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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秀色可孕-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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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先生;不要开玩笑……”他缓缓地说,心尖上冷到打颤。

    温如雪沉默看着他,不确认也不否认;他坐在床头俯下/身去寻找李牧埋藏在雪白色被褥和软枕里的苍白面孔。从他沉默开始,这张脸便一下子血色褪尽。

    他一点一点摩挲李牧的脸颊;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额间发际;声音有点无奈和急躁:“宝宝,听着,我知道这很不可思议,但是我很高兴,从一开始到现在,每时每秒都觉得不真实,直到现在……”

    “温如雪,我是什么东西?”李牧睁着眼睛,这模样有点迷茫,还有点楚楚可怜。

    他说:“温如雪,我求求你,保密好不好?你帮帮我,我不要它了,我们不要它,谁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拿出去,你找人帮我拿出去,拿出去……”

    温如雪将李牧从被褥里挖出来抱进怀里,然后像哄孩子一样哄他:“已经十一周大了,它有心跳,已经很健康,也很漂亮,我已经见过它了……”

    李牧突然转过脸看着温如雪,大概因为距离太近而无法聚焦,然后他说:“你还要说什么?是男是女?像你还是像我?将来用不用功读书?”一句话没说完,他就猛地弹起身子挣扎起来。

    温如雪压住他双手,医院的大床很软,李牧陷在床褥的凹陷里,而温如雪则似挨非挨怕碰坏一样压在他身上。李牧奋力反抗,整个大床在两个人激烈的对抗下不堪承受,吱吱作响。

    半晌,李牧终于不再动,胸口贴着胸口剧烈起伏。一阵沉默过后,他突然笑出声:“温先生,你疯了么?或者是我疯了……你刚刚说什么,是我的幻觉还是你的幻觉?”地主婆的发家史

    李牧看着温如雪,半晌后主动亲了亲温如雪侧脸:“我饿了,一定是饿到双眼发花。你老了,老头子,我们都得去瞧医生,治一治大脑,看有什么病……”

    李牧将刚刚被握到青紫的手腕从温如雪攥紧的手心里抽出来,一片深色掐痕,到底不晓得究竟是谁的劣迹。

    “我真是女表子,真是贱,居然发梦天马行空毫无节操,温如雪,你猜我刚刚梦到什么?哈哈,来,给你看……”李牧握住温如雪一只右手,然后放在自己饿到咕咕叫的肚子上。

    “感觉到没有?一只怪物,会吃人的,嗷呜!”他贴近去盯着温如雪一双眼,神色还有些迷离,居然忽的落下一串泪珠,嘴里真的学怪兽发出狞叫。

    “宝宝……”温如雪揽他腰肢,环住他的手臂也箍的紧紧的,脸颊蹭上脸颊,两个人贴在一处。

    然后李牧突然喃喃起来,就冲着温如雪一只耳朵,仿佛情人密语,暧昧而温热的气流带着湿润的水气,鼓动着耳膜微微颤抖。

    “温如雪。你看,两个人,一条命,都是我的命,到最后它活不活,你决定的了?”

    温如雪愣了一下,随即勾起一边嘴角,李牧这样说,大概已经妥协。

    “你不会。”温如雪低声说,一边说一边亲吻李牧脸颊:“你最惜命。而且不管你愿不愿意,一把血一把肉凝成这么一团小东西,你感觉得到对不对?你早就感觉得到了,你很在意,你舍弃不了。”

    ***神仙门

    到温如雪走出房间,几个权威医生全在外间待命,大概刚刚屋子里闹得厉害,这些精英分子的眼神全都微妙的难以言说。

    李牧靠在床头,顾嫂一勺一勺往他嘴里喂粥,上好的燕窝粥,落进胃里像一团温和到极致的火苗,居然熨帖掉很多冲动和不甘。

    是的,他很不甘,不甘于命运,可惜命运待他不薄,最少他现在还能安稳坐在几千块一晚的病房里吃喝不愁。不甘于生活,只不过生活就是这样,如果忽略掉一切不安分因素,所有都和以前一样。不甘于未来,但未来握在他自己手里,他没办法选择创造或者不创造,他必须这样走下去。(必须把baby生下来的意思)

    许多不甘于之外甚至还有一点点绝望,只不过他还是静静坐在这里,想象自己还能有一个正常而无暇的以后。

    李牧觉得自己已经被温如雪养坏,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突然有点舍不得违逆温如雪。他觉得温如雪和这团小东西简直像吸血的虫,蛀木的蚁,和他离不得分不开,分开即死。

    李牧手里拿着一沓照片,一团丑陋的小东西,大脑袋细四肢,加上一条蝌蚪一样的大尾巴,却好像有一双乌溜溜明亮的眼。李牧盯着它,它好像也在盯着李牧,父子两个人隔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沉默对视,毫无遮掩地看着对方。

    他心里突然生出一点快意,像一个冷到出奇的笑话。好像有一小颗肉眼难以见到的种子很隐晦地扎根在他心脏上,生根发芽。这种感觉无法违逆,就好像他突然间会冒出爱这团小东西和保护这团小东西的想法,但短促的太易忘。

    “顾嫂,温先生说你有骂他?”李牧突然转过头去,顺手将照片塞进枕下。

    顾嫂笑了笑,依旧是那种看孩子一样的很温和宠溺的笑:“是啊,他不懂不晓得先问我,居然带你去泡温泉,还不好好看着你,叫你被衰人欺负,你说是不是该骂?”佳婿

    李牧笑了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纤细洁白,没做过什么活计,只有右手中指上有一块因为长年写字而磨出的茧。

    “哦,我都不晓得还有人能骂他,顾嫂你好棒。”

    “他小时也晓得撒娇,温先生温太太太忙,都是我照顾他长大。许多时候被骂,在别人面前都只晓得抿紧一张嘴,沉默没表情,只晓得和我撒娇。又一次他发梦叫我妈咪,被温太太知道,几乎几年没给我好脸色看。”

    顾嫂一边说一边笑,别人听来像是逼仄压抑往事,她却说到一脸微笑,似天壤之别。

    李牧回头看窗外的天空,阳光不太强烈,若有若无越过窗棱照进来,挨上头顶白炽灯灯光就消失无踪。李牧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垂死挣扎的鱼,被网网住无法挣动,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动一动鳃,努力而艰难的呼吸。

    “李小先生……”顾嫂突然轻声喊了李牧一声,唇角额间都是荡漾开来的笑纹:“温先生长大了,可在我眼里还是那个倔强沉默的小孩子,上次见到他和你撒娇,我很开心。”

    李牧毫不在意地笑笑,回过头继续吃东西,顾嫂带来的一大盅燕窝粥似乎不再十分食不知味。

    感情分许许多多种类,不伟大也不纯粹的,往往也不太牢固,如果一直下坠,就只能被一把火烧成灰烬。


☆、Chapter 41

    第四十一章

    温如雪去港大给李牧办休学,日日工作过后都过来小楼陪他;两个人依旧见面微笑;可惜感情泛泛如同点头之交。

    “温先生;你真的不必日日看着我。”李牧几乎是在房间内奔跑;他几乎一月未见天日,白炽灯照应出他苍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细腻的机理之下青色的血管和弯弯缠缠不分彼此。

    “宝宝;我带你出去散散步好不好?”温如雪也坐在窗前,透过一小片拉开的窗帘看外面过于晴朗的天光。

    过于晴朗,对于李牧来说;他抬手撩起薄薄的窗帘,阳光照在身上;愈发觉得自己锈迹斑斑;到处都是霉菌和被腐蚀的苔藓。

    “我不需要你陪我,你让我自己去。”李牧不晓得是第几遍和温如雪讨价还价,以往太过简单的要求,到如今如此遥遥不可及。他在那扇大落地窗旁边跪下,两只手掌和额头全部贴在玻璃上,以一个膜拜的姿势表示自己的急迫和颤抖。

    他用力的推,可惜这窗根本没栓,如同一扇被钉死的门。

    “温如雪,你让我去上学好不好?这孩子我不动他,原原本本给你,你也说了你相信我,我会很乖,一直等到它出生。”李牧侧过一张脸,雕塑一样僵硬着表情。

    他两颊瘦到凹陷下去,十根指头根根分明,指节瘦到凸出来。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只略微凸出的肚子,看起来像一只滑稽而凄凉的秋后螳螂。

    可是他像野草一样坚韧不屈,吃什么吐什么就不停地吃,直到他自己感觉到吃下去的东西终于比吐出来的多。他也从来不流眼泪,除非眼里进了沙子需要生理盐水来洗涤。

    李牧似乎永远维持着自己的生存本能,求生的意志在时间的冲刷下纹丝不动。他将所有倔强都糅杂在紧迫逼人的分分秒秒中,从不祈求上帝或神佛给予他逃生之路,而是自己寻找机会。

    温如雪请了无数医生和专家来看,可没人说得出原因。在李牧上次住院过后的两个月里,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像一只被扎破了的气球或者被虫蛀过的树,只剩下一具令人心疼的骨架。

    “宝宝……”温如雪站起来,慢慢将李牧抱进怀里,胸腔贴着他单薄的脊背,那一点点似有似无的温度传过来,居然出奇的熨帖。

    “再过几天,如果Drew也看不出病因,我们就拿掉这个孩子。”温如雪微微笑了一下,一只手抚在李牧肚子上,在微微隆起的地方摩挲过一遍又一遍,然后弯下腰,闭上眼睛亲吻。

    “再见了,小东西……”

    李牧被他吻到突然笑出声,他一手摩挲着凸出的肚皮,一手托住温如雪的下巴,两个人平行对视。

    “温先生,又玩什么花样?不声不响的非要了它,现在又不经我同意要丢掉它?”

    李牧敲了敲温如雪的脑门,一声高过一声,直到温如雪将他手掌攥进手心里:“我跟它讲再见,如果它要用你的姓名来换,有些不值得。”

    “哦……”李牧做一副恍然大悟表情,然后微微笑起来,直到笑出声:“谁提供神奇演算公式给你,怎么不值得?温先生,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还在怀疑我,你至今认为我不是生病,是发神经!”

    温如雪抱住李牧的腰,欲言又止,实际上还是沉默是金,因为话说太多遍,早就说到人生出抗体。他招招手,居然不知从哪儿冒出两个虎背熊腰壮汉出来,一人一边卸下去一扇巨大的玻璃窗。

    那扇长久封闭的窗户被强行推开,温柔的凉风吹进来,米色的窗帘随风飘,好像邀请人从二楼徒步落下。

    温如雪用一整张柔软的毯子将李牧裹在怀里,终于还是将李牧已经生出抗体的话再说一遍:“宝宝,我很喜欢你。我留下你,不是为了这个孩子,如果它伤害到你,我会亲手解决。”

    “啧啧啧,温先生,又扮苦情计?你心里明明在说我不晓得有没有良心,居然硬起心肠来拿宝宝和自己的姓名开玩笑,你以为我绝食?你以为我心思郁结所以日渐消瘦?我告诉你我没有,别再费心算计我,不如早点找好大夫救救你儿子,顺便给我买一副好棺材。”

    李牧乖乖顺顺倚在温如雪怀里,两个人看似亲密,实际上貌合神离。养胎养到只剩下八十磅,瘦骨嶙峋一摸硌手,果然人类各司其职才最美妙。好像他,平白无故多出个女人的职责,天道有常,而作为惩罚,生命如同一线烛火,摇摇欲坠。

    ***

    晚间吃饭,李牧又呼噜呼噜喝下一大锅鸡粥,白煮蛋吃了两个,不到半个钟头,又冲向厕所吐到干干净净。

    “顾嫂,再煮一锅鸡粥来。”李牧披着毯子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微微耷拉着,脸色灰白。

    一个月前顾嫂还日日哭个没完,以为他是妊娠反应而发愁,痛骂老天爷作孽。而如今,天地都怪不到,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将“神仙汤”喂给下水道。

    天擦黑,李牧躺在床上,毯子下一副薄薄身体,轻如无物。温如雪从浴室出来,站在床头盯着李牧睡着的脸看。如果不是他露出毯子的脑袋,恐怕察觉不出毯下睡着人。

    他瘦成这样,简直如同一枝易折的竹。温如雪吞了吞唾液,走到床边俯下/身,温暖湿润的嘴唇碰了碰他嘴角。李牧居然微微闭着眼,瘦弱的身体依过来,手臂从毯子下面抽出来,环上温如雪脖颈。

    “我想我妈妈了,你帮我叫她回来好不好?”前所未有的示弱,柔顺到如同一只待宰的羊。

    据说,人之将死,总会想见一见亲人。

    温如雪拿鼻子蹭蹭他脸颊,露出少有的无助表情:“好。”他答应的很干脆,不晓得自己此时的行为究竟是雪中送炭还是替人瞑目。

    十二月的红港还是有些冷的,温薇雅两个月里几次三番想要来见李牧,都被挡了。李牧四周如同筑起了一道不透风的墙,一丝一毫的光线或是风声都透不出来。

    医生日日跑来检查,每次结果都是胎儿健康到不能再健康,可惜李牧却好像日日熬到油尽灯枯。如此胎儿健康有什么用?到时一样殃及池鱼。

    成美珍于十二月中旬正式到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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