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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秀色可孕-第43章

小说: 秀色可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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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说话间已经驶出红港,阳城的外环线上夜色更浓,小胖仔不知何时止住哭声,大概不停哭实在太累,终于倚在爹地怀里睡着。

    “掉头……”李牧突然说。

    “什么?”

    李牧亲了亲胖仔额头,嘴唇苍白而微微颤抖:“掉头,带我去找温如雪。”

    温扬愣了愣,一边笑一边打方向盘,车子原地转了个方向往回走。

    “我早猜到……”温扬点起一支烟,将原本密闭的车窗打开,李牧本来怕他熏到胖仔,但顿了顿却并未说话。

    “喏,你护照机票还有没有用?没用的话我明天拿去退,省出我几盒烟。”温扬将烟卷叼在嘴里,伸出一只手。

    李牧拿出文件袋,越过胖仔头顶递过去,握住袋口的手微微用力,看得到明显褶痕。

    “怕什么,你当老头子真是软骨头?今日就算走衰运跌进山谷,他还有你和胖仔。”温扬轻笑:“真好像在看狗血粤语片,还有你这种人为情赶着回去送死。你到底为何要走?怕自己出轨被老头子抓,落的和梁安一样下场?”

    李牧用外套将小胖仔盖起来,怕吵醒今日爱哭闹人混世魔王,小小车厢里轻声与温扬说话:“我跟温如雪一场,住大屋坐豪车,从粉丝吃到正宗鱼翅,居然还体味一把生儿子感觉,有钱也风光,二十几年真不算白过。之前还想情今两讫,没想到又生出点风花雪月,真心想跟他过。”

    “和温如雪在一起,永远没有热烈新鲜时段。一开始只觉得他是和蔼可亲帅老头,越久越发现和我想象不同。温扬,我前二十年平凡无奇,放进人群里就找不到在哪里。原本以为剩下十年好活就挥霍青春,陪老头子风花雪月一场,却偏偏发现还要无休止纠缠下去。

    好啊,看清之后,我心甘情愿和他纠缠。我有时候想,温如雪老了,十年后二十年后会怎样。等他白发苍苍,而我正值壮年,可那有什么关系,二十年三十年,就是到了一百岁,我们还会在一起。

    总有一天,他比我先走,胖仔娶了老婆,我就日日守着大屋养猫斗狗,我等下辈子,下下辈子,总有一天会再遇到。”

    李牧说到这突然一笑,目光落在车窗外面没有焦点,他说:“温扬,你别这样看着我,像看怪物。我好歹一个哲学系高材生,就算不看言情粤语片,也能说出肉麻话来。”

    小胖仔大概睡的姿势不太舒服,居然渐渐打起小呼噜。李牧将小儿子换了个姿势,小脑袋枕在他大腿上面,继续慢悠悠说话,好像讲故事。

    “老头子那躯壳里住着一个比胖仔还小的小孩子,脆弱幼小到不像话。成日里装出一副高深莫测故弄玄虚模样,实际上是叫别人怕他敬畏他,叫别人不敢离开他。

    他只会对人温柔却不会对人好,却偏偏以为自己表现感情的方式很正确。温新城是怎么出生的?他爹地整整被关在大屋六个月,毫无自由。可我还是中意他,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招人喜欢,人真是贱,针尖上的温柔才最刻骨铭心。

    可是后来我发现,温如雪不是我想的那个温如雪。未婚妻在订婚宴上失踪,张易升断手断脚生不如死,居然还不敢招惹他,只想到跑我这里来发恐吓信。相处培养了二十年侄男被推出去当做替罪羊,却还要不明不白死在医院里。血亲的侄女被逼到自杀,甚至还有薇雅,温扬,你心不心疼她?”

    “宝宝……”温扬终于开口,想阻止李牧说下去,他却一直不闭口,好像要把胸中郁结一口气全部呼出。许多时日,他被压到脊背都无法挺直,但他却有足够的耐心,足够的耐力,甚至,足够的深情……

    “一个两个,全在我眼皮底下暗箱操作。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痛哭流涕不可置信?我一个遵纪守法小市民,连只鸡都没杀过,居然还晓得不用普通人的思维去估量他。

    我也觉得可怕,我有妈咪有儿子,才更晓得这世界本来就如履薄冰。唔,你上次拿枪指着我,晓不晓得我这辈子都没碰过枪?我只看过警匪片,却狠狠捅了温梁三刀。

    我只想过从前生活,你当我女人也好,若你曾经克服一切,不介意别人长舌非议骂不要脸,打定主意要守到下辈子甚至下下辈子的人突然变了样,你会不会选择跑?”

    温扬不说话,车子在路面上缓缓行驶。李牧终于收声,抱着小胖仔父子俩一起闭上眼睛催睡,睡好觉去打激情一仗。他今日要走的路千斤重,到底没法不管不顾扬长而去,人说年轻就是这点好,一冲动就斗志昂扬。

    温先生也说过的呀,任尔刀光剑影群狼环伺,挡路者挥手斩其头,这大路朝天腥风血雨,纵我一身独往,能替你杀将出一条血路。

    做做炮灰也是好,真是贱。


☆、Chapter 57

    第五十七章

    “红港前前后后不过一千平方公里;坐车几个钟头转一圈,天哥到现在不来;难道有事要做;”

    终于有人出声,肥脸好容易不是第一个开口,闲闲抄手坐一旁;看桌上牛鬼蛇神各色各样。

    “不如大家收工回去好饮茶睡觉;再约时间不迟。”尖嘴男又出现做和事佬,时时被别人看不起,人称梁天的狗。可是打狗看主人,帝王的猫叫御猫,帝王的狗叫御犬,偏偏没人敢招惹。

    黑面男耸耸肩不置可否,正揽过小男孩的腰准备起身,一干人等今夜都没分到一杯羹,谁也不多谁也不少,没竞争就人人淡定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等一等……”西北角老爷子突然出声,身旁有小弟耳语一番。

    “阿天被阿sir请进警署喝茶,今早有批货秘密到港却出问题。”他说话慢悠悠,一双老而浑浊的眼睛依次落在每一人身上,手里一对羊脂玉球递去一旁,食指敲了敲桌子有些意味深长。

    “有鬼,就要捉……”

    一石激起千层浪,洪兴帮出内鬼,本来可大可小问题。可如此机密一批货,在座六位都不一定全得到消息,却偏偏被别人知晓。

    肥脸猛然间回头,上上下下打量老爷子,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费老,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捉鬼,难道要被鬼捉?”老爷子微微笑,眼角老年斑鱼尾纹沟壑纵横,一张假模假样慈祥脸好像土地公。

    “费老爷子,您说要捉鬼,可见过那鬼一只尾?”这回是黑面男说话,他怀里小男孩睁圆了一双乌溜溜的眼,干净清澈好似一汪春水。

    “是啊老爷子,话不能乱说,天哥一向谨慎,也许阿sir真是请人喝杯茶,没几个钟头还要全须全尾送回来。”尖嘴男果真不愧是梁天的狗,到这地步还在和稀泥。

    费老面前一杯滚烫的茶,突然间就掀翻了盖在尖嘴头上。

    “我费天东为洪兴帮劳苦功高几十年,连阿天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现在说话,连阿猫阿狗都敢质疑,好啊,真是好。”

    茶杯噗通落地,顷刻碎裂,一片一片溅到六人脚边。这样说话,是刚得到梁天与阿sir长期打交道,迫不及待上位?

    宽宽敞敞堂屋里突然落针可闻,暗流之下波涛汹涌,几方人马蠢蠢欲动,看不到的角落里不晓得藏着多少只黑黢黢枪口。

    最沉不住气还是肥脸,冲动火爆性格一点就炸:“费三爷这样讲话太诛心,有人出卖帮会,抓出来就是,就怕小鬼背后是阎王。”他随便在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揉到不成样子的纸巾,隔桌扔给尖脸。

    “喏,宽哥擦擦脸,三爷年纪大了脾气也大,大家都无需动气啦,来,饮过这杯茶,我们好好计量一下。”

    没想到肥脸这种性格还能做和事佬,和稀泥比谁都在行。

    满头银发老爷子不买账也不继续发难,冷笑一声拿过两只羊脂玉球滴溜溜在手里转,冲黑面男说话:“温四儿,有时候小娃儿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心却黑得很。漂亮小孩子多得是,三叔改日再送几个到你府上,要晓得孰轻孰重。”

    这句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只有那小男孩反应倒是敏捷,从黑面男怀里滚落地上瑟瑟发抖,却始终一言不发。

    话说到这份上,温四儿微微垂下眼,从身后人手里接过一把枪。

    “为什么这么做?”他声音低沉,此时简直活脱脱一尊黑面神,煞气冲天。小男孩肩膀颤抖不休,额前的刘海儿遮住了眉眼,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红透的双眼。

    “四……四爷,是费老,费老叫我这么做的。”断断续续一句话说了几遍才听清,小孩子已经快吓到失禁。

    “胡说八道!”

    峰回路转。费老爷子脸色一暗,手中两个白玉球发出咳嚓一声脆响。

    一个命如草芥小男宠,瞬间拉两个最有势力大佬入水,不晓得到底背后谁在操盘,一人一子,目的在于杀车保帅。

    “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肥脸猛然起身,几步走过去。一把枪抵上男孩的头,黑黢黢枪口毫无人情味。

    “小仔,洪兴帮飞龙出了名的不晓得怜香惜玉,你敢再张口胡说,小心分分钟都熬不过去。”肥脸声音阴狠犀利,原来除了这一身肥肉果然有些手段,怪不得由梁天一步步亲手提拔。

    小孩子突然被他吓到哭出声,细细嘤咛如同蚊蝇,却再也发不出一句话。

    气氛紧绷到似乎一拉就断,门前屏风后却突然转出个身影来,温温和和一张脸,连声音都不紧不慢。

    “阿飞,不要吓坏小孩子。阿天很喜欢这小仔,改日将人送进去陪他。”

    温如雪端端正正在八仙桌一角坐下,看戏一样瞥了眼眼前闹剧。

    “阿天真的是去和阿sir喝茶。费老,你还记不记得赵文生,当年和阿天一起做古惑仔,分分钟抽西瓜刀砍人不眨眼,现在日日被人叫长官,真是不错。他还念着兄弟情分,隔些时日就叫阿天去喝一喝茶,也显得我们警民一家亲。”

    原本抄手坐桌后看戏的两位大佬突然起身,礼貌和温如雪打招呼,看来已经表明态度。尖脸更不用说,肥猫一向自诩江湖儿女,入了帮就是真心实意为洪兴好。

    余下的只有两个人,温四儿已经恭恭敬敬叫“二叔”,一杯茶下跪举过头顶,别人不知道时候已和这位亲二叔有过沟通,择日正名,名正言顺入温家大门。

    温家栋算计十几年,实在难以从温如雪此处下手,曾经寄希望于温扬,亲生儿子拱手送人,小孩子却早就清心寡欲出国学医,烂泥扶不上墙。再寄希望于温梁,计划没开始,大儿子就分分钟死于非命。

    温四儿做种子混迹洪兴帮好几年,好不容易上位,再搭上费老这条线,本想洪兴帮易主,再慢慢和温如雪耗,结果还是功亏一篑。费老狐狸临阵倒戈,想搞掉温四儿自己上位,却没想到温四儿也早变了心。

    最难得还是面前这个瑟瑟发抖小孩子,谁晓得他原来也是温家骨血?温家栋儿子多,一人一个用处,却人人选择背叛。小孩子原本为温家栋做事爬上梁天的床,能杀掉梁天自然最好,可谁也不晓得期间发生了什么,最看不透原来还是人心。

    这种话若让李牧来说,一定会说温家栋人头猪脑,他看不透人心,自然也留不住人心,半点都不如温如雪。

    温如雪笑了笑,依旧是一双温和眼,他看着费老爷子,一字一句说:“老爷子也辛苦了大半辈子,算起来也是我叔伯长辈,从洪兴还在街头收保护费开始就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劳苦功高谁都不否认。所以费老啊,我在锦城有间花园大屋,今日后就送老爷子去养老,儿孙绕膝,你说好不好?”

    这句话还有谁听不懂?温如雪早替这位洪兴帮开国功臣谋了路,举家软禁,毕竟人家真的劳苦功高。

    费老爷子看着自己哆哆嗦嗦一双手,两只价值连城羊脂玉球都几乎要拿不住。

    桌上茶水已经凉透,这场戏也演到末尾,温如雪探身将地上的小孩子拉起来。男孩子抬起头,眼里水光潋滟,却再不复刚才畏畏缩缩模样。一双眼睛清澈有神,正是梁天那日中意他时候的模样。

    “好了,夜深了,那大家各自回家休息?费老,阿天说他已经叫人将夫人接到锦城大屋去,老来相伴最好,我羡慕的很啊。”

    温如雪走时叹口气,身后跟着温四儿和男孩儿。出门时他特地抬头望了望天,阴沉沉黑云翻滚。

    温如雪自言自语:“要下雨了啊,不晓得我家两个小孩子什么时候回来,出门有没有带伞呢,家里有小孩子真是很操心啊,时时刻刻都要挂念……”

    ***

    李牧和温扬刚刚过了杆红绿灯老天爷就刷刷下起雨来,视野被浴帘遮了大半,面包车前老旧的雨刷慢吞吞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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