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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失乐园-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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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道中也分流派或派系吗?”
  “那当然,师傅势力大的流派的弟子自然占便宜,否则就吃亏些。”
  “那不就和舞踊和花道的世界类似吗?”
  “基本上没什么不同。”
  因为以前在报社工作的缘故,衣川对书道界蛮熟悉的。
  “可是,谁会买那些展览会展出的书法呢?”
  “除了有名望的大师以及媒体特别报导过的部分老师的作品外,剩下的几乎都是由弟子们买走。”
  “弟子买了去有什么用?”
  “以此表达对老师的忠诚度呀!”
  想到凛子活在这种世界中,忍不住想同情她,同时也看到了她性格中坚韧的一面。
  3。慎始乱终
  在里边坐着的凛子注意到衣川和久木在闲聊。
  衣川也察觉了,轻轻挥手,待凛子走过来时便堆着笑脸说:“今天真漂亮,一进会场就数你最抢眼。”
  衣川平常总是自叹生性腼腆,不会讨女人欢心,今天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刚才听他谈到书道界的内幕。”
  久木一改变话题,凛子似很在意。
  “什么内幕?”
  “当然跟你没关系。”
  衣川正摇头否认,一位状似记者的中年男性递给凛子一张名片,他后面跟着的摄影师走上前来,按亮镁光灯。
  没得最优秀赏却受到明星级待遇,可能是因为凛子的雅静美丽吧?
  久木退后一步正看着,衣川问:“等一下有什么安排吗?”
  一时答不上来,只是嗫嚅地“呃……有点……”衣川立刻领会,“别勉强,今晚你们两个好好喝一杯庆祝才对。”
  衣川展现他善解人意的一面后说:“她家人今天没来?”
  久木也正挂念此事,再次环视会场,却听见衣川说:“你也真胆大,万一她先生来了怎么办?”
  久木只是因为凛子希望他来才来的,但他忍着没说。
  “大胆的原来是她啊!”衣川半调侃地说:“不会真来场美女争夺战吧。”
  衣川自己想得有趣,但见久木不附和,也觉得有些无聊,又磨蹭了十分钟左右才说声“失陪”,先行回去了。
  久木再次落单,酒会却正值高潮。
  凛子又回到主桌附近和与会者谈笑,或和同伴一起拍照。久木的视线紧追着她,想起刚才衣川说他“大胆”这句话来。
  他的口气似在挖苦久木,又不是她丈夫还来参加酒会,但久木心想本来就没听说她先生要来,就算来了,两个男人又不曾见过面,不会发生问题的。
  久木这样安慰着自己,继续喝啤酒,确定酒会已开始三十多分钟后,便离开会场来到一楼大厅,转进约好等她的咖啡厅里,坐在靠墙的位置上点了杯咖啡。
  可能是周末的关系,四周有许多刚参加完婚宴的男女。
  不久咖啡端来时,久木再看了一下表,时间已过六点半。照此看来,到箱根时恐怕要九点了。
  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想着,像要掩饰无所事事般翻看了一会儿记事本,在他点着第二根烟时,凛子出现在大厅里。
  她和一名年长女性寒暄后,拎着一个大纸袋朝这边走过来。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走吧!”
  凛子好像很在意旁人的视线,希望尽速离开这里的样子。
  两人直接穿过大厅下到地下停车场,上了车,凛子才放下心来恢复了往常沉稳的表情低声说:“不好意思硬要你来。”
  “没什么,趁机看看不同的世界也很有趣。”
  久木发动引擎问:“我们就这么直接去箱根行吗?”
  “等一下还有小规模聚会,事先已经打招呼说不参加了。”
  “你就穿着这身衣服方便吗?”
  凛子还穿着参加酒会时的和服。
  “我带了换洗衣服,到那边再换吧。”
  车子一出饭店的停车场,立刻被赤坂的霓虹灯彩所包围。
  “今天你真漂亮极了,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受欢迎了。”
  “没那回事。”凛子不好意思地转头望着窗外,拿出粉盒补妆。
  “很多人都想约你吧?”
  “就算有人约我也总是和大伙儿在一起。”
  “不过那些老师长辈好像男的较多。”
  “那些老师都是老爷爷了,没人像你这样蛮干的。”
  “不过只要是男人就没准儿……”
  “大家都是绅士,用不着担心。”
  车子开向霞关高速路入口,过会儿要从那里上首都高速公路。久木看着眼前闪烁的标志灯说:“衣川说我们很大胆!”
  “为什么?”
  “他说万一你先生也来了怎么办?”
  “他不会来的。”
  “他今晚有事外出了?”
  “没有,反正他说过不来,就不会来。”凛子的语气坚定,毫无疑虑。
  车子开上高速公路,从涩谷开往用贺,接着转入东名高速公路,直奔御殿场。
  久木脚踩油门又问:“他知道有颁奖典礼吗?”
  久木这时照例省略了“你丈夫”这个代名词。
  “就算知道也跟他无关。”凛子直视着前方的飞光流彩回答。
  “没说想来参加?”
  “没有,他没有任何表示……”
  “那今晚的事呢?”
  “我告诉他是跟书道会的人一起出去……”
  “可整晚不回去,他不觉得奇怪?”
  “也许会吧!”
  听到出乎意料的回答,久木手握方向盘再问:“那你不担心?”
  “也不是不担心,反正他是那种不会追究的人。”
  久木依然无法理解他们夫妻的关系。
  “他总会怀疑吧?”
  “他自尊心很强,不愿了解他厌恶的事,如果他调查得知真相,恐怕会丢面子。”
  “可是,如果在意你的话……”
  “男人有很多种,有人什么都想知道,有人就像他那样,怕知道了反而丢脸受伤。”
  “但总不能永远……”
  “是啊!他难受,我也不好过。”凛子直视着远方,若有所思。
  虽是周末的夜晚,下行的高速公路上行驶的车辆竟格外少。
  车子经过用贺口转入东名高速公路后,公路变成三车道,车速大增。大都会的七彩光影急速退去,代之而起的是静寂的公寓和黑黝黝的树丛在车窗外一闪即逝。
  有关凛子夫妻的事,久木想再多又能怎样?说起来他是偷人家老婆的罪魁祸首,为戴绿帽的丈夫着想,未免于理不通。
  久木转换心情,话题又回到书道上。
  “执笔对纸,心情真的静得下来吗?”
  “即使心有不快,在磨墨的时候自然集中心神忘却一切,执笔时就相当平静了。”
  久木还没看过凛子写书法时的样子,但可以想像得出她磨墨、执笔对纸的端庄美感。
  “书者的人品也能表现出来吧?”
  “那当然,不是说字如其人吗?”
  的确,写字工整的人似乎性格也一板一眼。
  “谈恋爱的时候呢?”
  “有人说那种时候字就写得特别娇媚。”
  “那你这次的作品呢?”
  “很遗憾,没那份娇媚,因为我特意压抑自己别写出那种感觉。”
  “做得到吗?”
  “只有一个字,或像这次只写了四个字,我想应该看不出来。”
  凛子这次写的是“慎始敬终”四个字。
  “我是看不出是否娇媚,不过感觉很自然舒展。”
  “你这么说我好高兴。”
  “不过我倒希望你写‘慎始乱终’!”
  “什么意思?”
  “开始时很谨慎,随后就淫乱。”
  “别说这种无聊话!”
  凛子瞪了他一眼,不过夜晚的凛子确实会变得从她最初的那份矜持中难以想像的淫荡。为了寻求她那难以置信的转变,车子疾驶在夜晚的东名高速公路上。
  4。箱根月夜
  车子抵达仙石原饭店时八点半。从东京出发时以为九点才能到,但路上车少,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一些。
  进入饭店径直到服务台办手续,然后随侍者来到三楼最靠里的房间。
  久木以前打高尔夫球时住过这家饭店,知道白天从这里的阳台可以俯瞰整个仙石原平原以及高尔夫球场。
  凛子想马上换装,但时间已晚,于是直接去吃晚餐。
  餐厅在一楼,外面已一片漆黑,透过宽敞的玻璃窗可以看见游泳池,池底射出的灯光把水面映成蓝色。
  “好像童话王国一样。”
  凛子从颁奖典礼到酒会一直紧绷的情绪,在远离都会后终于松弛下来。
  待心境舒缓下来之后,他们重新正式举杯庆贺。因为在酒会上吃过少量东西,所以这会儿只点了简单的套餐。
  “总觉得到这里以后就可以放心了。”
  诚如凛子所说,一进入箱根山区,是有着与尘世隔绝的踏实感,这是因为他们彼此对偷情有所愧疚吧?
  用芦之湖的虹鳟做的酸酪汁虹鳟鱼这道开胃菜上来后,两人再度举杯对饮红酒后,久木想起刚才谈到的书法。
  “你的作品上有署名”翠玉“的雅号,是自己取的?”
  “我的名字是老师取的,当然也有人自己取。”
  “松原翠玉,好名字,真希望你用这名字写出一张带有娇媚神韵的作品来。”
  “那下回写写某个人的情诗吧!”
  柔肌热血身,触亦如未觉,
  敢问指路君,安知心无寂?
  久木一朗诵与谢野晶子这首和歌,凛子便苦笑着说这首歌真是太符合久木喜爱的风格了。久木接着又背诵了战后不久和寺山修司同时登上诗坛,但三十一岁就早逝的中城文子的诗。
  他低吟着:“夜枭蝌蚪并鲜花,还有爱情同栖息,惟我女人身。”说是完全表现出女人的妖魅,凛子也点头称是:“确实有那种感觉。”
  晚餐开始得晚,结束时已过十点。
  凛子因为一整天持续紧张,感觉有些累。
  从餐厅直接回房,关上门,这才有两人独处的实在感觉。久木很自然地揽过凛子,凛子也似等待这一刻,乖乖贴过身来,相互深深一吻。
  山上的饭店沉寂在夜色之中,只有凛子后仰上身时微微发出的衣裳摩擦声掠过耳畔。长长一吻过后,凛子梳理着乱发,走到窗边。
  这里也是高大宽敞的落地窗,窗外阳台上摆着一张白色的桌子和两把椅子。
  “到外面看看好吗?”
  凛子想吹吹晚风,拉开窗户走出去,久木紧随其后。
  “还真有点冷!”
  入夜后刮起的风吹过秋天的高原。
  “好大的月亮……”
  抬头望去,接近满月的月亮在中天绽放着光芒。
  房间里看来只是一片漆黑的阳台外,在月光照射下浮现出部分宽广的草原和球场,再过去是屏风般耸立的外轮山,空气清澄,月亮比在都市里看到的更大更亮。
  “看见这么大的月亮,你会不会毛骨悚然?”
  凛子仰望月亮呢喃着。
  “总觉得人被这月光照穿了,全身每个地方都被看透了……”
  “那——今晚就在月光下……让你全裸看看。”
  “看你马上就想到那件事。”
  凛子缩了下脖子,久木的脑海中却被突然涌起的淫念占满。
  “我有点冷。”凛子咕哝着回到房间,恰到好处的室温反而更让夜的凉气沁入身心。
  刚才看着月亮,久木忽然欲念熏心,但是凛子却很想先换下和服冲个澡。
  久木等着她,自己先换了睡衣躺在床上,凛子先去关掉了门前灯。
  房间霎时笼罩在黑暗中,只有月光照到的窗边微微泛亮。
  久木呆看那静寂的光亮时,凛子在床左边靠近浴室的墙边微微前倾着身体,开始脱和服。伴随着的丝缎摩擦声和服带松开,再抽出几条腰带,和服带结绳掉了下来。
  原先以为靠不住的月光,在眼睛熟悉以后也有相当亮度,只见背对他的凛子在月光中仿佛披着罩衫。
  古时候高贵的妇女外出时都披一件从头到脚的薄衫,此刻的凛子看起来就是那个样子。因为她的和服还挂在肩上,身子前倾,正在脱内衣。
  一般情况是先脱和服,接着脱长衬衣,然后是内衣,一件件按顺序脱,但此刻在已有肌肤之亲的亲密男人面前,她却仍然披着和服背对着他。
  令久木痴迷的就是凛子的这份矜持和气质。
  不久,她像是脱完了,仍披着和服走进浴室。
  凛子走进浴室后,才脱光所有衣物。
  久木追嗅着脱下的和服余香,在淡淡的光影中想到:
  就是一开始端庄矜持的女人放开后才让人痴迷,原本就放荡的女人再淫乱,也难再添情趣。对男人这种心理她是知道抑或不知呢?浴室里微微传来凛子冲浴的声音。
  为了等一下凛子要出浴室,久木关掉所有灯光。这动作看似在配合凛子,实则另有其盘算。房间里的温度就是全裸也无妨,窗帘未关的两扇窗透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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