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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落花有意(出书版) 作者:尘色-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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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雁归脸上的血色已经完全消失了,过了一会,便如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般,从柜子里捉出一个包裹便往外跑。
荆拾没有阻拦,也没有问他要去哪里,只是微微地眯起了眼,看着苏雁归消失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林才抓了抓头,苦笑着问:「你都说了要放他下山去找宁简,为什麽还要吓他?」
「这是要让他学乖,不要以为护着心上人了,就可以随便连累兄弟。」
「金子,你真可怕……你居然把他那句话记了这麽久!」
「我也是实话实说。若我喜欢的人,一边假装认不出我,一边对外人说话似的告诉我他不爱我了,我也会很伤心吧……可如果到最後,他还要故意告诉我,其实他这样做的时候,就知道对象是我,那我要麽是下毒把他杀了,要麽是下毒把自己杀了。何况,这满天下的人都找不到宁简,他若不是死了,能躲到什麽地方去与世隔绝呢?」
慕容林低头听着,最後敛了笑意,没有再说话。
 

第十九章

苏雁归一下山便往永城跑,他本就收拾好了包袱随时准备下山,这一路上倒也没出什麽意外,只是到了永城,他才发现自己面临一个颇尴尬的局面。
即使宁简的天心草是从皇宫里要来的,那也是因为宁简曾是个皇子,他跟皇帝是兄弟。可他苏雁归只是个小老百姓,别说见皇帝,就是靠近皇宫门口,也会被人远远赶开。
在永城转了几天,又一次碰了钉子,回到客栈,苏雁归躺在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荆拾说过皇宫里只有一株天心草,还是二十年前进贡的,可宁简却找来了好几株天心草,如此算来,他也能勉强安慰自己,药是宁简从天仞山上采来的。
「明天就先启程去天仞山看看吧。」自言自语地说着,苏雁归慢慢地闭上了眼。
直到睡得有些模糊了,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敲:「请问是苏公子吗?」
苏雁归一惊,猛地坐起,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问:「谁?」
「我家主上有请。」
「你家主上是谁?」
「见了自会知道。」
苏雁归又蹙起了眉,半晌哼笑:「不认识的人,我不见的。」
外面的人居然也是极好的脾气:「见了自会相识。」
苏雁归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拉开了门,便看到外面站着一个锦衣男子,低眉顺眼。
「现在就去?」
「是的,苏公子请。」
苏雁归心中警惕,犹豫了一下,终於回手掩门,跟着那人走下楼去。
无论如何,即使对方不怀好意,至少是没打算现在杀他的。
然而那人带着他上了一辆马车就一路往城外走,在城门边上只随手亮了个东西,那守城的官兵便恭恭敬敬地开门放行了。
马车越走越偏僻,渐渐地似连路都找不着了。
苏雁归挑眉:「难道你家主上准备把我捉去杀了埋尸荒野?」
「苏公子说笑了。主上若要杀谁,不需要掩饰。」
苏雁归听得莫名,倒也不好再说,只看着马车又走了一阵,竟转入一片陵地。
「他奶奶的,这大半夜真活见鬼了!」
那锦衣男子微微一笑,停下马车:「主上就在前面,小人不能往前,苏公子请。」
苏雁归抓了抓头,终於硬着头皮往前走去。
再往前便是一个修好的墓,墓前站着一个人,苏雁归刚走过去,他便转过身来。
月色之下,只见那人三十来岁,模样清俊,眉宇间是一股难以忽略的尊贵,轮廓却竟与宁简有一分相似。
苏雁归瞬间转过几个念头,最後一屈膝:「草民参见皇上。」
那人正是凤宁安,这时见苏雁归一下子就认出自己,不禁一笑:「起来吧,这荒山野岭的,不必拘礼。」
苏雁归依言站了起来,又忍不住好奇地偷看着这当今皇帝。
「你似乎不怕朕?」
「皇上是天子,百姓是您的子民,哪有儿子怕老子的呢?」
凤宁安笑了:「这孩子果然有趣。」
苏雁归大窘。凤宁安也不过比他大十来岁,他回答里的奉承,是想着不能得罪皇帝,凤宁安的语气却是十足的长辈对後辈说话。
凤宁安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笑着道:「你是宁简的徒弟,师长为父,辈分上,朕也算得是你的父辈了。」
苏雁归更是莫名,最後大着胆子道:「皇上深夜把草民叫来,并不是为了当草民的父辈吧?」
凤宁安一挑眉:「自然不是。朕只是太好奇,想见见你罢了。」
苏雁归更说不出话来了。
凤宁安端详了他好一阵,才指着身後的墓道:「你可知这是谁的墓?」
苏雁归摇头。
「先皇三子,朕的兄弟,凤宁暄。」
苏雁归心中惊震,下意识地抬头瞪着凤宁安,完全忘记了收敛。
凤宁安悠悠道:「两个月前,宁简到永城来,向朕讨一样东西,说是给你解毒用的。」
苏雁归更是错愕,好半晌才道:「皇上给了?」
「宫中没有那样东西。」凤宁安的话却让他更加意外,「朕告诉宁简,药在凤宁暄死前用掉了。」
苏雁归没有再说话,转头看向坟墓时,不觉有些感叹。
自己爱慕宁简,宁简却为了他的三哥,宁愿杀了自己;自己要靠天心草救命,居然又是凤宁暄在前,先把药用掉了。他都开始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跟凤宁暄有什麽冤仇。
「宁简知道後什麽都没有说,只是问朕要了一柄长剑,而後到这来,在墓前跪了三天。」
「为什麽?」苏雁归又一次惊讶了。
凤宁安笑了笑:「谁知道呢?宁简从小在宫中的时间就不多,跟谁都不亲近,唯独对他三哥特别尊敬,这还是第一次,为了别的人来求助,正是因为这样,朕才想见一见你。大概,你也想见一见宁简的三哥吧?」
他的话中有一分讽刺,苏雁归却已经无暇多想,脑海里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凤宁安的话。
在墓前跪了三天……跪了三天?为什麽?
「朕那时问宁简,之後要往哪里去,他说先上天仞山采药,再回易莲山找他舅舅。」不知过了多久,凤宁安又道:「你若要找他,不妨依次去看看。」
苏雁归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回头去看,却发现凤宁安已经踱着步子走出很远了。
「朕国事繁忙,白天无法抽身,只好委屈你晚上来相见。这儿有人看守,天亮前就离开吧。」
苏雁归站在那儿,也不知如何作答。
「若见到宁简,就跟他说,明年清明,记得来给他三哥上坟。」
最後一句,听不出情绪,只是话音嫋嫋,给暗夜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寂寥。
荒野山坟,葬着皇室子弟。因为这个人,自己认识了宁简;因为这个人,自己爱上了宁简;也因为这个人,自己求而不得;因为这个人,自己几乎赔上性命。
他们并不相识,从未相见,到如今墓前相对,阴阳相隔。
苏雁归站了很久,终於在天边浮白时跪了下去,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再去天仞山,渐渐地,宁简的消息就少了,偶尔打听到的,也不过是有个容貌俊俏的青年曾在某处经过,或是有山贼要行劫时被高手打退云云。
倒是苏雁归站在天仞山上,看着万丈悬崖之下怪石嶙峋、山壁陡峭,想着宁简是从这样的地方采下天心草给自己解毒,在暗喜之余,又忍不住觉得後怕。
易莲山天剑门乃是南方极负盛名的剑派,与天仞山一在西、一在南,相隔千里,等苏雁归巴巴地跑到易莲山脚时,已是夏日炎炎。
江湖上寻找宁简的势头也已经过去,谁都没有找到一丝线索,而剩下不死心的人,也极为安分。当然也有不信传闻来找苏雁归麻烦的,可是苏雁归已经是山穷水尽,铜板都几乎找不出来,就更别说是绝世宝剑。
沿着山路往上走,爬到山顶时刚好正午,苏雁归大汗淋漓衣衫褴褛地站在那儿喘气,好半晌才感觉到有人走过来。
他还没开口,对方就已经挥着手道:「哪来的乞丐,下去,这不是你来的地方。」
苏雁归脸上僵了僵,好一会才扬起笑脸:「这位师兄,小弟是来求见掌门的。」
来赶他的是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并不比他大多少,听他这麽说,顿时脸上一红,半晌才喝道:「你是什麽人?掌门是你随便可以见的吗?」
苏雁归犹豫了一下,依旧笑着道:「其实我是来找宁简的,只是想着他大概不在……」
「小师叔?」那青年愣了一下。
苏雁归却暗暗松了口气,想着自己那一声师兄也不算叫得冤枉。
「是的,麻烦师兄代为通传。」
「小师叔早就下山了。」
「所以小弟想求见掌门。」苏雁归不禁咬牙。
「你究竟是谁?」那青年也有些不耐烦了。
苏雁归暗叹一声,终於道:「小弟苏雁归,按理,应该算是宁简的徒弟。」
那青年一脸怀疑地看着他,最後丢下一句「等等」,便转身往回走。
苏雁归无法,只能等下去。幸好没过多久,那青年便跑了回来:「掌门有请。」
天剑门门主唐御礼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看起来却精神很好,目光锐利,站在那儿,整个人找不出一点空门。
苏雁归走进去时,屋子里没有人,他犹豫了一下,微一恭身:「苏雁归见过唐前辈。」
唐御礼转身看着他,半晌哼笑一声:「臭小子,论辈分,你当叫我一声师公。」
苏雁归沈默了。
「罢了,宁简也没说他收过徒弟,像你这种下盘不稳、脚步虚浮的小子,到外面说是我天剑门人,还丢我的脸。」
苏雁归更是连脸都黑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唐前辈,您知道宁简的下落吗?」
「不知道。」
「他之前回来,没说什麽?」
唐御礼睨了他一眼:「那孩子不爱说话,回来了就躲到後山去,没几天就又跑了。」
苏雁归心中一咯@,想了想,又道:「那麽,我可以到後山去看看吗?」
唐御礼看着他,最後唤来之前传话的青年:「你带他到後山看看吧。」
那青年应了,一脸好奇领着苏雁归走了出去。
「你真的是小师叔的徒弟?」
苏雁归正自想得入神,听那青年这麽一问,慌忙别开头:「不是,只是跟着他学过点防身的功夫罢了。」
那青年笑了:「我就说嘛,小师叔怎麽可能收徒弟呢。」
苏雁归一直不愿叫宁简师父,可现在听别人一说,倒有点气不过了:「为什麽不可能?」
青年愣了愣,道:「小师叔在山上时根本就不理人,所以很难想象他是怎麽教徒弟的呀。」
「不理人?」
「对呀,我师父也说,小师叔从小就这样,每年总有些月分会下山,等回来了,也只是一个人躲在後山练剑,跟他说话也不怎麽搭理人。我师父和其他师叔伯都说他是天分好所以瞧不起人,跟他不大亲近呢。」
苏雁归听得有些难受了。
宁简不搭理人,他完全可以想象,只是说宁简瞧不起人,那也实在太冤枉了。
「啊,抱歉,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吧……後山到了……」那青年似乎也自知失言,连忙道歉。
苏雁归笑了笑,也不愿再跟他说话。
後山是片不大的平地,悬崖边上矗着一块巨石,苏雁归走近时,就看到巨石上是无数班驳的剑痕,有深有浅,似已经过多年风雨。
「这上头都是小师叔留的,掌门有一次还打趣说,小师叔不在时,就只有这块石头可以给他睹物思人。」
後面那人还说了什麽,苏雁归就没有留心听了,只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抚石上的剑痕,慢慢地闭上眼,彷佛就能看到那个人一脸认真地站在那儿练剑,一削一刺,认真得让人心动。
再睁开眼时,眼前就有些模糊了。他本以为到了易莲山,见到唐御礼,总能问到宁简的一点消息,然而除了这石头上的剑痕,根本没有任何收获。
这里没有什麽灵药,也没有天心草,那麽宁简是为什麽回来呢?
如此想着,苏雁归猛地转身往回跑,那青年远远地在後面追,直到他冲进唐御礼的房间,才终於停了下来。
「宁简是为了什麽回来的?」
唐御礼手上正捧着茶,见他冲进来,也不动怒,只是慢慢放下杯子:「自然是好久没回来了,特地来看看我这个舅舅的。」
「既然如此,他什麽都没对你说吗?」苏雁归的话里多了一分咄咄逼人。
唐御礼笑了:「有,他让我替他往逍遥山庄寄了点东西,还说,不要让人找到源头。」
寄的是什麽,苏雁归自然知道,只是他并不死心:「还有呢?」
「还有,他说他要做一件事,也许会连累到天剑门,让我做好准备。」唐御礼叹气,「既然知道是麻烦,不要做就好了嘛,这孩子,就是这麽任性。」
「他才不任性!」苏雁归脱口反驳。
唐御礼看着他就似看着极有趣的东西,并不说话。
苏雁归脸上一热,半晌低下头,闷声道:「既然唐前辈不知道宁简的去向,那麽晚辈告辞了。」
唐御礼也不留他,直看着他气冲冲地走出门口,才幽幽道:「他还说,他大概不会再回来了。」
门外的苏雁归身影分明地一僵,满脸惊慌地回过头来,唐御礼却已经转过了身,不再看他。
荆拾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回荡,苏雁归下山时,脚步都有些踉跄了,然而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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