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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强取豪夺之兄弟羁绊-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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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铨行不好再留人,便起身和大儿子亲自送顾策霖离开。
  
  安淳还没有怎么吃东西,只是喝了不少酒,就被保镖给“掺扶”着离开了。
  留了一桌高中同学叫嚣着之后再约他出来喝酒,一定要罚他才行。
  安淳只是笑着,还一一应了,大约是不可能践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四哥,你其实是更喜欢淳哥儿穿上婚纱的样子吧?????

今天还是继续讲一个孟晖《唇间的美色》中的故事:
少年沉睡在夏日的午后,一位风度翩翩的成年男子渐近的清悦屐声似乎也未能将他惊醒。男子走过来,对着不意间撞见的场景出神一会,信手拿起一旁案上的笔砚,坐到睡榻边,开始向少年束在腰间的一条新绢裙上纵笔题写诗赋。在那个一千六百年前的下午,后世人视为“百代之楷式”的“二王”书风,便如古老的流水一般,就着少年腰胯与腿股如山谷一般多变的起伏,于似云霞散落、闪着丝丝素光的裙衣上,随意宛转奔淌。
这是书中的句子,这个男子是王献之(王羲之之子),这个少年是羊欣(王献之之甥,著名书法家)。
白衣与美少年~~~~~太让人遐想了啊。




22

22、第二十二章 。。。 
 
 
  第二十二章
  
  安淳被半扶半押进车里,顾策霖已经坐在里面了,和刘家父子告辞后,车就从停车场里驶了出去。
  
  安淳半眯着眼睛,身体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右手抬起来,手背撑在额头上,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满,说道,“我还没吃饱。”
  
  顾策霖看着他,凑到他的面前去,安淳以为他又要行不轨,就赶紧要避让,顾策霖却没有占他便宜,只是凑近了看他。
  
  安淳喝了酒,脸上晕起酒后酡红,眼睛也湿漉漉的,嘴唇鲜嫩,顾策霖想亲上去,但是克制住了,说道,“你喝了多少?”
  
  安淳将脸转开到一边,嘟囔道,“没多少。”
  顾策霖手拽住他温热到带着汗意的手,说,“至少有一瓶红酒下肚了。我以前倒不知道你酒量变得这么好。”
  
  安淳哼了一声,眼睛半睁半闭,迷迷蒙蒙地望向顾策霖,说,“这么多年过去了,酒量总会涨一些。你以为我还是十七八岁。”
  
  顾策霖听他说起这句话,再没有忍住,一手紧紧扣着安淳的手,一手扶着他的肩膀,吻上了他的唇。
  安淳的唇上还带着红酒的醇香,不过酒香哪里敌得过安淳柔软的唇舌为他带来的满足刺激和动/情。
  
  安淳推拒着他,但是哪里推得开。
  两人都想到了安淳十七八岁的时候。
  那时候的安淳,消瘦而忧愁,顾家老爷子那时候身体变得非常不好,脾气暴躁,安淳对见到他就是胆战心惊。
  那时候,安淳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男人会打他的主意。
  
  安淳的母亲安想容,那天吃了药,精神已经有失常的前兆,主宅里,除了顾老爷子,安想容,安淳,就只有佣人在。
  其他人,都不在,大约大家觉得顾老爷子身体虽然不好,但是医生也没说他会不好到近期就过世,所以,他的儿子们便都没有在家。
  
  安想容虽然是个大美人,奈何被折磨,当时已经非常憔悴,不愿意给老爷子端药,就被老爷子甩了一个巴掌,骂她是希望他早点死。
  安想容心里是无时无刻不盼着他死的,这句话正好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她的脾气本就倔强,直接回道,“我就是恨不得你死。”
  
  老爷子身体不好,总是在吃药,其实安淳从来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不好,吃的药又是治什么病的,倒是见他脾气越来越暴躁,而且精力和力气都不见差。
  安淳在房间门口站着,看老爷子直接将他母亲掼在了地上,还要拿鞭子打她。
  这在顾家,算是常态,顾老爷子脾气非常不好,时常就会有这么一出,不过这一天,顾老爷子明显比往常脾气更坏,他在以前,虽然也对安想容不好,但是不会这么随便就用鞭子打她。
  
  顾老爷子用鞭子很有一套,打得人很疼,但是从来不会把人打出毛病,这是安淳总结出的经验。
  
  安淳看到他拿鞭子,便飞快地跑了过去,他那时候长到一百七十多公分了,瘦条条的少年,眉目清丽里又带着说不出的勾人的艳丽,那大约是少年最美好而吸引人的年华,将成未成的诱惑。
  
  安淳扑到了他母亲的身上,鞭子抽下来,带着老爷子的愤怒和戾气,安淳被打得痛得心脏紧缩,死死咬着牙却不吭声,又紧紧把他母亲护着。
  
  安想容看儿子这样,已经大哭起来,要把儿子推开,安淳却护着安想容不放。
  安想容只好求饶,求老爷子不要打了。
  那时候正是安淳高三毕业的暑假,他身上穿得少,单薄的一件白衬衫,单薄的少年的身姿,隐忍的少年的清丽的面孔,胳膊上被抽出的红痕,腰上一道道的痕迹,有些已经在渗血。
  顾老爷子打着打着,并不是听到了安想容的哀求而停了下来,而是看着安淳在地上的隐忍痛苦忧郁又坚强的神色,他停了下来,他突然,发疯一样地去拉扯安淳,将他往床上拖。
  
  安淳那时候什么都不明白,身上的疼痛蔓延进他的神经里,让他除了忍痛根本无暇去顾及其他。
  但是安想容却明白老爷子的意思,她一声痛苦的尖叫,要过来抢下儿子。
  但是她的力气哪里能和顾老爷子相比,顾老爷子将她一巴掌扇开,她被扇得摔倒,人撞在了不远处的酸枝木矮桌上,人撞晕了过去。
  
  安淳还不明所以,只是要爬起身来去看母亲,却被老爷子狠狠按在了床上,撕扯他的衣服。
  后来情形是怎么的呢,佣人们都听到了这里的声音,但是不敢过来,全都避得远远的,是顾策霖赶过来了,老爷子被他给狠狠地甩开了,安淳被顾策霖给救了下来,安淳身上满是被鞭子打的痕迹,衣服被撕得根本不能蔽体,但是他根本没有在乎这些,从床上爬下去就扑到了撞晕过去的安想容身边。
  安想容头上在流血,他大叫着去叫佣人叫救护车。
  顾老爷子倒是没有再发狂了,他被顾策霖给打清醒之后,还有条不紊地让人送安想容去医院,只是,他再看着安淳的眼神,总让安淳心惊胆寒,觉得他要把自己吃了。
  
  安想容没有什么大事,头上缝了三针,然后有轻微脑震荡,在医院里只住了一天就回顾宅了。
  虽然医生说她没什么大事,但是,之后安想容精神就已经有些不正常,清醒后就抱着安淳哭,那天夜里,她睡在床上,安淳睡在她房间里的宽大沙发上陪着。
  半夜,他突然被尖锐的疼痛刺醒,睁开眼睛来看,对上满脸泪水的安想容,安想容手里拿着从台灯里拆出来的铁丝,安淳被吓得不轻,一把抱住安想容,大哭起来,“妈妈,妈妈,是我啊,我是淳儿。我不是那个坏蛋。”
  他以为,安想容会拿着东西杀他,是因为把他当成了顾老爷子,其实,安想容那时候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她只是想到儿子以后会有的日子,还不如让他去死了好了,那样,她也就解脱了,她也可以去死了。
  但是,安淳的哭泣声,他的单薄的少年还未长成的怀抱,让她始终没有狠下心,手里的铁丝落了地,只是紧紧将安淳抱住。
  
  安想容和安淳没出什么事,但是顾策霖却不会被轻饶了。
  安淳感激他救了自己和母亲,担心他,就从一个佣人口里,稍稍知道了顾策霖的情况,顾策霖在后面景福楼的小屋里。
  
  景福楼是顾宅主楼后方掩映在树林中的一座三层的楼房,这里虽然叫景福楼,景福是大福的意思,但是在安淳的印象里,这里名不符实,一直就挺阴森。
  之后在顾策霖当了顾家当家后,这景福楼也被改造了,而且再不允许人随便过来。
  
  在当时,也是不许随便去的。
  好在安淳在这个家里,有些人还是愿意同情他,所以他替代佣人给顾策霖送了饭来。
  那是一间非常小的房间,只有一张窄小的单人床,有一扇小窗,然后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房门并没有锁上,但是顾策霖坐在里面没有动,没有逃跑。
  
  安淳把饭端了进去,才看到顾策霖身上血迹斑斑,房间里又热,血的味道经过高温的发酵,变得异常难闻,安淳几乎要吐出来。
  好在他忍下去了,将饭放在地上,半跪着,由下至上看了看垂着头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顾策霖,低声说,“四哥,谢谢你了。”
  
  顾家另外几个儿子在家的时候,顾老爷子这么折腾他和他母亲,他们都是不会帮忙解救两人的,几乎都是装作没有看见没有听见,躲得远远的。
  所以这次顾策霖救了他和他母亲,他才非常感动。
  而且,看顾策霖身上受的伤,大约也是被顾老爷子给打的。
  于是安淳心里对他的感激更重。
  
  顾策霖抬起眼来看他,他的眼睛瞳色淡,像是一层烟,看不明白里面有些什么情绪。
  顾策霖起身坐到了地上,安淳看他虽然受了伤,行动上倒是没有什么太大不便,也就稍稍放了心。
  顾策霖坐在地上吃起饭菜来,安淳坐在旁边陪着,房间里太热,他一会儿就出了一层汗,一向苍白着脸的少年,面颊上也带上了一层红晕。
  
  安淳看顾策霖吃得无声,就轻声问道,“四哥,你身上疼吗?”
  顾策霖咀嚼着,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安淳知道肯定是疼的,他身上挨的鞭子,已经被好好处理过了,但是现在依然疼得慌,而顾策霖被打得满身血,肯定更疼了,所以就道,“那能不能有什么办法镇痛?”
  
  顾策霖目光像是钩子一样看向安淳,安淳被他看得心里很不踏实,他不明白顾策霖眼中那么深重的东西是什么,只听顾策霖道,“要是有酒,就会好些吧。”
  
  安淳一听,来了力气,道,“那我去拿酒来给你吧。”
  顾策霖说,“要是困难就不要拿了。”
  安淳很坚定地说,“酒很容易拿到的。”
  顾策霖道,“那要烈酒。”
  安淳看着他,心里在那一瞬间明白了,大约顾策霖不是要喝酒,而是要用酒为身上的伤口消毒。
  安淳鼻子发酸,从那间关押顾策霖的小房间里跑出去了。
  
  安淳从主屋里找到了酒,而且是好酒,偷偷摸摸拿到了景福楼去找顾策霖。
  太阳渐渐西斜,但是房间里还是照样热。
  安淳还拿了衣服,觉得顾策霖换一换衣服更好。
  安淳拿了酒和衣服进屋,将房门又关上了,顾策霖已经吃完了饭,食盒被放到了门外面。
  
  顾策霖坐在床上,他倒是能够静下心,在闷热的房间里,汗也没有出。
  安淳两瓶酒递给他,说,“四哥,你要给伤口消消毒吗,背上的伤,我可以帮忙。”
  
  顾策霖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不用了,其实已经稍稍处理过了。”
  安淳反而愣了一下,心想难道拿酒真的是喝。
  他在地上坐下,地上反而比那张小床上凉不少。
  顾策霖开了酒瓶,喝了一口,将酒瓶递给安淳,安淳还没到十八岁,还没喝过烈酒,不由愣了一下,期期艾艾也没喝,问顾策霖道,“四哥,他说你要在这里关多久呢?”
  这个他,自然是指顾老爷子了。
  安淳从来不叫他父亲或者爸爸,只称呼“他”。
  
  顾策霖道,“没说,等他想起来了,我就可以出去了。”
  安淳蹙了蹙眉,对着酒瓶口,微微尝了尝,酒的辛辣把他呛得直咳。
  咳完又觉得不好意思,将酒瓶递给了顾策霖,说道,“这里面好热,要是他想不起关着你,怎么办。”
  顾策霖说,“还好。”
  安淳也不知道他是指这里面的温度还好,还是被一直关着还好,所以也不好再说什么。
  
  反而是顾策霖问他,“你高中毕业了吧,是到哪里上大学,英国吗。”
  顾老爷子喜欢将家里孩子送到英国去留学,不过顾策霖没有去,他没上过正经的学堂。
  
  安淳神色黯了黯,道,“没有,他没说。我跟着同学一起填报了志愿,报考了S大,在网上已经查到被录取了,不过也许他不会让我去,就让我上M城的大学。”
  顾策霖将酒瓶又递给他,说,“你很想去S大吗?”
  
  安淳黑幽幽的眸子望着顾策霖,里面带着的浓浓的忧郁就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秋水,让顾策霖不可自拔。
  安淳叹息一声,“嗯,当然想去了。”
  其实他也不是想去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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