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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市委书记在上任时失踪-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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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平大笑着说:“真的吗,托你们的福口,只望我能够管不平,你们能说说有哪些不平吗?”
魏清泉说:“管先生,我这里有一首七言绝句,题目单字:‘镜’。诗曰:“一派光明似月明,衣冠人面借君清。为官若也明如许,未必金钱是万能。‘如今老百姓深恶痛绝的就是腐败……”老董向四周看看,打断魏清泉的话:“小声点。”
管平笑笑说:“怎么?你们这样恐怖?”
老董端起酒杯看看端菜过来的青年大声说:“管同志,来,我敬你一杯。”待端菜的青年走后他又低声说:“这大街小巷白天黑夜身穿公安服装的人开着摩托车,不管好人坏人,只要他们看着不顺眼,就抓起来,不问三七二十一,先打个半死再说。”
“这还了得,简直无法无天!”管平气愤地大声说。
老董按住他的手,嘴里发出“嘘……”的声音。
“没有人告状?”管平问。
“没有关系到哪里告去,他们都编成了一张网。有一点动静,就会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一旦被发觉了,那就要倾家荡产,甚至家破人亡。”厉白说。
“县委书记不管?”管平说。
“他!……”老董摇摇头没有说下去,他再次看看管平,睁大那双疑虑的眼睛:
“你是从省里,还是市里来的?是第一次吧?”
管平笑着说:“算是从省城来的吧!想来做一笔大买卖,但是人生地不熟,无从着手啊!”
魏清泉问:“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管平说:“我这生意赚不赚钱无所谓,只要有人肯真心帮我……”
四个人一起看着他。
县城东郊三间旧瓦房,碎砖头垒成一个低矮的院子。老董轻轻地推开门,管平、魏清泉、厉白、秦钢跟着进了院子。院子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进了堂屋,昏黄的灯光下,可见到这是三间房,当间很乱。中间放着一张方桌,旁边几条长凳,两张破塑料椅子。老董拖过一条长凳子对管平说:“管先生,请坐!”
转身进了左面的房间。
管平的目光在屋内环顾一下,又看看站在那里的三个年轻人。不知道他将面;临着一种什么样的境地,甚至不知道自己眼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他只觉得一种正义感驱使着他。
老董从屋内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笔记本,交给管手说:“管同志,也许我们太荒唐了,但从我们短短的接触,从你的谈吐,我们信任你,希望你能帮我们为沂南县100多万老百姓除恶扬善。这里所记录的无半句谎言,句句都是实情。可是老百姓有冤无处申啊!姑娘长大成人,若有三分姿色,被哪位官老爷看上了,必然进不掉!乡镇、县直机关,只要有钱就能买到官!
不平之事,随时可见。我们见到的恐怕只是他们所作为的九牛一毛!哎,管同志,你要真的能管不平就好了!我们代老百姓谢谢你了!“说着四个人同时向管平双手作揖。
管平满脸愤怒,泪水在眼里滚动着,他双手作揖向老董他们回拜,哽咽着说:“你们四位真是和我管平有缘!你们还算真的找对了,不瞒各位说,我还真的有为你们申冤的门路。不为沂南县老百姓申冤,不为全县人民铲除不平,我管平誓不为人!好吧!不管我原来叫什么名字,从今以后,在你们面前,你们就叫我管不平。”他刚说完,四个人不约而同地跪在管不平面前。他的眼睑滚出几滴热泪,流到他乌黑的胡茬子上。看着面前这四双期盼的目光,他伸出手把他们一个个拉起来,五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管不平收起笔记本说:“记住,无论对谁,千万不要提起我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老董家我已经找到了,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我会来找你们的。”
告别了老董四人,管平回到小旅社,看看手表,已经11点钟了。他急忙取出笔记本,只见上面记载着时间、地点,谁干了什么坏事,证明人是谁。他翻着,看着,用钢笔作了各种记号。

木木市委书记在上任时失踪三、书记失踪
三、书记失踪新市委书记“失踪”已经三天——中年男子推着自行车——修车人诉苦——少女毕生花被强奸而疯——毕生才离家出走——带回西双版纳姑娘——艾莉娜被害后又遭强奸已经是第三天了,仍不见市委书记的踪影。上午刚上班,市长秦邦勤直接驱车来到市委组织部楼下。车刚停下,他就匆匆地大步朝楼里走去。
到了组织部,见刘兵手里正握着电话。看到秦邦勤来了,他放下电话说:“我正给你打电话呢?”
秦邦勤紧蹩双眉说:“已经第三天了。怎么回事呢?再打电话给省委组织部,请他们再查一查!”
刘兵拿起电话,还没有拨号,笑着看看秦邦勤说:“我有些不好意思再问了,他们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说我像个三岁小孩,老是问干什么!”
秦邦勤说:“工作嘛!再说书记还未到任就不知去向,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们也有责任哪!”
刘兵说:“好,我再打一次。”说着按着电话键盘。对着话筒,稍停了一会说:“喂,请问是杜处长吗?……我是商阳市委组织部刘兵。哎对,杜处长,请你再了解一下,管书记还没有到。今天已经第三天了,他确实是前天离开省城的吗?……哎,好……那我等你电话……”
刘兵放下电话,对秦邦勤说:“杜处长说,据他掌握的情况,管书记确实是前天上午就离开省城了。他马上再打电话找管书记爱人和有关人员了解一下,有情况他会给我回电话的。”
秦邦勤点点头,坐到刘兵对面的椅子上,从包里拿出香烟,扔了一支在刘兵面前,自己抽出一支,点着香烟。慢慢地吸了一口,过了一会说:“你说管也平同志能到哪去呢?”
刘兵摇摇头说:“难说。我总觉得这一次市委书记上任省委不陪送,确实让人不得其解。不过,你也不必着急,这半年来,没有市委书记,工作不是也干得很好吗?”
秦邦勤摆摆手,眼神里透出几分不快,笑容不那么自然地说:“我知道,那只是缓冲之宜,这段时间我的工作就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刘兵看出他有些情绪,马上说:“哎,你可是全市干部群众中德高望重的元老啊!谁不知道你是四平八稳,不会犯错误的人呀!说不定会把你调到那些经济发达地区当书记呢?”刘兵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当,立即又说:“玩笑,开玩笑!”
秦邦勤收敛了尴尬的笑容说:“如今都兴跑官、要官、买官,我不跑不送,不要,不买,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啊!算了!再干两年到人大去混混!”
刘兵觉得秦邦勤心中的怨气还不少,但他感到秦市长这几句话有些过分了点。按说官至地级市的市长,也不算小了。当然,在官场上没有人会满足的,欲望永远是无止境的。于是刘兵笑着说:“秦市长,你从乡党委书记到县委书记,直到现在这个市长,你说说其中的奥妙吧!”
秦邦勤自觉刚才的一席话有些过头了,毕竟自己是堂堂一个市长。他又递给刘兵一支烟,算是缓冲一下气氛。笑笑说:“我们那是什么年代?我可从没跑,没要过官,实实在在是自己干出来的!”
这时电话响了,刘兵拿起电话听筒:“喂,我是刘兵,哎……对,对,是这样……好,好,再见!”刘兵放下电话说:“杜处长和管书记爱人联系过了,她爱人说肯定是前天就离开省城了。至于怎么走的她爱人也说不清。省政府办公厅说他早已交清手续,办公室的钥匙早就交了。”
秦邦勤站起来无可奈何地说:“那就只好随他去了,等吧!”
说着转身走了。他一边走一边想:一个大男人到哪里去了呢?难道一个堂堂的市委书记岂能失踪了不成?
这是一个晴朗的初秋,太阳照在人间,使人感到还有些热。
田野、树木,呈现出它们的永远变换着的浓绿的色调;几乎没有一片落叶,几乎没有些微的黄色点缀在夏季的色泽之间;秋天确实已经来临,天上明净无云,太阳照得明亮而温暖,鸟的歌声和万千只昆虫的营营声,充满在空中。乡村的路边一些野菜正开放着,似乎能让人感觉到一点香味。这时,一个40右的中年男子,推着一辆旧自行车走到村头的路边,放下破了前胎的自行车。修车的中年男子正在为一辆自行车整前轮车条,这个修车男子年近半百,头发花白而蓬乱,身穿一件褪了色的蓝色的球衣,领口已经有些破了。面容消瘦而推悴,那双手如干枯了的树皮。另一个男子大约30岁上下,瘦高个儿,脸瘦而长,颧骨显得特别高。
淡青色的眼白上有几条细细的血丝,嘴唇干枯得裂出一道道血口子。上身的衬衣灰黄色,从式样看像是军衣。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女孩,女孩又瘦又弱,特别引人注意的是那双小脚上的鞋子缝着白布。
中年男子顿时觉得一种凄凉袭上心头,好像眼前的景象是另一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显而易见。他低声说:“师傅,我这轮胎坏了,请你帮忙补一补。”
修车男子抬起头,看看他说:“急吗?”
“不急,不急。”
“那你坐下等等。”说着递给他一只小凳子。
中年男子坐下来,从口袋里取出香烟,先给修车人一支,又给那个抱小孩的男人一支。他摇摇手,苦笑着说:“我不抽烟。”
修车人把香烟放到耳朵上,继续整车轮。
中年男子问:“师傅,你们这是新四乡?”
修车男子说:“是啊!新四,老百姓的‘心思’呀!”
“这里离县城有多远?”
修车男子说:“不到10里地,近得很,你不是从县城来的?”
“是,是。”
“你是外地人吧!听口音不像本地人。”修车人说。
“是啊,我是第一次到这里。”
“第一次?”修车人停住手中的活,看看这个中年人。
“听说你们县不错啊!”
“是啊,当官的不错,老百姓受罪哟!”修车男子说着指指旁边这个孩子和那男子。
“为什么?”
“哎,说给你又有什么用!如今哪里有包青天?真是昏天黑地呀!”修车人长长叹了口气说。
“只当讲故事,让我这个外地人也长长见识呀!”
“故事太多了,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算了,还是不说吧!说了叫人心酸,叫人眼泪流成河!”修车人显然觉得一阵伤感,停住手中的活,愣愣地看着这个陌生的中年人。泪水在他那双充满愤怒的眼睛里打转。看得出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过了好半天才说:“好吧,我讲一个他家的悲惨故事给你听听。”说着指指旁边那个抱孩子的男人。
毕生才兄妹二人,妹妹叫毕生花。生才高中毕业没有考取大学,但人却聪明能干,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自从承包土地后,日子还算过得去。家里盖了三间瓦房,吃穿总不用愁了。
毕生才成人后,如同雨后春笋,一下子窜到1米8。浓眉大眼,一表人才。老两口看着儿子,心里像吃了蜜糖似的。农村人哪能都考上大学,只要人好,这年头日子会好过的。生花16岁那年,初中快毕业了,成了前后三庄的一朵花。高高的个子,窈窕身段,乌黑挣亮的头发扎着两条长长的大辫子。一双柳叶眉下闪动着动人的凤眼,高高鼻梁下像是画上的玫瑰,含雪似的唇红齿白。两颊始终留着小小的酒窝。皮肤奶白而透着红润。邻居都说:毕家老两口怎么就栽出这两棵苗的呢?
一天晚上,吃完晚饭毕生花就上晚自习去了。按往常,九点钟晚自习结束就回家了。可是左等右等,毕生花还是没有回来。
快10点时毕生才拿上手电筒,直奔乡中学。到了学校,偌大的校园到处漆黑一片,大门紧锁着,他放开喉大声喊道:“妹妹,生花,毕生花……”喊声冲破黑夜的寂静,喊声在沉睡的旷野中回荡,喊声给人间添上悲凉凄惨的一笔。哥哥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父母焦急万分地把独生子盼回来了。可是却不见女儿的踪迹!母亲流着泪,但她又偷偷地抹去了。父亲没有主张,死命地抽着旱烟。毕生才看着桌上的闹钟,已经11点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又出去了。
他在黑夜中毫无目的地奔走着,夜色像阴霾一般迫近。仿佛黑暗随着夜气同时从各方面升起,甚至从高处流下来。夜的黑暗,心的焦急,像一只可怕的牢笼,把他罩住。……出了村庄,好像四周的田野朦胧地发白;远处的田野,阴沉而黑暗形成巨大的团块升起来。他的脚步声在凝滞的空气中发出钝重的回声。苍白的天空发出蓝色,但这回是夜天的蓝色了。星星在空中如同鬼火一般地闪动着。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甚至不知道自己向何处走去,他只觉得眼前一片苍茫,定睛细看,呵!沂水河,这条河如同弓似的弯成弧形,把沂南县城拦在大弯里,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少年时代他和小伙伴常在夏季到这河边玩耍,孩子们谁也不敢向河中间游去。除了冬季,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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