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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相公大人等等我-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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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师爷在山寨的地位很高吧?”覃小贝问。一般来说,师爷相当军队中参谋长的角色,往往是一个团队中的第二、三号角色。
杜凤和小花听到这里又笑了,杜凤大咧咧地说:“阮师爷在山寨,如果说有地位的话,那就跟我差不多,哈哈。”
这又出乎覃小贝的意料,山寨里的许多事好象都不按常理出牌。看覃小贝一脸疑惑,小花帮着解释:“阮师爷其实是个秀才,师爷是大家哄着玩叫的。”
杜凤插话说:“不过我哥不知怎么和他特别有缘,每次出寨都要带着他。”
原来阮师爷出身寒门士子家庭,自小十年苦读,作得八股文章,却不想少年中了秀才之后,数进科场,屡战屡败,人过中年仍连乡试都未通过。由是难免愤世嫉俗,非孔孟而薄汤武,批八股而转杂学,冷了功名利禄心,落魄江湖裁酒行。不过除了读了一肚子书,却是一无长技,授私塾因脾气大观点怪,被主人赶出;街头画画卖字,三个月卖出两幅,还遭到一次退货;写书著文吧,又没有畅销书作家的冯梦龙的耐心与闲情。正所谓高不成,低不就,十有九八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阮师爷有一个姐姐,种种原因老大才嫁,嫁给了一个卖木材的商人巴犬(后来才知道当时巴犬在为山寨采购木料)。那年元宵,巴犬夫妇和阮师爷喝了几杯酒,逛街看花灯。碰上几个往日欺负惯阮师爷的痞子,缠住阮师爷索要酒钱,要不就扒走新棉袍。巴犬旁观大怒,过去便拳脚说理,对中间有人拿菜刀板砖偷袭的,下手格外狠重,当场毙杀一个,重伤一名。巴犬酒醒后也不惊慌,冷静地带着吓呆的老婆和舅爷,躲奔到了一个谁也找不着的好地方——便是山寨了,彼时阮师爷才知披着“木材商人”外衣的姐夫原来是山寨的三寨主。
覃小贝还是比较同情悲剧的知识分子的,听过小花说过阮师爷的身世,关注地问:“以阮师爷的旁门学问,到了山寨应该大有用武之地吧?”水泊梁山上的军师吴用,不也是落魄秀才出身么。
杜凤又笑了,说:“阮师寨进山寨,起初大家都把他当个宝,看成‘凤雏’、‘卧龙’式人物,不是山寨不给他机会,而是每给他一次机会,他都还山寨一个笑话。”
阮师爷的故事和笑话,山寨人都津津乐道,谁都能顺嘴讲个十个八个。其中比较关键有左云龙布置给他的两次任务,而他每一次都让左云龙失望。
一次是山寨外寨翻修,左云龙指派阮师爷负责整体布置。待到外寨修饰完毕,左云龙带大家检查,好家伙!这哪里还是山寨的外寨,整个儿一个现代艺术一条街!
应该说,每一堵墙,每一个街角,阮师爷都用透了心思,要么绘上了江南烟雨图,要么用新型材料(鸣式瓷砖)做了夸张造型,整个外寨布局绝对称得上够匠心、够艺术、够另类、够惹人注目!估计半月之后,能把南京城里的文人雅士全鲜肉招苍蝇一样嗡嗡招来,使外寨成为一个类似北京798工厂那样的著名文化景点!
只可惜阮师爷没有生在当代而生在鸣朝,他所负责布置的不是艺术作品,而是要隐于山野、充当前哨门卫的山寨前寨,所以,就象以往他在科举考场上写汉赋一样,这次实战答卷同样被主考官们判了零分。装饰一新的外寨打掉重修,直到恢复到以前貌不惊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形象。
这是一个文人。左云龙对阮师爷做了初步判定,一个有艺术气质的文人,在江湖上混,注定将成一个招摇的笑话。
阮师爷自是不甘心,反复主动请缨,左云龙纠缠不过,决定再给阮师爷一个机会。刚好过后不久,山寨又遇到了“白玉貔貅”事件。
一般来说,山寨是安分守己、韬光养晦的,稻田出谷纺织作棉,经济基本上自给自足,偶尔有些对外交流贸易,还能积下一大笔钱财。所以山寨很少有出格之局,也从不骚扰四邻,这便保证了山寨的隐密与安全。以至王子默还是梦千寻,追查抢人劫货的“山寨集团”,都很难想到、查到这个地方。
但是山寨毕竟是一个组织严密的武装团体,它长着锋利的牙齿,只要它愿意,就可以进行任何暴力的行动。当山寨的一名高级寨丁在路过百里外的唐镇,因一起极微小的纠纷,被镇上最具势力的唐老爷仗势打断腿的时候,寨里群情激愤。左云龙经过调查,得知唐家从来为富不二,欺男霸女劣迹多多,决定对唐家外科手术式的惩罚。
唐老爷最重钱财,借其一文钱如拆其一根肋骨,而唐家最珍贵值钱、也是被唐老爷当作命根子的是一件传至五代的宝物——一对白玉貔貅。据说此物由两块通体雪白的和田玉,由西域异人精雕而成,貔貅招财颇具灵性,自请进家来便佑护了唐家五代财运昌盛。
山寨决定:取走唐家白玉貔貅。
唐家势大,墙高宅厚,唐镇附近驻有军营,而且山寨不想把事闹大,所以只能智取。
于是阮师爷再度登场,出任行动总策划一职,先至唐镇盘桓数日,摸清了唐家人口人数,画出了唐宅结构图,精心制出了“珍宝交易”、“绑票索金”和“迷药直取”三套方案,却全被山寨否决。第一无论你拿什么珍宝唐家都不可能用白玉貔貅交易;第二你就是把唐老爷最心爱的小妾生的幺儿撕票,他也不会出一分钱;第三如果用迷药,要把唐家四五十口人全部迷到,那至少需要半盆的剂量,还得把所有人招集到一起才行。
阮师爷最后又想出了“萧翼计赚兰亭”之计,更遭到大伙彻头彻尾的嘲笑,唐老爷只认钱财不认风雅,如何又能与阮师爷交上朋友。
阮师爷遂一筹莫展。
(注:唐太宗李世民喜爱书法,尤爱王羲之的字。听说王羲之的书法珍品《兰亭集序》在辨才和尚那里,便多次派人去索取,可辨才和尚始终推说不知真迹下落。李世民看硬要不成,便改为智取。他派监察御史萧翼装扮成书生模样,去与辨才接近,寻机取得《兰亭集序》。萧翼对书法也很有研究,和辨才和尚谈得很投机。待两人关系密切之后,萧翼故意拿出几件王羲之的书法作品给辨才和尚欣赏。辨才看后,不以为然地说:“真倒是真的,但不是好的,我有一本真迹倒不差。”萧翼追问是什么帖子,辨才神秘地告诉他是《兰亭集序》真迹。萧翼故作不信,说此帖已失踪。辨才从屋梁上取下真迹给萧翼观看,萧翼一看,果真是《兰亭集序》真迹,随即将其纳人袖中,同时向辨才出示了唐太宗的有关“诏书”。辨才此时方知上当。辨才失去真迹,非 常(炫…书…网)难过,不久便积郁成疾,不到一年就去世了。这就是“萧翼计赚兰亭”的典故。)
后来事情进行出乎意料的简单。两日后为唐老师五十大寿的生辰(这个最重要的消息偏偏被阮师爷忽略了),左云龙等一众人携带贺礼混入上百人的宴会嘉宾之中,待酒宴高潮,唐老爷传出“白玉貔貅”以耀众人之时,二寨主杜虎在后院放了把火,三寨主巴犬大喊有贼着火,在一片混乱之中,左云龙趁势将“白玉貔貅”真假调包。待唐老爷发现装入宝盒的一对貔貅变成两块石头之后,真正的“白玉貔貅”已在山寨众人手中传递把玩了。
虽然“白玉貔貅”取到,左云龙也对阮师爷下了结论:学得三十六计,计计纸上谈兵;满腹六经诸子,最宜设塾教子。
偏偏阮师爷自视甚高,执意不肯赴农庄孩子总教师之席,宁为百夫长,不作孩子王,情愿留在寨堂,一厢热情地为山寨出谋划策。只不过为山寨增添了更多的饭余笑话。
杜凤和小花你一句我一嘴将阮师爷的主要事迹讲过,在她们眼里,阮师爷的最大功用就是为山寨写春联、为寨里人写书信、为大伙添个乐子。
以覃小贝过于年轻的人生阅历,自然也体验不出阮师爷的辛苦悲酸。她只是一边跟着笑,一边下了决心:就找阮师爷,拜他为师,从他那里找到打开奇门遁甲的大门。
山寨卷 14 愤青之歌
山寨寨堂由十几个院落,数十排房屋组成。排在最外面临扼农庄与桃花林要道的,是寨丁们聚住的四个营房大院;营房后方中央,座落着山寨的最大建筑——忠义堂和取舍厅,厅堂的左右和后面,是待客院、禁闭院和四个寨主的居院。
三寨主巴犬的家院处在背靠荒丘的西北角,小院右墙外另有孤零零一间两室房,原为存放旧甲杂物之用,后被清理打扫干净,为阮师爷居用,倒也符合他的身份和性格:上不足享受寨主独院,下不屑与寨卒兵丁共住,落落寡居,独来独往。
这日上午,覃小贝带着后面紧跟的杜凤和小花,逛过忠义堂——类似寺院大雄宝殿的公共主建筑,里面可容上百人开会议事,山寨中重大及全体活动就在这里堂前广场上举行;看过取舍厅——位置在忠义堂后,规模比忠义堂略小,供山堂首脑人物在此商事议事;路过左云龙住的大院——院门畅开,覃小贝往里探探头,没见左云龙,院里只有一个寨丁不知忙活什么,她无意进去,领着绕门而过。
西北角是三寨主小院,覃小贝同样绕过,心里正琢磨着,如何找借口敲开旁边阮师爷的房门,忽然阮师爷房内传出竹筷击碗有节奏的“嗒嗒”声,一个略带嘶哑的中年男声和着敲击声郁郁唱道:“长铗~归来乎~~,食无鱼~”
小花掩住嘴笑着低声说:“阮师爷每天都要唱几首怪怪的歌,也不知在唱些什么意思。”
覃小贝却听明白了,大二选学的古典文学课终于用上了派场。阮师爷唱得是战国冯援所作的《长铗歌》。
战国四公子孟尝君招揽食客,齐人冯谖上门,孟尝君问他有什么本事,冯援说没有什么本事。孟尝君把他收留,按一般门客对待。过了一段时间,冯谖就靠在门柱上,敲着自己的剑,大声唱道:“长铗归来乎,食无鱼!”
覃小贝摆手让小花不要笑,自己和着阮师爷调子,用清亮的嗓音接着唱下去:“长铗~归来乎~~,出无车~”
屋内的敲碗声和歌声一时停息,但是很快,敲碗的节奏又响了起来,伴上覃小贝的歌声。待覃小贝唱完这段之后,里面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与外面的覃小贝一起合唱出最后一段:“长铗~归来乎~~,无以为家~~~~”
覃小贝的歌音如新莺冲谷,阮师爷的嗓声如老隼低旋,一高一低、一老一嫩声音交和在一起,竟然产生出了一种令人迷醉的独特感染力。杜凤和小花一时听得入迷,耸耳不做一声。
小屋两扇门咣然洞开,一个枯瘦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挂有几缕微须的黄面上闪有喜色,冲着覃小贝三人招呼:“何方高人,能与阮某对弦和音?”
杜凤、小花笑着把覃小贝向前一推,躲在后面低声说:“高人,叫你呢,快进去和知音谈谈吧,师爷早就闷坏了——我们粗人就在门外等着你了。”
覃小贝大大方方向前一步,拱手答道:“昔日子期闻弦歌而知雅意,今日小贝闻碗歌如睹块垒。不能能否进屋,再向先生详细讨教。”
看清面前说话的人是一月多月前枣林中在自己面前逃走的覃小贝,阮师爷先是鄂然,随即一笑,摆手做个请进的姿势,将覃小贝迎进屋里,却不搭理站在门外的杜凤和小花。
阮师爷房屋里屋为卧室,外屋为书室,用一词来概述,就是:杂乱。书籍乱放,纸张飘地,一只吃饭的大碗和木筷挤在桌上笔墨之间,好歹还算洗得干净,显得乱而不脏。
“贝兄如何从歌中听得阮某块垒之意?”阮师爷拿掉一卷书腾出一张凳子让覃小贝坐下,自己还没有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就急切地开问了。
(块垒,古人用来指代郁积在心中的气愤或愁闷。另外,“兄”这个词,从前除了兄长之意外,另有对人尊称之意。鲁迅当年在密集的来往封件,对比自己小18岁的学生许广平,统以“广平兄”相称。——受人批评,以后写文尽量向小白靠近,尽量少卖弄自己连半瓶都不到的水加醋。)
覃小贝笑了:“先生以冯谖自诩,冯谖初入孟尝君门,可是颇受委屈,所以才有‘长铗歌’不平而鸣,小贝虽然学识浅薄,春秋战国三大‘愤青之歌’还是多少了解的。”
“三大‘愤青之歌’!”阮师爷听到此词睁大眼睛,原本半浊的眼仁好象也变得清亮起来,态度由倨傲变得谦恭,想了又想,还是问道:“请教‘三大愤青之歌’确切所指?”
经史书上哪有什么“三大愤青之歌”,不过是覃小贝一时即性发挥。不过她既然杜撰出了一个名词,也能侃侃而谈下去。
冯谖的“长铗歌”归入愤青之歌自不用说了。冯谖若不是愤青,便不会在毫无成绩的情况下,腆着脸喝歌向主人一条一条索要待遇了。孟尝君也做得很绝,每次听过冯谖一段歌,就满足他的一个要求,直到冯谖在三千门客中很稀有地享受到上宾待遇。事实证明,冯谖此人不光“愤”,也是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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