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激情电子书 > 专栏主义嗔 >

第18章

专栏主义嗔-第18章

小说: 专栏主义嗔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恋爱是残酷的,只要年轻人的身体足够的强壮。追求纯粹的恋爱境界,必定要经历一段时间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施受过程,谁叫我们的相遇产生了如此强大的“力比多”效应?并且我们越是强壮,越是有富足的精力,越是会残酷地爱着对方。我们知道,我们相互是爱着的,却身不由己地彼此折磨,甚至我们看到对方在痛苦,昧着良心却依然出现一丝胜利后的快感。而失去控制的一方也会出现“飞蛾扑火”般崇高的受虐式畅快体验。
  爱情种属的自私利益,促使我们在天使魔鬼融为一体的丘比特制造的爱情错觉里愚蠢相遇,上演着一出出惊心动魄、感天动地的爱情滑稽剧,可即使如此,我们仍然奋不顾身,不惜代价。就像我的身躯沸腾着冒着气泡,即将蒸发散去,可只要还有一丝力气,还要继续坚持爱着,因为是本能,所以别无选择。
  
爱情经不住考验
也许从小时候开始看了太多曲折跌宕的言情小说或老太太裹脚布般的爱情电视连续剧,造成普遍人对爱情观的误解,比如各种考验爱情韧性的小阻碍、小怪招,不把彼此折磨得半死就不证明爱情坚如磐石的观点。这类爱情论还包括另一种情况:彼此相爱的二人最后不能结合,遥遥相望到老终死,留下了无限崇高和遗憾美,二人心境得到了升华等等。不知为何,一瞧见这类爱情的高调,我除了条件反射的很快陪着掉几滴眼泪,之后很快疑问和虚伪感便涌了上来,接着“软弱”一词又立即蹦出来。
  这类爱情在我眼里是经不起分析和推敲的,同时也决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两个人明明相爱却因为各种现实矛盾不能走到一块,这除了说明他们的爱情还不够强烈,没有其他的原因,其他仅是借口罢了。既然不能强烈到一块,干吗在分开之后还彼此相望相牵挂的,累不累呀?分都分开了,还二人共同得对后半辈子的脑细胞负责任,这不是个性软弱的表现是什么?
  爱情从来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般坚强和有韧性,可以经得住反复的调试、等待、磨练。它倒像个十分脆弱、易碎的玻璃瓷器,是需要双方共同珍视、小心维系的“宝贝儿”,它是由两个人内心里最为纤细的一部分彼此牵连着的,是根本经不起大力地锤炼,小火的慢慢灼烧。甚至也经不起外界一丝的阻碍发生,我相信经过各种阻碍、压力之后的爱情,一定是变了质的爱情,而非是当初最为纯正的爱的心灵。变了质的爱情如同嚼蜡,待在一起毫无疑义,只是满足了彼此的占有欲而已。
  令人失望的是,这样简单的道理很多恋爱中的人不愿去明白,除了自然不可抗拒的外界阻碍外,还彼此时常人为地制造一些痛苦折磨对方和自己,直到把那柔软的心脏与爱的纤细神经磨出厚厚的茧为止,结了茧的爱人还继续纠缠在一起,除了冷漠的距离就是加剧的痛苦。
  有时候,一旦碰到这种对方想要考验我们之间的爱情耐心时,要是我一般喜欢的男人,我很快便转头离去,懒得费这功夫磨洋工。
  对爱不懂珍惜,拉着长线放风筝、吊着胃口玩控制,一想到这种极不真诚的纠缠就开始倒胃口。可假如对方是一个我非常喜欢和爱上了的男人,我便感到痛苦万分,倒不是因为我将要失去他而感到痛苦和遗憾,我遗憾的是这个我深爱着的男人正在慢慢地失去我,我替他不懂得珍惜爱情而难过。
  看着自己正慢慢离他而去,我无限的伤感。
  
虹影 X意识
虹影,一九六二年生于重庆。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上海复旦大学读书。代表作有:《K》《女子有行》《饥饿的女儿》《伦敦,危险的幽会》等。编著有《海外中国女作家小说精选》《海外中国女作家散文精选》《以诗论诗》《中国女作家异域生活小说选》《墓床》等。曾获英国华人诗歌一等奖,中国台湾联合报短篇小说奖、新诗奖。两部长篇小说被译成多种文学在英美德法意等国出版。长篇自传体小说《饥饿的女儿》获中国台湾1997联合报读书人最佳书奖。现居伦敦、北京。
  虹影的随笔和她的小说一样在微观和思想上皆具高度,充满着强烈的故事感和女性意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穿木履过SOHO(1)
这几天英国一足球队长的丑闻弄得大街小巷纷纷扬扬。此队长每年七十八万英镑的高薪,已婚,却骗一脱衣舞娘和一幼儿园护士,说自己尚是单身,郑重地向她们求婚,与她们同时有染,弄出丑闻。
  英国小报专门报道名人这种新闻,高价收买,《太阳报》每天发行三百五十万份,是严肃报纸的十倍、几十倍。有关女人把“真相”卖给报纸,可获大利,称为“吻过就说”(kiss and tell)。足球明星出了这种事,大小报都以全版篇幅报道评论。
  名人有无隐私权?有两种看法:名人既为名人,受公众注意,他就失去了这权利;二,名人也是人,应该享受与普通人相同的权利,当然有隐私权。
  正好有一个从国内到伦敦来的出版社朋友P,他对隐私权没有兴趣,却拿着报纸,不还我。第二次我们约在城中心见面,他看了两天伦敦,觉得伦敦桥、大本钟和西敏寺诗人墓,还没有故宫、长城和十三陵有意思。这儿的景致仿佛与他沉重的历史感沾不上边,而站在山海关,马上就感觉那马队汹涌而来。他说得振振有词。我看看表,到了晚上吃饭时间。他建议找家中国餐馆吃饭。
  主随客便,我笑了,说没问题。不过你第一次到英国,不想尝尝英国菜?
  他不以为是地说,不就是炸鱼和薯条,最多加一盘色拉。这是我有生以来吃的最难吃的东西。真不知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看你还穿木履,咱们中国的吧?
  是啊,真正的中国手工鞋。我还是笑着说:将就活。我这人粗得很。吃什么都一样。
  不一会我们就顺路穿过国家画廊,到了位于SOHO的中国城。街不宽,小巷走一辆车就满了,酒吧和咖啡馆包括时装店一个接一个。本来P很累,突然精神一振,一条小巷子走完又走下一条,也不提吃中国饭了。我开始没有明白,待他急不可耐地让我快一点时,才注意店名,原来是脱衣舞厅。SOHO的这类场所包括同性恋PUB都是较隐晦的,起码不像巴黎那么红灯高照,Se情服务大张旗鼓。再说P可是有名的好丈夫学者型男人,我有点意外。我想走开,但他让我陪他,于是我们继续往前走。
  他朝一个窗孔里看,有侍者出来热情招呼他进去。他很紧张,将他的挎包扔给我,就跟着侍者进PUB去了。包太沉,我没有接住,却掉出一些地图,还有报纸,我拾起来一看,是我前两天给他的报纸,我还未细看。为打发时间,我便站在街边看起来。
  那位桃色足球明星举着球的彩色照片极醒目,当然不如贝克·汉姆那么英俊,不过也看得过去。有关报道不仅是整版,还有第二版,竟然是他的脱衣舞情人的玉照:金发披在身后,身姿绝色,下半身未穿任何东西,脚蹬一双特高的黑跟皮鞋,正在台上,手握钢管,妩媚地朝我们一笑,不迷死人不罢休。


  正在看时,P出现我面前。这么快?我问。
  他说,本来也不想看。他停了停才说,能否别跟我妻子说?
  原来他担心这个。我说没问题。
  于是P第二次进去了。我一等他不来二等他还是不来,肚子饿了,就到街对面的一个咖啡馆坐下,要了一杯冰咖啡和一份甜点。
  终于等到他出来。他也叫了一份甜点,一边喝咖啡,一边连连地说带劲带劲。那女人跳到近时,就到我膝盖前。有一段舞台延伸,跟时装表演差不多的,但是感觉完全不同!
  P就这点好,喜欢说,不像其他人什么心里都藏着,故意神神秘秘。有一次在蒙特列,记得和几个国内来开会的朋友一起要住旅馆,叫了一辆出租,路过那儿的红灯区,其中一人就要出租车停下。当然不让下,因为他又不懂英语也不懂法语,一个朋友也没有,弄丢了怎么办。他急得用中文大骂,娘希皮,咱到这儿就是要看稀罕!
  我先生八十年代刚开始就留学,赶上西方世界的“性解放浪潮”最后一轮。我先生向我说过,在艾滋病流行前,那些嬉皮士的放纵,当时他在伯克利加大读博士。亲眼看见那最后一批嬉皮士衣服怪怪,留胡子,披长头,夜宿帐篷,男女相拥抽大麻。他看到过的女人身体太多,以至于他拍女人照都很得要领,线条轮廓都是一般男人不会捉住的,知道什么样的女子应该以什么样的角度,尤其是眼睛都拍得湿湿的,亮亮的,含着春水似的。这也是我有很多好看照片的原因,自然得归于他在这一时期的体验。
  那时从中国来美国的人,别说那好奇心,那种想到文化冲击“洗礼”的人,可以想到是怎样的心情。一些文化人代表团,包括作家代表团,总是悄悄对他提出要求,要他带他们到那种特殊场所去。一问,他们是指那些描写性解放的书里说过的事。我先生只能告诉他们,那是私人PARTY,不是买门票就能进入的脱衣舞场,而且必须一对对才能进去。他的解释引起国内来客的不满,弄得他很烦。
  中国还没有这类东西,那时国外的时装杂志,如Vogue,有人带回国内,在海关查到会被没收。
  P很羡慕我的先生赶上了性革命的末班车,他说舞厅里那样的女人才是女人,真美!他眼睛和声音似乎还在过刚才那顿洋荤的瘾。
  于是我说,是美。我指着街对面另一家门面,说,你看那一家。那是脱衣舞男,供女人看的。
   
穿木履过SOHO(2)
P听了十分吃惊,两眼圆瞪,说这怎么可能?
  我说,你看,女客在进出,跟你一样兴奋。
  P说,这太荒唐了,这资本主义社会太荒唐。
  我看了他一眼,换了一种口气说,如果你妻子也去看男脱衣舞,你会怎么样?
  那我就打断她的脚。他说着,叹了口气,那就只有一条路:离婚。
  我说,这太不公平,而且刚才你还在感叹“红磨房”里的女人漂亮。
  P说,那就怎么样?不管到什么时代,男人和女人都不一样。我们去一家中国餐馆吧,我请客,谢你让我满足了这一生的心愿,看了梦想的东西。他站了起来,拉开咖啡馆的大门,如一位绅士一样。
  待我走出门,他说,我吃中国菜,娶中国女人,做中国绅士。有点性幻想,就此而已,对生活很满足。
  
我爱你的伟大(1)
“骄傲”在中文里是个贬义词,英文的Pride是中性的,以前中国古人也视为中性,可以“骄”阳似火,也可以天之“骄”子,可以“傲”慢无礼,也可以“傲”视群雄。因此,我恳求全中国人共同决议把“骄傲”一词改成中性。
  我的请求不会有用,不过从上面正反例子,已经看出,骄傲多半与男人有关。阳刚之气,雄起之势,皆是从两性关系转化来的绝妙好词,比如公鸡,公鱼,公鸟,甚至公猪,公蚂蚁,都是一派天生优越,不可一世。
  坏事几乎都躲在好词后面:男人,表面再绅士的男人,都得用骄傲作为心理伟哥,男女关系完全是一种心理关系,而不是生理关系。女人对付男人,只能玩弄诡计,当两面派:女人勾住男人,就得培植男人的骄傲;女人拒绝男人,百试百灵的妙方就是推翻男人的骄傲。
  有好几天我的私人电话清晨被一个男人侵扰,他的声音应该说非常酷:宝贝,想和我Zuo爱吗?总是这么一句。这样的事对我不新鲜,但在中国对我来说还是少见,当时我身边有爱我的人,他看着我满脸惊异,要接过电话,我摇摇头。我最不肯“伤人”。可一周下来电话依旧,我认为这人做人太过了,于是再次响起那个男人的声音时,我只是说“你太次了。”
  这次轮到对方搁下电话。
  次的是什么?当然要具体化,要让对方明白他在这方面“次”的可能性不是很小,而是很大。究竟次什么,倒是无所谓:钱,权,貌,品格,年龄,风度,汽车牌号,房子档次,包括那玩意儿尺寸大小,投篮技巧,什么都可以——关键是让这种男人明白,他没有什么可骄傲的资本。男人的性冲动可能会很野蛮,直接得像动物,甚至比动物都不如,可以不择食,缺乏对同类的最普通的同情,打消这种野蛮的恶的性冲动,却得要用文明的方式——夺掉他必不可少的心理伟哥——骄傲。这做起来并不困难,所以我不太明白那些苦于性骚扰的女人,是否太“老实”,缺乏心眼,缺乏一种必要的“实际”和“世俗”。
  反过来,你要让男人冲动起来,就只能灌迷魂汤,施毒,一种你制造的散发着香气的毒。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