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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段止韶华-第30章

小说: 段止韶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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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未思虑完,裴靖又将话转向了他,“识慧眼,忍辱苦,你可听清楚了!”

只是说罢,裴靖又加了一句,“你说天下唯一人可替你雪耻,你可选好了,那一人是谁?”

袁家漳此时却不言了,晶亮的双眼有些闪烁,是不敢说还是尚在考虑。

他在沉默,裴靖已经起身,顺带着段韶华也坐不住了。

“本王知道你是有才之人,三品官位不在其次。不过就凭你甘愿在那尚书手下蛰伏多时,所求的定也不俗。心比天高,但别落得个命比纸薄。”

有威胁也好,有提醒也罢。一言下,裴靖已拂了袖。

段韶华临走,也不知是为着什么驱使,他回头看了一眼还跪在原地的袁家漳。越明媚,看在眼里却反而不那么清楚。

以后细想来,这也是段韶华最后一次见到尚且“完整”的袁家漳。

而于袁家漳,也亦是相同。

随着裴靖一前一后的走出雅间,只一出去,衣袖又被裴靖抓住,依来时那般被他半拖拽了出去。

楼下已经是小有热闹,食客和店小二在堂中穿梭来去,谈话和吆喝声交成一片。这等情景忽得让段韶华想起什么,还想再停留一会,却奈何裴靖手下不留情。

那等热闹不过就是在他面前闪了一闪,接着就变为过去了。

天正晴,金光媚,段韶华被拉上了马车还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去。

“王爷。”他惶惑开口,“王爷就把我拉来一趟,听些什么?”

裴靖正放下了布帘,慢慢道:“你既置身其中,那也该让你听个清楚。”说罢他意有所味的笑道:“本王还想跟你再去看看那胭脂摊。”

段韶华眉头一蹙,只是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转了话题道:“王爷似乎很信任袁家漳,连擅自更改刺客口供之事也不怪罪,何不将他接进府中当个门客?”

裴靖摇了摇头,面上凝了一丝沉肃,“那岂不是委屈了他,他若执意要当一个尚书,本王也不会勉强。”

简单的一句话,却叫段韶华瞪大了眼睛,“王爷何时变得如此开明。”

裴靖睨眼看他,“本王向来知人善用。”

段韶华想补充知人擅抢,顿了顿又憋了回去。

瞧着裴靖此时心情确实不错,段韶华期期艾艾,小心道:“明明王爷才是受害者,为何为遇刺一事毫不关心。”明明用了那样的手段去折磨刺客,临到关头却又漠不关心了。

昨日的血腥,难道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忽得,心头掠过一丝奇异的想法,又觉得太过荒唐。

或者,裴靖是早已猜到主使是谁,或者深知事实,只是碍于何种原因……

他若明明知道!段韶华心中一颤,悄悄去看裴靖的脸,这一看却吓了一跳,对面的那双眼中正也印着自己。

“王爷。”他喉中一梗,不知说什么了。

那车轮的咕噜声被无限放大,蜿蜒缠绕。

良久,裴靖笑了一声,“告诉你也无妨,谁让你是本王的良人。”

他如此调侃,段韶华面上实在有些不自在,只能是假装看着某一处。

“这天下想要本王命的人多着是,可胆敢动手的,天下也唯一人而已。”

又是天下一人,段韶华猜测中想,总不会跟袁家漳所说的是同一人吧?

只是不管是谁,若是被靖王爷盯上了,恐怕都不得长久。想到这,段韶华不免一声叹息。

偏叫是引起了裴靖的注意,他挑着眉,“你叹什么气。”

段韶华看着自己的指节,只微笑道:“我是在想那元凶,只怪他当初没考虑周全,留了王爷一命,这下才真是要遭殃了。”

裴靖不解,“怎么周全?”

段韶华还是低着头,说出的话已经冷硬了许多,“如果我是那刺客,应该会当机立断,一把火烧了那密林,毁尸灭迹。”

随着他的话车厢里果断陷进了沉默,片刻后,只听裴靖朗朗一笑,“这法子好,若借你的话,看来本王应该收你当门客才对。”只是说着又道不对,单手挑了段韶华的下巴一望,“你早就是本王的房客了。”眼里全是戏谑。

段韶华立刻侧身,他本以为裴靖会动怒,不想却还能这样调侃笑话。

正文 第45章

这些天,京城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时传的是沸沸扬扬。

而这两件大事,都与那靖王爷有关。

前段时间靖王爷打猎时遇刺,此事自然也是传的人尽皆知。捉了两名刺客在刑部,但是奈何那两名刺客是口紧相连,据说刑部尚书审了多日也撬不开那铁口,急得是焦头烂额。

而数日前恰出了一个转机,由刑部的一个小吏出手,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竟是开了那铁口,终让刺客吐出了实话。

千想万想,原来那幕后主使竟是刑部尚书,难怪久审无果。

于是乎,那位叫袁家漳的小吏一夜成了名人,审了刺客,揪了尚书,若无意外,日后就是荣华富贵,得天赏识了。

出乎意外的,就是这第二件事,叫人想起来都遍体生寒。

只听袁家漳刚得意了没两天,接着却不知是怎么得罪了靖王爷,被拖出靖王府打了一顿板子不说,还被处以了极刑。

那天,刑部大堂外被围的水泄不通,大多是得了消息来看热闹的百姓。

大家便是想知道的,前几日还是功臣,就等着加官了,怎么现在又成了阶下囚。

都在猜测着他是因什么事开罪了王爷,猛不防的从后堂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叫之凄惨,喊之裂响,围观的百姓立刻鸦雀无声。

接着又是几下伴随哭喊的呜咽,诡异凄怨,叫人立生了一头冷汗。

看来是在受刑了。

众人想着退开,正巧看了衙差捧了一个漆盘出来,上头盖着块白布,眼尖的一瞧就看见布上正在隐隐透血。

好奇心又聚,不过当衙差将白布猛然一掀,血腥味冲鼻,妇人立捂上了眼尖叫,男人们也被恶心的退后了好几步。

衙差却没当回事,只听得堂上新上任的尚书大人道:“如此秽物,扔去喂狗。”

那衙差果然扬手,一阵血淋淋的飞过,众人纷纷逃窜。

混乱中,果真出现了一只大黄狗,开始围着那污秽之物转悠。

整个京城的人都见证了袁家漳的悲惨,被处以极刑之后就被扔去了大街,后来也不知沦落去了哪个破庙,总之随便一个乞丐都可以欺负他。再接着几天,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大概是死在哪个角落了吧。

事情传开的同时,众人对于靖王爷的惧怕,顿时又加了一层。

类似的消息,王府里也尽能听到。

段韶华同样是避不过的,也有些特意的打听。毕竟他是真的见过袁家漳,就像裴靖说的,他也置身其中。

听到事实的当时实在是一震,没想到那时还好端端的一个人,现下却已是残缺不全。

他已变得如此,唯一的路就只能进宫了。可同时他又是罪人,若能得活,宫里的人还不知会不会要他。

这样的人生,比起自己还要艰难数倍。

段韶华攥着拳头,刹那间在发抖。

无声无息中,他实在觉得害怕。

裴靖阴情不定,喜怒无常,翻脸无情。之前的多少认知和形容,都比不上这一时的深刻。

猜破了心思也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算计着什么。

那封血书上已经如愿以偿的被加了靖王爷的金印,本该十成十的放心,这一刻却又被卷了上来。

对这位靖王爷,实在不知该怎么信任。

日子依然在过,却是一天比一天提心吊胆。

裴靖依然时不时召他陪宿,每次段韶华都尽量把自己当成个哑巴,无论怎么折腾也咬紧了牙不开口,日夜下来,唇上是加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偏却不知,他越沉默,裴靖就越发了狠的想折磨他。两个人就像斗角力一般,结果是两人都不肯认输。

如此的度了数日,段韶华已经有些神思恍惚。

只是在满府之人看来,足见的就是王爷的确是疼宠这位段公子。

经历的一场遇刺,倒成全了这位段公子,可真是因祸得福。

段韶华对外人的想法只觉可笑,他有苦难言,能言也是不得,每一日都在浑浑噩噩。

唯有意外的,越了深府而来,好消息来临的总是叫人措手不及。

这日段韶华同样是陪了宿回来,步履蹒跚中,满身满脸尽是疲态。

总算是等到裴靖上朝去了,又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只觉得身上的每一块皮肉都好似被车轮碾过,等不及的就想好好补一觉。

东儿早已准备了热水热茶,段韶华洗梳过后正准备更衣,神思懒散的,却突的听到门外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明明是白日,总遮着门做什么?”

除了传话的小厮,这地方几乎就没有其他人来了。猛不防听了一句,段韶华下意识就是愣了一瞬。

这声音听来好生熟悉,可一时就是没反应过来。要好一思虑,才晓得是谁。

那一瞬间的大喜,段韶华立刻站起,仿佛是浴火重生,一身的懒散抖尽,大步打开了门。

一袭阳光立透了进来,展现在眼前的除了一欣长的身影就是一抹温笑。

面如桃花,人若美玉,无暇公子。

信若元着了一身长衫,慵懒闲适的站在院中,反复摇扇,面上擒着一丝笑,借着和风暖阳,说不出的温暖和煦。

段韶华其实已等了他许久,这时再见,说不出的惊喜。任何疲惫似乎也随着他的出现一扫而空。

静静的看了他一会,似乎是喜过了头,段韶华张了张嘴,竟不知要说什么。

信若元也不催促,抱着双臂笑看。

好半响才终于反应过来,立迎了几步,“信公子。”

信若元点了点头,极其快速的扫了一眼他的院子,“当真是个清净的好地方。”

段韶华心里有些便扭,半垂着头,“信公子怎么知道这清净地?”

信若元还在环顾着院子,“我本就是靖王府的常客,找一个认识的小厮也就行了。”

自然是,段韶华险些忘了,信若元与裴靖本就有交情。不过此时此刻,裴靖恐怕还在朝上,他也不该挑着这时候来。

看到他,虽然第一时间就想开口问及宝丫头一家,但好歹上门之客,也没有让客站在门外说话的道理。

段韶华稍稍微侧身,“信公子可要进来坐坐。”

信若元自是笑着点了点头。

东儿见有来客,虽觉不妥还是听话去冲了水,沏了茶,招呼信若元坐下。

俩俩相坐,一时竟也无话。

段韶华想了想,终是忍不住,看着信若元的笑,慢慢开口。

不过他刚吐出几字,信若元已像知道了什么。一手往桌上一放,笑道:“不必担心,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得了他的肯定,段韶华高悬的心也算放下。与之相涌的,就是一股感激之情。

“那!”段韶华微微镇定,“他们可好?”

信若元点了点头,“他们决定先去乡下老家住一段时间,离了这京城喧哗,去过些简单日子也好。”

当初来到京城多半也是为了能替宝丫头寻个名医,现在,似乎也没有多留的道理。

听到离开心中总有几丝惆怅,但反之,也是好事一件。眼下他们离开京城,寻个安静去处也好,免得有一日再添是非。

段韶华郑重起身作了一揖,满心满口的感激,唯也仅能几字代替。

信若元笑着受了,又看他道:“只是那宝丫头,临走前哭喊着就想见你一面。”

听得这句话,段韶华慢慢低了头,只想自己还有何颜面去见他们。

但是屏之,还是要对信若元千恩万谢。

“信公子这次出手相助,段某实在是感激不尽。日后若是有任何需要段某出力的地方,一定万死不辞。”

“别别!”信若元打开他那把标志性的折扇摇起风来,“这话说的可是严重了,万死不辞,猫也只有九条命罢了。”

他打趣着,反让段韶华更不好意思,搓了搓手,寻了些话说。

许是说了太多表示感谢的话,信若元还真努了努嘴道:“其实,我倒真有一事要请帮忙。”

段韶华听了,当即道:“信兄尽管请说。”

信若元“唰”的一把收了扇,忽而正色道:“我前些日子又去了雪宇楼一趟,亲点了新的第一琴师,可是细下听来,与段兄你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说完就含笑看他,来意明显。

段韶华听得明白,听他一说也不由自主想起未进王府之前与信若元在雪宇楼谈琴品酒,那时的日子好不快活。

他是爱曲之人,他是爱琴之人。

回想间,段韶华也不禁觉得心思开朗。他本就是琴师,每日靠着普琴弄曲生活,只是来了这靖王府,所剩的用处似乎也有陪宿之用了。

信若元提此要求,其实也是成全了他。

正文 第46章

院外的几棵树上凝聚了越多金光,叶间点点殷绿如翠。

已经是夏日了,本该骄阳似火惹人热汗。但迎入对面两眸桃花中,只觉尚且在春。凭添了两股旖旎之感。

再冷淡的人,对着这无暇公子,聚上那抹笑容,恐怕也不忍说出拒绝之词。

段韶华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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