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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白日梦0号-断阳春-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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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珠一转,随口胡诌道:「那是我在平京识得的一个小倌儿,两年没见了,想我得紧,便从京里追到边关来,怕人瞅见,特特晚上才来同我相会,不想便让表哥瞅见了。」
军中招妓本就不是什么大事,镇北军中便有一营军妓专为将士泄火之用,眼下不过将军妓换做小倌儿,虽说擅入营盘免不了被罚,但传了出去了不起是件风流韵事,总比泄露出怀风身份强上许多。
定远这算盘原本打得极秒,奈何他又怎知这两人私底下诸般情事,信口开河后满拟能糊弄过去,却不料这么一说正戳到怀舟心肺,虽明知怀风断然不会跟他有甚苟 且,却耐不住妒火中烧,怒极反笑,「申屠定远,你真当我眼瞎了不成?」
笑容阴冷渗人,比之板着面孔更加让人胆战心惊。
「那人是谁,你我心知肚明,你若实话实说也便罢了,若是不说……」
怀舟语声一顿,敛了笑容,慢悠悠道:「你是皇亲国戚,按说不该动用私刑,不过这里山高皇帝远,又是战阵厮杀之所,便是莫名其妙死了个南越世子,只消我上奏一本,说你战死沙场,谁又能查出些什么,到时放出你死讯,我便不信他不来送你一程,那时捉到了人,我想知道什么自然能从他嘴里撬出来,倒也不必在这儿听你胡说八道。」
他平日里治军宽严相济,处置事务公道严明,定远虽则这两年里颇受了点罪,对这位表兄却素来敬服,万不料今日见着怀舟另一番嘴脸,登时就傻在当地,好半晌回过神来,思量怀舟所说诸般手段,不由肝胆皆颤,琢磨来去,晓得定是瞒不过去了,垂头丧气道:「表哥既是认出他来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怀舟沉住了气,道:「你们何时重逢的?他现下落脚何处?都给我仔仔细细讲清楚了。」
这般威压之下,定远哪儿敢再有隐瞒,只得吞吞吐吐将这几日经历说了。
怀舟静静听着,默然不语。
定远偷偷觑他脸色,越发害怕起来,他虽是迫于形势不得不说,却无论如何不能看着怀风因己被擒,焉知落到怀舟手中还有活路,因此一经讲完便跪下求道:「表哥,他本就是已死之人,都过去这么多年,若这时再揪他出来,岂不是又将当年旧事翻出来,您面上也无光彩。况且他藏得隐秘,本无须现身,只因得知军中缺马,便拼着泄露行踪也来相帮,求您看在他这一片心意的份儿上,饶了他罢。」
说着咚咚磕下头去。
他虔心诚意,额头触到地面,没几下便磕出一块淤青,又牵动身上伤处,那伤布上亦渗出些血丝来。
他于怀风这般回护,怀舟虽怒气未消,目光却不若方才阴冷,低低道:「起来罢。」
定远摇头,「表哥不肯饶他,我便不起来。」
怀舟微微一哂,「我若不肯饶他,当年便不会去求先皇下诏赦免了。」
站起来轻轻一踢定远膝盖,「今上与我早便晓得他还活着,再无不乐的,还用你来求情。」
定远大惊,一抬头,见怀舟面色转霁,这才信以为真,乐呵呵扶着椅子爬起来,「真的?那可实在是太好了。」
他一只手撑住了椅子,裤腰便松开一边,露出半个屁股来,落进怀舟眼里,唇角不由一抿,过得须臾,冷冷道:「他我自然是饶的,不过你却是饶不得的。」
顿一顿,扬声道:「来人。」
房门一开,霎时涌进五六个亲卫。
怀舟下巴微抬,指一指定远,「拖下去,狠狠打上二十军棍。」
这一下不光众亲卫莫名其妙,定远亦是摸不着头脑,见两名亲卫上来便拖,急道:「这是怎么说,我有什么错处,凭白无故的便要打我?你便是主帅,生杀大权在握,也须讲个道理出来。」
怀舟眉峰一挑,轻轻道:「方才那事,你知情不报在先,欺瞒主帅在后,还有什么脸面来与我说凭白无故这四个字。」
停一停,沉声一喝,「拖出去,打。」
定远叫他斥得一怔,又不能当着一干兵士的面与他辩驳,张口结舌地被拖到门外给压在了地上。
他这屋里动静恁大,院子里几位同袍早给惊醒过来,一个个走出屋外查看,见了定远伤中还要被罚,均不知所以。有两个素与定远交好的便想上来求情,但见主帅面色阴沉,还没张口又俱都吓了回去,没一个敢出头吱声。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有亲兵取了军棍过来,照着定远双股打了下去,且因怀舟便在一旁盯着,那亲兵便与定远交好亦不敢放水,只堪堪避过了他臀尖上那一处伤口打在大腿根儿上,却是半分力气也不敢私藏。
定远本就伤处疼痛,这一棍下去,登时嗷的一声惨叫,疼得眼泪齐刷刷往下掉,也顾不得面子了,张嘴大叫:「好你个雍怀舟,竟敢这般打我,等我回京禀明了皇上,看他怎生罚你。」
怀舟负手而立,闻言居然还笑了一笑,悠悠道:「蔑视主帅,再加五棍。」
定远后悔不迭,心中大骂:老子流年不利,可真是倒霉到家。
却不敢再口出狂言,然心中到底不忿,咬牙忍耐片刻,又复大骂起来,这一次却学乖了,不敢再用官话叫嚷,只把南越土话祭出来,叽里咕噜将怀舟列祖列宗骂了个遍,在场并无一人懂得,只听见莫名其妙一通哀嚎。
怀舟明知这是在骂自己,却也不再计较,待二十五棍打完了,袍袖一拂,扬长而去,把个涕泪糊了满脸的定远丢在当地,被众同袍七手八脚抬进屋去。

便在这内营中喧闹不休的当儿,怀风已一口气跃出营盘,隐身在了城内一处小巷里。
他方才乍见怀舟,给那一双目光吓得够呛,不假思索便逃了出来,这时只剩了自己,心神方渐渐凝定下来。
他这两年相思之情日甚,便在进城之前,还在想着潜进帅府偷偷看上一眼,这时当真见了,却给唬得话也没说一句,想到怀舟眼睁睁见自己畏他如虎豹,还不知该怎样伤心气恼,登时懊恼万分,但要就此返转回去找他,有定远在侧,又似不大方便,一时犹豫不决。
便在这夜阑人静中,忽地又忆起旧日在平京时也是这般与定远玩闹被怀舟呵斥的情形,当日点滴历历在目,犹记得怀舟亦是这般面色铁青,现下想来,忽地便明悉了怀舟心境,必是不乐自己与他人狎玩而起了妒心,因此才这般不假辞色,恍然大悟中,不觉又是好笑又是酸楚,百般滋味聚在心头,一时只望着天上那半轮月亮发起呆来。


第一一四章 

怀舟这一晚本是巡营之余来探视定远伤情,不想撞见这么一幕,险些气得肺也炸了,虽则假公济私狠狠打了定远一顿出气,却也没了心思再去巡检,索性回了帅府,进院门前招来武城,吩咐道:「你明日带着汪元、史淳玉、张有才和张有德,再多叫一营兵士,守住了四下城门,仔细盘查出城之人,见着怀风,立时拿来给我。」
武城吃了一惊,「二爷在城里?」
怀舟冷冷一哼,也不答话,转身进了院子。
他现下已是一府之主,却不肯去住正院,仍只宿在东跨院里,规矩亦如怀风在时,凡主子回房便不准下仆擅入,这一进院子一关门,武城便有诸多疑问亦是不敢跟了进来问询,只得挠了挠头自去布置。

这院中三间屋子,除去西首怀风旧日的卧房没动,怀舟便将余下两间打通,紧东头一间用作卧房,正中那间便作书房,两边以屏风相隔。
他回屋之际已近子时,却无丝毫睡意,洗过手脸,便坐在案前处置来往公文。
因前几日那场血战,军中死伤将士足有三四千人,有两个行营竟是拼得一人不剩,抚恤伤亡、重整编制、向朝廷呈递军报、索要粮草……种种琐事千头万绪,这一干起来便忘了时辰,待一根蜡烛烧去了大半,怀舟才觉眼涩,伸手揉了揉鼻梁。
此时已月过中天,四下里一片静寂,一丝声息不闻,不知怎的,怀舟却心中忽地一跳,无端泛出一阵涟漪,静待片刻,那涟漪慢慢散了去,耳目间愈发明晰,只听房中多出一缕鼻息,绵长低缓。
怀舟低下头去,抑住心头一丝狂喜,冷冷道:「出来。」
耳听那鼻息倏地一滞,不多时,从屏风后慢慢走出一个人来。
怀舟抬头瞟了一眼,便又埋首于公文之中,片刻后,只听来人讷讷道:「哥哥。」

怀舟面无喜怒,也不答言,便好似没听见般,怀风愈发忐忑难安起来,手足无措站在一旁。
他在巷子里发呆良久,终是耐不住相思偷入府中,想着见了哥哥,便是被呵斥几句也是甘之如饴的,谁知进来后见了真人倒不敢露面了,这时被看破行迹给叫了出来,却见怀舟不搭不理,那份难受可比被骂还要更甚,想说几句讨好求饶之语,又不知从何说起,唇角动了动,终又低下头去,似做错了事的孩童,垂头丧气等候长辈发落。
这般晾了他足有顿饭工夫,怀舟已将公文批完,放下笔揉了揉腕子,这才抬起头来,「几时进来的?」
怀风偷觑他一眼,低低道:「三更前后。」
竟是怀舟进门不久便已呆在屋里了。
想到他进来这般久自己才行发觉,怀舟甚是不悦,轻轻一哼,「武艺长进了啊,连我也瞒了过去。」
怀风面上一红,嗫嚅道:「怎会,还不是给哥哥觉察出来了。」
见怀舟肯和自己说话,估摸着便是不那么气了,大着胆子讨好一笑,「这般晚了,哥哥早些睡罢,莫要累坏了身子。」
他这般小心翼翼卖乖,怀舟颇为受用,脸上便要微笑出来,但想起定远房中一幕,便又将面孔生生板了,冷笑道:「你竟还有这份体贴我的心,当真难得。」
怀风见他动怒,便不敢言语了,只怯怯望过来。
他一双眼睛本就生得极好,这般湿润润地望着,欲语还休,思念歉疚欢喜讨好……满满的一腔情意在里头,只看得怀舟呼吸一乱,终是按捺不住,慢慢踱了过来。

日夜思念之人近在咫尺,怀风忍不住鼻翼一酸,「哥哥……」
满怀思念还未出口,便觉腰上一紧,紧接着身子凌空,刹那间就被怀舟抗在了肩上。
这一下只将他弄懵了去,还未纳过闷儿来,又觉屁股一疼,竟是被整个儿扔到床上,哎呦声尚在口中,便眼瞅着怀舟合身压了上来。
以往两人做这等事,怀舟多是温柔体贴,必先将他伺弄得动了性方才当真下手,这时怀舟尚在气头,动作间便见粗鲁,随手一撕便将怀风外袍扯散开来,怀风见他一双眼恶狠狠如欲噬人,猛然间好似回到了当初被强逼的那个晚上,登时身子一僵,忍不住挣扎起来,哀声求道:「哥哥,别……」
他一脸张惶,怀舟看了愈发心里有气,怒极反笑道:「怎么,定远脱得你衣服,我倒脱不得了。」
摁住他胸口便去扒他裤子。
他这一下用力大了,正正按在怀风胸口那处箭伤,那伤口这两天才掉了硬痂,新长出来的皮肉嫩薄如纸,这么一按,当即便是一股锐痛,怀风猝不及防,「啊」的一声痛叫出来。
因疼得厉害,这一声叫里便带了颤音,怀舟亦觉出不对来,见他脸色发白,倏然就止住了动作,轻轻掀开衣襟,露出左胸上那一处伤口,见嫩皮已然破了一块,渗出些血丝来,登时脸色一变,咬牙追问,「几时伤的?方才怎么不说?」
暗悔不该用粗,不由又是心疼又是懊恼,俯下身去抱住了怀风,双唇印上那处伤口,柔柔吮去血丝,舔舐不休。
怀风见他一脸疼惜之色,不复狂躁,顿时也安静下来,乖乖任他抱着,渐渐地,伤处疼痛不再,胸口处反倒生出些热痒酥麻,心跳便快了起来,咚咚咚一下下的,身上也泛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不由伸手紧紧回抱住怀舟,「哥哥……」
咬一咬唇,低低道:「你轻一些,我便不怕了。」
怀舟一怔,抬头看他,那目光只将怀风看得面上发烧,正不晓得怎么办好,怀舟已一口含住他双唇,舌头启开齿缝伸了进去,两人霎时缠绵在一处。

他两人许久不见,相思如狂,这一重逢,便如干柴烈火上又被泼了层滚油,转瞬烧得人晕晕乎乎不辨南北。
怀风固然呼吸急促身酥骨软,闭了眼由着兄长上下其手,怀舟亦把持不住,双目中竟似泛出幽幽绿光,活像饿了多少日子的恶狼,一双手便如狼爪,几下将怀风衣裳撕成碎片,扒拉出白生生温热热一具身子来,躺在一堆墨黑碎布中间,益发美如润玉。
怀舟看得呼吸一促,一只手顺着腰身曲线便伸到了双股之间。
怀风只觉下面一疼,忍不住轻轻嗯了一声,一张眼,见怀舟额上冒汗,却仍是耐着性子在下面揉按,生恐动作急了让自己受伤,心下一热,也顾不得羞臊,双腿一分圈住了怀舟腰际。
怀舟底下已是涨得生疼,又见他这般主动,哪里还忍得住,正要扯开裤子一举攻入,忽听房门急促地响了几下,武城的粗嗓门在外叫道:「王爷,您可睡下了,属下有事禀报。」
这院子本是不准人擅进的,武城未经传唤便闯到这里,显是遇见了要紧事情,这才不得不坏了规矩,若在平日,怀舟早已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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