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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落叶的广场-第9章

小说: 落叶的广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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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燕莎门口找到欣,已是日薄西山的黄昏。    

  十月底,该是晚秋的帷幕徐徐拉开的时候。淡淡的暮蔼化为远近吹动的风,竟然还有——仅仅一丝而已——暖意,从车窗子  鼓进来,像波底冷暖夹杂的湍流,轻轻抚摸迷醉的面颊。

  是寒流多些、还是暖流多些?别问他们,他们正痴醉在一种情人的游戏里,忽略了,答不上来。    

  一样的原因,他们也答不出窗外总共闪过多少车流、人流,闪过多少秋天青黄焦翠的树木;他们没有注意到,天际那最后一抹透明到桔红的唇线,是如何被淡紫过渡成暗紫,最后又是如何隐遁于夜神的黑抖蓬之后;还有无数华灯的初绽,一下子挣醒了梦的双眼,空气中仿佛洒下一连串亮丽的音符,昭示着一个伟大的阴影的莅临。。。。。。    

  他们只是沉浸在彼此之中,沉浸在手指侵略手指、激|情掠夺皮肤的小小游戏之中,却又全神贯注地忘了周遭,反复演示着亘古以来男人和女人——在这样细小的接触里发明的快乐之源,以及,拒绝和挑逗的永恒的战争。    

  所有的惊心动魄,都在沉默中进行,只除了欣的双颊有一些潮红,只除了下车后有一段时间如惊梦般的恍惚和沉默。    

  然而夜风毕竟开始凉了,调皮地吻他们两个,直到吻醒。    

  在比萨门口会合了茜,犹豫一下,欣乍乍忽忽地要去街对面吃台湾牛排,茜精明地扶扶眼镜不说话,华则永远是一付无所谓的样子——管饱就成,于是一行三人,穿地道过去,沿途百米,叫卖行乞者无数,也真繁华。

  膳毕,欣又动员大家去路西“喜神”婚纱摄影店看照片。一路上,姑娘们用日语在华身后嘀嘀咕咕,又大笑,搞得华心里直毛,猜到欣一定是说起上个周五,陪她去影楼看婚照样品时,被服务员以为是一对爱人。

  华记得那位小姐端详半天,终于说出一句: “您二位,还真挺有夫妻像呢。”    

  那天是为了等候一场北京音乐厅的演出,闲极无事,不想反而勾起欣日后去拍婚纱照的心思,华不说感受,只陪她走,却是无精打彩地,倒是服务小姐的误会,教他来了精神,尴尬又爽朗地笑,心里面甘苦并重,别有一番滋味。

  “喜神”据说是北京很有名气的一家影楼,窗明几净,从街上一眼能看透整个大厅,    负责接待的小姐很热情,却搞不清楚这三个嘻嘻哈哈的年轻人(二男一女!),究竟谁和谁是一对?只好一碗水端平,向每一个人重复她的介绍。这是服务行业里的一种忌讳,可也无可奈何,华察觉到小姐的困惑,不点破、窃笑。    

  走出影楼,车流略稀,风渐寒,拐过路口,竟然是两年前,那个风雪情人节的旧游处,    一样的夜,只少了雪的背景,小餐馆落寞着依然还在,那四张年轻迷惘的的面庞却早巳沉入时光的陈迹。还记得那支娇红的玫瑰,谜一样穿越雪的帷幔、穿越沉沉黑夜的帷幔,被海花美丽白晰的手、轻轻接过去的情景;还记得那些平静的日子、那些没有轮回压迫没有痛苦创伤的日子——即便用更深的陷落来换取,也依然值得。    

  唯一一次感情中没有欣的影子,唯一一次挣脱梦魇的束缚。短暂,却纯粹,是另外一场梦。    



  回到馨园,三个人坐在欣的小床上打牌。打牌是需要一路说笑助兴的,面对两个女孩,有些哥们间的玩笑开不得,多少有些扫兴。    

  开心的话题还是能够找到。互相挤兑,在有默契的人中间,许多典故一点即透。    

  记得当年王宁与海花,一遇见烦心的事,总要沮丧地大喊一声:“噢,这日子,没法过了!”一边夸张地甩甩头发,引来大家哄笑。这会几欣与于茜串通,牌局中几次把华杀得落花流水,再开一局,眼看手中一把糟牌,华只得感叹:    

  “噢,这日子,真他妈的没法过了!”    

  这典故欣是知道的,一度还新鲜地跟着学,突然间听了,不免一笑,茜却不然,以为又是华杜撰的一个噱头,禁不住随了一句:    

  “我跟你离!”    

  “哗”一声,华与欣齐声大笑,几欲打跌,茜没料到自己一句话,竟引出如此大的动静,也笑,却有些莫名其妙。    

  欣一边擦眼泪,一边向茜解释:    

  “你不知道的,你接得真妙!”    

  是很妙,这回又多了个典故,华一边洗牌一边想,若是王宁她们几个在这里,那有名的放肆的笑声,怕不把这屋顶掀掉!    

  又闹一会儿,真的晚了,累一天,全打起哈欠来,华接好热水,茜先去洗澡,欣转身向柜子里取厚毛毯,打算铺在床上,权做茜的被子。    

  “帮帮我,拿不出来!”毛毯给压住了,偷懒的欣不动,向华求援。    

  铺好床,欣的神情转而悻悻不快,华拍拍她的头发小声问:    

  “怎么啦,宝贝儿?累啦?”    

  “嗯,是有一点。”欣低头擦眼睛,向华的肩膀靠过来。浴室里的水声挺大。华不经意地搂着欣细细的腰肢,轻轻捋她散在背后的长发。    

  欣开始落泪,在华还沉浸于这难得的平静中,而未曾察觉的时候,肩头已悄悄润湿了一片。    

  真是个奇怪的姑娘,如此美好的夜晚,怎么说哭就哭了呢?    

  窗外黑漆漆的,只在远远的高楼上有几点单薄的灯火,屋子里亮,隔着玻璃看不见星星,但想象中,外边一定很安静吧?    

  小小姑娘,为什么哭泣?伏在我的肩头,像一颗闪闪发亮的星星,泪水是你抖落进宇宙的尘埃,凉得仿佛月湖水晶。    

  华轻轻吻她鬓旁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声安慰:    

  “别哭、别哭,好孩子,你为什么哭呀?哥哥在这里,你怕什么呢?不管什么事情,有哥哥在呢,别哭,好吗?”    

  欣抬起迷离的泪眼,楚楚动人,华轻轻地笑,用手指为她擦去泪水,刚想说些什么,嘴唇已被柔软温润的花瓣封住,是渴望的唇,焦灼中含着痛苦,是欣此时的灵魂。    

  华迷惑了,还以温柔和细腻。欣却不理会,任性地索取,象要从华的安慰中寻找狂乱与躁动的共鸣,华一下子清醒过来,克制着,轻轻柔柔地裹住她,问询般引导那花蕊似的小小舌尖,带动她,一次次从深渊边滑开问寻。    

  从没有这样吻过——用吻来对话和治疗:欣放肆又任性地争辩,华只一味地用清冷之心来安抚。是一团火要点着自己,却被寒冰清凉着,说不许。    

  浴室的门锁,有推拉的声音,华握住欣的双臂,要挣开,欣竟然大胆着不放,华几乎要把持不住了,却在茜探出头来的一瞬间,两个人霍然分开。    

  有那么一会儿,两个人都奇怪地审视着对方,也不在意茜投来不解的目光。    

  刚刚发生的一切,是无从解释的经历,是一个灵魂的释放,和被另一个灵魂的接纳,这种碰撞中的感触,比诸情人之间、亲人之间,似乎更多几分陌生又无从把握的情愫。    

  是什么呢?    

  当茜转过身,回到卧室准备就寝时,欣拉着华的衣襟,直到他挨近自己的身旁。

  “为什么这样?”华俯下身,专注地望着欣的双眸,他想起听欣说过的争吵,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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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在报复南么?”    

  欣愣一愣:    

  “不是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华吁一口气:“只是一种感觉。”他在心里为自己的多疑而好笑,想直起身,却又被欣的双唇缠住。    

  这回,是缠绵的吻了——平凡,但却缠绵,是深深的吻,欣开始掌握华的节奏,也还保持着自己活泼轻快的特点,直到过廊里响起茜的脚步声,两人的嘴唇才不舍地分开。    

  华一点点地直起身子,看着欣迷醉的双眸一点点地终于睁开,怔怔地凝视自己,两个人相互凝视着,有千言万语,全化成一刹那的寂寥。    

  一秒钟之后,又要戴上各自的面具了,但是这一秒、这嘀哒一声中的间隔,就让它慢一些流逝吧。    

  ——这温柔甜腻的芬芳,还在唇间流转。  

  第二天很早,就听见隔壁两个女孩起床后边洗漱边说笑的声音,茜话不多,却每一句都顺着欣,虽然听不清她们说些什么,但华感到她比胸无城府的欣精明得多。    

  怎么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    

  华不情愿地磨蹭着,一边在心里琢磨,不知道该把欣定义成哪一类女人?想半天,也许该算那种“可爱的小女人”型吧——冰雪般聪慧、冰雪般单纯,甚至单纯到“傻”的地步。

  “哟,干嘛你也跟着起来呀——这么早!”欣本是来取昨晚忘在这边屋里的丝巾,见华起来了,忍不住问一声。    

  她的睡衣太薄,当着茜的面不敢招摇,就一手掩着胸,边退边用亮亮的眼睛笑。   

  华故意盯着她的指缝看,一脸坏样,嘴里却一本正经地:    

  “是早点,可是有两只小鸟,大清早一睁眼就叽叽咕咕地,吵得入睡不着觉。”    

  华是站在自己的床头说话,门口的欣正好完全挡住外面茜的视线,令她看不见这边放肆的华。欣一边退,一边似笑非笑地睨视着他,那神态甚是可爱。    

  两人在大庭广众下搞这种小动作,一直很有默契。往往是既躲闪着对方的进攻,又替对方遮掩别人的视线,好让那些进攻更加放肆、大胆,也许这种遮掩只是自欺欺人,但对于沉浸在快乐中的人们却已属不易,有时候,欣也利用众人视线的压迫,趁华不注意,狠狠拧他一把,知道当着外人,华不敢报复,就得逞地笑,还冲他吐舌头做鬼脸,一脸的憨态可鞠,弄得华哭笑不得。    

  茜赶着要去会男朋友,匆匆地吃过早点,就要向主人告别。    

  “不如一起走吧,你陪我去看婚纱照。”欣转过脸来建议,华只有笑着点头——本想再睡个回笼觉的,这下泡汤了。    

  真是坚苦卓绝的一天,告别了茜,先从赛特五层的婚影精品屋逛起,穿大街钻小巷,走马观花,行色匆匆。幸而是陪着欣,否则你很难想象华会老老实实地用这种方式消磨一天。    

  不逛不知道,一逛吓一跳。如今才发现,北京城里有如此众多的婚纱影楼,尤其东单大街,更是好一派婚影的世界!    

  两个人一本正经地穿梭往来其间,危襟正坐,特严肃特专注地翻阅相片样册、倾听小姐介绍;再针对报价仔细揣摩,一定要问清楚几套服装、何时照、何时取、放几张、扩几张。。。。。。临了留一句:“谢谢,我们会考虑的。”飘然而去。    

  一开始还要解释各自的身份,后来太累了,眼见别人也未必相信,干脆就由得小姐们“您二位”、“您二位”地称呼,终于也能做到充耳不闻,欣欣然然点头默许。    

  一趟走下来,除去对婚影行业的内情颇有心得以外,就只剩下腰酸背疼这一项收获,算算小明此时一定在馨园,不如就近打车到鼓楼休息片刻。
3
欣在车里讲的故事

  从前,有一对恋人,他们的感情好极了,总是行影不离地在一起,就象浪花与浪花、白云同白云,无忧无虑地,引来人们的倾慕。    

  为了避开大家的眼睛、减少那些善意的玩笑,这一对怕羞的情人发明了一种联系的暗号——各自以三数为限的小动作,就是在向对方说:    

  “我爱你。”    

  你看,那正好是三个宇——三个重复的小动作,恰恰代表了情感世界最美丽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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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以后,即便在人多不方便的场合,他们也能毫无顾忌地相互倾诉衷肠、一遍遍地重复那个海枯石烂的誓言。    

  情况经常是这样:在热闹熙攘的人群里、在静穆严肃的场合下,他们遥遥对视,小伙子偷偷揪三下耳朵,姑娘脸红了,却也眨三下眼睛回报。。。。。。默契温馨的感觉就这样充盈了两颗年轻幸福的心。    

  生活多么美好!    

  守护和使用这个可爱的小秘密,成了美好爱情中一个小小快乐的插曲。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小伙子为救出一名在飞驰而来的列车前游戏的孩子,勇敢地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这个噩耗惊呆了所有的人,大家决定为善良勇敢的小伙子举行规模宏大的出殡仪式;而那些认得小伙子的人们,都立在人群中交头结耳:    

  “那可怜的姑娘。。。。。。”    

  出殡的那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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