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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杨枝甘露不加糖-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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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线不长,海水拍打着岩石,激起层层浪花。
以卵击石的海水,真傻……无论花费多少力气,无法打动顽固的岩石。
如果与你携手,能否撼动父母一辈的观念?
极目远眺,海水从淡蓝变为深蓝,再远一点是蓝绿色。远处飘着多艘船只。
脱掉鞋子,踩着融软的细沙。
有些人在浅海区嬉水。想起路儿游泳时的小狗式,影嘴角上扬。
简朴宁静的港湾,远比不上曾在泰国、海南看到的碧蓝大海和蔚蓝天空。
但是,影喜欢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水一沙,均有着熟悉亲切的味道。
如果和喜欢的人一起看海,又会是什么一种心情呢?
他结婚了。突然忆起这句话,影眉头深锁。
海风让他冷静思索。鞋架上没有年轻女子的鞋,结婚一说并不可靠。不过,说不定他真的结婚了,然后不和父母同住,把拖鞋遗弃在老家。但又似乎不合逻辑,毕竟,有父母在的地方才是他最眷恋的地方,觉得他不会不和他们共同生活。
无论如何,始终抱有期待。就像平常,会期待在广州的大街与他戏剧般的相逢,会期待他突然出现,从背后拥着自己的背。
只是,期待总是落空,生活终究不是戏剧。
驻足海边没多久,他离开村子。
回广州后,把“芒果”从父母那带回自己身边,像往常一样,忙碌工作,忘我生活。
每五周把路儿寄养在索家,请一天假看望路儿父母。比起路儿每周的电话问候,自己事隔两年才有所表示,羞愧难当。
人生便是如此,突然会在某一刻有所感悟。以往把他父母当成情敌,既然敌不过,何不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避开休息日和下班时间,影小心翼翼控制打扰的时间。
和他父母越来越熟络。他父亲不像刚见面时戒备森严,开朗的天性渐渐毫无保留。
几乎每次,影都会带些小礼物。例如留意到他父亲穿的恤衫有个小破洞,他给他购了件全新的;例如他知道路儿母亲胃不好,带了些香港朋友捎给他的胃药。
这天,影带来一套全新的茶具。他父母不想让影破费,不好意思接受。影取过烧好的开水,洗完茶具后开始冲泡彻茶。
“你冲功夫茶挺熟练嘛。”他父亲由衷概叹。
影淡淡一笑,说,
“听说潮汕人嫁女儿,要考女婿的冲茶技巧。”
听不出影意有所指,路儿父亲仅回了句,
“噢,那是古老的事了,现在不用。”
留意到影无名指上的戒指,他母亲问了句话,丈夫帮忙翻译。
“她问你,是不是结婚了。”
影把茶恭敬递到他父母面前,做了个请用的动作。凝视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平静道出藏于心底的声音。
“除了路儿,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
从没想过借着这一契机道出心事。
路儿,在这三人中没人愿意主动提起这个名字。
父亲收敛起笑容,表情复杂,但不是生气或者难过。母亲在身旁问他,影说了什么。
他没发话,拿起功夫茶杯,递给妻子。等她缓缓喝完,举起另一盛满的杯子,如品酒般豪迈,一饮而尽。
喝过女婿茶,请君勿反悔。
进展越来越顺利,影甚至有考虑过趁热打铁跪下双膝恳请他们成全。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这样做。
如果仅剩下最后一根稻草,影会拼命抓住,无论何出多少代价。但现在还不是最糟的时刻,岂能轻易动用最终筹码?
母亲喝完茶,取出陈列柜上透明玻璃缸装着的小石头,用毛巾拭擦着表面的纤尘。
看着五彩斑澜的小石子,影感到格外亲切。
有种熟悉的感觉。
很自然地忆起儿时在溪涧游玩时捡的小石子,想起路儿胸口的小坠子。
遁着影的目光,父亲说,
“不值钱的东西,十多年了,路儿却宝贝得很。”
“十多年?”
“小时候带他去探朋友,他和那里的孩子边玩边捡。捡了一大堆不舍得扔,放到现在。那时候啊,不像现在交通发达,出个远门得转好多趟车花上十几小时。带着这东西多累人。”
和儿时的记忆重叠起来,影想像着儿时那那位初恋捡石子的身影。
十多年前分别的那天,交给他手中的就是那颗白色石子?
他大胆臆测。
“您的朋友是XX林场的陈叔吗?”
父亲听到后露出惊讶的表情,影看到这表情,心中了然。
“啊,你怎么知道?”
听完,更确信不疑。
原来,真的是你……
十天的青梅竹马,在若干年后相遇、相恋,分离后却意外得知那位曾经的恋人是曾经的初恋。
历经疼痛折磨的两年,意外收获甜蜜的暖意。从来,未曾试过丢失的东西能重新寻回。这事竟然发生了两次,两次都和一个人有关!
戏剧的冲击,让他几乎幸福得窒息。尽管他清楚他离幸福还很远——至少,路儿还没真正回到他身边。
转念一想,发现这个秘密,就像是锦上添花。是不是儿时懵懂的初恋,无关紧要,不会因为不是初恋,对他的喜欢就会减少半分。
留意到父亲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老式挂钟。影清楚那意味着——时候不早了,起来和他们道别。
父亲送他到门外,随意说了句,“他在村口那所中学。”没看影的反应,匆匆关上大门。
他在村口那所中学……
似乎听到很不得了的情报!
出乎意料的顺利进展。影愣了愣,紧接着喜逐颜开,飞奔到他提到的地方。
原来彼此仅相隔那么近……
跑到学校门前时,脚步渐渐放慢,思绪混乱,内心的恐惧感泛出。脑海填满相逢的情景。
将会是形同陌路,还是相拥而泣?
可能,听他亲口承认他结婚了,不要再打扰自己?或许,他父亲让他见路儿,是为了让自己彻底心死?
学校砖墙土瓦,简陋得门口连个保安都没有,任人自出自入。
仅有三层楼,不确定他是教师还是后勤,在教室还是在办公室。在走道上逐个教室搜索,生怕错过每个角落。
路过一个教室,年轻女教师教着浓重乡音的英语,想起那家伙蹩脚的发音就是这样带出来的,不禁想笑。
师资水平,城乡差别极大。孩子们的起跑线不同,命运各异。
没空概叹这个国度的教育不公,仅想早早寻觅到心中的人儿。
已经第三层了,最后一层,仍未见他。希望的缩减让他越发焦虑。
终于在这层的最后一个教室,传出他的声音。
心怦然跳动!
就如初恋般小鹿乱撞。
脚步放轻,静静饶到教室后门,站在路儿看不到自己的角落。怕控制不住在众目睽睽下做出出格行为。
偷听着他温和的声调、温柔的嗓音;偷看着工整的板书、亲切的笔迹;偷望着日思的脸庞、夜想的容颜。
路儿精神不错,似乎这样,就让影心足。
放学钟声响起,孩子们的欢腾声跃起,大部分争先恐后抢着离开课室,少部分围着路儿问功课。
路儿不厌其烦,一一微笑作答。
觉得教师这职业真心适合他,喜欢孩子,又总有无比的耐性。
欣赏归欣赏,还是希望碍事的孩子们快点散去。
和小孩子争风呷醋,自己还有救吗?
满足他的期待,曲终人散,留下路儿一人在课室内。他拿起粉笔刷,转过身开始擦黑板。
背后突然被袭,发出惊讶的“啊”的一声,粉笔刷掉到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重逢

影冲上前去,从背后死死拥着他,似乎不用尽全身的气力,又会被他逃走似的。
一手拦抱着他的腰间,一手覆着他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衣衫,感受那颗石头坠子,那圈许下终生的戒指,那激动起伏的心跳。
坠子和戒指,一切完好。那,你的心呢?还是属于我吗?
路儿在慌乱中渐渐平静下来,熟悉的拥抱和气息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
垂下眼睑看到那只深深印在胸前的温暖大手,路儿的手攀上来,颤抖地用指尖摩娑着影的手背,最后停驻在那颗圈在影无名指上的戒指,小心翼翼地确认着拥抱自己的人。
阔别了两年的拥抱!
“影……”
多久没亲耳听到你唤我的名字了?
影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晶莹的泪滴打湿了影的手背,渗入心田,滴进骨髓。
路儿轻轻的抽泣声,像清脆响亮的鞭子抽打着影的脸颊和心房。
这是相逢时伤感的泪水,还是喜悦的泪滴?
影不知道该如何确认,把他转过身来,覆上唇,狠狠亲下去。
泪水溜进口腔,混着唾液,贪婪吞下。
思念缺堤,想不顾一切在这扑倒他。
感受到怀中人笨拙的回吻。所有的疼痛,被这一吻治愈。
理性渐醒。野蛮的吻力度渐渐放缓,沿着脸颊,来到眼睑。轻轻吻着他的眼睑,就如分离前那夜。
绵密的吻结束,影凝望着路儿。
“听说你结婚了?”
劈头问出这句话,影差点咬伤自己的舌头。路儿肯定觉得自己是神经病吧!
服了自己的小心眼。果然,最在意的还是这个。
“呃?”路儿脸颊发烫,轻轻“嗯”了一声,低下头不敢看影。
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无法接受。
那刚才,为什么还要残忍回吻我?
“和那人离婚!”
再不情愿还是说出口了,自己果然很自私……
路儿抬起头,忧心忡忡,挤出话语。
“离婚?”
路儿从衣襟里淘出戒指,握在手心。
“但是影说过,戴在身上,一辈子都不准弄丢。那不是……出尔反尔吗?”
竟然……一脸无辜地说着这样的情话……
好狡滑!
抄起讲台上的教科书和备课本,强拉着他走出课室。
“等,等等,影,去哪?”
“回家!”
路儿急了,想挣下影的强硬。
“不行啊,爸不让我见你。”
影的口吻明显不悦,质问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他们认同吧。”
“一直得不到认同呢?”
“那就,侍奉到他们百年归老。”
“所以他让我来见你了!”

回到家时,晚饭已备好,桌上准备的是四双碗筷。
似乎岳父大人料到我会凯旋?
桌上的气氛谈不上融洽热烈,却丝毫没有战火硝烟味。
看着父母和影自然平静地起筷,路儿一脸茫然。瞥见供奉祖宗的香炉,如坐针毡。
想起离开影回到老家那天的狠狈自己。
那天,被父亲罚跪在香炉面前。
“列祖列宗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二十多年来,从未体罚过孩子们。父亲实在无法接受这一噩耗,抡起扫帚。
“你竟然如此不孝!你竟然……”
扫帚落到自己背上,被打了两下。父亲强忍着老泪,扫帚从儿子身上落到地板上,重重敲击着地板,拷问苍天,为何如此丢脸的事发生在甘家。
影轻轻碰了碰路儿手肘,夹了些菜在他碗里。
手肘被碰触,让路儿想起父亲的鞭打,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身子。
感到痛的不是身体,而是父母历经痛苦挣扎的默许。
坐直身子,路儿郑重向父母致歉。
“对不起,爸妈。”他用的不是家乡话,而是普通话,好让父母和影都听得懂。
父亲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挥挥手,不愿多谈沉重的话题。
“好了好了,吃吧。” 
“儿子不孝,您们可能抱不了孙了。”
沉默了半晌,影说,
“可以领养、抱养。”
“那不是甘家血脉,您们不说,但我知道您们介意。”
“代孕。”影补充道。
“……”路儿张着嘴巴,哑口无言。
父亲挥着筷子,示意吃饭。
“以后的事,再说吧。先吃饭。”
饭后,随意喝了几杯功夫茶,话题并没有多出多少,倒是提到影住宿的事。
“这么晚没车回广州吧?”岳父大人明知顾问。
影恭敬地点点头。
“这里穷,没旅馆。将就着和他挤一挤吧。”
影感激地道谢。
明摆着的认同!
不过影没有沾沾自喜,他很清楚刚被默许的爱情,需要时间和行动让岳父岳母理解更多。
既然有个好开始,离好的结局还会远吗?
二楼有两个房,一个是路儿父母的,一个是路儿的。
陈列简单,仅有一张老式木床,一套桌椅,一个衣柜。
“家里只有两房?”
“嗯,以前这个房是姐姐和妹妹住的。她们嫁人后我就住进来了。”
“以前呢?”
“睡厅睡到在镇上念高中,那时候开始在学校寄宿。”
难怪初相识时,仅拥有个小房间他却心满意足。
影有想过一进门就上锁把他吃干抹净。不过时间尚早,怀里的人不会再逃走了。因为,自己和他的至亲已成为同盟。
有好话想向你诉说,也有好多话想倾听你诉说。
两年的空白,你都怎么过来呢?
坐在床边,与他十指交握。
从没想过以这样的方式相逢。
感谢伤害过自己的人,感谢成全了他们的人。
当年不堪回首的记忆,如今已能坦然分享。
路儿说,他是在离开那年的二月初被父母发现的。邻居告密,被勒令回家。
二月,又是二月。路儿恳求父母让他在广州度过2月28日。
回到老家,手机被没收。父亲让他在祖宗面前立誓:不得与影联系。
尴尬相处了一些时间,互相自然有了默契,影的名字,还有广州这一地名成为甘家的忌讳。
父母忙着和他相亲,路儿没有拒绝。不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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