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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致命玩笑-第4章

小说: 致命玩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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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他开开心,缓解一下忧闷的情绪。段晓对此并不介意,甚至于感谢肖平这类底层朋友的良苦用心。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肖平笑嘻嘻地走进段晓的办公室,拍着他的肩,低声道:段老兄,给你透露个好消息,听说最近又要提拔一批干部… …。段晓半信半疑地说,你瞎蒙吧?肖平郑重道,蒙你是孙子!不过…不过… …我要看看你的手相,近来有没有官运。段晓不快地说,别闹了。肖平说,谁闹了?这是正事。他硬是把段晓的手平放在办公桌上,盯视片刻,指着手心上的一条纹络,煞有介事地说,你的事业线又宽又深像条河,属于水命人,你的官运与水密切相关呐。段晓抽回手,说你小子糊弄人。肖平说,信不信由你,看手相可是门科学。没听说基因组,生命密码什么的?手相上分布着许多生命密码哩。他见段晓专注地听,喝口水,用手抹抹嘴,又煞有介事地说,据老人讲,过去咱共产党里有位领袖,就是水命人,见水就来劲儿,就说红军四渡赤水吧,那仗打得多神乎… …。肖平正侃的云山雾罩,被段晓一拳打在肩胛上。你小子,可真能白话!走,吃拉面去。说过了,段晓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老样子。
几天之后,段晓失踪了。单位领导很着急,正有个重要材料等他写。大家一起查找线索:都说段晓是个老实人,不会闹出事来的;段晓的老婆抹着眼泪说,前些天,为争论当官不当官的事,曾与丈夫吵过架;惟有肖平不说话,心头沉甸甸的,似乎有个不详之兆压迫着。
之后,公安人员果然在一个水库里找到段晓的尸体,但始终没查清他溺水而亡的真正原因。

    国庆节期间,祥城市文化馆举办书画展,向全市离退休老同志免费展览一天。有关部门为此下了文件,发了门票,电视台还打出字幕广而告知,争向老人们献爱心。
免费展览这天,黄文然师傅早7点40分来到文化馆,展厅前还没个人影儿。黄师傅就这脾气,急性子,凡事赶早不赶晚,这参观展览的事儿,又让他争了个头名。黄师傅看看表,时间尚早,他便沉下心来,把早晨学会的几式太极拳,再认真地复习几遍,等着展览大厅8点钟开门。
宋生平师傅走进文化馆时, 8点整。宋师傅是个守时的人,他在部队当过10多年的兵,养成的好习惯。宋师傅见展厅前的人不多,以为自己来早了,或者记错了展厅开门的时间。他仔细看过手腕上的老“上海”,又从上衣兜摸出门票对了一下,不错的,上面清楚地写着展览时间:早8时至晚六时。文化馆会不会临时改变开门的时间?这可说不定,现在的一些事儿,计划没有变化快。哪像部队上呀,办么事说几点几分就几点几分,木板上楔钉牢靠哩。宋师傅也是个认真的人,心里不踏实的事儿,就要弄个明白。他来到展厅门前,果然看到门旁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两行黑字,展览时间:上午8时至下午6时,中午不休息。对着哩,没改时间呐?8点都过10分了,怎么还不开门呢?或许等齐了人,一块儿进?唉,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事,那就等等吧。宋师傅这样想着,缓缓地摸出一包烟,刚点上火,又掐灭了,他看到不远处竖着一块禁止吸烟的木牌牌。
老李师傅赶到文化馆时,快9点了。他是个书画爱好者,毛笔书法正练到兴头上,早想领略一下那些大家高手的风范了。要不是家里有急事,才不会误了看展览的时间呐。这么高水平的展览,错过一小时,多可惜呀!当看到展厅前站满了像他一样的老头们时,李师傅感到很庆幸,但又觉不满意。通知上,门票上,电视上都说上午8点准时展览。怎么搞的?到现在不开门?还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呢,浪费老头们的时间,难道就不是浪费生命了?晚来的倒比早来的还心急,李师傅不想就这样不温不火地等下去。他走近展厅仔细察看,见房内的窗台下有位小姐在翻书。噢,还没准备挺当哩。不对!这么重要的展览,早该就绪了。不然进去打问一下?可李师傅还没到门口,便犹豫地停下脚步。这么多人都在等,内中肯定有缘故。现在的年轻人可不是好惹的,连句好话都没有,动不动给你脸色瞧。咳!人老了,不担事呢,可别自讨没趣,还是等等吧!
展厅前的人越聚越多,不论先来的还是后来的,都在耐心地等待展厅开门。有的老人在拉家常:你的儿媳怎么样?孝顺不?我的孙子长高了,挺可爱的。有的老人在谈政策:医疗费报销没有?听说离休人员要加陪护费了。有的老人在讲形势:恐怖分子真厉害,把美国的老窝给炸了。有的老人更有耐性,就地画了个棋盘儿,下开了五子棋。也有的开始往回走,不就是5元的免费票吗?扔了就扔了,总比太阳底下晒干油强吧。
主持展览的楠楠小姐,在看一本很动人的言情小说,正乐得老头们不来打扰她。不过,她也纳闷儿。老头们不是来看展览吗?傻呵呵的站在门外干什么?不管那么多,这也怪不得我!你们爱看不看,反正我有好看的小说呢。楠楠小姐继续读那本掉了皮的小说书,看到高潮处,激动得一身燥热,她想透透风,走过去拉开了展厅的门。
等待看展览的老人们,比看到阿里巴巴打开了宝库还高兴,呼啦一下涌进去。性急的李师傅埋怨道:“都快晌午了,才开门?”最先赶来的黄师傅、宋师傅,还有更多的老人们,异口同声地附和道:“就是吗,咋这么不守时?”楠楠小姐不服气地辩解道:“你们不能冤枉人呐?我可是提前上的班,7点半就开了门锁。你们轻轻推一下,就可以进来的吗?”
嘿呦!里面的不拉,外面的不推,都在耐心地等,等出一场逗人的误会。
看展览的老人们惊叹不已。
蓝花领带
    “秋艳,我的领带呢?秋艳,你听见没有?快帮我找找。”东昌在单位上空顶个模范丈夫的好名,在家里却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甩手掌柜。莫说做家务了,连自己常用的鞋袜衣饰,都不晓得放那里。穿戴时,总是大呼小叫地喊妻子秋艳来帮忙,动作慢了还要发脾气。似乎别人就该侍候他,那有这道理?
“哎,来了,来了。我在洗衣服呐,急个啥劲呢?”秋艳边擦手边小跑着进了休息室。打开挂衣橱,顺手扯出一条蓝花领带,不耐烦地说:“就知道吆喊,人家忙着哩,给你!”秋艳使劲把领带搡给丈夫。一向温顺的秋艳近来心里有点烦,似乎觉察出丈夫有点儿不对劲。以往懒是懒一点,总没像现在这个样,动不动找茬发脾气,说话冲死个人。若不给他败败火,还不知闹出什么事来呢?
东昌接过领带,瞪了妻子一眼,又看看领带。“我不要这条,蓝底白花,像乡村的印花布,太土气。”
秋艳说:“就这一条,别的都让我洗了。”
“怎么?都洗了,你……你勤快啥劲哩?”东昌急了,有点拢不住火。
秋艳并不示弱:“勤快也是错?你咋不洗呢?都快脏成油条了,不嫌寒碜人!”
“好,好,你厉害 !这是那来的邪劲呐?真是的!”东昌不想吵架,不想生气,他要约姗姗去电视台做节目,那是件美差事,需要一分好心情。
无奈之下,东昌还是戴上了那条蓝花领带。可心里没有底,恐怕引起姗姗的注意,取笑自己没品位。姗儿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孩,有气质有情趣,极讨男士喜欢。东昌暗恋姗儿已久,只是家有娇妻,从不敢造次。当然,在情感倾向上总有些毛毛雨,期望姗姗对自己有个好印象。姗姗吗,还真不负东昌的一片心。身边晃着那么多帅哥,惟对东昌特在意,很有点儿那个。时时把“昌哥”挂在嘴上,叫得那个亲呦甜呦,让别人有种吃不到葡萄的感觉。
还真是越怕越有鬼,东昌那条蓝花领带,一开始就被姗姗盯上了。她深情的明眸里溢着光彩,夸张地“哇”了一声,差点儿扑进东昌怀里。“昌哥,你这条领带好美哟!谁送的?”东昌的脸刷地红了。“还美呢?俗了点,朋友随便送的呗。”说过了,心情忐忑地等着姗姗的裁判。姗姗这妞儿乖得很,她故意说领带“美”而不说“漂亮”,或者很时髦的“酷”,这是大有讲究的。“漂亮”仅仅是好看,至于“酷”吗,顶多算一种时尚,而“美”却有着丰富的内涵。姗姗娇嗔道:“怎么俗呢?昌哥就会谦虚!”姗姗亲昵地把东昌的领带拉出来,用手扯住说:“你看这蓝底子,看上去多温馨,多富有张力啊,像晴天的夜空!白花吗,就是苍穹的繁星;再细细品味,蓝色又像无垠的大海,白花似片片银浪,点点渔火……”姗姗说着,脸上现出娇羞的红晕和可人的小酒窝儿。东昌笑眯了眼,像进入了美仑无比的幻境,久久地陶醉在由衷的幸福里。
电视节目做得比任何一次都成功。东昌感激蓝花领带,感激姗姗的陪同。他从心里佩服姗姗化腐朽为神奇的审美力,平常的一条领带,竟生发出那么多神奇丰富的想象,真是不得了!美的人美的心常有美的发现,姗姗真伟大,我算彻底服气了。唉,要是秋艳有这水平儿,该有多好啊!从此,东昌把蓝花领带看成姗姗的幻影,当作美的象征,几乎天天套在脖子上。
秋艳很快察觉了丈夫的变化,可又不理解。咋整的呢?东昌一向不喜欢那条蓝花领带,看到了像见死蛇一样,总躲得远远的。要是让他戴,他就给你急,还发无名火。这倒好,形影不离身了。发那门子神经呢?秋艳摇摇头,自语道:“男人的心思不好懂,真的不好懂啊?”可又一想,不对劲,先前我总说蓝花领带不错的,蓝底白花多素净多耐看啊!可这头犟牛,愣是不肯戴。好生蹊跷呐?别是爱屋及乌吧?在秋艳潜意识里,似有地震到来之前的先兆。
“秋艳,我的领带呢?秋艳,你听见没有?快帮我找找!”上班前,东昌又在命令式地喊叫着。
“哎,来了。别急,我帮你找。”秋艳微笑着进了休息室,打开挂衣橱,顺手抓出一把领带,递给丈夫说:“都在这儿呢,随意选一条吧。”东昌啪地把领带摔在床上,气恼地说:“谁要这些了,我找那条蓝花领带呐?”秋艳赌气说:“你整天宝贝似的不离身,恨么睡觉都戴上,倒来找我要了!”
东昌没心思与妻逗嘴,只顾急慌慌地找那条蓝花领带。翻箱倒柜都找遍,还是没找着。东昌只好随便扎上一条,悻悻地上班去了。
不久,东昌又戴上一条蓝花领带,同先前那条一模一样。秋艳很奇怪,都说克隆羊,克隆牛,莫非还有克隆领带的?这领带并不是克隆物,是姗姗去深圳出差,特意为东昌捎来的。东昌当然极珍惜,像贾宝玉佩戴的那枚通灵宝玉一样,成了他的魂儿。尽管东昌对新的蓝花领带珍爱有加,几乎不敢往家里戴。可是过了不到一个月,蓝花领带又莫名地失踪了。东昌仿佛着了魔,神情恍惚如宝玉丢宝一般模样。
东昌开始与妻又吵又闹。秋艳却不急不恼,反正两个字:没见!后又试着劝丈夫:“想开点,不就是条领带吗?丢了便丢了呗,犯不着生气伤身体。生命诚可贵,日子还得过下去吗!”说着就笑了,东昌也苦苦地笑了笑。以后的日子,蓝花领带再没有出现。不见也罢,好像有个电视剧,叫《蓝色妖姬》吧?还有蓝色磷火,蓝色幽灵什么的,也不是好货色!
冬季来了,天气渐寒。东昌是汗脚,亟需垫上鞋垫儿。秋艳雪中送炭,掂着一双崭新的鞋垫,关爱地说:“给,我做的,垫上吧。”东昌接过一看,上面还用绒线绣着字儿:一只是“真情依旧”,一只是“脚踏实地”。东昌嘻笑着说:“工夫蛮好的,这字的意思吗?稍微差了点,不土不洋的。”说罢垫进皮鞋里,穿上试了试,软绵绵暖融融的挺舒服,便对妻深情地笑了笑,算是致谢吧。这也是很久以来,东昌对秋艳的一次真正的微笑。
鞋垫再合脚,穿脏了还是要洗的。可是妻子忙着收拾越冬的衣被,忽略了这小小的细节。星期天闲来无事,东昌破天荒地自已动手刷鞋垫。刷了正面刷反面,刷反面时,东昌惊呆了:鞋垫的衬底布料竟是那魂牵梦绕的蓝花领带!
东昌并未立即光火起来,而是翻过正面来,仔细品味“真情依旧,脚踏实地”两句话。看着想着便笑了。默默自语:“温柔贤淑而又冰雪聪明的小秋艳,还是挺可爱的吗!”。
改行
    在小吃一条街上,耿忠老汉的油炸肉合是最叫响的名牌,个大皮薄,馅多肉鲜,外焦内嫩,咬一口,满嘴流油,浓香扑鼻。货真价实,人们要的就是实惠可口。故而,每天一大早,老耿师傅的油锅前总有许多人,排着队买刚出锅的肉合。
“老耿叔,给我来两个。”耿忠老汉搭眼一看,原是本街上那个叫华子的青年人。“大侄子,买肉合孝顺你娘呐?”华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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