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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逐红-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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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可以出去了……”
“哎哎,睁眼说瞎话,那不就是跌打酒!”他径自绕过她走到床头柜前,欣喜地拿起上头搁置的一瓶已开了封的跌打酒。放在鼻下嗅了一嗅,“嗯,是上等好药,不介意借在下用用吧?”
“很介意……红娘来不及阻止,眼睁睁地见他自顾自倒了些药酒在手心里,再揉到袖里手臂的淤肿肌肤上。
“嘶痛死我!可恶,居然下这么重的手,打死了我,看谁赚得银钱养这群混蛋米虫……”他啼啼咕咕地边骂边将药酒揉在青肿的脸上,淡黄的药液痕迹衬着面上的淤青,看起来可笑至极。
红娘头疼地抚抚额角,才气闷地吐出一口气,却目瞪口呆地见那个仿佛脑子里缺根弦的古怪男子正脱下袍子,露出光裸的上身。
他他他……想做什么?欲行不轨?
可是,她还是没什么畏惧之心,如同眼前的男子绝不会突起歹念想要袭击她一般,他……怎地就没有一丝丝的威胁感,还是她钝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不经意地抬头,见红娘呆呆地望着他往身上涂抹药酒,他才似乎有一点意识到不妥地转过屏风后继续擦药。
“来来、你过来一下。”
“什么?”红娘疑惑地见他从屏风探出半个头向她示意。
见她站在原地不动,他干脆自行走出来,来到她身前将药瓶塞到她手上,“背后我够不到。”
他倒挺理所当然地支使她!但是,这不成啊……
“我才不管!”红娘忙躲得他远远的。
“不管?姑娘,进门是客你明不明白?来,快一点。”
哪有这样的!他当他是客人?这个厚睑皮的无赖家伙!
“你自己想办法。””红娘决定坚持不理会他。
他开始嬉皮笑脸,“别啊,好姑娘,你心最善了,小小举手之劳不会太难为你吧?”
“会!”她瞪他。
“那我明天买糖给你吃好不好?”
明天?他还敢来!还有糖?他当他哄小孩子不成!
“不好。”
“那我给你买面人儿?”
“不要。”
“编花手篮?”
“你有完没完!”红娘准备翻脸,他是不是在故意逗弄她?”
“彩灯……”
回应的是她手上的瓷瓶。
“哎哟!”他捂着被敲中的头低声惨叫,及时接住药瓶,没让它掉到地面跌得粉碎。
红娘却吓了一跳,忙放下烛台上前扒开他手查看他被瓶子击中的头顶,老天,她怎么就狠心将药酒瓶随手丢了出去,那是瓷的啊,他又拙手拙脚地未必能躲开……啊,已经肿起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极歉疚地扶他坐下,手指轻探他伤处,呃……好像流血了!怕他恼羞成怒,她一只手缓缓按揉肿块,顺便擦掉血渍以湮灭证据;另一手则抹了下撒得他满头满脸的药酒给他瞧,“可惜药酒都撒光了,没的用啦,你……你怎么没避开,好笨!”她最后两个字含在嘴里咕哝,明知是自己的错,可就是忍不住想骂他,不是为她开脱,而是气他……拙得连这么一点小意外都避不掉,若她丢过去的是个花盆,他岂不要当场死给她看。
“你你……别害怕,疼是疼了点,不过好像还死不了。”他痛吸口气,却给她一个安慰的笑。
他这时还想着慰她宽心不必内疚?有没有脑子啊这个笨蛋!红娘心底的火气隐隐上扬,却一言不发地用力揉他头顶的淤血。
“哎哎,痛啊!”他小声哀叫,忙去抢救他无辜受难目前还惨遭凶手毫不留情残忍对待的可怜脑壳。
他的手刚覆上头顶,红娘立即顺势退开身,冷淡道:“自作自受。”
“真是无情,我刚刚不过是想逗你笑笑而已,何必那么凶。”他边抱怨边顺手将淌下颈间的药液抹到身上淤痕处以免浪费。
红娘犹豫了一阵,终是上前就着流下的药酒擦上他背部的淤肿。
“你都不问我怎么又被揍成这副惨相吗?好歹咱们也算熟识了吧?”涂完药,见红娘拿过长袍要递过来,他立即咧嘴笑着伸展开手臂。
干吗?他还要她替他穿衣不成?真是给他三分颜色他就开起染房来!红娘瞪起眼,很想将袍子丢到他脸上……他衣裳里没有什么暗藏的重物之类的吧?会不会一下子砸死了他,却让她吃上人命官司?
“谁同你熟识,自说自话。”
他被瞪得很气弱,乖乖接过衣袍费力地要穿上,因为手臂上有伤,想背过肩膀却痛得直皱眉,试了几下,还是转过头乞怜地望着红娘。
他到底是真痛还是假装?淤肿难看的脸上竟露出些微撒娇的神情,但是居然……不恶心,也不算可厌,好像天生就是一身怜人骨。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红娘用力叹着,将袍子替他套上身,顺便一路帮忙到底,将衣襟也拉拢系好,再拽拽整齐,端详一下,很好,完事大吉。
“你的手巧,很合我心。有没有兴趣跳槽,我店里正缺个压镇伙计。”他空出手来继续捂他头顶的肿包,见红娘疲惫地伏在桌上,还颇体贴地住了口,停顿了一会,终是忍不住开口轻道:“姑娘,到底怎么称呼你啊?”
红娘冷淡地瞥他一眼,“见面之缘,没必要相告。”
他也不恼,反而拉着椅子凑过去半尺,主动殷勤道:“红娘是吧?我听吴妈这样唤过你,你是叫什么红还是红什么的,告诉我好不好?”
红娘恍惚了下,喃喃道:“什么红呢?我不记得了……”
他怔了怔,怎会有人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咳了一下,他先自我介绍了,“在下洛阳人氏,家父早年弃官从商,直到如今。小生姓……”
“我不想知道。”红娘冷冷地打断他,既是萍水相逢,又何必通名告姓。乏累地将脸埋进臂弯,困意渐如潮水涌来。
“别睡啊,我还想同你商量件事,喂,醒醒……”
虽是想唤她清醒,他的声音却放得极轻柔,见她不动,他眨了下眼,凄到她耳边,“我要轻薄你喽!”还敢不醒?
!”刻后,他开始奸笑,“大好机会,我可以为所欲为啦”试探地碰一下红娘肩头,怕她忽然跳起来揍他,忙以退后两步以防万一,见她仍无动静,似已睡熟,这才放心去揽她肩头。
“哟嗬,虽然软软的很好抱,但还是……重啊!”费力地将娇软的身躯送上床铺,他长喘一口气,小声哀叹:“那个痴情种子怕是天明前才会来接我,可恶,亏他一个男人,比姑娘家还害羞,夜半相会还得拖个人作陪,我真是倒……”望了一眼身边宁静恬雅的睡容,他及时收住话,怕惊扰了睡得甚是安稳的红娘。
静静凝望了床上人半晌,他忽地微微一笑,将被子轻盖到红娘身上,自己则靠坐在床沿上合目而眠。
烟人摇摇曳曳,“啪”的绽出一个灿烂的烛花,美丽而炫目,像是扰乱心头的轻轻悸动,悠划而过。
第四章
黄莺婉转轻啼,院中柳丝正长,微热的风掠过,更让原本就没什么精神的她昏昏欲睡。
“红娘!”
她激灵一下惊醒,“啊?有事吗小姐?”
崔莺莺嗔怪地瞪她,“我同你说了好几句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
“呃……哦,听到了。”红娘勉强笑了下,眼皮又沉重起来。
“你昨晚睡得不好吗?”崔莺莺关切地瞧她不振的神色,“若不然,就在外间榻上再睡一会好了。”
“没啊,只是风太暖了,吹得我有些困。”早上一醒就不见那人的踪影,她也懒得深想,就当昨夜不过是南柯一梦,倒是难得睡了极沉极舒服的一觉。奇怪,她明明砸破人家的头,怎会还睡得那样舒心坦然?哦哟,身边还有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她怎么就睡死了!许是因白日里侍奉得过于疲累罢。她的精力又一向都不济。努力打起精神,红娘挺了挺酸累的腰板,“小姐,方才说到哪里了?”
崔莺莺含羞捻衣,“我知他从窗外瞧着我,便假装闭眼睡熟,过了一会,他不动也不出声,我却装不下去了,睁眼往外看,外头黑漆漆的,也看不大清楚……”
“看不清?那小姐会不会认错了人,昨晚见的不是张公子?”红娘皱起眉头,看来崔府该找两个会武艺的家丁守门了,不然一晚上有两个男人偷潜进府,这还了得!
昨夜,那人说在等人,会不会就是在等张公子?可他又怎地说是个和尚?是张公子出了家,还是和尚与张公子是两个人,和尚并不曾进府,只把那古怪男子丢在厨房等候;而张公子与他们并无关联,只是偷偷去瞧小姐……啊,不对,小姐说天黑看不大清,难道说她见的是个和尚而并非张公子?
哎哎哎哎,真是一团糟,搅得她都糊涂了,她向来都不爱深想细思啊!
烦恼地晃了晃头,红娘将不小心缠成一团乱的绣线从针上扯下,重新穿针引线,执起花绷,继续绣才完成一半的鸳鸯戏水图。
崔莺莺唇角眉稍带笑,凝眸望向窗外,脑中又浮现出昨夜情形:她起身走到窗边,终于见到她朝思暮想的心上人。那张公子呆呆地瞧着她,她嫣然而笑,他便也跟着傻笑起来。
“我便吟道: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他接着续吟:凤飞翩翩兮,四海求凰……”她红着脸;拉了拉没什么反应的红娘,“你怎么不说话?”
“哦哦,这回又是“他的声音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罢。”红娘笑谁。
“那个……我倒没注意,事隔数月之久,当日的声音啊相貌的都早已谈得记不清了,不过,昨夜我倒是真正将他看得清楚了。”
“必是一表人才,英姿不凡。”红娘头也没抬地随口猜道,一时未听到崔莺莺接腔,不由斜眼过去一眼,见她只是咬着唇柔柔浅浅地笑,便知自己蒙得八九不离十。“但是,小姐不记得他声音容貌,单凭他接上那两句诗便断定他是张公子,未免太马虎草率了罢。”这世上混水摸鱼的可大有人在。
“那,他说他还会来,到时我再问好了。”
红娘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小姐也未免……太过乌龙,是不是自己所倾慕之人都搞不清,若被不明不白地占去了便宜可怎么是好?
“他若再来,小姐就去唤我,我来问他。”
“问他什么?”
问什么!红娘冷哼一声:“问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父母安在,兄弟姐妹几人,为何不敢白日拜访却夜半逾墙.鬼鬼祟祟,居心何在……”
崔莺莺听得呆掉,“红娘,我从不知你……这么泼辣啊!”
红娘顿住话,不再下续,只是银针穿梭,彩线抽短扬长,花绷上五彩的鸳鸯逐渐成形。
崔莺莺不明所以地偷瞄她,见她一声不吭地只顾刺绣,也不知自己哪句话得罪了她,让她生起了闷气不理自己。
“我……我说错话了?红娘,你干什么不理我?”
红娘抬起眼瞪她,“我替小姐着想,怕你糊里糊涂被人骗了去,却没讨了好,被小姐斥骂泼辣,我何苦来!”
崔鸳驾急道:“红娘姐,我不是斥你啊,你别气了好不好?”
红娘却嗤地一笑;“哪有那么容易生气的,我又不是气包子。”目光柔和地这巡莺莺洁白的脸庞,精致美丽的五官,想象怎样一个幸运男子,能娶到如此秀美纯真的出尘佳人。
“小姐,快换了衣裳到大堂去,老夫人唤你哪!”风风火火的大嗓门响起,吴妈拖着胖胖的身躯急匆匆地赶来,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丫环小秋。
“是有人给小组提亲吗?”红娘打趣,惹来崔鸳驾嗔恼的一记瞪视。
“是表少爷来啦,老夫人让小姐过去见一见。”吴妈笑呵呵地取出一套青翠帔肩直襟衫给崔莺莺换上,见她已着了百褶窄裙,便取了翠绿镶边的小绶给她系在腰间,满意地端详了下,最终再递过团扇,“行了,小秋,你陪小姐过去,我有话同红娘说。”
小秋应了一声,搀着崔莺莺姗姗离去。
“红娘啊,我和你商量个事好不好?”吴妈笑得圆圆的脸上满是皱纹。
“什么事?”红娘停下手中绣针,微笑问道。
“就是那个……”吴妈摸了一下鬓边发丝,再捶了捶腿,一会又扯扯自己没什么褶皱的衣襟,着起来似乎难以启口。
“吴妈,您有事就说,若我能做到,定会不遗余力。”红娘柔声道。吴妈向来极少求人,如今吞吞吐吐,必是遇了难事。
“那,我就说喽。”吴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夜里一向睡得晚,要是看见院中有什么人偷进厨房吃东西,或是在哪里打个地铺睡觉,你就当没看见成不成?
“啊?”
“他绝不是歹人,你大可放心。”吴妈恳切地执起她的手,“其实,那是……我娘家侄儿,因为得罪了堂兄弟,已经被揍了好几顿,他性子傲,不肯低头,便来求我给寻个地方住,可是崔府又不留外人,再说他……白天帮人看铺子,夜里却没个去处,既来投靠我,我总不能不理,所以,所以……实在编不下去了,她讪讪地一笑,不敢抬眼。
原来是为那古怪男子而来说项,红娘恍然;只是好差劲儿的谎话,真真漏洞百出,三岁娃娃也不会信。她无奈地叹口气,“我从来不管闲事,只要不作恶,没惊了小姐,我就当什么也不晓得。”那人原就说认得吴妈,她还以为他胡掰出来唬她,没料到竟是真的,这不才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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