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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梦回几年长-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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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就请诸位先随雪五回到族中再说吧。”
站在一旁的雪五出声邀请道。
“嗯,我们回去再说。”
御紫炎点头,众人一齐朝雪狐族走去。
……
回到玉宅,凌霜、清寒已等候在宅院门口,远远看到众人到来,一齐迎上前。
一眼便看出白尘、魑裟邪修为境界与他们不相上下,凌霜、清寒拱手一礼,“诸位贵客远道而来,我等有失远迎。”
白尘微笑回了一礼,魑裟邪也略微点头。
两方人相见,御紫炎又少不得相互介绍一番。彼此认识完毕,御紫炎往后看去,未见傲云身影,开口问道,“族长,怎不见雪豹族长踪影?”
“他仍在幻瞑阁前观赏玄冰火莲。”
凌霜回了一句。
“还请族长着人将他请来,族长与一先生也请一起,我们寻个隐秘清静之所,有事相商。”
御紫炎浅笑着对凌霜提出,而后又回头对白尘等人说道,“雪豹族长与雪狐族长、雪一先生都是修为高深的妖修,此世灵气耗尽之前的事,他们比我们知道得清楚,魑裟邪接下来将要讲述之事,紫炎以为他们或有补充与建议。”
“嗯,炎儿考虑得不错。”
白尘肯定点头。兽类修炼远比人类困难。人类或许千百年便能修炼至渡劫期,但兽类单要启灵成精便需要成百数千年甚至可能上万年。
见御紫炎所言之事似是十分重要,却并未因此而将自己排除在外,凌霜心中亦有所动,转身对雪五说道,“去请雪豹族长到幻瞑阁一叙。”
“是。”
雪五领命离去。
吩咐了雪五,凌霜、清寒也将一众人引入玉宅,去往幻瞑阁。
——
众人到了幻瞑阁一楼大厅,各自分别坐下。此时傲云也被雪五带到。又是一番介绍过后,御紫炎才对魑裟邪说道,“说说吧,你在外追踪天师形迹许久,查到了些什么。”
“自从御寰陛下你以修仙为由退位离宫,天下追寻修仙之法的风气骤起,相信你们一路走来也略有所闻了吧?”
听魑裟邪这么说,御紫炎点点头,“听是听说了一些,不过也只是一些达官贵人为求长生不老之类虚无不实之事,散尽钱财,寻访仙丹灵药而已。”
一路走来,他与天确实听过、看过一些这样贪心不足之人。却没有如同最初设想,以此引出隐于世间的其他修真门派与势力。
“嗯。最初确是如此,关于修仙,不过只是些民间凡人捕风捉影、空口相传的消息。但是,就在半个多月前,在尚水境内,突然有了一种传言,说是尚水大漠中一历史悠久教派。
紫教崇尚巫神,巫神法力无边,其信徒都可获得永生,不老不死、无灾无病。只是要见到巫神显灵却并非轻易之事,必须穿越尚水无边大漠,经受住巫神降下的考验,方能成为该教信徒。”
魑裟邪说到此处停下喘了口气,端起早先雪狐族人奉上的香花,饮下一口,复又说道,“我觉得这消息蹊跷,或许和天师小老儿有关,就也寻了过去,果然叫我遇上了那老贼。”
“看来那天师听了天入道修真的消息后果然沉不住气,想要趁乱扩张势力。”
御紫炎点头说道,“此次又在尚水境内起事,莫非那天师所属门派便是原先的水芜派?”
言及此,御紫炎看向傲云、凌霜、清寒等人,“关于这水芜派,不知各位前辈可是了解?”
凌霜、清寒闻言抱歉摇头,“雪狐一族安于一隅、与世无争,虽是知晓人修一脉五大门派,但也知之甚少。”
“嗯。”
对此御紫炎并不感到十分意外。毕竟人修、妖修疏途。
倒是傲云淡淡开口,“当年水芜派确是信奉巫神乃是最初创下水芜派的祖师,其门人多擅长巫蛊之术,派内并无掌门人,只有历代数位长老,亦不称为‘长老’,而称‘天师’。”
“果然如此!”
御紫炎了然,傲云身为千雪山主,又与将暝、幻瑛有过一段来往,对于人修一脉之事,自然比雪狐族更清楚些。
“如此一来,那尚水大漠中由天师掌控的势力,应该便是水芜派后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有其他别有用心之人假借水芜派名号起势。但当今世上早已没有多少人知晓水芜派,假借之说,似乎有些说不通。那么,便极有可能就是原本的水芜派门人了。
思及此,御紫炎看向御天行,“天,师傅过去曾经说过,如今世上五国正是五大门派遗留在此世的门人后来所创,那么,关于这水芜派,不知尚水皇族是否知道些什么?”
御天行摇头,“从未听水摩亮提及此事。不过此乃各国皇族机要之事,他即便知道,也未必会对我言明。”
“嗯。这倒是。”
御紫炎点头,忆起数年前曾与尚水新帝有过一次接触。那个少年与他年纪相当,看起来便是个行事果断、手腕高明的人。只是,这么一个精明算计的少年,偏偏还有着张狂张不羁的一面。反倒是他那个皇叔情人,显得更加城府深沉。
白尘出声插话道,“不过千万年过去,当今世上的五国皇族,也未必仍旧是当年五大门派的后人了。如同我,也是少年时偶然发现了地下密室中的醉梦诀功法,进而步上修真道路,而后才创立了如今的御寰。”
“这么说来,五大门派也未必依然存于当今世上,或者如今的五大门派已非原本传承而来了?”
御紫炎问道。
“正是。”
白法再次点头。
“唔——”
御紫炎正自沉吟,魑裟邪再次开口,“无论那个天师是否是原本水芜派的天师,他如今确是来者不善,不,该说根本就是丧心病狂!”
说到这,魑裟邪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浑身一激灵,脸上表情有些扭曲,仿佛青天白日见了鬼一般。
“哦?”
见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魑裟邪竟然露出这般模样,御紫炎不禁挑眉,猜到这便是之前令魑裟邪忽然变得正经的原因,故而问道:“此话怎讲?”
“你们知不知道,那些被传言引至大漠的人们,经受的所谓‘考验’是什么?”
魑裟邪说着,大半个身子已从座椅上探出,双眼圆睁、双手紧紧扣在座椅扶手之上,似乎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不要再卖关子了,你到底见到了什么,直接说出来罢。”
御紫炎有些好笑的催促道。
“他们在用慕名而去的人们炼制蛊王!”
魑裟邪几乎是用吼的将这一句话说出。
“!”
魑裟邪憋在心中许久的秘密终于一口气吐出,整个人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座椅上。
但是,听到他这句话的人们,却怎么也无法露出放松表情了。
白尘、风白阳、凌霜、清寒、傲云、霜月,以及御紫炎,闻言都眉峰紧锁。
一旁的镜澜见气氛顿时变得十分沉重,却不知发生了何事,想了又想,终究耐不住好奇心作祟,抿着唇轻扯身边慕华峰衣袖,小声问道,“华哥哥,什么是‘蛊王’啊?”
第二八六章  天师疯狂(二)
听到镜澜提问,坐在不远处的墨雨也是一脸迷茫的看微缘枫。
只可惜,无论是慕华峰、抑或缘枫,都无法给出问题的答案。
有些抱歉的摇头,慕华峰转向御紫炎求助,“紫炎,这‘蛊王’究竟是什么,为何你们一听说便如此紧张?”
听到慕华峰提问,御紫炎回神,抬头悠悠说道,“对此我只是略有耳闻。具体的还是听魑裟邪自己解释吧。”
一句话,又将不明所以几人的视线重新引向魑裟邪。
魑裟邪被众人一望,苦着张脸说道,“这么恶心的东西我可不想解释!”
这时,白尘代替魑裟邪说道,“蛊王,乃是巫蛊之术的一种,不止一种用途。有的蛊王用于诅咒杀人,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一种名为‘金蝉蛊’的巫蛊。有的蛊王被养出是要作为傀儡驱使,比寻常使役媒介强大许多倍。也有的,以毒虫炼蛊是为了助人修炼毒功,这种蛊王比寻常毒物毒性高上许多,因而修炼毒功也是事半功倍。
总之所有的蛊王产生方法都大同小异,就是将所有炼蛊之材困于一处封闭空间,令其在内自相残杀,甚至使用一些特殊药物或方法令蛊中生物相互吞噬,直至剩下最后、也是最强的一个。”
“唔——”
白尘解释刚说出口,镜澜与墨雨就禁不住捂住嘴,脸色煞白似乎就要吐了出来。
自相残杀尚且不论,令毒虫甚至是活人互相吞噬——实在是太恐怖了!难怪只是听白尘简单一说,两个少年便已承受不住、变了颜色。
慕华峰与缘枫二人虽然此刻也是脸色煞白,但依然强打精神安慰着镜澜、墨雨。
而不远处坐着的魑裟邪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去,端着茶杯一个劲儿灌着茶水。看来他虽身为魔修,却与此等旁门左道不屑为伍。或许这也正是魔佛决传人的特别之处——亦魔亦佛,善恶仅在一念之间。
“……”
看着众人反应,御紫炎蹙眉沉默不语,努力令自己不去想象那骇人场景。
到底还有前世七十多年经历,虽然听了白尘讲述也觉得震撼非常,但御紫炎仍能控制情绪,以求保持思绪明晰。
魑裟邪口中所说蛊王,果然与前世关于蛊毒的说法大同小异。如此说来……
“那么,那天师以人炼蛊,目的是哪一个?”
“不知道。但是无论哪种,我猜那个小老儿都是想要借此增加自身实力,独占一方,铲除异己,甚至……称霸天下!”
被御紫炎问起,魑裟邪转移了注意力,脸色稍缓。
“嗯,我也是这么想。”
御紫炎闻言点头,并且同时看见白尘等人皆表示赞同。
转向御天行,御紫炎神色颇为凝重问道,“天,那如今我们该如何应对?是否该探一探水摩亮叔侄的口风,抑或通知御雍岚,要他多加留意?”
当初御天行退位,与御紫炎二人商议之下决定将修仙之事公诸于众,原本是希望其他修真者由此契机浮于水面,却没想到而今竟是给了天师一家独大的机会,并且还弄出了以人炼蛊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御天行自是知道心爱人儿最是心善,本就怜世悯人,如今认定了此事由他而起,更加难以安心。
叹息一声,御天行执起爱人双手,流金黑眸中满是绵绵怜惜之情,悠悠说道,“炎儿心肠柔软,不忍看见无辜之人受累。但天下之人,又有几个真正无辜?莫说他们如今是被天师花言巧语怂恿,因贪图长生不老、永享富贵才会跳入火坑,即便是真的一心向道、志比天高,修真路上重重艰辛磨难自也是在所难免。
‘有得必有失’,岂不就是这样一番道理么?”
听了御天行一番话,御紫炎微微一笑,“天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也清楚天灾人祸,凭我一己之力也无法力挽狂澜。但天师此番疯狂举动,无论最终野心所指何处,我们早在寰午湖底与他狭路相逢时便已暴露,而后在尚水大漠中我又以泷烟草伤他。加之此次魑裟邪又再次与他结下仇怨。
新仇旧恨算在一处,我们这一群人恐怕都已被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逼得除之而后快才得安心。
既然如此,我们即便不管他人如何,也该为自身安危打算,早做绸缪,才好多一份保障,以免敌人攻上门来时我们却全无招架之力,不是么?”
御紫炎话音刚落,魑裟邪拍掌说道,“可不是吗?!要只有一个挨千万的天师也就罢了。没想到他可还是有其他帮手的!当时老子与他大打出手,本来已经快要胜了,却突然冒出个碍事的,不仅将天师救走,还暗算了老了。否则老子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这笔账,老子迟早要讨回来!”
听了魑裟邪这一番赌咒叫骂,一旁霜洁挑眉,不咸不淡说道,“原来这一身的伤并非与人对战所受,而是粗心大意才给人家可乘之机。”
霜洁一句话出口,魑裟邪非但不觉羞愧,反倒来了颈头一跃由座椅上跳下,凑到霜洁身边美滋滋说道,“对方偷袭不是更加衬托出我胸怀坦荡、行事光明磊落吗?嘿嘿!原来丫头还是关心我的啊!不过丫头也不必太难过。下回让我碰到那个胆敢暗算老子的龟儿子,定要折磨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了!你这泼皮自己要撒野乐得没人管。只一条,不准口无遮拦带坏了我家的孩儿们。”
御紫炎冲着魑裟邪轻嗤一声笑骂了一句,转而弯着眉眼看向一旁窃笑不已的墨雨、镜澜,“你们二人可不要学他这副痞样,当心日后没人喜欢。”
刚说完这一句,御紫炎又似想到了什么一拍手,眯着一双桃花眼若有似无扫过缘枫与慕华峰身上,似笑非笑说道,“不过……或许这种事情并不会发生吧?”
缘枫自是明了御紫炎言下之意,瞬间脸上红了一片,不自在的撇过眼去不敢看自家弟弟。
而慕华峰此时却尚未开窍,被御紫炎看着说出这样一番话大有些不明所以的意味。只不过,当他余光瞄到镜澜笑靥生花模样时,不笑为何心中突地一跳,再细想方才御紫炎所言,一股莫名情绪悄悄袭上心头。
说笑一回,御紫炎稍稍放松了心情,却并未因此而看轻了事态,“照魑裟邪这么说,天师还有其他利害同伙。不过似乎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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