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其他电子书 > 无间道 >

第19章

无间道-第19章

小说: 无间道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建明笑说:“是是是……”
Mary斜斜抬头:“你想想,一个人有28种性格,就是说他每天醒过来便要与自己演戏,演到连自己也忘了哪个才是自己的真性情。”
刘建明听着,一副趣味盎然的样子:“咦……哗!”
“是否很可怕?”Mary追问。
“很可怕!”
“了不起吧?”
“了不起,一定很畅销呀。”刘建明附和着。
“慢着!”Mary突然低头叫喊。
刘建明愕然:“怎么了?”
Mary盯视着自己坐着的沙发组件:“为什么椅子会这么大?”
“哪一张呀?”
Mary惊讶地来回察看:“哎呀!我想我量错尺寸!”她眉头深锁,一副自责的样子。
刘建明不知所措,安慰着说:“别生气……”
Mary还是很懊恼,厌恶叫喊:“噫——!”
“别生气吧,哎,你们这些女人,小小事便发脾气……”刘建明边说边站起,也叫Mary站起,把两张沙发的组件合拢,看个清楚。
“没问题!我立即打电话到家俬店,叫他们更换。”刘建明安抚着说,场面温馨。
陈永仁正在中环交易广场外的行人天桥上,一边走一边讲电话,电话另一端是黄Sir,他约陈永仁见面。
“见面?”陈永仁叫嚷,“你想我死吗?现在警局有内鬼嘛,你捉了鬼再说。”
“已经在办啦。”黄Sir气愤说。
“那么你回答我,谁是内鬼?”
“仍在调查……”
“呸!我不跟你说了。”陈永仁想要挂线。
“喂,你刚才人在哪里?为什么不听我的电话?”
“我去了看跌打医生呀。”
“那现在呢?”
“现在去看心理医生。”陈永仁突然怒吼,“我心理变态呀!就这样!”
陈永仁大力挂线,继续往前面的商业大厦走去。
走出升降机,他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接待员叫他稍候,办公室的装修看似律师楼,其实是李心儿医生的诊所。
一会儿,陈永仁走进李医生的房间,跟正在埋首看文件的她打过招呼,径自走到窗前一张皮革卧椅上坐下,李医生按下桌上定时器,望向陈永仁。
“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她问。
陈永仁已躺卧到椅上,笑着摇头。
“需要我缩短你的治疗时间吗?”
陈永仁再次摇头,把眼睛合上。
李医生垂下头,继续阅读桌上的文件。
李心儿年龄二十六,执业两年,看上去不太像心理医生,比较像一个社会工作者。长直发,眼大,看上去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陈永仁对她倾慕,但从没说出口。
李心儿试着阅读,然而文字开始读不进脑袋,她扬脸看陈永仁,心想这个不修边幅、因犯伤人罪而被法庭指定接受强制治疗的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盖在陈永仁眼皮下的眼珠子仍在不住颤动,疲惫不堪的他并未能立刻入睡。刚才进房时李心儿对他笑,笑脸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不明所以地令他想起另一个人,和他分手多年的May。
陈永仁
初次遇见May,在一九九一年叶Sir生日那天。
说起来,傻强算是我们的媒人,假若不是他,丘比特的箭大概不会射中我俩。
那天在尖沙咀某个停车场,我刚把车子停好,透过挡风玻璃,看见傻强一个人鬼鬼祟祟地靠近一部平治房车,他扫视一眼四周,从口袋里掏出一串百合匙,笨手笨脚地拣选合适的钥匙,对着门锁插插拔拔,时不时伸手拉一拉门柄。我静静地候着,等待傻强将车门开启,证据确凿,便上前抓人。
傻强的名字也真够名副其实,弄了十分钟,平治房车的门依然固若金汤,他不忿地踢了
房车一脚,弄得自己哎哎叫痛。他仍未罢手,把目标转移到一部红色思域,思域就停泊在我的前方,车尾对正我车头。
故伎重施,这次不消两分钟,门便咔嚓一声被开启了,傻强张大嘴巴,露出骄傲的笑容。
我正准备下车,此时一个长发少女从思域的另一面步来,她的耳孔中塞着听筒,哼着歌曲,摇头摆脑,秀发在空中舞蹈。
我被她的风姿吸引住了,动作慢了几拍,此时傻强也察觉到她,赶忙纵身跃进思域的后座,躺下,门依然打开。
长发女子也真够冒失,竟然没注意到左后座的门打开了,她开启驾驶座的门,准备进入车厢。我立刻喊停她,同时飞奔过去。
傻强心知不妙,滑稽地从后座爬出,企图逃走,我追上前,把他扑倒到地上。
我们纠缠起来,拳来脚往,我制服了他,用皮带把他双手捆绑在铁柱上,打电话给陆Sir。
结果傻强被捕,我把手袋交还给长发女子,想问她的名字却又开不了口。
数个月后,在旺角百老汇电影院门外,我竟重遇May。
这天她的打扮与当天截然不同,穿一套咖啡色的西装套裙,携着公文包,我们几乎在同时看见对方,她竟然主动迎我走过来。
“Hi,认得我吗?”她笑着说。
我点点头。
“去喝一杯好吗?”
我们到了运动场道一间酒吧,我终于明白May有何企图。
“称呼你阿仁好吗?阿仁,这是我的卡片。”她把卡片双手递上。
我接过,May的名字叫萧欣岚,是位保险推销员。
“开门见山,你买了保险吗?”
我喜欢率直的女人,这样反而令我更欣赏她:“没有呀。”我回答。
“那么,可以帮我买一份吗?”她妩媚一笑。
May的笑容十分动人,我神魂颠倒,没细想,便点头应承。
听罢她举起啤酒,与我碰瓶:“多谢。阿仁你是警察?”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没错我是警察,但这句话,只可以在心里说,我面有难色。
“怎么了?”May歪着嘴。
“嗯……不瞒你,我是……做保镖的。”
她扬起脸“啊”了一声,对我的话似乎有所怀疑,“是私人性质的还是公司性质的?因为公司对投保者的职业会比较紧张。”
我难于解释,又不想再说更多假话:“May,不如这样吧,你替自己买一份人寿保险,我负责供款,而受益人就写我的姓名,不知道这样可以吗?”
May定神望我,好像在怀疑我的脑筋是否有问题,她用手指划着:“你的职业……不方便?”
我腼腆地点点头。
她耸耸肩:“那便算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我说好了帮你买,就要守承诺。”我坚持。
她微笑:“真的没关系,你不用介意。况且,你的提议是不行的,假若这样……”她顿一顿,神色凝重地说,“你可能会杀了我。”
我紧张兮兮:“不会!我怎会?”
她嗤笑:“跟你说笑罢了,不过,就算我相信你也没用,公司明文禁止的。”
我思索一会:“那么,受益人便不要写我的名字,我帮你供款就是。”
May讶异,大概我的话吓怕了她:“陈先生,你不会是在跟我暗示什么吧?”
“不不!”我摆手摇头,“我没任何企图。”
她蹙起眉头看我:“这不可能。”
我一时说不出话,的确,我对她是有企图的:“我没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只是,我希望能够与你……,怎么说呢,我希望可以再见到你。”
May垂下头,用双手转动着瓶子,眼盯着瓶子:“你是黑社会,是吗?”
我既感到委屈,又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自惭形秽。良久,我从口袋掏出二百元,说了句:“对不起,我先走”,径自站起,正欲离开。
May把我叫停:“我的爸爸当年也是个黑社会,但他对我和妈妈都很好……我们交个朋友吧。”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
表面上,May是个职业女性,性格独立,实质上,她极为缺乏安全感,May是双鱼座的。
她的父亲在她十八岁那年去世,病死,与江湖仇杀无关。她与母亲相依为命,渴望我能与伯母融洽相处,这对我来说也不错,家的感觉,我也久违了。
May的母亲很喜欢我,寂寞的她希望我和May经常陪着她,渐渐地,我们独处的机会少,三人行的时间越来越多。
一九九三年底,我在警告期间再度伤人,裁决那天May来旁听,结果我被判监二十日。我一边走入监狱,一边想到May在听判时的失落神情,我对自己深感厌恶,在庭上那刻,我多么想冲口而出,向着May大喊:“我不是阶下囚,我—是—警—察!”我想得失魂落魄,突然傻强率众向我围拢,我在心里说来得正好,结果我把郁闷都发泄到傻强身上。
我明明是个警察,却被所有人误解,被所有人看不起,出狱后我的脾气并没收敛,伤人的次数愈来愈频繁,再入狱的次数自然也增加,渐渐地,May不再到法庭听审了,伯母对我的态度也变得冷漠。
我开始有自残倾向,在万籁俱寂的失眠夜,我想得头痛欲裂,我索性把头用力撞墙,撞得头破血流,这已发生过不止一次。
我的情绪失控令May逐渐对我心生恐惧,终于在一年多后,发生的一件事令我与May走上分手之路。
那是一九九五年六月某天的下午,当时我还是三叔的手下,倪永孝与两个泰国卖家到了韩琛的卡拉OK的士高,正在贵宾房中倾谈生意,我、罗鸡、傻强等在大厅中候着,我的手提电话响起,是May找我。
“我想见你。”May劈头第一句便说。
“现在?我在忙,不如……”
“不,我现在就要见你,我有事跟你商量。”May的声音有点喘急。
我紧张起来:“不会是BB出了事吧?”没错,May有了我的骨肉,怀孕两个多月,得知这喜讯,我不安的情绪平伏了不少。
“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May坚决地说。
十五分钟后,May到达,我与她进了厨房,她直接说出重点:“昨天我把BB打掉了。”
我震惊:“你说什么?”
“我说我去堕胎,我们的孩子没有了。”May的眼睛变得通红。
我一时间说不出话,只懂得瞪着她,良久,我问:“为什么?”
May咬一咬牙,装作平静地说:“因为我无法与你继续。”说罢她的泪水无声地淌下。
我再难以控制自己,撕心的痛楚令我发狂咆哮,将身旁一箱箱啤酒推倒落地,May慌张地瑟缩一角,抽泣起来,我怒目瞪着她,傻强闻声赶至,挡在我面前。
“喂喂,冷静点,有事好说,慢慢来……”
“她把孩子打掉!”我指着May喝道。
“没什么呀,没了便再生一个,还用说……不……”傻强语无伦次。
蹲在傻强身后的May也按捺不住,高声抱怨:“与你一起四年,到警局保释了你十几次,与妈妈喝茶,一个电话你就走,走去杀人!”May泣不成声,镇定过来,坚定地说,“我不要BB受罪,我不想他长大后像你这样!阿仁,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以为我可以……原来我不能,我好辛苦,你明白吗?”她抚着自己的胸口,冷冷地说,“我们分手吧。”
李心儿终于听到陈永仁发出细细的打鼾声,她松一口气,把计算机鼠标的浮标移到“接龙游戏”的图标上,按了两下。
半句钟后,桌上的计时闹钟响起,李心儿迅速把它按停,心想不如给眼前这个疲惫不堪的男人多睡一会儿。
陈永仁多希望自己可以像别人一样,每次在睡醒前都可以赖赖床,然而他没有这种权利,他是个失眠者,既难入睡,却又容易睡醒,一丁点的声响,就足以叫他醒过来。
他看一眼腕表,喝半杯清水,坐起身,伸展双臂,扭一下颈,望向李心儿:“你这张卧椅真的顶刮刮!”说罢站起走向她。
李心儿没有望他,继续凝视计算机荧幕:“你应该买一张回家,那便不用特意来这里睡。”
“不,你这里舒服点,别那么小器!”陈永仁在李心儿的对面坐下,“这四个来月,若非我每星期上来睡一睡,那你又没时间打计算机游戏啦!”
李心儿向他抿嘴一笑:“是五个月!还有一个月你的强制性治疗就完毕,到时你可以回家睡个够。”
“五个月了吗?但是……我好像没什么进展啊。”他装出一脸疑惑,“不如你写个报告,延长治疗期……呀!说起来,这阵子我经常感到头有点裂,不知我是否精神分裂呢?”
李心儿没好气:“这叫做头痛,我给你开一点Panadol。”
陈永仁苦笑一下:“唉……其实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但又不好意思……”他窥视一眼李心儿,“你觉得我这个人如何?”
李心儿定眼望他,他继续说:“就是……你觉得我是个好人还是坏人?”
她低下头写药方:“我根本不清楚你是什么人。”
陈永仁静了一静:“告诉你一个秘密,”说罢俯身向前,神秘兮兮地说,“你不要告诉别人。”
陈永仁凝视李心儿,直至她肯抬头望他,他轻声说:“其实我是警察。”
这句话,不知在陈永仁心中反复过多少遍,这句话,他不知有多少次说到嘴边,但终究没勇气在May面前说出口。对着李心儿,他终于把心声吐露,原因……一来李心儿不是他的什么人,二来,眼前的女人,有一副既倔强而又关怀的脸孔。
听罢陈永仁的话,在李心儿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眼珠子跳动了两下,然而她很快便明白这只是个笑话,一句出自一个流氓口中的逗笑说话,她轻佻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