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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月影栖灵-第30章

小说: 月影栖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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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提了一口气,俯下身去又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多谢师父。”随后握住叶灵川伸过来的手,撑起身体,靠在他身上缓缓步出了小院。

身后的院门在风中吱呀呀地晃荡了几声,最终无声地合上,像是隔断了两个世界。齐铮越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生死未卜地离开了两年都未曾割舍的师徒情义,这下算是断得干干净净了。

风中传来莫盈心悲戚的哭声和万秋声自责求情的语声,齐铮越听在耳里,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摇了摇头,“这两个孩子呀……”他轻轻地吐出这句话,便头一歪,软到在身边紧紧扶持着他的叶灵川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因砍去前文鸡肋,提前JQ,所以这章其实是更新。




、第三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因前文修改,章节提前,故此章和上章都是更新。

醒来的时候,有一瞬的恍惚,等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景,齐铮越才赫然发现,他竟然又躺在小院自己的房内。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境?

他心里高兴起来,刚一动弹,便“嘶”的倒抽一口冷气,身上传来的刺痛和被紧紧包扎的感觉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是事实。

“你醒了?”叶灵川走过来,俯身看了看他身上被包扎得很整齐的伤口,又掖了掖被角,“药煎好了,醒了就先喝药吧。”他转身端起冒着热气的药罐,端了个碗,往碗里倒着药汁。

“这里是……”齐铮越困难地动了动依旧有些麻木的身体,这才发现右手也被包得严严实实。

“你房间。”叶灵川头也不回地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怎么会……”齐铮越听明白了又兴奋起来,急切地望着叶灵川,“我师父呢?!”

“早就走了,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们就不在了,否则我们回得来么?”叶灵川将药倒好,放下药罐,看了齐铮越一眼,见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失望无比,又道:“你伤得那么重,失血过多,都快休克了,这么冰天雪地的,到哪里去给你养伤?当然回来了。”

末了,似乎心有不忿般,又道:“再说,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地方,没理由让你走!”几句话说得理直气壮,不容置疑。

齐铮越听得既觉失望又感幸运,还有些哭笑不得。失望的是师父已经走了,等于说把他逐出门墙这事算是覆水难收,变成事实了;幸运的是回来的时候师父他们已经走了,否则恐怕叶灵川又有得麻烦;哭笑不得的是,叶灵川是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敢回头带着他到小院养伤,也不怕他师父杀个回马枪。

叶灵川倾身过来,轻轻扶起齐铮越的上身,将药端给他:“喝吧,我到街头的医馆抓来的,刚煎好。”

齐铮越就着他的手把那碗药慢慢喝下,又喝了两口他递过来的水,道:“一报还一报,咱俩算是扯平了,不过你的药,没我剪的好。”

叶灵川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上次他生病时候的事,心里一震,这能一样吗,你可不欠我一条命!

面上却只是笑了笑,把药碗和水杯放在桌上,在他身后竖放了个枕头,又塞进两件衣物,把他轻轻靠在枕头上,自己拉了椅子坐在床前,“说吧,怎么回事?”

齐铮越一愣,“什么怎么回事?”

叶灵川看了他一眼,“还用问吗?就别瞒着我了。”

齐铮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知这当口要再不说点什么,就连自己都唬弄不过去了。

他清了清嗓子,“其实你也知道的,我以前说的不是空穴来风,你长得跟我们中原武林的一个大仇人很是相像,不仅我师父他们,就连我在临城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你,也认错了。所以,之前一直要你易容,也不敢带你回山庄住,就是怕你被他们认出来,惹来麻烦。”

他避重就轻地说了这几句,就看着叶灵川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们所说的,那个,叶灵川,他做过什么?让你们这么恨他?”叶灵川搓了搓手,目光落在被单上的一簇绣花上,有些斟酌地问道。

“他……”齐铮越仔细观察着叶灵川的脸色,沉吟道:“也就是,一般的杀杀人,放放火,作作恶,其他也没做什么好事,就这样。”

“他曾经想要杀你,对吗?”顿了顿,叶灵川似是并不在乎齐铮越这种敷衍人的答案般问道,他抬起头,视线与他相接。

“是的,”齐铮越迎着他的目光,“我也曾经想要杀他。”

叶灵川不语,只是看着他。

齐铮越坦然地迎着那目光,轻声道:“那跟你没有关系,你不是他,我师父他们,都认错了。”

他这样说着,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打起鼓来,隔了这么久,回到了这个世界,他不知道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和经历对叶灵川的记忆有多少影响,会不会让他有回忆起什么的可能,如果真有那样的可能,那么他是拼了命也要阻止的。

叶灵川忽然像是受不了一样转开了目光,呼出一口气,有些急躁地道:“我也要抓你,过去,现在,甚至一年以后,都要抓你,你为什么……”

他困难地摇了摇头,又转头看着齐铮越,“为什么还要这样救我?救一个……要抓你去坐牢的警察?”

他的眼里有深重的疑惑,甚至苦恼,“你知道你受的伤有多重吗?胸背贯穿伤,失血过多,体温下降,心跳呼吸停止……你休克了,整整昏睡了三天,后来又发了烧,我真怕你就这么……死了。”他轻轻地吐出最后两个字,又有些激动地转过头去,望着被面上鸳鸯戏水的图案,犹自后怕不已。

齐铮越静静地看着他说完,心里的不安放下了,代之以宽怀和欣慰,甚至,还有点狂喜,只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你在,为我担心吗?”他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生怕惊动了什么。

“你说呢?!”叶灵川还沉浸在那种后怕里,闻言有些没好气地丢了几个字过来。

那你刚才见我醒了还表现得滴水不漏,原来都是装的。齐铮越腹诽了一句,看着他的眼神渐渐转柔。

顿了顿,叶灵川又困难地道:“你明明,可以避开的,凭你的武功。为什么要生生受那……”他说着又垂下眼去。

“避不开。”齐铮越轻声打断,目光沿着他的视线落到被面的图案上,“就算我避开了,你也避不开。”

叶灵川绞紧了双手,修长的十指缠在一起,齐铮越很想握住他的手,最终却还是克制住了这种冲动,只将手握了握拳。

“我从小没有父母,是我师父将我养大成人,教我武功,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齐铮越寻找着合适的字眼,“总不能,跟他打起来……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

叶灵川沉默着,好半天,才轻道:“可你还是被你师父逐出门墙了,再不认你……”他的声音低下去,似是不忍触及一般。

“是啊……”齐铮越的心情沉黯下去,这样的结果,不是不难过,可是,再怎么样,他都丝毫不觉得后悔。停了一瞬,他笑笑,故作轻快地安慰道:“没事,我师父,就是这个性子,以后再找机会跟他解释一下,等他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一定会让我回去的。”

叶灵川依旧沉默地低着头,不发一言。齐铮越渐渐有些不安起来,刚要继续开解,便听叶灵川说道:“你师父,真是……”他转开视线,盯着床边的墙壁,愤愤道:“自诩正义,不通情理!”

“啊?”齐铮越瞬间被他这话从原本的情绪里拎了出来,惊讶地瞪大了眼,不解地望着忽然又变得有些激动的叶灵川。

“没有丝毫的证据,仅凭外貌相似,就诬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是为祸武林的魔头,这样的人,怎么能做武林盟主?难道你们所谓的中原武林,就是这样一群动不动喊打喊杀的所谓名门正派组成的暴徒组织吗?!他眼睁睁地看着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赶你离开,他真的是你口中将你养育长大的恩师吗?!”

“这……你真是……唉!”齐铮越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义愤填膺的人,叶灵川啊叶灵川,什么叫做“毫不相干”?要不是你,这好端端的武林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你说你这个从前野心勃勃不择手段掀起腥风血雨的魔教教主,今天却用一个警察指责犯罪分子的口气质问我的师父不谙情理法,没资格坐拥武林为人师表,这种事情真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话可说。

而且怎么都没想到绕了一圈,话题竟又回到这个争论过无数次的老地方来了,他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单纯善良的正义小警察,要不是重伤在身,他真想冲上去狠狠地揉揉那颗黑白分明的小脑袋,看看里面除了正义与热血,使命和职责之外,到底还装了些啥,对他齐铮越这个人,除了感激担心还有什么?

叶灵川一时激愤的话出口后,才猛然醒觉可能又会迎来跟齐铮越的一番争论,等了半天却不见反应,抬头一望,视线与齐铮越投向他的眼神撞个正着,一时间,那双闪着不同于平常的光芒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情绪忽然让他有种心慌不已想逃又逃不开的感觉,像被使了定身法般,只能被动地接收着那些涌动的讯息。好半天,他才猛然清醒般不自然地转开了眼神,按捺住怦怦的心跳,道:“你休息一下,我去做点吃的。”

说完,不等齐铮越回答便起身出了房门。

身后,齐铮越看着他逃也似地离开的身影,嘴角慢慢绽出一抹笑容。他仰头向后放松身体靠在被子上,抬起未受伤的左手摸摸右肩包扎手法堪称专业的布带,闭上双眼,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他总算把这个家伙从最担心的境况下救了出来,虽然付出的代价也很是惨重,身受重伤,被恩师逐出门墙。

但只要到了明年八月十五,把他送回那个时代,他就能把这几年间经历的一切都在师父面前和盘托出,那个时候,师父一定会理解他的选择和一片苦心。

齐铮越慢慢地想着这些事,意识渐渐模糊,朦胧中似乎又见到了那天的情景,师父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莫盈心的眼泪,万秋声的愤怒,还有那刺向叶灵川的一剑,以及自己飞身迎向剑尖的时候被深深刺入的瞬间撕扯疼痛的感觉,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决绝。

他知道,自己对叶灵川,早就已经超出了对一个正义勇敢的警察的欣赏,对一个单纯善良的朋友的扶持,更不是对一个普天之下唯一能与自己抗衡的对手的惺惺相惜或者以德报怨,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还没有那么迂腐和无聊。

到底是什么,他知道自己明了,却不敢去细看,更不敢多想,过了明年八月十五,他俩就真是被千年时光分隔两岸的人,所谓永别,莫过于此。

想到这里心里忽然升起一股酸酸涨涨的感觉,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痛楚,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室内暖意融融,叶灵川细心地在靠窗通风的地方生了一盆炭火。

齐铮越摇了摇头,努力把心里的感觉驱散,自嘲地笑了笑,面对现实吧,齐铮越,你该知道,一笑泯恩仇,是最好的结果。




、第三十八章

叶灵川端着煮好的粥进来的时候,齐铮越已经远远地在闻香等待了,叶灵川把粥端到床前的几案上,齐铮越探着脖子闻了闻,“好香,这红的是什么?”

“猪血,红枣。”

“白的呢?”

“莲子,百合。”

“你怎么知道这几样煮粥最好?”

“……药店大夫说的。快喝吧,我炖了好久呢。”

饿了三天的人一开胃口,是连自己都感到吃惊的巨大,齐铮越连喝了三大碗,才打着饱嗝靠回被子上。

叶灵川收拾了碗筷,又端来热水给齐铮越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最后,搬进来一张竹榻,搭在齐铮越床边。

“你做什么?”齐铮越诧异道。

“陪床。”叶灵川顾自铺着被铺。

“陪……”齐铮越差点咬了舌头,瞪大了双眼含义莫明地看着叶灵川。

“就是照顾病人。”叶灵川放好枕头,起身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亏你在临城生活了两年,陪床的意思都不懂。”

齐铮越轻吁了口气,暗暗在心里鄙夷了自己一句。转头看看近在咫尺的竹榻,踌躇道:“不用陪吧,我已经醒过来了,能吃能睡,没啥事。”

“要的,醒了事情才多呢。”叶灵川扶起他的上身,放平背后的枕头,让他慢慢躺下,“你也不用客气,我都陪了你三天了。”

三天,怪不得眼睛周围都是青的,想是这三天日夜都耗在他床前了。齐铮越这样想着,心疼之余在心里慢慢升起一股巨大的幸福,连身上的伤都不那么难受了,由下往上看着他的脸,柔声道:“辛苦你了。”

“别说这样的话,我欠你不止一条命,怎么都是应该的。”叶灵川脱下外衣,搭在一边的椅子上,熄灯躺下。

这么一句不是客套的客套,让齐铮越满溢的一腔幸福感,像桌前的烛火,一下子就被熄灭了。他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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