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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恐惧无爱:中国另类孩子教育报告-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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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

“别哭了,走,到我家去,我给你做好吃的……”男孩子带着小娜到了他的家。在这个只有一位老奶奶的家里,小娜感到了自由自在的温暖与轻松。

“我爸妈都在外地,奶奶什么都依着我,你可以随时来,在这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是这儿的国王……”男孩很绅士风度地对她说。

“那我就是这儿的王后!”小娜破涕为笑。与自己的那个教师之家相比,她在这儿呼吸的尽是自由的空气。小娜由爱这样的环境,渐渐到了爱与这样环境下的朋友在一起。

不用说,没像平时准点回家的小娜一回到家又遭受父母的一顿狂轰滥炸。

小娜表现出了少有的沉默,一句话也没说,关在小屋里痛哭了一夜。

她越感家如牢笼。

她的反叛年龄里的反叛血液在沸腾……

她又在一天的放学后与那位男同学回到了那个自由王国世界里。

有道是,失去爱的人更强烈地渴望爱。

一向孤傲的小娜在男同学这儿则一反常态,表现得极其主动与热情,她需要有人爱她,需要有人拥抱她,需要有人抚慰她。她因此屡屡进攻那男同学……

而回到自己的那个教师之家,则表现出分外的冷漠,除了吃饭不得不与父母碰面外,便只身关在小屋做那没了没完的作业。

父母在门外窃窃笑语:“这孩子变老实了,看来还得严管。”

“你们是小娜的家长?那就赶快到医院来吧,把你们的宝贝女儿领回去……”一日,小娜的父母突然接到一个医院的电话。当不知何事的父母赶到医院问清情况时,就差没当场宰了他们的女儿——小娜在这医院刚刚做完人流……

“从进医院的那一刻起,我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在我惊恐万状地躺在那张白色手术台上,看到医生举起锃亮的手术钳时,我第一次认识了什么叫残忍——那些医生故意在我下身使劲地捣鼓,好像越让我疼,她们就越解气。我每叫一声,她们就在旁边说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最后我咬着牙,流着泪不哼一声。而在我浑身像被抽干血似的回到家看到自己的父母不给我半口水、不帮我上床,当着我的面拍桌摔碗的那一刻,我也第一次认识了什么叫真正的没有爱……”若干年后,当年的那个小娜如今已是某公司公关小姐的她向我说。

小娜做人流之后便被父母办了休学手续,之后被送到父亲的山东老家上了两年借读——其实是被看押起来一样,小娜自己的话。直到现在,她的父母仍对她没有笑过一次,而她也再没叫过一次爸和妈,那是一个彻底冰冷了的世界,除了吃同一锅的饭是热的外,我丝毫感受不到什么叫家庭的温暖与爱……从我自己有房子的那一天起,我会永远地离开它,并且也许再不会回来……还是小娜的话。

小娜的经历曾经令我深深沉思过:为什么一个教师家庭竟然也出现了如此冰冷世界?其实并不复杂,我们的众多家长只知道按照自己的准则去管教孩子,但却不懂得如何尊重孩子,如何理解孩子,更很少注意青少年时期的孩子们的心理和生理的特点,一味采取顺我者好孩子、逆我者坏孩子的定论,使本来美满幸福的家庭变成了可怕可憎的冰冷世界。

家庭暴力,如今已成为摧残青少年一代的一大公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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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讲述的这些孩子的不幸,其根源都是由家庭暴力造成的。不知什么原因,是我们现在吃的细粮和精肉太多了,还是我们整天呆在电视机前看的武侠与警匪片太多了,如今不管是当爹的还是当妈的,在对待那些自认为不听话的孩子时,往往动不动就施以拳脚和棍棒——家庭暴力,已经成为今天这个社会在教育孩子过程中的一种十分严重的公害。

没有哪一个国家可以同我国对残疾人的关怀相鎞美,当一个幼弱的生命出现哪怕是微小的伤害时,党和人民就会傾情倾力给予关照和呵护。

但现实的生活从来不是尽善尽美的。在良知泯灭,私欲膨胀的时候,有人会残暴地丧失基本的人性。

第九章 残肢断体,我就得猪狗不如?

他和她没有想到:你是人,他也是人,我们的孩子更是人。应该让天下所有的人明白:无论你们的孩子的躯体多么残缺,可他们的心一点儿不残缺!

记住上面这句话,孩子们就不会有下面如此悲恸的询问——

2000年冬天的一日,我路过北京阜成门桥,见一大群围观者正在那儿嚷嚷,于是忍不住挤过去看了一眼,而就是这一眼让人满心伤痛:只见一个左腿断缺的十来岁的孩子趴在地上,身着一身又脏又破的衣服,抖动着双手在向行人乞讨。他的身边放着一只可口可乐小罐,是用来放钱的。因为在街头,匆匆从他身边走过的行人稍不注意会一脚踢翻他的这个钱罐。那天我见到的这一幕正是一位年轻人可能没有注意脚边还有一个这样的乞丐,便一脚将这位小乞丐的钱罐踢倒了。此时正好一阵寒风吹过,小钱罐内的几张钞票随风飘落在路头。那是很不起眼的几张一毛两毛和1块5块的钱,可偏偏有人将那张5元钞票顺手捡走了。

“还我还我,那是我的钱——”小乞丐不怎么会走路,为了追赶那位捡他钱的年轻人,便连滚带爬地一边喊着一边想讨回钱。当他爬出十几米后猛地抱住那个捡钱者时,不料他刚说一声那钱是我的,那人飞腿就朝他猛踢了重重一脚,在场看到的人不止一两个,于是有人瞅着残腿的小乞丐可怜,便吆喝住那年轻人把钱还出来,于是便有了围观的场面。当我看到那小乞丐时,他正躺在地上捂着被踢伤的半边脸,痛苦地流着眼泪……

我听到此时有人在诅咒那捡他钱又踢他的那个年轻人,也有人在辱骂那倒在地上的小乞丐,说他这么个样子太有损京形象。这种场合既没有法律,也不会有正经的道德,只有人们的一阵愤怒与一阵嘲讽,多数人漠不关心瞅一眼就匆匆离开了现场——因为北京街头这样的乞丐实在不少,人们更多的是讨厌这样的街头无赖。

但我的心却无法平静,因为我正在关注那些成千上万的失去亲情和家庭的流浪儿命运,所以我知道这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在遭受他们亲人强加于他们的悲惨命运。

几乎所有的流浪儿,他们绝大多数是因为父母和亲人的罪过才使他们给我们这个社会带来了种种看上去很丑陋的一幕。

一阵喧哗后,小乞丐重新获得了那几张一毛两毛和那张五块钱。这回他学乖了,我见他迅速将那张5元钱的大票塞进了怀里……

“能起来吗?跟我走一趟。”我见没有人再围着他,便对他说。

小乞丐见我身材高大,十分恐惧地瞪着那双迷惘的眼睛,胆怯地问:“你要干什么?我……我不去。”

“不要怕,我不是公安局收容所的。我是想听听你为什么跑到北京来行乞的。”我做出了副很可以信任的架势,蹲下身子与他说话。

他瞪了我一眼,不理会地侧过头。

我朝他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10元钱:“给。够你这一天的收获吧?”

那小乞丐先是一愣,继而又看看我,不敢伸手拿钱。

我只好把钱塞在他的小钱罐子里。

他两眼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迅速将10元钱塞进怀里。

“你真的不用怕,我只想问问你为什么你的家里人不管你?”我说。

小乞丐这时眼里溢出泪水。

“你看,如果我们在大街上这么说话,说不定警察会马上来的,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怎么样?”

―听我的这句话,小乞丐马上点点头,表示同意。

在这种场合,我也不好挽着这么个拐腿的小乞丐走在街头,所以指指不远处的桥墩:“我就在那儿等你……”

趁他慢慢挪步向我走来的工夫,我从旁边的一个小摊上买了一根煮熟的老玉米:“你吃着,然后我们再聊聊天。”

小乞丐已经开始觉得我不像是个坏人了,于是放心地吃了起来,一边吃的时候一边还看我几眼,大概在想为什么会有人这样待他?

“你不要害怕,我只想问问你是什么地方来的?家在哪儿?”

“河北,承德那边的河北。”看来他知道自己是谁。

“家里有什么人 ?'…'”

“爸爸妈妈,一个弟弟,一个奶奶。”

“你出来行乞他们知道吗?”

他摇摇头。

“你叫什么?”

“……壮壮。”

“你是自己逃出来的?还是被他们逼出来的?”

“……是我自己出来的。”

“为什么?出来不怕被别人抓起来?不怕饿死在外面?”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腿怎么残的?”

“小时候给汽车压的……”

“几岁时?后来你们家的爸爸妈妈就给你生了个弟弟?”

他点点头,似乎很惊奇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其实像这种情况我已经碰到不止一两个了。通常那些有残疾独生子女的家庭,他们是允许再生一个孩子的。而当第二个孩子生下后,有的父母的感情慢慢全部转移到了那些健康的孩子身上,对原来有残疾的子女则表现出非常不人道的歧视和虐待,这使很多残疾少儿像这个流浪儿一样最后不得不在街头行乞或者过着更凄慘的日子。

“你怎么到北京来的?就一个人 ?'…'”

“不,还有两个伙伴,他们在复兴门那儿……”他指指南边的地方。

“一天能讨到多少钱?”

他的那张僵硬的小脸上第一次有了一丝笑容:“不一定,有时三两块,逢到你这样的好人就多些,也有的一天讨不到两毛钱。”

“如果只有两三毛钱你吃什么呀?”

他摇摇头,一副可怜的样:“饿着呗……”

“家里人没有找过你?”

“不知道。”小乞丐低头想了想,又抬起头。“他们才不会找呢,我死了他们才高兴……”

“为什么?”

他不说话了,把头低得低低的。

我知道这触到了他的痛需要換个问题。

“你晚上住哪儿?”

他好像一下来了精神:“都可以住。有时就在这阜成门桥下,有时在地铁口……”

“没人抓你们?”

“他们看不到我们……”他似乎很得意地朝我笑笑。可我看着心痛。我知道这样的流浪儿特别是这些残疾的流浪儿,他们通常行动迟缓,寻找的寄宿地一般人想都想不出来。

“有一次我被一个清洁车拉到了郊外的垃圾场,后来那个开清洁车的阿姨吓得把车停在路边就跑了……”小乞丐像在说着一件趣事似的跟我说着他的传奇经历。

“你不怕哪一天被人埋在垃圾山里起不来了?”

他又摇头了。

“那你这么着一个人独自在外面行乞就没有怕的?”

他又朝我瞪眼,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

“在家时父母打你吗?”

“打……他卷起胳膊,露出一个很长的伤疤,这是我爸用炒菜的勺烫的……”

我抚摸着小胳膊上的那道长长的疤痕,无法相信这是一个亲生父亲对自己儿子下的毒手。

“你爸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你?”

“……那天我偷吃了弟弟上学要带的饭菜。”

“难道你父母就不给你吃的,为什么要偷吃弟弟的饭菜呢?”

“弟弟的饭菜里有肉……我吃不到。”

“为什么家里不给你吃呀?”

“他们说弟弟以后可以上大学,可以孝敬大人,我不行,我还要连累全家……”

“这……”我一下子感到语塞,天下竟然还有这等父母!有残疾的孩子本来心灵就脆弱,他们不健全的躯体本来就需要关爱,然而像这位小乞丐不仅得不到正常的关照,相反饱受虐待。

我记得有一次在报端看到这样一则新闻:某省有一个家庭的父母,因为自己的一个孩子有残疾,竟然让这个残疾儿童常年与家里的一头猪生活在一起,这样骇人听闻的事其实在现实生活中还有,绝非一两例。

去年7月23日,我在网上看到广州新快报的一则报道:一位七岁男孩子,因为患有多动症,结果被父母用铁链锁住了手脚,时达数月……

孩子患多动症确实是让人烦恼的事,我记得我的孩子也曾有过这样的毛病,后来听医生讲,几乎有三成的新生儿患有这类疾病,但只要经过一定的治疗是完全可以恢复正常的。然而广州的这位小男孩却因为自己的这一点点病而像牲畜似的被整天锁着,他的开着饭店的父母竟然还以此为荣地向外人炫耀自己的能耐——可怜七龄男童在父母如此非人折磨下,还在向前来观摩的叔叔阿姨们傻乐着……他完全不知自己是在亲生父母的折磨下由人变成了猴而被一群群陌生人耍弄与嘲笑。

我知道,天下的苦命儿并非壮壮一个,也并非仅只这位被父母铁链紧锁的七龄童。

去年夏天,江西兴国县龙口镇的张功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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