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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步步锦绣-第28章

小说: 步步锦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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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会点燃篝火,载歌载舞烤全羊。

    “好香,乌兰妈妈,前几天我们在山中打了不少野味。我按京城的做法做一下,等会大家一起尝尝。”

    乌兰妈妈是位中年妇女,一身蒙古袍利落地上身,脸上因常年放牧而晒得发红,不过当她笑起来时,那双蒙古人特有的狭长眼睛,直让人感觉到辽阔草原下火辣辣的热情。

    见她要动手,她忙拦住:“怎么能让客人做这些?”

    卫嫤爽朗一笑:“巴图长这么大还没吃过京城的菜吧?这些天一直坐在马车里,我快要闷死了,正好趁这活动活动。”

    见她再三坚持,乌兰妈妈终于同意了。卫嫤叫谷雨从车中拿出一只野兔和一只山鸡,昨日猎到后晏衡便已就着山溪收拾好,这会还算新鲜。刚想着要下手,帘子掀开一阵风吹来,正在外面与巴图摔跤到兴头上的晏衡出现在毡房口,见她手里提着菜刀,他一阵皱眉。

    “阿嫤剁不动,还是我来吧。”

    卫嫤想想自己如今的力气,虽然一路上她没断过跟晏衡学拳,但毕竟时间有限,如今她体力实在是有限。

    将刀递过去,看他掂量下刀,然后一刀下午一块肉就出来。虽然连着骨头,但肉块大小几乎均匀,随着刀光一下下闪过,很快两盘肉出现在案板上。

    “好厉害。”

    卫嫤不知不觉感叹完,而后发现感叹的并非她一人,另一声略显蹩脚的汉语来自巴图。比晏衡矮一头的少年站在帐子口,双眼晶亮地看着晏衡手中的刀。

    “原来方才摔跤,大人是有意让着我。”

    晏衡摇头,出口就是一段流利的蒙语:“我本就擅长用刀,至于摔跤只是凭着本能,比不上你。”

    说完他换回官话:“还有拳脚功夫,比起阿嫤我也多有不足之处。”

    卫嫤不懂蒙语,半蒙半猜连带他最后这句话,才明白他意思。理解后她第一反应没别的想法,只惊讶道:

    “阿衡竟然懂蒙语?”

    先前一直是随行的下人在与牧民交涉,晏衡还是第一次张口说蒙语。

    “恩,凉州离瓦剌人聚居之地极近,互市上更有许多瓦剌人,我便跟着学了点。瓦剌、鞑靼与蒙族同根同源,说的话差不多。”

    一旁的巴图也点头:“瓦剌人,不好。大人蒙语,好。”

    从巴图的赞叹中也能看出,晏衡这小语种学得不是一般好。卫嫤想想自己从学了无数年的英语,不仅仅要会说,天朝那些能难倒欧美人的考题,背不过单词语法绝对考不好。然而付出那么大努力,如今却全无用武之地。

    敏锐地感觉到她的失落,晏衡安慰道:“西凉那边互市上的瓦剌人,大多会说官话,不会的也在学。”

    卫嫤舒坦了,这是一个全世界都在学中国话的年代。她不会小语种算什么,反正歪国人会学通用的汉语。

    不过,“锅里的油开了,得把肉下下去。”

    比她动作还快的是晏衡,还没等她胳膊碰到盘子,他已经抄起盘子把肉块倒进锅里。刺啦一声,烟雾冒起油星飞剑,有那么一两滴甚至溅到了她手上。

    见她吹手,晏衡心疼地挪了挪,高大的身躯完全挡住油锅,将她隔绝在外。

    “阿嫤说着,我来做就是。”

    卫嫤还真没下过几次厨,她只知道怎么做,却不能保证实物与想象中一致。而晏衡……看他娴熟的刀工,利落的翻勺,也知道他厨艺完全合格。两人一个有想法一个有动手能力,一个愿意说一个愿意做,很快配合就天衣无缝,没多久毡房内肉香扑鼻。

    巴图高兴道:“跟阿妈做得一样香,就是闻起来味道不一样,我去叫阿爸吃饭。”

    巴图的阿爸在附近草原放牧,趁他叫人,卫嫤带着谷雨、立夏和立秋三婢,收拾好餐桌,一道道菜摆上来,满满一桌子蒙汉全席,就等男主人回来。

    没多久草原深处亮起一个小点,小点越来越近,让人奇怪地是只有一匹马。很快在马后面跟来一群马贼,随着他们靠近,马贼响亮地吆喝声传来。

    乌兰妈妈一愣,跑进帐子内拿起马鞭,一根交给卫嫤,在看到晏衡腰间的刀后,她将剩余另一根交给了卫嫤身边的谷雨。

    刚交完马鞭,就见巴图策马跑过来,在他背后坐着个被血染透的汉子。见到众人,巴图下马扑到乌兰妈妈怀里。

    “阿妈,阿爸遇到了瓦剌人。”

    乌兰妈妈踉跄着冲上前,巴图则扑通一声跪到晏衡跟前:“大人,你救救阿爸,他被瓦剌人的箭射中了,流了好多血。”

    马贼一步步靠近,想要逃跑来不及,卫嫤朝晏衡点点头,后者拉起巴图,她则吩咐谷雨去行李里找药。然后握紧马鞭,她走到受伤的汉子跟前。

    一支利箭从汉子后背穿过,胸口血流如泉涌,显然已是回天乏术。见她走来,汉子睁开眼,满含期冀地看向她:“巴图、乌兰。”

    失去男人对于游牧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最好的结果就是孤儿寡母被赶出水草丰美的草原,从此饥一顿饱一顿,不知在哪个严冬被冻死。而再坏一点,他们甚至连家中牛羊都保不住,举家被迫并入它部,成为部中当权者的奴隶。

    “我会照顾好他们。”

    听清她的承诺,已经虚弱到不行的汉子终于闭上眼。随之而来的,是乌兰妈妈和巴图撕心裂肺的哭声。

    卫嫤听着酸楚,眼眶泛红,然而近在咫尺的马贼却完全不给他们哀伤的时间。拍拍巴图背,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有力些。

    “马贼人多,先把人抬进去,免得等会他被马蹄践踏。”

    跟来的立夏和立秋早已吓傻了,谷雨倒是好一些,乌兰妈妈则悲伤地几乎站不稳。最终还是四人合力,将汉子抬入了毡房内。

    做完这一切,再出来时,马贼已将毡房团团围住。他们人数并不多,只有十来个人而已,然而这十来个骑在马上手握□□的马贼,比起面前势单力薄,只有晏衡和巴图两个青壮的平民来说,几乎已经足够宣判他们死刑。

    领头的是个独眼龙,自她走出来后,他色眯眯的眼睛就没再看向别处。

    “你们俩,”他指着晏衡和巴图:“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可以保他们一命。”

    他说的是蒙语,卫嫤听不懂,晏衡和巴图却听懂了。前者面露冷色,后者焦急地看向晏衡:“大人,别听他们的。被他们掳去的女人,都会先奸,等年纪大了再被喂狗。”

    “哦,你小子倒是懂行,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我把她……”独眼龙指指旁边谷雨:“把她给你。”

    卫嫤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她很明白被马贼抓去的姑娘会经历什么。关键时刻她放下手中鞭子,拔下头上那支掐丝金菊木钗。

    “有这么强的大人,谁还要他们。”

    给晏衡使了个眼色,挣脱旁边立夏和立秋的阻拦,她气势全开,如一朵盛放的洛阳牡丹,娇艳的笑容晃得独眼龙一阵口干舌燥。

    “戈老子的,头一次在西北见这么水灵的妞。”

    走近的卫嫤听到他口中官话,福至心灵,而后她更是坚定。再近一步,她走到马侧面,看到弯下腰的独眼龙,毫不犹豫地将锥子插进马背上。趁着惊马,她拔出锥子,将带药的另一端塞进独眼龙嘴里。

    晏衡箭步上前,将独眼龙拽下马。马贼群龙无首,瞬间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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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幽州刺史
    草原落日染上一层血色。

    卫嫤以前不是没见过血,不说前世那些恨不得她赶紧死,然后瓜分父母公司的亲戚。单说穿越后满身是血地趴在牙行平板车的干草上时,她也曾经感受过死亡的威胁。

    但却没有一次比现在更恶心,满地马贼尸体,不同于一枪子下去直接崩死的干净利落,这会断下来的胳膊腿横七竖八,冷兵器时代的残酷**裸地展现在她面前,落日下的草原有种电锯惊魂的恐怖。

    血溅到她脸上,她扬手擦擦,看向旁边比她狼狈一万倍的晏衡和谷雨。七夕成亲那日,她亲眼见过晏衡对付那几个煽动花子的吴家领头人,对他的本事有信心。只是方才不仅他们两人,还有如乌兰妈妈立夏立秋那样的弱女子,硬碰硬难免有人受伤。所以她才出此下策,以自身为饵。她一个弱女子,即便靠近了马贼也不会太过防备。而制服独眼首领后,群龙无首的马贼就是一盘散沙。

    尽管如此,以一对十后的晏衡还是颇为狼狈。除去他外,最让她刮目相看的还属谷雨。明明她握着鞭子的手一直在颤抖,但方才却坚定地站在她面前,甚至她胳膊都被愤怒地马贼划破了。

    “立夏去烧热水,立秋带谷雨进去包扎下。”

    见两人缩在那还不动,心烦意乱的卫嫤抢过谷雨手中鞭子,一鞭子挥到他们面前草地上:“害怕?走不动?既然走不动,那今晚你们就给这些孤魂野鬼守夜好了。”

    卫嫤不知道,如今满脸是血的她,用极端冷酷的声音说出这话时,恐怖程度不亚于方才马贼。立夏和立秋一打哆嗦,忙站起来,踉跄着走两步扶起谷雨。

    强忍住呕吐感,卫嫤抻着马鞭:“我知道,你们第一次见这么多人被砍死在眼前,肯定会害怕。但牙行教你们时,应该教过丫鬟该忠心护主。多看看谷雨是怎么做的,你们也就明白,为何她是大丫鬟。现在,立秋扶她下去,好好给她包扎伤口。”

    楚琏送来的这四个丫鬟好是好,规矩周全干起活来也精细。但牙行一开始就打着将他们送进高门大户的目的,这样调教出来的人难免心高气傲。尤其当他们顶头上司还是谷雨那么个样样都不太出众的丫鬟时,阴奉阳违也在情理之中。

    平常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磨练谷雨了。毕竟谷雨虽有不足之处,但胜在一个忠心耿耿。但今日他们的表现,直想让她砍马贼时顺便把他们砍了。签了卖身契,领着月钱,立夏立秋还当自己是什么金尊玉贵的公主不成

    她这么说着,谷雨确是有些不肯:“夫人,我自己来就是。你身上衣裳脏了,身边离不得人服侍。”

    卫嫤挥挥手,神色坚定:“我自己来就成,如今你是伤病号,耽误不得。”

    谷雨看着自家夫人脸色,突然明白了她方才话中的意思。是啊,方才连她都知道保护主子,立夏和立秋为何躲在后面。

    到底谁才是主子

    莫非仗着自己是世子送来的人,想压夫人一头?

    夫人对她这么好,明明自己也需要人伺候,却顾忌着她身上伤,将下人打发到她这边。感动间谷雨想起了在京城时发过的誓:想欺负她家姑娘,先从她谷雨身上踏过去。

    虎着脸,她朝立秋招招手:“你跟我进来。”

    立秋一哆嗦,平日谷雨姐姐脾气很好,怎么这会跟夫人有点像。那感觉,好像被马贼上身似得,让她一看见就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见立秋小心地扶着谷雨走进毡房中,不多会里面传来谷雨的呵斥声,卫嫤长舒一口气。到凉州后,一些事只会更复杂。她不怕谷雨狐假虎威,就怕这个大丫鬟立不起来。而且以谷雨那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叫她随便欺负人也是不可能。

    打发下人各司其职,她进毡房找出两人的衣裳,走到旁边的毡房。

    毡房内的草席上,汉子的尸体已经凉透,乌兰和巴图满身是血地跪在旁边。虽然没有了方才的嚎啕大哭,但压抑的抽泣却更让人心下悲伤。

    “阿妈,阿爸人那么好,为什么长生天不保佑他长命百岁?”

    巴图的阿爸还真是个好人,卫嫤想起今早毡房里迎出来的那个爽朗的蒙古汉子。他热情地邀请他们来这歇脚,甚至宰杀了一头羊,并嘱咐乌兰妈妈做些丰盛的菜肴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安排好一切后才唱着长调赶着牛羊去远方。

    整个过程中他没提任何回报,以前卫嫤只当热情好客是一种营销手段,毕竟出去旅游小到一碗泉水茶都要价不菲。然而见到巴图一家后,她才知道自己的浅薄和偏执。

    心下感动她亲自下厨,后来晏衡也参与进来。如今马奶酒熬好了,满蒙全席上了桌,就连烤全羊都腌个七七八八。秋收时节最为欢快的晚宴即将开启,她却再也听不到那如这片草原般宽广悠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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