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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落花有意(出书版) 作者:尘色-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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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宁暄很喜欢她,亲自给她取了名字,叫桃歌。
原本两个人的游戏变成了三个人,秦月疏是嫉妒过桃歌的。
只是很快的,就有新的人占去了凤宁暄的全部注意,那就是他的弟弟凤宁简。
这个皇子出身并不光鲜,母亲不过是平民,而且已经去世。与凤宁暄显赫的外家相比,实在是远远不如。
皇帝将他交到凤宁暄母亲这儿後,几乎就再没来探望过了,宫中的人也从一开始忌讳著这个五殿下,
到後来慢慢地遗忘掉。
可秦月疏忘不掉,因为凤宁暄开始如他从前那样,每天带著弟弟到处乱跑;如他从前那样,抱著弟弟去听宫中老嬷嬷讲礼仪规矩。
桃歌会安分著跟在後头伺候,在兄弟俩打闹时站在一旁微笑不语。
可他是秦月疏。
他是太子伴读,是左丞相的独子。
七、八岁时还不懂,到十三、四岁上就无法再逃避了。他开始认识所谓的「立场」,他也逐渐明白当年凤宁暄为什麽会遇险,如今各宫中又有著怎样利害关系。
最有能力与太子争那至高无上位置的人,是三皇子凤宁暄。
凤宁暄看到他时依旧会笑著扑上来缠著他玩闹,可他却知道自己这种不加控制的接近已经是不被认同的事情了。
越来越多的压力和不如意让秦月疏难受,他嫉妒著每天守著凤宁暄的桃歌,更嫉妒占去凤宁暄所有注意的凤宁简,甚至怨恨起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一点点离他远去的凤宁暄。
凤宁暄十二岁生辰那天,秦月疏带著家中精心准备的糕点作礼物,跟在太子身边去贺寿。
凤宁暄的规矩也学得越发得体了,不再肆无忌惮地扑过来,只是接过礼物时,看著他笑得格外灿烂。
他看著凤宁暄把他送的糕点偷偷交给桃歌小心地收起来,然後将当著太子的面,客客气气地把东宫送来的糕点吃下去,心里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糕点中自然是没有毒的,只是……
很多年後秦月疏会想,如果那时候他的心再扭曲一点、怨恨再深一点,也许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以至於最後万劫不复。
只是比怨恨更深的,是从小就滋生、一直迅速蔓延直到无法控制的爱慕。
寿宴一直摆到了午後,来贺的人逐渐散去,桃歌才笑吟吟地走到他身边,道:「秦公子,三殿下请您到里屋去。」
秦月疏心里漏了一拍,什麽话都说不出来,只点了点头,便跟著桃歌走了进去。
一路上都没有遇到旁人,秦月疏看著走在前面的桃歌,只不过十天半月不见,她便出落得越发动人,
似是每一天都有著极大的变化,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著。
看著看著,秦月疏甚至开始想,这样的美丽,那个人是不是已经品尝过了呢?这样的美丽,是不是因为那个人才会愈加绚丽地绽放呢?
「桃歌!」下意识地叫出来时,秦月疏其实不知道自己想干什麽。
只是桃歌回头看时,他就很自然地接了下去:「今天东宫送来的糕点看起来真漂亮啊。」
桃歌脸上的笑容就更分明了:「是啊,而且非常美味。殿下还在念叨著要给您留一点呢。」
秦月疏心里就更加难受了:「很……美味?」
桃歌脸上微红:「殿下刚才偷偷地赏了桃歌一点。」
他其实并不意外,甚至说,他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证实这一点。只是心头猝然升起的强烈得让几乎发狂的嫉妒,还是让秦月疏有点不知所措。
等进了里屋,凤宁暄早就等在那儿了,出乎秦月疏意料的,凤宁简居然不在。
凤宁暄笑著跑过来抱著他的手摇了摇,显得十分亲昵:「你送来的糕点我藏得好好的,就想著要等你来了再一起吃。」
直到听到这话,秦月疏才猛地回过神来,慌忙问:「你没尝过吗?」
凤宁暄一下子板起了脸:「当然要等你来了再吃呀。」
秦月疏这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太突兀了,他笑了笑,如过去习惯那样摸了摸凤宁暄的头,道:「好,我们一起吃。」
听他这麽说,凤宁暄又笑开了,示意桃歌去取糕点,一边拉著他走到桌子边,献宝似的道:「太子送来的糕点我也留了一些,味道不错,一会你也可以尝尝。」
秦月疏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桃歌将糕点盛好送上来,一边又给两人满了茶,这才乖巧地退到一边站著。
凤宁暄拈起一小块糕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装模作样地道:「看起来精致无双,想必味道也应是一绝……」
见他看著就要塞进嘴里,秦月疏忍不住猛地站了起来。
凤宁暄就这样定在了那儿,怔怔地看著他,一脸茫然。
秦月疏站著也完全呆住了,好一会,才笑著坐回去,指著糕点问桃歌:「先别急著吃,桃歌你来说,是我家的糕点漂亮,还是太子送的漂亮?」
桃歌眨了眨眼,一时像是不知要怎麽回答。
凤宁暄也来了兴致,把手中糕点重新放回去,笑咪咪地看著她:「对,来说说看。」
桃歌想了一会,终於道:「太子殿下送来的糕点是漂亮,秦公子带来的糕点是精致。」
凤宁暄哈哈地笑了,秦月疏也不觉勾起了唇。
「这回答有点耍赖。来,我再问你,你尝尝看,是太子殿下送来的糕点好吃,还是我带来的好吃?」
桃歌瘪了瘪嘴,可怜兮兮地看向凤宁暄一眼。
秦月疏没有错过这一眼,唇边笑容也不觉淡了下去。
凤宁暄却是兴致上头,点了点桌子道:「秦公子让尝,你就尝,尝好了老实回答。」
桃歌一脸夸张的委屈,最後还是拈起一小块糕点放进了嘴里,细细咀嚼了一阵才吞下去,而後慢悠悠地道:「这糕点甜而不腻,带著清香,太子殿下送来的糕点则是香甜酥脆,实在不好说谁更好吃。不过桃歌比较喜欢秦公子带……」
後面话如同被人故意掐掉一般地停了下来。
凤宁暄怔了一下,就大叫了一声:「桃歌!」

番外 爱恨'三'

如同惨叫的声音中,桃歌软软地倒在了凤宁暄的怀里,眼里还是一片茫然,似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秦月疏站在一旁看著从她嘴角流出的血,深红如墨,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也似随著这流淌的血一并变得乌黑。
糕点并没有毒,只是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明明是无害的,放在一起就会变成穿肠的毒药。
凤宁暄只是慌得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不断地用衣袖去擦桃歌唇边的血,不时怆然地抬头看向秦月疏,眼中是满满哀求。
秦月疏近乎漠然地对上他的双眼,看著那哀求一点点变成绝望,到最後他的小皇子终於低下头,再没有看他一眼。
「桃歌,桃歌……怎麽会这样……桃歌……」
秦月疏一直没有动,他想凤宁暄已经明白了,躺在凤宁暄怀中的桃歌似乎也明白发生什麽事了。
一直茫然的双眼逐渐清晰起来,定定地落在凤宁暄身上,秦月疏居然很轻易地就能理解,那双眼中的感情代表著什麽。
「殿下……」
很轻的声音,跟她平常完全不一样,却只是一声,就让凤宁暄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桃歌想一直陪著殿下的。」
凤宁暄张开嘴,努力了好几次,却始终说不出话来,最後只是落下了眼泪。
「对不起,桃歌做不到了。」
凤宁暄只是拼命地摇头,紧紧地捉著桃歌的手。
「桃歌最心爱的……是殿下。虽然不可以,可桃歌有时还是会偷偷地想,将来要做殿下的皇妃……殿下小时候……曾经对桃歌说过的。」
「是的,我要将来做我的妃子,唯一的皇妃……」
桃歌的目光已经渐渐涣散了,凤宁暄掌中握著的手也慢慢地松了开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桃歌做了一个梦,梦到殿下说……要桃歌做殿下唯一的……」
这之後的声音,就再也听不见了。
凤宁暄只静静地伏在桃歌的身上,断断续续地道:「不是梦,是真的,我会只爱桃歌一人,桃歌要好好活下去,做我唯一的皇妃……唯一的……」
秦月疏站在一旁看著,到此时终於再也看不下去了,闭上眼转过了身。
屋子里再没有一丝声响,彷佛一切都已经结束,归於寂灭。
秦月疏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凤宁暄说话,他好几次想回头去看,却终究再找不出勇气。
「对不起。」
话说出口时,秦月疏甚至心痛得以为自己要跟著桃歌一起死去。
然而没有,他一直站在那儿,凤宁暄也一直没有响应他。
最後他终於咬了咬牙,独自走出了门口。他想,他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踏入这个地方了。
如果再狠心一些,让凤宁暄死在那个时候,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可能还是会看到凤宁暄眼中的绝望,但至少不是恨。
只是天意终究无法如人愿,事情还是一点点地偏离正确的轨道,直到无法挽回。
再一次面对面的相见,已经是很多年後的事情了。
他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官拜礼部郎中,前途无量;而他是失势皇子,带著莫须有的罪名被皇帝下旨软禁在城郊。
秦月疏以为自己已经把属於凤宁暄的痕迹全部从心里抹掉,然而再一次相见,看著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他还是一下子就想起很多年前,尚年幼的皇子笑咪咪地抱著他的模样。
他没办法再欺骗自己。
从他误打误撞救下这个人开始,对他而言,这个人就是最特别的。他将有生以来的全部关注和恋爱都倾注在这个人身上,直到自己再分不清那是怎麽样的感情。
他近乎执拗地想要这个人,不顾一切地抓紧不敢放手,却还是眼睁睁地看著这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思绪从记忆中抽离,心也似被从什麽地方撕裂下来,分明地痛了。
秦月疏没有放开捂著面的手,只是很低地开口:「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那又怎麽样?」凤宁暄的声音显得格外生硬。
秦月疏摇了摇头,没有再接下去。两人就又沈默了下来,过了很久,秦月疏才终於站起来。
凤宁暄几乎要以为他准备离开了,屏著气却听到秦月疏再次开口:「明天我会离京。」
凤宁暄一怔,连自己的惊讶都来不及掩饰。
秦月疏笑了笑,笑容里有一丝讽刺意味,说话时却透著冰冷:「你的好弟弟跟你不一样,你被关起来了,他还在外头。太子殿下不放心。」
凤宁暄一下子就扑腾了起来,却又重重地摔了下去。他喘著气,不可置信地看著秦月疏:「你要做什麽?」
秦月疏哼笑一声:「不是我要做什麽,而是太子殿下要做什麽。」
「宁简又能威胁到他什麽?」凤宁暄看起来很激动。
心中的嫉妒愈加分明,秦月疏笑容敛去:「他也是皇子,不是吗?」
凤宁暄无力地摇了摇头,眼中有一丝绝望:「他……跟我们,不一样的。」
「有什麽不一样?他同是皇子,就有坐上那个位置的资格,越是不一样的人,越是让人忌惮,难道你还不清楚?」
凤宁暄只摇头,却像是终究找不出反驳的借口。
秦月疏静静地看著他,好一阵才道:「你想救他吗?」
凤宁暄的动作停了下来,看著他,似乎已经猜得到他想要什麽的了,眼中不加掩饰的恨意和不甘心,让秦月疏还没开口就已经先後悔了。
凤宁暄沈默了很久,最後一点点地笑开了:「你想要我吗?」
秦月疏说不出话来。
凤宁暄用力地拍了拍毫无知觉的腿,笑得越发灿烂,眼中的讽刺却也变得格外鲜明,「这样的身体,你得到了又能怎麽样?」
秦月疏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因为这一句话而瞬间崩溃,他疯了似吻住了凤宁暄的唇。
「我要的不只是这个身体,我要的是你的心!」
凤宁暄没有再抗拒,只是温顺地由著他在唇上肆意啃咬,慢慢地闭上了眼。
「我做不到。」

番外 爱恨'四'

只是得到身体,有什麽用呢?
只是温顺的承受,永远得不到响应的情事,得到了又能怎麽样?
秦月疏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却又一次又一次地沈溺在这样的情事之中,臆想著根本不存在的两情相悦。
凤宁简跟凤宁暄是不一样的,很多时候,秦月疏根本奈何不了他,只是偶尔得了上风,想起跟凤宁暄的约定,他也终究压下了心头的嫉妒,不著痕迹地放对方离开。
而被软禁在城郊别院中的凤宁暄也似渐渐习惯了两人之间的相处,不再闹腾、不再抗拒,却也从来没有主动亲近过。
有时候秦月疏也会觉得,也许那个人其实已经心软了,只是不肯承认。
也许再过些年,他就会爱上自己。
可世事永远喜欢在你最不设防时杀你一个措手不及。
皇帝病重,宫中人事来往愈加频繁,秦月疏脱不了身,等他傍晚踏入城郊别院时,下人才告诉他,五皇子中午就回来了,一直陪著凤宁暄。
心里的不安一下子就强烈了起来,飞奔到後院,远远就看到凤宁暄坐在院中,一身白衣的凤宁简站在他身後,脸上是极难得的急躁:「三哥!」
凤宁暄只是浅笑著看他:「你从来都在争斗之外,何苦非要涉足其中?」
「这次一定可以带你走的!我跟凤宁安约好了,这次一定可以带你走。你等我回来,我带你走……」
秦月疏心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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