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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高干]医道安然-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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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烦躁的开始抽烟,喝酒,无聊的时候也会去泡吧,他在心里一天天的数着日子,不断告诉自己,就快了,季景,你就快自由了。
  
  但是有一点,让季景对唐宁嗤之以鼻:唐宁优秀的太假了,他不抽烟,不喝酒,假到简直不像个衙内,假到明明是26岁的人,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不过那不管他的事,季景狠狠地将烟掐灭,看着向他走来的唐宁——只要他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就好。
  
  跟在唐宁身边第八个月的时候,天朝西南部发生了大地震。西南处,国有殇,满目疮痍,举世震惊。京城各部纷纷派人前去支援,唐宁也在此列,而身为司机兼保镖的季景自然而然的也要随行。
  
  这是季景第一次看到工作状态的唐宁。他从到达灾区的第一天起,便没有连续睡眠超过3个小时的时候,他甚至还分出精力建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救助在这次灾难中失去双亲的儿童,还成立了爱心认养专线,让想要孩子的家庭可以收留这些孩子。
  
  历时两个月,整整瘦了一圈的唐宁才回到了京城,他虽然脚步疲惫,但却十分有精神。在季景问起他为何如此拼命地时候,唐宁笑了笑。
  
  “我终于能有机会为这些孩子们做点什么……”他这样回答,唇边的那抹笑意却第一次看上去那么的让唐宁顺眼。
  
  在那一瞬间,唐宁觉得这个人似乎也不错。
  
  接下来的两个月,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比之前融洽了许多。
  
  唐宁会更多的说起自己的想法,季景也不再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他们会在相处的时候聊起童年,聊起兴趣爱好,衣着品味,甚至人生理想。
  
  于是,季景发现,其实平心而论,唐宁很不错,他年轻,有能力,有志向,有前途,而且对他也很温和。从不仗着自己的身份命令他做这做那。
  
  如果不是自己想要回部队,其实留在唐宁身边也不错……
  
  偶尔,季景会冒出这样的想法。但是这想法始终总是一闪而逝——季景知道,无论如何,京城这个地方,不适合他。
  
  可是,当他在开车送唐宁去郊外的时候提出两人之前的约定,唐宁却沉默了。
  
  “可以不走吗?”他说,“虽然我答应过你,但是对不起,我反悔了。”
  
  “为什么?”季景强迫自己忽略心中涌起的莫名喜悦,面无表情的问道,“你答应过的,为什么要反悔?”
  
  “因为我喜欢你。”唐宁从后视镜看着正在开车的某人,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你……”季景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正要开口,却发现迎面来了一辆S型前进的卡车,他顾不得其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冲向路边的田地,翻了两圈之后,倒扣在地上,开始冒出滚滚浓烟……
  
  季景的腿被方向盘压住,已经开始模糊的视线看着从车后跑出去的唐宁又转身跑回来,开始用手掰方向盘,眼前有些湿润……
  
  “你走吧。”季景听见自己说。
  
  “不怕,没事的。”唐宁看了他一眼,继续努力。
  
  人遇到危险的时候爆发出的力量总是惊人的,季景很快就被唐宁拖出车了外,他模糊的视野中最后残留的印象是车子爆炸,而自己被唐宁压在身下,牢牢护住……
  


61
  
  白奕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原本有些模糊的记忆也渐渐的回到了身体里:他记得自己昨天去找白老爷子;却无意中听到当年母亲车祸的真相。霎时间心中一片混乱;在痛苦和憋闷下;他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借酒浇愁。
  
  后来的事情,自己便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当时;母亲的影子和童年的景象,在脑海里来来回回的交替闪过;对了;还有小安。
  
  想到安然;白奕辰立刻精神了起来,他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心中十分懊恼——昨天自己只顾着难过,居然把小安给忘了,这下完了,不知道他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白奕辰便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谁知他一低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睡衣睡裤,他下意识的晃了晃头,却发现并没有宿醉后应该有的昏沉头痛的感觉。
  
  白奕辰有些不在状况的环顾四周,很明显已经被整理过的房间,和回荡在嘴里微苦的药香味提醒他,有人在他昨晚醉酒后,帮他整理过房间,并且曾经十分细心的照顾过他。
  
  白奕辰呆呆的坐在床上,努力回想起昨晚的情况,模模糊糊的记起,后来自己似乎梦到,小安来房间找过自己。自己好像还抱住了他,把他压在身下,亲吻他的嘴唇、脖子……可是后面的事情,他却该死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完了!这该不会不是做梦吧?
  
  白奕辰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自己该不会是在酒精的作用下,真的对小安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于是,他赶紧翻身下床,也顾不上洗漱,直接穿着睡衣便出了卧室。他急匆匆来到安然的房间,推开房门,赫然发现安然的床上,枕头被子都整整齐齐的叠着放在那里——鉴于某人的被子,每天都是家政的阿姨来了才会叠,所以白奕辰可以断定,昨晚安然真的没有在他自己的房间过夜。
  
  他紧张的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之后,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至少小安平时用的东西还在。不管自己昨晚在喝醉酒的情况下,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只要他人没走就好……
  
  话虽如此,但是白奕辰还是心中有些忐忑,他强制自己不要轻举妄动,而是先看看安然的反应,再想对策——反正实在不行,就使苦肉计,总之说什么也不能让小安因为自己无意识的举动,觉得心里不舒服,从而疏远了自己。
  
  谁知道他刚走出安然的房门,便看见一大早上连面都没露,便弄得自己心里七上八下的某人,此刻正站在楼梯口看着自己,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
  
  因为昨晚没有睡好,所以安然一早就醒了。他先是给白奕辰喂了醒酒的药丸,然后又连忙跑到楼下,去填饱了饿了一个晚上的自己,还有小白的肚子。直到一人一猫吃饱了,这才慢腾腾的煮了一碗小米粥,看时间估摸着白奕辰也快起来了,这才把他的早餐端上了楼。
  
  谁知,他刚走上二楼,便看见白奕辰站在自己的房门口发愣,于是他便提醒道:“白二哥,你起来了?你站在我房间门口干什么?找我有事?”
  
  朝阳从楼梯间的窗户照射进来,洒在安然的身上,给面前的人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柔光,刺眼的让白奕辰突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仿佛这些年飘飘浮浮的心,终于找到了想要停靠的地方。
  
  看着面前冲着自己微笑的金色少年,在这一刻,白奕辰在心里狠狠的发誓道:面前这个人,他是绝对不会放手了,他就是要把这个人牢牢地圈在身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不管用什么手段,都绝对不允许他离开自己。
  
  不过,此刻,他只是沙哑着嗓子说:“嗯,我昨天喝多了,不记得做过了什么。今天起来没看见你,怕你生我的气,走了。”
  
  安然闻言,突然感觉心脏似乎被人狠狠的锤了一下:这人就因为怕自己生气走了,所以一大早还没有洗漱,甚至不顾形象的连鞋都没穿,就顶着一头乱发来找自己吗?
  
  他不知道对这样的白奕辰该做出什么回应,所以最后索性一板脸,道:“你既然起来了,就赶紧收拾收拾,然胡下楼吃饭吧,我先把粥端下去等你。”
  
  说完,安然便有些匆忙的转身,可以忽略白奕辰落在自己背后的,那几乎实质化的灼热目光,姿势有些僵硬的走下楼梯。
  
  白奕辰虽然被教训了一顿,但是他看着安然那已经变成粉红色的耳垂,突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他先是冲着安然的背影微笑了一下,然后听话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整理洗漱——不管怎么说,自己都要先振作起来,才能给母亲报仇。而且,现在自己也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相信,未来的路,总会有这个少年陪伴在身边的。
  
  当白奕辰整理好下楼的时候,安然正坐在桌前等他。早餐十分简单,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和一碟安然自制的小咸菜。
  
  白奕辰本想问安然昨晚的事情,但是他在安然那隐含警告的目光下,十分识相的一句话也没说,而是老老实实的端起碗来吃饭。
  
  安然则抱着团成一团睡的正香的小白,坐在一边看他。
  
  直到白奕辰喝下最后一口粥,才小心翼翼的放下碗,欲言又止的看着安然。
  
  他有心想问自己昨晚喝醉后的事情,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于是便开始没话找话的拿小白开刀:“嘿嘿,小安,你看小白是越来越懒了。这都9点多了,我这个喝多的人都起来了,它居然还在睡觉。”
  
  安然看了白奕辰一眼,面目表情的道:“它昨晚没吃饭,饿得一宿没睡,今天早上我喂了它点猫粮后,才刚刚睡着。”
  
  “额……”白奕辰闻言语塞,看来小安是真生气了,他赶紧态度良好的认错道:“小安,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好。我因为一些突发事件,所以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害你担心了,对不起。”
  
  “谁担心你了?”安然闻言更加生气,质问道,“你心情不好,你就能不接电话?心情不好,你就能一个人躲起来酗酒?心情不好,你就能……”趁着喝多了就抱着我乱摸乱吻?
  
  安然突然咬住了下唇,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他可不想让某人知道,自己纵容他昨晚的行为,导致以后更加得寸进尺。
  
  可谁知白奕辰并不想就这样让他蒙混过去,他故意有些暧昧的靠近安然笑问:“我就怎么了?你还没说完呢?”
  
  他故意将视线顺着安然的衣领往下看去,他隐约记得昨晚好像亲吻过小安的肩窝,不知道有没有留下印记。
  
  安然狠狠瞪了白奕辰一眼,道:“我跟你说正事呢,你不要岔开话题。”
  
  “好吧。”白奕辰怕安然真的生气,闻言赶紧坐正了身体,眼底闪着笑意,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想问什么?问吧……”
  
  “你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喝了那么多酒?”安然有些担心的问道。
  
  白奕辰闻言,眼底的笑容迅速消散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让安然有些骇然的恨意和冰冷。
  
  他静静的看着安然,就在对方想放弃追问的时候,白奕辰才开口,慢慢的将昨天在白家老宅听到的惊人消息说了一遍。
  
  安然闻言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曾经对白奕辰昨晚酗酒的原因做过无数的猜测,甚至想到是不是他的公司出了什么问题。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起因居然是他已经过世多年的母亲。
  
  他看着白奕辰一脸平静的诉说着母亲的死因,突然在心里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悲哀,其中夹杂着对这个男人过往的心痛:自私冷漠的爷爷,心中只有权力的父亲,将他视为眼中钉的继母和弟弟,再加上当时还孤身在外鞭长莫及的舅舅,以及一个虽有善意,却力量微薄的堂兄。
  
  这一切的一切,构成了面前这个男人幼年时全部的生活环境。他是怎样从哪个环境中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高度?这其中的辛酸,应该是常人无法体会的吧?
  
  自己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不知道他们当年为什么会抛弃自己,但是他毕竟还有师父。师父虽然不是一般人,可是他对自己可以说的上是相当的疼爱。所以说,和白奕辰相比起来,他的童年要幸福许多。
  
  可却正是这样的白奕辰,将他从榆林县带到京城,帮他遮风挡雨,教他认识外面的世界,还给了他一个家……
  
  也是这样的白奕辰,一直站在自己身边,陪伴着自己,守护着自己。还微笑着对自己说,喜欢自己,愿意等待自己,甚至这个男人在醉到一塌糊涂的时候,也不忘了紧紧抓住自己的手……
  
  安然突然觉得,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上不上,下不下的,堵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站起身,在白奕辰惊诧的目光中,走到他面前,轻轻的将他的头搂在了怀里,鼻子有些发酸的低声安慰道:“没关系,阿姨不在了,以后有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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