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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此生共悠然-第37章

小说: 此生共悠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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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静静流逝,一切都在不经意间改变。只是那份情,究竟是变了,还是没变?

花如令见他露出茫然之色,长叹一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花满楼回过神,轻声唤道:“爹爹。”眉目间神色,竟与他幼年无措时有几分相似。

花如令心中一软,非常护犊地道:“以后只别再理睬叶孤城便是,他若是敢找到我们花家,哼!”

花满楼动动嘴唇,终不忍说出其他话来,心里倒确实想着千万不能让叶孤城和自家爹爹再见着,要不然,还指不定生出什么事。
轻声道:“儿子不孝,让爹爹费心”

花如令又叹一声,安慰几句,才摆手让花满楼回去。


  十四、一条眉毛

鲜花满楼,姹紫嫣红开遍。
遍开的繁花中,坐着个白衣人。
白衣人就坐在花满楼平日里坐的那个位置上,孤冷如山巅的一抹白云,在姹紫嫣红中,格外显眼。

叶孤城在等人,在满楼的鲜花中,等着那个叫做花满楼的人。
叶孤城是个绝世的剑客,像他这样的剑客,往往都有着极大的耐心。
在对敌之时,失却耐心往往会被对手抓住破绽击毙一命。耐心是战胜对手的必要条件。

他在这里已经等了三天,那个人却还没有回来。
叶孤城并不急,因为要等的那个人,终究会回来这里。
他甚至觉得自己此刻的耐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
因为,他第一次发觉,原来等待一个人,可以是如此美好的事情。
淡淡的思念与期盼,让人的心都柔软,与他期待与一个高手决斗时的那种兴奋完全不同。

更何况,这里是那个人的小楼,有着那个人的一切。
这里的鲜花也如同那人的笑容一般可爱,花瓣的触感,让他想起那人的唇,淡粉的颜色,香甜的味道,细腻而柔软……

天色已晚,半弯皎月升起,楼中依旧没有灯。
一切都与花满楼独处时的习惯一般。
百花楼的月色很美,不知花满楼独坐此处时,会欣赏到怎样的夜景。

楼外紧促的脚步声,有人火急火燎地闯进来。

叶孤城微微蹙蹙眉角,抚摸着指间的花瓣,连头都没有抬下。

来人一把推开从未上过锁的房门,喘着气大呼小叫地道:“花满楼!这次可一定得帮……”
陆小凤话说一半,生生顿住,然后惊讶地睁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月色里静静赏花的叶孤城。

陆小凤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他来到百花楼,看到正在赏花的那个人竟然不是爱花如自己老婆的花满楼,而是换做远在南海之外白云之巅的叶孤城!
叶孤城并不是个喜欢花的人,是木道人曾经告诉他的。只是为什么叶大城主现今又喜欢上花呢?陆小凤当然不打算问这种对他来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问题。
陆小凤的惊讶也就是一瞬,他当然知道叶孤城和花满楼是好朋友,来好朋友的家里拜访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前不久,叶孤城才来江南花家,虽然他曾道听途说叶孤城已经回南海了。

“叶城主,原来你在这里。”陆小凤熟门熟路地摸着火石,点燃灯火,伸着脖子左顾右盼,“花满楼呢?”

“他在花家。”叶孤城看也不看他一眼,语调清冷。

陆小凤轻咳两声,忽然觉得不知哪里有些不自在。
花满楼不在时,他陆小凤也不是没有不请自来过,只是现在在这里看见叶孤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当然啦,他并不是不欢迎叶孤城在这里,相反,叶孤城在里正好合他的心意,省他再去找人的麻烦,只是……他是不是错过什么或者忽略什么了呢?

陆小凤径自取了几上的茶壶往嘴里灌,方入口才发现壶里的是淡得没有一丝味道的白水,眉头还没来得及皱起来,恰巧看见叶孤城微眯狭长的凤眸冷冷瞥过来,顿时口水呛在嗓子眼里,咳个狼狈不堪。

陆小凤手忙脚乱擦干嘴巴上的水,心里开始狐疑。
他怎么总觉得叶孤城方才那样子,好像他现在来的不是花满楼的百花楼,而是叶孤城的家里呢。

“找花满楼何事?”叶孤城淡淡开口,寒玉雕就般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淡漠。

“那个,在青衣楼遇到些麻烦。”陆小凤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开口,其实他找花满楼,是想让花满楼帮他请到叶孤城的,直觉地认为,如果由他自己请的话,成功的可能性绝对没有花满楼请的可能性大。——关于这点,不得不说,陆小凤有着野性的直觉,非常之精准。

叶孤城道:“什么麻烦?”

陆小凤知道叶孤城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有些诧异他会主动问起,乖乖答道:“‘漠北鹰刹’雷管青。”

叶孤城狭目一挑,寒目中闪出的光亮比冰还冷,冰得陆小凤头皮发麻。
“想让他帮你对付雷管青?”

十五年前,雷管青在江湖上称霸时,二十七式大漠神鹰刀法,比之峨眉派前掌门独孤鹤也不遑多让,曾一刀单挑‘龙云十七庄’,血洗当时武林三大世家之一的‘卓家堡’,只是因为此人过于狂妄,又心狠手辣,结下仇家众多,后来才避居大漠,久不履中原。以雷管青的武功,陆小凤自知自己没把握对付,才会想搬救兵。只是,西门吹雪的老婆孙秀青即将临盆,陆小凤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把人家丈夫拉出来,所以他现在能求的,也只有叶孤城。

叶孤城听陆小凤想找花满楼对付这种危险人物,当即一冷脸色。
陆小凤本来以为,只要抛出‘漠北鹰刹’的大名,八成能引起叶孤城的兴趣,然后他就可以像劝西门吹雪一样,请动叶孤城出马。谁知,自己貌似还惹得叶孤城不快。
当下也不敢再提让叶孤城帮忙的话,忙点头“是。”
心里想着回头让花满楼再劝叶孤城。

‘是’字一出口,叶孤城当即冷道:“不行!”
果断决绝,不容置疑。

这一下陆小凤惊讶地连嘴都合不上了。他要找花满楼帮忙,他叶孤城为什么要说‘不行’?话说,花满楼还什么都没说吧。——当然,花满楼即使想说什么也不可能,因为他现在根本不在这里。

“为什么?”陆小凤的气性也忽然被激出来,抱起胳膊对着叶孤城瞪眼。
他知道叶孤城和花满楼交好,但自己也是花满楼的好朋友啊,而且自己和花满楼的交情都有七八年,他可从来没有越俎代庖替花满楼决定过什么,凭什么叶孤城就可以不问问花满楼意见自行替他决定?!

叶孤城冷哼一声,他自然听出陆小凤话中隐含的意味,也不多说,只淡淡道:“会有危险。”

陆小凤一下子又气不起来了,说不上是惭愧还是好笑,放下手臂,拍下叶孤城肩膀笑道:“怎么忽然觉得,你很像花伯父。”

叶孤城瞥他一眼,微变脸色,陆小凤连忙讪讪收回爪子。
他当然知道自己刚才的说法很荒谬,只是,每次陆小凤拉着花满楼去帮忙的时候,花如令都担心有危险,恨不能拦着的。
掩饰性地清清嗓子,陆小凤道:“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应该问问花满楼自己的。”

叶孤城微微挑眉,“你认为花满楼会帮你的忙?”

陆小凤头,“虽然他每次都会是个麻烦精,但其实每次都会帮我解决麻烦的。”

叶孤城微一敛目,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叶孤城道:“不必找他,我去。”

陆小凤猛地一亮眼睛,又惊又喜,“你说的是真的?!”
原本以为这回可能没戏,谁知竟然峰回路转,这么容易便请到白云城主,他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叶孤城道:“我的话,不说第二遍。”

陆小凤喜得抓耳挠腮,却听叶孤城又缓缓道:“不过……”

陆小凤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不过什么?”

叶孤城微翘下唇角。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一样,是个很少会笑的人。
很少笑的人笑起来通常很好看,叶孤城也是如此,他笑的时候,寒星般的琥珀眼眸会变得柔和,剑眉微微挑起,冷峭的面容,也会冰雪松融起来。彷佛是阳光透过云层,皎皎云中玉仙人,在这一刻,染上金色的色彩。
陆小凤对叶孤城的笑容不陌生,叶孤城常常会对花满楼笑,虽然花满楼看不见,陆小凤的眼睛却是贼亮的。
只是,像现在这样,叶孤城对着自己笑,却是第一次。陆小凤并没有感到很荣幸,而是背后冷汗直冒。

“有条件。”叶孤城道。

“什么条件?”陆小凤心里开始求神拜佛。

“看在和七童是朋友的份上,”叶孤城道,“只收西门吹雪一半的酬劳。”

陆小凤惊讶于叶孤城对花满楼忽然转变的称呼,奇怪于为什么要看在自己和花满楼是朋友的份上,同时不解于什么叫做‘西门吹雪一半的酬劳’。

叶孤城道:“一条眉毛。”

陆小凤一抖,死死捂住嘴巴上的眉毛。一条眉毛唉,被剃了还成什么样子?陆小凤忽然觉得西门吹雪要自己两条眉毛是很温和的,他该说叶孤城其实很幽默么?
他哀怨地看向叶孤城,“叶孤城,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叶孤城赞同道:“不错。七童曾经跟我说,你这样的朋友,很适合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陆小凤现在想哭的心都有,花满楼啊花满楼,和叶孤城说什么不好竟然说种话。
脑中灵光一闪,陆小凤忽然想起叶孤城几个月前说过的话,“我记得你说过‘君子不夺人之美’。”

在从无名岛回南海的船上,叶孤城问到西门吹雪喜欢剃陆小凤眉毛的时候,的确是这么说过的。

“我自然不会夺西门吹雪所好。”叶孤城点头,不轻不重地丢下一句话,“所以我要的是,上面的那条。”
 
  十五、如愿

刚入夜时的风,残存着几分白日里阳光的温度。庭外的榆树,已结榆钱串串。

南郭梨踌躇在廊上,终于跺跺脚,朝花满楼的房间行去。
将进门口时,脚步却又轻缓犹豫起来,顿了一顿。
像是怕惊动房中的人,她将发带末端的小铃攒在掌心,不使发出轻响。

房中并未点灯,南郭梨知道花满楼在房里——独自在房里。

南郭梨来找花满楼,从来都是跑得轻快,发端银铃叮叮,笑语清脆,咚咚拍门,只待那人答应一声,便毫无顾忌地推门而进。
如今却是,步未举,心里已怯三分。

“是阿梨么?”温雅熟悉的声音从房中传来,淡淡的暖意,熨帖地让人心也溶化,“快进来吧,外面风凉。”

南郭梨心中踹踹,轻轻推开房门,花满楼已起身点上灯。

如豆的淡蓝色灯火,渐渐变大,变得明亮起来,屋中的黑暗被驱散,填充上明亮的温暖。灯下的身影修洁雅致,温润蕴藉,融融,如同江南五月间的春水。

“先生……”懦懦一声,南郭梨低下头,微红了脸。

花满楼微微地一笑,招呼她坐下。

“阿梨……是有事么?”

紧握袖口的手指泄露出此刻紧张的心绪,,“我,有事要跟你说……”

花满楼安抚地笑笑,“什么事?”

“我,那个……”南郭梨偷看花满楼眼,低下头,“先生,我跟叶孤鸿没什么的……真的。”南郭梨头更低,满脸通红。

花满楼不料她会说这个,一时微愣,有些不自在,不知该做何回答。

房间中忽然陷入沉默,原本温暖的灯火,也彷佛在此刻渐渐黯淡下来……

……

烛花轻爆声,修长的手指拿起小巧的银剪细细修修烛芯。
南郭夏仅一身丝绸中衣,半干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上。
放下剪刀,捧起桌旁的一盏茶,看着清亮的茶水面上袅绕的水汽出神。

描绘着山石花鸟的细纱宫绢屏风后,宽敞的浴桶中氤氲出朦胧白雾,哗哗的水声传来,人影晃动。
不多时,南郭雨从屏风后转出来,穿着和南郭夏一般的雪白中衣,潮湿的墨发尚滴着水珠,披散在脑后。

南郭雨看一眼南郭夏身旁开着的窗户,微颦下眉角,也不多言,走过去将窗户掩上。

窗外寒气被隔挡,夜色,也被掩于窗外。

“哥。”南郭夏回过神来,看着他轻唤一声。

南郭雨伸手摸摸他肩膀,微凉,倒不算冷。

南郭夏温柔笑笑,将唇边的茶递过去,“要喝茶么?”

刚沐浴过后,人总会容易渴。南郭雨在他身边坐下,右手接过茶盏,喝了几口。
南郭夏起身拿干净的毛巾,站在南郭雨身后,细心地替他把头发拭干。

毛巾擦在头发上的力道恰好适中,擦拭头发的双手,细致而耐心。
南郭雨浑身泛懒,舒适地微眯眼眸,将头靠在那人手上。

“好了。”南郭夏把他头发擦得半干,就要抽开手。

“阿夏,”南郭雨伸出左手握住这只正要离开的手,用指腹摩挲着对方柔韧而指节分明的手,“方才你在想什么?”

南郭夏不答,任他握住手,另一只手拿着毛巾一抖手腕,毛巾隔空飞去,稳稳搭在架子上。

“可是在担心阿梨?”南郭雨微一用力,将人揽在怀里。

南郭夏任由对方揽住,沉默片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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