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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失乐园-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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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心想死,在市区内晃荡,但没死成,三天后在品川的旅馆被捕。当时的报纸把这案件当做世纪奇案处理,‘笑傲血腥的魔性化身’、‘变态的性之恶果’、‘诡异杀人’等夸张的标题触目惊心。”
  “有点过分哪。”
  “确实,刚开始的报导是以窥秘趣味为主,渐渐地了解阿部定的心理后,又都变成‘爱欲之尽’啦、‘相偕寻死’啦等有些善意的笔调。阿部定被捕时还带着三封遗书,其中一封是写给吉藏的,上面写着‘我最爱的你死了,你终于是我的了,我也马上跟你去’。”
  “我了解她的这种心情。”
  “她身上还带着开往大阪的夜行车车票,据说是因为在东京死不成,打算到以前去过的生驹山自杀。”
  凛子更被煽起好奇心,追问道:
  “被捕以后呢?”
  “事实上她反而松了口气。刑警抓到她时,她很干脆地承认‘我就是通缉犯阿部定’,问案时也坦白配合,因此半年后开庭时,检方求刑十年,法官只判六年。”
  “那么轻?”
  “以杀人徒刑来看是很轻,服刑后她还因为是模范犯人又减了一年刑,只服了五年徒刑就出狱。”
  凛子松了一口气,点点头。
  “那年二月刚发生过少壮军官发动的二·二六事件,内政大臣齐藤等三名大臣被杀,惊撼社会,之后,日本又发动了七七事变及太平洋战争,进入军国主义时代。”
  “这次事件就发生在那个时候。”
  “世人都感觉到战争的脚步迫近了,心绪低落,因而被阿部定这种与战争完全无关、一头栽入到爱情中去的生活方式所吸引,因此有的报纸以‘颓废至极的纯爱’为标题进行评论,甚至有人开始善意地称她为‘改造社会大明神’。”
  “是舆论救了她。”
  “舆论确实有很大助益,但为她辩护的律师做出的出色辩护也起了作用。”
  “他怎么说?”
  “他说阿部定和吉藏这两个人打从心底相爱,而且是好几万人中才有一对的稀有的肉体绝配,因此这是肉欲难分、爱欲燃烧至极致时的行为,不能以一般杀人罪论处。他的话引起满场哗然。”
  “几万人中才有一对的绝配……”
  “就是说性方面很契合吧!”
  凛子默不做声,过了一会儿下半身又贴紧过来。
  “我们呢?”
  “当然也是好几万人中才有的一对。”
  “真的耶。”
  “所以才这么一直粘在一起。”
  当然,爱情不能欠缺精神的系绊,但肉体方面的配合也很重要。甚至有时候精神系绊倒成为次要的因素,反而由于肉体的魅力相互吸引以至难分难舍。
  “这种事无法一开始就知道吧!”
  “光从外表看很难判断。”
  “不合的人在一起实在不幸。”
  凛子是在吐露对先生的不满吗?
  “感觉不合适的时候,别人会怎么做?”
  “有人虽然感到不满,但也会忍耐吧!有的人也许会误认为这就是正常的。”
  “那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那也未必……”
  “我多不幸,让你教会这些……”
  “喂,喂……”
  情况突变让久木有些发慌,凛子却仍自顾自地说:
  “难道不是吗?这种事又不能对别人说!”
  的确,鱼水不谐而失和的夫妻,很难跟别人提及这种事,就算说了,也只会单纯地被认为是耐性不够或为外遇找借口罢了。
  “夫妻鱼水和谐确实令人羡慕,能够这样,就不会有任何痛苦了,不过我有幸和丈夫之外的人获得和谐……”
  这一点久木也有同感,完全了解凛子的难言之隐。
  “夫妻多半都合不来,我们现在遇上了合得来的人不是很好吗?”
  他们现在除了认同这一点,没有别的话好说。
  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
  不经意间,谈及到阿部定,耗去不少时间。
  外面风势犹强,但雪已停,看样子明天可以回东京了。回去的时间还没定,但如果十点要赶到公司的话,必须相当早起。
  也该睡了,久木轻轻翻过身去,凛子却从后面靠过来,把手伸向他的两腿之间。
  久木轻轻按住她的手说:“该睡了。”
  “只是抚摸,可以吧!”
  在讲述阿部定的故事之前就曾经动了一番云雨,久木已精疲力竭没有力气再回应。
  任凭那轻柔的手抚弄,隔一会儿,凛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那个吉藏很有一套吗?”久木感觉她似在进行比较,但仍照着看过的资料回答道:
  “他是床上技巧很好的人,精力充沛,而且可以长时间克制自己,使女方满意。女方自己也说,吉藏是她认识的男人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
  “她把它整个切下来会不会就是因为这?”
  “当刑警问她为什么要切下来时,她回答说:”因为那是我最最喜欢、最宝贵的东西,如果就那么搁着的话,给他清洁尸体的时候他老婆肯定会碰到,我才不想让任何人碰呢。而且就算我把他的身体留在旅馆里,只要我带着他的那个部分,就能感觉到吉藏好像就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寂寞了。‘“
  “她真是个坦率直言的人。”
  “关于在床单上用血写上‘定吉二人’这件事,她是这么说的:”我觉得一旦把他杀了,他就完完全全属于我了,我就是想告诉大家这一点,才从我们两个人的名字里各取一个字写上了。‘“
  “这些话是登载在什么地方的吗?”
  “在刑警的审讯笔录里有清楚的记载。”
  “我真想看看这份笔录。”
  “那等我们回去以后我拿给你看好了。”
  久木说到这里安静地闭上眼睛,任由凛子继续握着自己的阳物。
  11。即将面对难关
  是夜,久木梦见了阿部定。
  是从日光返回的途中吧,久木搭电车回到浅草时,阿部定就站在通往商店街的巷口望着这边。她看上去上了些年纪,但白皙而有风韵,久木正看得入迷时她却消失在人群中。
  凛子好像也梦见了阿部定,听说有个像她一样的女人,周边围着一群人,她也挤过去看,却被警官赶了出来。两人难得同时梦到同一个人物,久木在梦中的浅草大街上看到阿部定也不是毫无根据,他记得老一辈编辑说过,战后不久,阿部定在浅草附近开过小餐馆,即使上了年纪,但依稀有当年风韵,消息传开后,她受不了好奇的目光,没多久就失踪了,从此以后消息杳然。
  “如果她现在还活着的话大概多大年纪?”
  阿部定昭和十一年三十一岁,现在差不多九十岁吧!
  “那说不定还活着呢。”
  久木因为编纂昭和史,当然也想见她一面细问端详。
  “她本人若是不愿意露面的话,旁人也不能勉强,而且她的心声都已充分地表达在刑事笔录上了。”
  久木像要摆脱阿部定的话题似地站起身,披上睡袍,拉开阳台的窗帘,眼前的中禅寺湖在晨曦中湖光粼粼。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雪,现已完全放晴,阳光照在刚下的积雪上,反射出眩目的光。
  “你看!”
  昨晚在知道回不去后,一直和凛子陷在激情与阿部定的混沌世界里,正因为如此,这美丽的自然风景看来宛如另一个世界一样。
  两人都看得着了迷。这时女侍进来告诉他们说:“道路已经没问题了。”
  昨晚是那么担心交通中断,一心想要回去,现在听说公路开通放行,反而不愿意回去了,甚至希望交通能一直封锁下去才好。
  这种一厢情愿的摇摆不定,定是因为知道回去后必定会袭上全身的现实郁卒而来。
  现在回到东京去参加会议吗?要么干脆不参加会议下午再去上班?还有,该跟太太怎么解释?凛子回去以后的烦恼更大,她不去参加婚礼,外宿不归,该怎么跟先生说?
  彼此都知道那分郁卒,却不想触及,因为他们太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茫然中,八点才开始吃早饭,九点离开旅馆,搭计程车到山下的车站,转乘电车,估计回到东京时应已接近中午。
  会议当然赶不上,所以久木在上车前给公司打了电话,说有点儿感冒请了假,但是却拿不定主意是否跟太太联络。凛子也一样,似乎无意一早打电话回家。
  十一点半时到达浅草,二人舍不得马上分手,于是先到附近的乔面馆吃午饭,出来时已十二点多。
  现在直接去公司的话,就算只请半天假,但要不要去,久木茫无所从。
  “你怎么样……”
  “你呢?”
  看到凛子的表情也显得那么脆弱,久木终于下定决心。
  “到涩谷去吧!”
  现在还到两人爱的小屋耽搁不归,情况会更加恶化。明知如此久木仍问“好不好?”凛子迫不及待地点头。
  拦了辆计程车坐上去,他轻握凛子的手低声说:
  “这下就和阿部定与吉藏没什么两样了。”
  他们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浅草到涩谷不要一小时,两人跌跌撞撞跨进房间。
  虽然不是远行,但旅游归来的安适感和轻微的疲劳感,让他们直接倒在床上,在熟悉的床上肌肤相亲,心境自然而然平和下来,一直沉沉入睡。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点,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关上窗帘的房间里暗黝黝的,相依相偎中再度燃起欲望,但不像昨夜那样激情。久木不经意地抚摸着凛子的私密处不断轻轻爱抚着,而凛子在这种刺激下渐渐欲火燃起,也抓过久木的阳物抚弄着。反复着这样简单的动作,直至双方都忍受不住而结合在一起。忘记公司,忘记家庭,就为了忘记这些,他们耗尽仅余的力气陷溺在快乐之中,再度昏昏睡去。
  再次睁开眼时已过下午六点,外面已经黑下来了。凛子弄了些简单的饭菜,两人对饮啤酒。
  两人不时看着电视闲聊,却只字不提回家这一关键话题,吃完饭,两人又自然而然地贴在一起。
  并没有积极的做爱欲望,只是互相抚摸戏耍为乐,度过这无日无夜的逸乐时光,而必须回家的念头不时闪过脑海。
  十点了,久木有些尿意,上完厕所回来后问道:
  “怎么办?”
  只此简单一句凛子立刻明白是问回家的事。
  “你呢?”
  两人再次重复着白天在浅草时的对话。
  “我是想留下不走,但总不能真的不回去吧!”
  即便到这个时候,久木仍不愿处在催促她回家的立场。
  对持续耽溺在爱情极限的两个人来说,没有比别离更令他们难过伤心的事了。
  凛子脸色有些苍白地梳理着头发。就算洗过澡化好妆,也消除不了和男人欢爱的余韵。久木也一样,即使穿戴整齐,性爱之后的倦怠仍沉淀于全身各处。
  终于准备完毕,凛子穿好黑色高领毛衣、酒红色短大衣,正要戴上灰色帽子。
  久木突然一下子抱住凛子。
  此刻他无话可说,只想一直用力抱紧她。
  万一她先生发火痛骂甚至打她,也希望她能挺过去。度过这个难关后,希望还能再见到她。
  凛子像是感应到久木的祈盼,她像下定了决心,说:“走吧……”
  但马上又害怕地别过脸去,眼中盈满泪水。
  还是感到不安吗?久木掏出手帕为她拭泪。
  “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我今晚都醒着。”
  久木回家后也有难题等着他去解决,向来宽容的太太也许会生气,也许就在今晚突然发作释放出愤怒的火焰,闹得不可开交,但是无论如何久木都将遵守和凛子的约定。
  “我不会只让你一个人难过……”
  这句话让凛子稍稍定下心来,她恢复了平静,戴上帽子,对视着点点头,然后走去。
  十点多了,公寓走廊一片静寂,外面放着一个纸箱,他们经过纸箱旁,坐电梯下楼,走出公寓。
  如果同坐一辆车又会离不开,于是各叫一部车,等车时彼此紧握双手。
  “我都明白……”
  凛子点点头,先上了车,目送汽车尾灯渐去渐远,久木知道漫长奢华的性爱盛宴终于结束,不由得闭上眼睛。
  第七章 春阴
  1。真相暴露
  季节的更替为人事带来种种变化,尤其是冬春之交,万物精气充塞天地之间,为人们身心都带来影响。
  事实上,从二月中旬到三月之间,久木身旁发生了好几件意想不到的事。
  其中之一,是大他一岁同时进公司而且颇有成就的水口,因肺癌住院。
  水口在去年底才突然由总公司调到子公司马龙,意志已够消沉,对他来说简直是双重打击,幸好发现得早,立刻动了手术,病似乎暂时稳定了下来。
  久木想去看他,但水口家人希望缓一缓,也就没去。
  水口病发也是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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