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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重生之再死一次 作者:白首不分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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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仰慕,还有崇敬,甚至是一种对父亲的爱。
刘准待他,有时候甚至亲过刘铭,虽然不明显,但是他能感觉得到。越是因为是孤儿,才会对这种亲情的关爱越是敏感,就在刘准在刘铭的生日宴会上宣布要认他为干儿子的时候,他就认定了,刘准就是他的父亲。
一辈子,绝对不会背叛。
因为缺乏,所以才会对得来不易的亲情更加珍惜。
看着仿佛一瞬间就老了很多的刘准,薛哲如鲠在喉。
“刘老爷子,请节哀。”司斫看着刘准,非常恭敬地弯了弯腰。薛哲看着那个慢慢走下楼梯的刘准,一时间什么都忘了,直到衣袖被人狠狠地拽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弯下腰,说了一声‘节哀’。
刘准好像并没有看到刚刚薛哲的失态,自顾自的往沙发边上走,叹了一口气,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好不容易……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节哀……”刘准的声音比他快速老去的容颜显得更加沧桑,说一半,留一半,没有哽咽,也没有吼叫,就像是一声梦呓,却让人觉得悲凉。
司斫没有说话,看着那个一时间快要垮掉了老人,心中一阵唏嘘。刘准也算是相当有能力的一个人,虽然说刘准接手的时候,刘家就已经非常有势力,但是谁都知道,攻城容易守城难,更别说是在这瞬息万变的道上。
“坐吧。”刘准坐定,才开口叫他们过来。
司斫完全没有觉得刘准的态度有什么错,自己风头再盛,也不过是个晚辈,更何况自己这次来,本就是想来看望人家,顺便商量些事。
突然是去这么好的一个干儿子,刘老爷子重情义,伤心也是难免的。
只不过,司斫敢肯定,刘准现在之所以状态这么不好,一多半是因为薛哲的死,还有一大部分,是因为正在想办法扳倒马家。
刘准不是那种任人揉圆捏扁的软柿子,动他儿子,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薛哲坐在司斫旁边,眼睛定定地看着坐在上座上的刘准,脑子一片空白,最后还是低下头去,敛着眼,掩饰着自己眼神中的复杂。
他不能露馅,这里的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善男,如果稍微露出一点马脚,那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刘老爷子,人死不能复生,还请您看开一点。”
劝慰的话,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样,刘准这几天听得多了,帮里人说的,帮外人说的,也就那么个意思。看开?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就能通透的。
“司少,老头子老了,但是没有呆,能这个时候来这里,就别遮遮掩掩的了。”刘准倒是直白,没抬眼,依旧看着手上握着的拐杖把手,淡淡的说道。
那是薛哲在前些年送给刘准的寿礼,把手上刻着龙,龙眼上镶着上好的祖母绿,要说这么一根木棍只有多贵重,倒也是一算不上什么价的,毕竟他们的生意,一挥手都是上亿,可是这根拐杖,却是刘准自从拿到之后一直都没有离过手的东西,因为这是薛哲自己找了根红木,跟师傅学的手艺,亲手雕出来的。
这份心,到底是比什么都重的。道上人都知道,刘家老爷子对这根拐杖是有多爱不释手,薛哲心里自然也是明白的。
司斫看刘准那么直接,倒也没有继续绕弯弯,“马家这次做的事,太狠太绝,司家也是看不过去的,老爷子如果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尽管开口。”
“呵,小伙子好魄力。”刘准突然一笑,抬眼看向坐在自己右下手的司斫,“难道在这江北,我刘家还摆不平自己的事么?”
刘老爷子说的很平淡,但是薛哲清楚,老爷子这是怒了,气了。
“当然不是,但是,这马家却不能全都交给您处置的。”司斫依旧笑得很温和,对刘准刀子一样的目光恍若无觉,“江南江北一向是和平共处,但这马家虽然是江北的,却上个月在我南岸的码头上截走了两个亿的货,我们手下一个堂口都撂进去了,这码事,我们也是没有没办法不管的。”
刘准看着一脸尊敬地说着话的司斫,心中不禁赞一声,好小子,这股沉稳临危不惧的劲,到是跟阿哲分不出个孬勇来。
想到薛哲,老头子眼色暗了暗。“你想怎么帮着我们?”
“哲三少虽然说是您的干儿子,但是外认的就是外认得,从这名义上,就不比这亲子,下手的人是马家的少爷,这小子一向仗着马老爷子宠他,就无法无天,也是他截了我的货。”司斫说着,顿了顿,“如果您为了一个干子,弄掉马家最受宠的亲子,到时候马家发了疯,不要命,刘家虽说动了根本,怕也是要有一个重伤。但是我们就不一样了,他马韦明抢我的货在先,这就是整个道上,都容不得这事,交给我处置,就算是我要了他的命,马家也说不出什么来。”
刘准微微垂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司斫也不急,拿起旁边柜子上用人端来的茶,掀起盖子刮了刮茶叶,啜了一口。


、刘铭的秘密

刘准像是发了一会呆,之后慢慢地叹了一口气,“你们也才到Z市来吧。”刘准摸着手里面已经磨得很光滑的龙头,“司少不妨带着这位烟先生好好地去转一转,到了Z市,就是我刘家的客,老头子我老了,没精力陪你们闹了,你们就自便吧,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
说完,刘老爷子就不再说话,司斫笑了笑,“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薛哲跟在司斫身后,起身微微鞠了一个躬,然后由管家引着,出了刘家大院。重新坐回到车子里,看着景象一点点的退,薛哲才觉得不舍。
要是刚刚能在看看刘老爷子,就好了。
刘宅,管家把客人送出去,重新走了回来,站在刘准的身后,垂着头,“已经走了。”
“嗯。”刘准点了点头,眼中的精光丝毫没有掩饰,刚刚的倦态已经一扫而光,分明就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壮年人,哪有半点颓丧的样子。
“司家小子的这个男宠,不简单。”刘准淡淡地笑着,肯定地说道,但是却看不出来到底对于这么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态度。“司家这个少爷,人小鬼大,揣着千万个心思,果然是年轻人,精神就是旺盛。”
“老爷您的精神状态也很好。”管家在后面跟了一句,没有谄媚,只是平述事实。
“我老喽,身边的人,都玩不动喽,司斫跟这个姓烟的男宠,怕是关系不简单,要是我,可不敢安插这么一个钉子在身边。”刘准顿了顿,突然笑了一下,“倒也是热闹。”
一是客厅静了下来,直到一阵门铃声传来,刘铭风尘仆仆地走进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刘准抿了一口茶,抬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二儿子。
“人事已尽。”刘铭的眉头重重地拢着,带着浓浓的疲惫,坐在沙发上,把领带松开,解了几个衬衣扣子,“就等他们往里跳了。”
刘准看着这几天忙疯了一样的刘铭,点了点头,“那就看老天爷要护着谁了。”说完,站起来,垂着眼,掩饰着里面的悲伤,“这次刘家就算是拼到底,也要给阿哲讨个公道。”一句狠话,却说得像是一声叹息。
“爸,你别伤心了,这种事……”刘铭心里也很烦躁,但是他很少看自己一向沉稳的父亲气成这样,急忙劝慰。
“没事……”刘准摆了摆手,“没事……”说着,绕过沙发,往客房走,“你这几天辛苦了,抓紧时间休息吧,明天还是有的忙。”
刘铭坐在沙发上,看着父亲停在薛哲以前经常住的房间门前,顿了顿,最后还是打开了门,走了进去,顿时感觉一阵天摇地动的乏累袭来,从兜里掏出烟盒,把剩下的最后一根掏出来,点燃猛吸一大口,划过肺部,再慢慢的吐出来,好像这样就能把所有的烦心事也一起带出来。
一闭上眼,眼前就浮现着薛哲死的时候的样子,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好像就在说,“你没事,那真是太好了。”
可是,怎么可能好!
两三口吸完手上的烟,把剩下的烟蒂在烟灰缸里面狠狠地按灭,起身上了二楼。
这是一个相当简洁的房间,简洁到让人觉得空旷。本来刘铭就不常在这里住,这里更像是一个旅馆,但是‘旅馆’的里面却藏着刘铭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男人洗完澡,走到衣柜前,想了想,把手伸进了最里面,那里有一个小暗格,是他当初自己凿出来的,里面,放着一张照片。
这是刘铭唯一的秘密,只有一张,被藏在最不常用的衣柜的最深处,上面是两个人的合照,那是一家奶茶店,一身运动装的薛哲站在门口,左顾右盼像是在等人,正午的太阳打在男孩小麦色的肌肤上,让他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上咖啡色的廉价的棉短袖有些被浸湿,映出一圈深色的汗渍。少年抿着嘴,眉头微皱。
这是刘铭见薛哲的第一面,当时自己买了新手机,这是第一张照片,而里面的人,也是他青春期的第一次心动。
刘铭不知道男孩那天在等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把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拍下来,但是他知道,只此一眼,心心念念。
之后的一天,他跟哥们出去玩,吃完烤肉准备散伙,却看见那个自己手机里第一张照片上的人被一群人围住了,他想了想,看着那群人把男孩打得差不多了,才叫着自己的兄弟冲了出去,救下了男孩,知道有一个不知是谁为他取下的名字,叫薛哲。
他觉得那天耍了个小心思,把那个男孩留在自己身边,是那时的自己晃荡了那么久,做得最好的一件事,也是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躺在床上,右手举着那张照片,昏黄的床头灯打在那张老旧的照片上,就像是在对刘铭强调,那些已经是过去,那些在也回不去。
痛苦地把照片放在左胸口,闭上眼,就看见男人倒在自己的怀里,那双温柔而专注的眼睛,一点一点,失去焦距,变得悄无声息。
那是唯一一次,男人用那种那眼神看他,不是对老大的尊重和信任,而是对于爱人的疼爱。
可是为什么,要在那种时候,击破他的层层伪装,却又撒手不管。
左手上的动作不断加快,想着男人的眼神,刘铭就要决堤,可就在频临解脱的一瞬间,刘铭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
撕心裂肺的疼痛带着洪流的回潮感,刘铭觉得自己整个腰都要失去知觉,额头上的冷汗往下流,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但是男人却像个哑巴一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心脏被一种叫做绝望的利剑,刺得鲜血直流。
为什么我决定勇敢了,你却离开了?
刘铭闭着眼睛,想象着男人就在自己的身边,颤抖着唇瓣,吐出两个字……
到市区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天色黑暗,城中的霓虹灯全都亮了起来,开启了糜腐夜生活的前奏。
“先去吃点东西,之后要和其他帮派的代表见个面,你来么?”司斫问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烟辰远,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过是通知一下对方,没想到,男人想了想,最后淡淡地说了一句:“不了,我回去睡觉好了。”
司斫明显感到意外,扭过头看着烟辰远靠在车窗上的侧脸,“马家也会……”
“我累了。”烟辰远淡淡的打断司斫的蛊惑,轻轻地闭上了眼经,司斫挑了挑眉,“那你注意休息。”
两个人沉默地吃完晚饭,就直接送薛哲到了酒店,薛哲坐在车里,看着烟辰远走进那个灯火辉煌的大厅,抿着最,眼神很危险。
“老板……”
“开车。”司斫淡淡的扭过头去,看着前面副驾的椅背,脑子里全都是今天一天烟辰远的表现。
他知道烟辰远跟以前不一样了,这种突然而然的表现让他觉得很难受,把那个男人叫到自己手下,监视他,跟他尽量多的呆在一起,没有几天,却发现这个家伙好像完全就是换了一个人,但是对薛哲这件事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感。
重要的人的离去,可以让一个人变很多,变得失落,变得凶狠,变得一切无所谓,或者是其他,但是烟辰远的变化,很明显,并不能让司斫接受。
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司斫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号码,接了起来。
“结果怎么样?”
“是他。”
“双胞胎的可能有多少?”
“如果是同卵,就不排除掉包的可能。”对方顿了顿,“但是我们都很清楚,他没有双胞胎。”
司斫挂掉电话,眼神更加晦暗不清。墨色的眼珠就像是一个无底的洞,好像只要看一眼,连灵魂都要被夺走。
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完全认清烟辰远呢?这个想法让他异常的烦躁,就好像自己一直以为掌控的一切不过是假象,而真真正正掌控着全局的,却是一个在自己眼里一个随便的棋子。
烟辰远在意薛哲,这一点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是的话,为什么从认识到现在,一直都关注着,甚至两次因为那个男人用以和自己合作。今天马家的人会出现,烟辰远那么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那个看起来愿意为了薛哲什么都会去做的人,为什么今天拒绝出场?
是因为他另有安排,还是从一开始,这个薛哲就是一个借口?
越想心里面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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