花,正好可踏雪寻梅。”

东儿不懂踏雪寻梅的美境,只思着道:“公子想看梅花吗,梅花是有的,不过那园子离得有些远,公子是要走过去?”

“要不怎是寻梅!”段韶华笑着将伞递给东儿,随后一脚踏出屋子。

东儿见段韶华是动了真意,顿也赶忙迎上,反正再想劝也劝不了了。

“你先走着。”段韶华笑着一指前头,“我顺便看看雪景。”

段韶华从表情到声音,一应充满了轻快。他满面堆笑,不由让东儿愣了一愣。细一回想,自进府以来还从没见着公子有这么轻松过。

有一会才回着神,立刻打起了伞,匆匆在了前头带路。

两把八角黄油布伞撑开在漫天飞雪中,两抹别样的遮盖,一前一后的移动着。

段韶华拢着大氅,一路上左顾右盼看着周身雪景。雪已是下的越发的大了,鹅毛大雪簌簌降落,将天地染成一色的银装素裹。双脚踩在积雪上似乎就要陷了下去,一路走来只听着嘎吱嘎吱的响声。

正是大雪纷飞的时候,各屋的小厮丫鬟都是能躲则躲,偌大的王府却不见人气,这一路走来也仅有东儿和段韶华两人,在这天地之间更显了潇洒。

到梅园之地确实偏远,风吹的也急,段韶华是兴致满满,只是东儿走的歪歪斜斜,一阵风过险些握不住伞,眼里全是被迷的雪渣。

段韶华注意到了也觉不忍,正想着要东儿先行回去。前头的她已停了脚步,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欢喜,“公子,我们到了。”

随着东儿的话一落,段韶华在一惊一喜中已嗅到了一股清香。

这香气幽微,袅袅于鼻间。清甜清幽,叫人心情随舒。

段韶华可谓大喜,可算是走到了。

这一路走来的疲惫和寒冷因着梅花香都被抛了脑后,段韶华加快了脚步,几乎是朝着梅园奔去。

甫一进园,开的正盛的红梅顿时就吸引住了段韶华的全部心神。

满园的朱砂红,怒放似红云一片。走的越近,那股香气越加的沁人心肺。

段韶华极目,园中仿佛有望不尽的梅花。它们交织绽放,鹅黄的花蕊,嫣红的花瓣,漫天遍地中只见一园火红。

花枝上还积着白雪,裹了细枝,落了花瓣,却怎么也掩不住其冬日来必要盛放的凌傲美姿。

白雪还是红梅,都是那样的晶莹曼妙。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

段韶华当真是喜极,迈了步就走进梅花林中,嗅着那股梅花清香,只觉是进入了神仙境界。

一伞黄面,孤傲盛于满园红梅,也可算作一景。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段韶华看着赏着,亲身体会了古往今来诗人对梅花的有感而发。

只想靠近细赏,虽是一样的花蕊,一样的颜色。可看到眼里就觉得每一株梅花都各有千秋,唯觉越看越喜。

梅园中安静的很,长靴着了地,听着咯吱清响。

东儿很想紧跟在后,只是她脚下不稳,踩着积雪崴了脚。手一松扔了伞,身一斜就倒了下去。压着一树梅花,扑了一身白雪。

动静不可谓不大,将段韶华满满的兴致也拉了回去。

他陡然一惊,看了东儿的窘样又是急切又是好笑,折回去正要拉她一把的时候,从园中深处却发了一把响声,“是谁在那?”

正文 第59章

本以为这园中只有他与东儿二人;不想竟又听到了其他男子的声音。

突闻了这一声;段韶华惊疑着向园中四处看去,也同样问道:“是谁?”

东儿差不多也站了起来,顾不得拍去满身的雪;只是神色紧张的站到了段韶华身边。

由园中深处袭来,只看无数枝桠紧密晃动,一棵连着一棵。

很快就由园中走了一个男人出来,他没有打伞;已经落了满头的雪;出口的话颇为严厉;“你们是谁;怎么站在这?”

段韶华注视了他的脸;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

正踌躇着,从梅林深处又走出了几个人来,段韶华迅速看了一眼,除了裴靖之外都是生面孔。

但能与靖王爷站在一起的,身份肯定不低。

乍见了裴靖几人,段韶华骤然大惊,怎想得会在此处碰到靖王爷。

他只能忙不迭地的跪了下去,“是我唐突,不想王爷在此,打扰了王爷赏花的雅兴,还请王爷恕罪。”

段韶华一跪,在他身后的东儿更是惊的连伞都拿不住,冲撞了王爷,这可如何是好。

梅花香再浓烈也失了味道,一时静静无声。

跪在冰天动地的白雪之中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由膝盖的寒意自下而上侵袭全身,没一会就打起了冷颤。

他跪着不动,听得上头有人笑说,却不是裴靖,“你是什么人?”

这问题却让段韶华说不上来,他是什么人,他又该怎么说?

“小民是……”

他正想着说辞,已有一声横插了进来。

“他是我府上的琴师,来了已经有一年了。”笃定一句,无声无息的略过了男宠的事实,以了琴师掩盖。

段韶华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却是裴靖帮他说了这些话。

同时,他稍稍抬头注视起站在裴靖身边的男子。

看他衣着就是非富即贵,靴子上绣着金线密纹,腰间配着美玉,外还披了一件貂裘斗篷,极其的惹人注目。但若只是富商或高官,也没有胆子敢在靖王爷面前擅自开口问他是何人。

是与靖王爷平起平坐,还是更高于他?

段韶华小心思量,又往上多看了一眼。

这一下却是懵了,那张与裴靖有着三分相似的脸,分明昭示了什么。

“大胆。”一声大喝切开了段韶华的主意,先前那落得满头雪的人骂道:“看什么呢!”

段韶华这才回过神,立又低下了头。

可是他一颗心跳的实在厉害,一种猜测的可能性卷了心神。

皇家大事向来没有秘密,民间早已是耳熟能详。先帝有五个皇子,在先帝还健在的时候已故去了两个。后来直到现在的天子登基,一位去了封地当镇北王,一位就是现在的靖王爷。

没有当今天子的旨意镇北王是不能擅自离开封地到京城的,又看这人的衣饰气质,还有那张与靖王爷相似的面容。若不是骨肉血亲,何来这种相似。

依此推断,这人很有可能就是当今天子。

一旦意识了这种可能,段韶华之心更险要跳出胸膛,冲撞王爷是一顿刑罚或是一顿板子,冲撞了当今天子那可就是是犯了死罪。

他的手颤的厉害,不管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平民百姓,若此人真是当今天子,这样得见可真不知是喜是悲了。

恐慌中跪了半响,直到那位疑似天子的人开了口,“起来吧。”

靖王爷都没有开口,而是他发话,如此,段韶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咬了咬牙将莫大的惊惧藏住,这才缓缓站起。

膝盖处的残雪渗了进去,有淡淡的凉意游走。

不过现在是顾不得了,段韶华抑着心慌抬头,这一次是名正言顺的朝了天子看去。

一身华贵自不用说,他约莫三十多岁,人是一派精神,那张与裴靖有着三分相似的脸上正绽着笑,透着股儒雅之息。

这便是他与裴靖最大的不同之处,裴靖的阴冷在外,阴毒在内,名声早已定下,对着他唯觉惊惧而已。而看着这当今天子,却是温和朗目,若忽略他的身份,一眼视下就是一位风雅公子。

慢慢的,段韶华的心情也平复了些,只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一双眼扫来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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