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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水浒传-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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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牙则个。”贼秃道:“你叫迎儿下去了,我便取出来。”淫妇便道:“迎儿, 
你且下去,看老爷醒也未。”迎儿自下得楼来,去看潘公。贼秃把楼门关上。 
淫妇笑道:“师兄,你关我在这里怎的?”这贼秃淫心荡漾,向前搂住那淫 
妇,道:“我把娘子十分爱慕,我为你下了两年心路;今日难得娘子到此, 
这个机会作成小僧则个!”淫妇道:“我的老公不是好惹的,你要骗我。倘若 
他得知,不饶你!”贼秃跪下道:“只是娘子可怜见小僧则个!”那淫妇张着 
手,说道:“和尚家,倒会缠人!我老大耳刮子打你!”贼秃嘻嘻的笑着,说 
道:“任从娘子打,只怕娘子闪了手。”那淫妇淫心飞动,便搂起贼秃,道: 
 “我终不成当真打你?”贼秃便抱住这淫妇,向前卸衣解带,了其心愿。好 
半日,两个云雨方罢。那贼秃搂住这淫妇,说道:“你既有心于我,我身死 
而无怨;只是今日虽然亏你作成了我,只得一霎时的恩爱快活,不能彀终夜 
欢娱,久后必然害杀小僧。”那淫妇便道:“你且不要慌。我已寻思一条计了; 
我家的老公个月到有二十来日当牢上宿;我自买了迎儿,教他每日在后门里 
伺候,若是夜晚,他一不在家时,便掇一个香桌儿出来,烧夜香为号,你便 
入来不妨。只怕五更睡着了,不知省觉,那里寻得一个报晓的头陀,买他来 
后门头大敲木鱼,高声叫佛,便好出去。若买得这等一个时,一者得他外面 
策望,二乃不叫你失了晓。”贼秃听了这话,大喜道:“妙哉!你只顾如此行。 
我这里自有个头陀胡道人。我自分付他来策望便了。”淫妇道:“我不敢留恋 
长久,恐这们疑忌。我快回去是得。你只不要误约。”那淫妇连忙再整云鬟, 
重匀粉面,开,开了楼门,便下楼来,教迎儿叫起潘公,慌忙便出僧房来。 
轿夫了酒面,已在寺门前伺候。那贼秃直送那淫妇到山门外。那淫妇作别了, 
上轿自和潘公,迎儿归家,不在话下。说这贼秃自来寻报晓头陀。本房原有 
个胡道,今在寺后退居里小庵中过活,诸人都叫他做胡头陀;每日只是起五 
更来敲木鱼报晓,劝人念佛;天明时收掠斋饭。贼秃唤他来房中,安排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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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相待了他,又取些锒子送与胡道。胡道起身说道:“弟子无功,怎敢 
受禄?日常又承师父的恩惠。”贼秃道:“我自看你是个志诚的人,我早晚出 
些钱,贴买道度牒剃你为僧。这些银子权且将去买衣服穿着。”原来这贼秃 
日常时只是教师哥不时送些午斋与胡道;待节下又带挈他去诵经,得些斋衬 
钱。胡道感恩不浅,寻思道:“他今日又与我银两,必有用我处;何必等他 
开口?*磕z胡道便道:“师父但有使令小道处,即当向前。”贼秃道:“胡道, 
你既如此好心说时,我不瞒你:所有潘公的女儿要和我来往,约定后门首但 
有香桌儿在外面时,便是教我来。我难去那里踅。若得你先去看探有无,我 
可去。 
     又要烦你五更起来,叫人念佛时,可就来那里后门头;看没人,便把 
木鱼大敲报晓,高听叫佛,我便出来。”胡便道:“这个*ぞ钗v。”当时应允 
了。其日,先来潘公后门讨斋饭。 
     只见迎儿出来说道:“你这道人如何不来前门讨斋饭,在后门里来?” 
那胡道便念起佛来。 
     里面这淫妇听得了,便出来问道:“你这人莫不是五更报晓的头陀?” 
胡道应道:“小道便是五更报晓的头陀,教人省睡,晚间宜烧些香,佛天欢 
喜。”那淫妇听了大喜,便叫迎儿去楼上取一串铜钱来施他。这头陀张得迎 
儿转背便对淫妇说道:“小道便是海师父心腹之人,特地使我先来探路。”淫 
妇道:“我已知道了;今夜晚间你可来看,如有香桌儿在外,你可便报与他 
则个。”胡道把头来点着。迎儿取将铜钱来与胡道去了。那淫妇来到楼上, 
把心腹之事对迎儿说。奴才但得些小便宜,如何不随顺了!说杨雄此日正该 
当牢,未到晚,先来取了铺盖去监里上宿。这迎儿夜得了些小意儿,巴不到 
晚,早去安排了香桌儿,黄昏时掇在后门外。那妇人闪在傍边伺候。初更左 
侧,一个人,戴顶头巾,闪将入来。迎儿一吓,道:“谁?”那人也不答应。 
这淫妇在侧边伸手便扯去他头巾,露出光顶来,轻轻地骂一声:“贼秃!倒 
好见识!”两个抱搂着上楼去了。迎儿自来掇过香桌儿,关上了后门,也自 
去睡了。他两个当夜如胶似漆,如糖似蜜,如酥似髓,如鱼似水,快活淫戏 
了一夜。正好睡哩,只听得咯咯地木鱼响,高声念佛,贼秃和淫妇一齐惊觉。 
那贼秃披衣起来,道:“我去也。 
     今晚再相会。”淫妇道:“今后但有香桌儿在后门外,你便不可负约。 
如无香桌儿在后门,你便切不可来。”贼秃下,淫妇替他戴上头巾。迎儿关 
了后门,去了。但是杨雄出去当牢上宿,那贼秃便来。家中只有这个老儿, 
未晚先自要睡;迎儿这个丫头已自做了一了;只要瞒着石秀一个。那淫妇淫 
发起来,那里管顾。这贼秃又知了妇人的滋味,便似摄了魂魄的一般。这贼 
秃只待头陀报了,便离寺来。那淫妇专得迎儿做,放他出入。因此快活往来 
戏耍,将近一月有余。且说石秀每日收拾了店时,自在坊里歇宿,常有这件 
事挂心,每日委决不下,又不曾见这贼秃往来。每日五更睡觉,不时跳将起 
来料度这件事。只听得报晓头陀直来巷里敲木鱼,高声叫佛。石秀是乖觉的 
人,早瞧了九分,冷地里,思量道:“这条巷是条死巷。如何有这头陀,连 
日来这里敲木鱼叫佛?*琗⑥野i疑!”当是十一月中旬之日,五更时分,石 
秀正睡不着,只听得木鱼敲响,头陀直敲入巷里来,到后门口高声叫道:“普 
度众生救苦救难诸佛菩萨!”石秀听得叫的跷蹊,便跳将起来去门缝里张时, 
只见一个人,戴顶头巾,从黑影里,闪将出来,和头陀去了;随后便是迎儿 
关门。石秀瞧到十分,恨道:“哥哥如此豪杰,讨了这个淫妇!倒被这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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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过了,做成这等勾当!”巴得天明,把猪出去门前挂了,卖个早市;饭罢, 
讨了一遭赊钱,日中前后,迳到州衙前来寻杨雄。好行至州桥边,正迎见杨 
雄。杨雄便问道:“兄弟,那里去来?”石秀道:“因讨赊钱,就来寻哥哥。” 
杨雄道:“我常为官事忙,并不曾和兄弟快活三杯,且来这里坐一坐。”杨雄 
把这石秀引到州桥下一个楼上,拣一处僻静阁儿里,两个坐下,叫酒保取瓶 
好酒来,安排盘馔海鲜案酒。二人饮过三杯,杨雄见石秀只低头寻思。杨雄 
是个性急人,便问道:“兄弟心中有些不乐,莫不家里有甚言语伤触你处?” 
石秀道:“家中也无有甚话。兄弟感承哥哥把做亲骨肉一般看待,有句话, 
敢说么?”杨雄道:“兄弟何故今日见外?有的话,但说不妨。”石秀道:“哥 
哥每日出来,只顾承当官府,不知背后之事。这嫂嫂不是良人,兄弟已看在 
眼里多遍了,且未敢说。今日见得仔细,忍不住来寻哥哥,直言休怪。”杨 
雄道:“我自无背后怪。你且说是谁?”石秀道:“前者,家里做道场,请那 
个贼秃海黎来,嫂嫂便和他眉来眼去,兄弟都看见;第三日又去寺里还血盆 
忏愿心,两个都带酒归来。我近日只听得一个头陀直来巷内敲木鱼叫佛,那 
敲得作怪。今日五更被我起来张时,看见果然是个贼秃,戴顶头巾,从家里 
出去。似这等淫妇,要他何用!”杨雄听了大怒道:“这贱人怎敢如此!”石 
秀道:“哥哥且息怒,今晚都不要提,只和每日一般。明日只推做上宿,三 
更后再来敲门。那必然从后门先走,兄弟一把拿来,从哥哥发落。”杨雄道: 
 “兄弟见得是。”石秀又分付道:“哥哥今晚且不可胡发说话。”杨雄道:“我 
明日约你便是。”两个再饮了几杯,算还了酒钱,一同下楼来;出得酒肆, 
各散了。只见四五个虞候,叫杨雄道:“那里不寻节级! 
     知县相公后花园里坐地,教寻节级来和我们使棒。快走!快走!”杨雄 
便分付石秀道:“大官唤我,只得去应答。兄弟,你先回家去。”石秀当下自 
归来家里,收拾了店面,自去作坊里歇息。且说杨雄被知府唤去,到后花园 
中使了几回棒。知府看了大喜,叫取酒来,一连赏了十大赏锺。杨雄了,都 
各散了。众人又请杨雄去酒。至晚,得大醉,扶将归来。那淫妇见丈夫醉了, 
谢了众人,自和迎儿搀上楼梯去,明晃晃地点着灯盏。杨雄坐在上,迎儿去 
脱靴鞋,淫妇与他除头巾,解巾帻。杨雄见他来除巾帻,一时蓦上心来,自 
古道:“醉发醒时言。”指着那淫妇,骂道:“你这贱人!这贼妮子!好歹我 
要结果了你!”那淫妇了一惊,不敢回话,且伏侍杨雄睡了。杨雄一头上睡, 
一头口里恨恨的骂道:“你这贱人!你这淫妇!你这*矗麬这*甧j虫口里倒 
涎!你这*矗麬这*矗黴不到得*援韪F你!”那淫妇那里敢喘气,直待杨雄睡 
着。看看到五更,杨雄醉醒了,讨水。那淫妇起来舀碗水递与杨雄了,桌上 
残灯尚明。杨雄了水,便问道:“大嫂,你夜来不曾脱衣裳睡?”那淫妇道: 
 “你得烂醉了,只怕你要吐,那里敢脱衣裳,只在后倒了一夜。”杨雄道:“我 
不曾说甚言语?”淫妇道:“你往常酒性好,但醉了便睡。我夜来只有些儿 
放不下。”杨雄又问道:“石秀兄弟这几日不曾和他快活得三杯。你家里也自 
安排些请他。”那淫妇便不应,自坐在踏上,眼泪汪汪,口里叹气。杨雄又 
说道:“大嫂,我夜来醉了,又不曾恼你,做甚么了烦恼?”那淫妇掩着泪 
眼只不应。杨雄连问了几声,那淫妇掩着脸假哭。杨雄就踏上,扯起他在床 
上,务要问他为何烦恼。那淫妇一头哭,一面口里说道:“我爹娘当初把我 
嫁王押司,只指望 ‘一竹竿打到底。’谁想半路相抛!今日只为你十分豪杰, 
嫁得个好汉,谁想你不与我做主!”杨雄道:“又作怪!谁敢欺负你,我不做 
主?”那淫妇道:“我本待不说,又怕你看他道儿;欲待说来,又怕你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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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雄听了,便道:“你且说怎么地来?”那淫妇道:“我说与你,你不要气苦。 
自从你认义了这个石秀家来,初时也好,向后看看放出剌来,见你不归时, 
时常看了我,说道:‘哥哥今日又不来,嫂嫂自睡,也好冷落。’我只不睬他, 
不是一日了。这个且休说。昨日早晨,我在厨房洗项,这厮从后走出来,看 
见没人,从背伸只手来摸我胸前,道:‘嫂嫂,你有孕也无?’被我打脱了 
手。本待要声张起来,又怕邻舍得知,笑话装你的幌子;巴得你归来,又滥 
泥也似醉了,又不敢说,我恨不得了他!你兀自来问石秀兄弟怎的!”杨雄 
听了,心中火起,便骂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厮倒 
来我面前,又说海许多事,说得个 ‘没巴鼻!’眼见得那慌了,便先来说破, 
使个见识!”口里恨恨地道:“他又不是我亲兄弟!赶了出去便罢!”杨雄到 
天明,下楼来对潘公说道:“牢了的牲口腌了罢,从今日便休要买卖!”一霎 
时,把柜子和肉案都拆了。石秀天明正将了肉出来门前开店,只见肉案并柜 
子都拆翻了。石秀是个乖觉的人,如何不省得,笑道:“是了;因杨雄醉后 
出言,走透了消息,倒这婆娘使个见识撺掇,定反说我无礼,教他丈夫收了 
肉店。我若和他分辩,教杨雄出丑。我且退一步了,别作计较。”石秀便去 
作坊里收拾了包里。杨雄怕他羞辱,也自去了。石秀提了包里,跨了解腕尖 
刀,来辞潘公,道:“小人在宅上打搅了许多时;今日哥哥既是收了铺面, 
小人告回。帐目已自明明白白,并无分文来去。如有毫昧心,天诛地灭!” 
潘公被女婿分付了,也不敢留他,由他自去了。这石秀只在近巷内寻个客店 
安歇,赁了一间房住下。石自寻思道:“杨雄与我结义,我若不明白得此事, 
枉送了他的性命。他虽一时听信了这妇人说,心中恨我,我也分别不得,务 
要与他明白了此一事;我如今且去探听他几时当牢上宿,起个四更,便见分 
晓。”在店里住了两日,去杨雄门前探听,当晚只见小牢子取了铺盖出去。 
石秀道:“今晚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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