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对门-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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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本来还想唠叨几句耿乐，可不想老头先开口了。
　　“耿乐，你看看你这是什麽生活作风！屋里又不通气，一股子烟味。”
　　“我以後不在床上抽烟了。”
　　“你就当我们的话是耳边风吧。”
　　“不会的，爸。”
　　本来以为自己态度端正一点，就能糊弄好老头，结果老头话锋一转，说道：“你现在受伤了，别玩得太疯了。也不是年纪多小的人了，衣柜里有什麽见不得人的啊？刚才还特意收拾了几分锺吧？”
　　李维嘉和耿乐此刻才知道什麽叫如坐针毡。这耿爸爸用不用这麽犀利啊？！儿子又不是在逃犯！
　　耿乐不高兴的撅起嘴，开始对老太太撒娇，“妈~你看我爸说的，我是那麽下流无耻的人嘛！”
　　老太太笑了笑，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伸手就拉开了衣柜。她可不管儿子难堪不难堪，在这儿的都是自家人。
　　房间里突然静默了几秒锺，耿家老太太转过脸儿问：“怎麽全是你的衣服？”
　　“哦，维嘉的在书房，我的太多了，她还嫌弃我老乱放东西，她的都找不到了。就置了个新柜子放在书房，她在那边化妆什麽的也方便。”
　　耿乐满嘴跑火车，李维嘉站在门外冷汗直下。
　　“你们俩口子的，怎麽搞得像分居一样。”
　　老太太很不满，而且心中的狐疑更加深了一层。
　　还好老爷子说了句：“别给他收拾了，收拾了二十几年还不够啊，等他们自己弄。”
　　“对对对，妈，您赶紧歇著吧，每次一看到您劳动我都觉得自己是个资本主义腐坏份子。”
　　“腰还疼吗？”
　　“有一点，不过有吃药，还成。”
　　虽然耿乐自己觉得自己解释得挺通畅了，也没什麽疑点，可是听的人却不是这种感觉。这世界上再离谱的答案，只要是听的人愿意去信，那都可以是合理的。但是听者如果一开始就抱著不信的心态去听，就是再合理的借口听起来也是错漏百出的。
　　耿乐不知道这会儿他爸妈已经困惑到了极点，真是不明白他到底藏藏掩掩的是什麽。
　　
　　等看完了儿子两老人家回到客厅坐了下来，说要跟李维嘉聊聊。可怜王海一个人在阳台上吹风，连件衣裳都没有。
　　老爷子先问了问李维嘉春节的安排，李维嘉说结婚的时候才回了趟乡下老家，今年就在北京过年了，於是老爷子和老太太都会心一笑，心说儿媳妇还是很会做人的。
　　等老爷发言完毕，老太太才问：“小嘉你们学校快放假了吧？”
　　“差不多快了吧，学生放了之後我们还有几个会议，年前能放十天的样子。”
　　“你看乐乐的腰马上就拆石膏了，恢复一段时间也差不离其了。他也正好有假期，要不你们出去渡个假吧，你看，结婚的时候也忙，他也是个不懂事的，该出去走一趟。我们觉得去澳大利亚挺好的，那边暖和。”
　　“啊？妈，你还跟我客气什麽，蜜月本来也都说好不去的。医生说就算拆了石膏还是得少动。要不这样吧，我跟他商量一下。万一他想出去玩儿的话，只要身体没问题就行。”
　　“难为你了，乐乐太让人费心了。”
　　李维嘉微微一笑，心说，耿乐确实挺让人费心的，难为的是王海。
　　送走了俩老人家，李维嘉喊了一嗓子，王海得了特赦令，立刻疯跑出来，冲进浴室，开了热水哗啦啦啦的洗了起来，他快冻成个冰棍了。
　　王海还在浴室里蹲著，他隐约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
　　兴许是听错了，王海没搭理。
　　在床上上网的耿乐吼了好几声儿开门都没有人搭理，他只好自己爬起来，挪动到门口，在猫眼里看了看，竟然今天的第二拨客人是蓝丹。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出车祸那天之後他就没跟蓝丹联系过了，这人怎麽知道自己受伤了？
　　蓝丹带了一束花，黄白相见的玫瑰花，本来是很恶俗的东西，可是包装得十分高雅，有那麽点儿抢眼，耿乐没接，只是指使蓝丹去接了一点水，搁进花瓶里。
　　蓝丹弄好了以後环顾了一下耿乐的生活环境，还真不好说什麽。
　　房子是不错，装修也有很品味，可是──怎麽看怎麽像个垃圾场。衣服帽子围巾四处都是，杯子摆了一茶几。
　　“怎麽有空来看我了？”
　　“刚杀青我就赶回来了，其实我一早就听说你受伤了。”
　　“你进屋来坐吧，我腰疼，得躺著。”
　　“没什麽大碍吧？”
　　“死不了。”
　　“能好好说话嘛？”
　　耿乐白了蓝丹一眼，没说话，挪动著笨拙的身子回了床上。
　　蓝丹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慢悠悠的晃了一圈才进了耿乐和王海的卧室。这卧室倒是不错，床特别大，3p是绝对没问题的，4p估计都够宽敞。
　　“你家那位呢？”
　　“洗澡呢，你来什麽事？”
　　“没事儿，就是来看看你，听说您老倒下来了，咱们圈子里的1号都特别恐慌，特别派我过来慰问一下。”
　　耿乐被逗笑了，笑了一阵又觉得提不上气来，於是喘著粗气。
　　“行了，甭笑了，你一会儿笑死过去了怎麽跟後人交代。”
　　“谁告诉你我车祸了？”
　　“你这人怎麽那麽喜欢刨根问底儿啊，你撞了这麽大的新闻我就是在百度都能知道，还用问？你怎麽开车那麽不小心啊？以前也没觉得你开车不行啊，手艺不是挺好的麽。”蓝丹知道耿乐心里不愿意听到章鹏这个名字，所以他也就没有提，绕了个弯子把话题扯开了。
　　“老子只有车震的手艺好，开车手艺一般般。”
　　王海是在耿乐说这句话的时候从浴室出来的……
　　
　　
　　
　　Vol。19
　　“这儿什麽情况啊？”
　　听到王海的声音，耿乐立马笑得跟朵红薯花儿一样，肉麻兮兮的说：“小海，快过来，我要喝水。”
　　王海瞪了一眼床上的山大王，转身出去给他倒水。
　　这边儿耿乐压低声音对蓝丹说：“快走快走，我要过夜生活了，你老呆在这儿想3P啊？”
　　“我围观行不行啊，可惜不是车震。”
　　“围观你妹，快点走。”
　　“哟，这就是对待来探病的人的态度啊，耿老师你不能这样不懂礼貌啊。”
　　“红包都不给，你还是快点走吧。”
　　说著，王海就端著水进来，耿乐人来疯发作，张著嘴巴要王海喂他，王海因为刚才在阳台冻了半天儿现在又来了这麽个讨厌的人，心里很不气顺，於是装作没看见耿乐撒娇，直接把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
　　“你这伤了这麽久，看把人王海折腾得都瘦了。”
　　耿乐翻翻白眼，对蓝丹这种挑拨离间的话丝毫不搭茬，他知道王海现在这冷著脸是逐客令呢，他得配合。他也不想见蓝丹，心里还是很膈应。要不是他弄那一出，自己也不能出事儿啊。
　　王海瞥了这俩人一眼，转身出去了。
　　“喂，我老公不高兴了，快走吧，有点眼力劲儿行不行啊！”
　　“你那小情人在外面做什麽你别蒙在鼓里啊。那个章鹏开了公司，在跟他们单位合作呢。”
　　“我操！我这才在家躺了俩月，怎麽外面世道就变成这样了。”耿乐又开始发挥他表情帝的特长，逗得蓝丹笑弯了腰。
　　“您的政权岌岌可危。”
　　“死三八，滚蛋，我看著你就烦。”
　　蓝丹又笑了一阵，瞧著耿乐发脾气的小样儿，还真觉得挺可爱的。这事儿吧想归想，想多了就保不齐发生什麽质变，於是他识相的又白乎了几句便告辞了。
　　王海见人一走就扑进卧室，扯著耿乐的脸蛋儿，一顿揉捏。
　　“耿老师，您车震技术什麽时候练出来的啊？”
　　“小样吃醋了吧。吃了就对了。”
　　“您长胖了，脸上肉都多了。”
　　这话绝对能杀死耿乐，他是个对自己身材有严苛要求的人，简直比女人还疯狂，天天儿的把自己当块肉，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上称去过过斤两。
　　“都是你，天天让我吃了就睡，睡了就吃！”
　　“行了啊，就这样你还到处勾引人。”
　　“怎麽能是勾引人呢？！就算有，刚才那货也不是人，是狗。”
　　王海乐了，耿乐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简直太可爱了，他低头亲了一口，耿乐立刻像是化在他身上的一滩春水，软得没骨头了。
　　耿乐色迷迷的看著王海，嘴唇半张，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看得王海下半身直接有了反应。
　　他抓住耿乐的手摸到自己下面，隔著裤子耿乐都感觉到了那东西的热度。
　　“春儿了？”
　　“可不是嘛，自从你阳痿了，我这日子可不好过了。”
　　耿乐被王海逗得吹胡子瞪眼，手下一用力，掐得王海浑身绷紧，冷汗都下来了。
　　“做吧……”
　　耿乐一边把手伸进王海的裤裆里一边喘著气，王海禁不起这样的诱惑，翻身上床，小心翼翼的避开耿乐的伤，两人滚在一块儿接吻。
　　呼吸七零八落。
　　王海也伸手去给耿乐打飞机，两人很快就同时达到高潮了。
　　耿乐把手上沾的精液忽的一下抹到王海脖子上，王海不高兴的把那只爪子挥开，问：“又怎麽了，祖宗？”
　　“你怎麽不进来？”
　　“等你拆了石膏吧。”
　　“操！你是因为刚才看到我爸妈来了，心里烦吧。我还不知道你，心眼儿比女人的都小。”
　　“你知道你还问？！”王海也不客气，耿乐心里顿时更委屈了。
　　他扭过头，也不管下身是不是黏糊糊的，就一脸不高兴的闭了眼睛。王海躺在旁边半晌，才翻身起来，弄了条热毛巾过来给耿乐擦了擦下半身。
　　一夜无言，耿乐本来有另外一件事儿想和王海商量的，可俩人拧巴著，谁也不开口。
　　耿乐甚至想，如果不告诉王海，会不会更好。
　　先把生米煮成熟饭？
　　
　　王海因为耿乐受伤的事情确实累瘦了。他就是不上称也能看出来，脸小了一圈，腰也小了一圈。他上健身房的时间也锐减，工作上的事儿更是一件接一件的，弄得他每天跟孙子似的。
　　生活无非如此，他其实也没有什麽抱怨，只是有时候实在太累了，却觉得无处可逃，这感觉不是很好。
　　他甚至开始害怕面对耿乐。
　　以前耿乐的任性他也可以理解成情趣，或者实在太过分了给人撅回去就是了。可现在耿乐是病人，变本加厉，他还不能说个不字。
　　身心疲惫，大抵就是如此。
　　当然这不是说他不爱耿乐，只是爱得很累。
　　耿乐拆石膏之前他就在单位争取了一个出差的机会，去了北海。
　　耿乐不高兴的在家出麽蛾子，说什麽死了都没人收尸，王海抽著烟独自收拾行李。气氛说不出的奇怪，甚至有一股离婚分居的味道。
　　其实耿乐也有点慌，明明只是七八天的出差而已，可是他就是觉得王海是故意躲著他。
　　他又拿不下那个脸儿来质问，只能变著法子折腾人。
　　如果王海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他就跟占了上风一样小人得志，搅得乌烟瘴气。
　　苏莹莹告诉王海，说，他就是想证明他全世界最有魅力，只你爱他一个。
　　王海却失笑，回了句，我还不算全世界最爱他？我真折腾不动了，他是不是每个月都有那麽几天不对劲啊。
　　王海走了，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给耿乐准备了好几天的储备粮，买了一篓子零食。
　　耿乐在家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横竖不得劲儿。
　　耿乐拆石膏的时候已经是正月23了。而父母安排他和李维嘉的新年旅行也因为他太折腾，推迟拆石膏而暂时取消了。
　　偏偏那天王海也不在北京，他一个人可劲儿郁闷了。连苏莹莹找来取精子的医生都被他臭骂了几句。
　　李维嘉也因为当天学校要开会，而没能去医院围观耿乐卸甲。
　　苏莹莹开车把人运回来就撒手不管了，看著空荡荡的屋子，耿乐忽然特别想念给自己端茶递水的小海。
　　
　　晚上李维嘉和苏莹莹过来看他，他委屈得跟失恋一样，一个人抽了两包烟。
　　“这是怎麽了？王海走的时候跟你吵架了？”
　　“没有，就是什麽都不说才糟得慌，我觉得我跟他要完蛋了。”
　　苏莹莹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说道：“我操你大爷，耿乐，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怎麽说的？你说你跟王海这辈子散不了，我才同意结婚的。”
　　“行了吧，那种话你也信，谁能保证一辈子散不了啊。”
　　“你到底做什麽了让他躲你躲到北海去了？”
　　“可能是年纪大了，他干著不舒服了吧。谁他妈逼知道啊！前几天还好好的，就是这几天忽然说要出差，然後就他妈走了。我跟他使个小性儿他还敢出去喝酒，半大半夜的不回来。”
　　苏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